“什么,你讓她找凌若霜去了?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此女心思深沉,你還是趕緊去看看?!蔽琢钚邪欀碱^說道。
“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我讓人送你到客棧。”
“我還不能出去,我的身上有凌若霜下的蠱,一離開這個石室她就會知道?!蔽琢钚袚u了搖頭。“但是你會有辦法的不是嗎?你不想出去?”紀寒盯著眼前的老人?!皼]錯,我研制的克制我們體內(nèi)的藥還差最后一個階段,到時候我就可以不必顧慮她了,我要親手結束這個給我們帶來了毀滅和痛苦的女人。”巫令行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紀寒沉默了一下,“老哥,有件事情,我想你還是有權利知曉。”“什么?”巫令行睜開半閉著的眼睛,直看著紀寒,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閣主和飛揚去村子查探過了,村里人……全都死了!”
“不,不可能的,我在村子外下了藥了,在藥失效前,凌若霜是進不去的,只要我在這之前制出解藥,殺了這個女人,我們就自由了,就自由了啊,我們又能回到原來平靜的生活,怎么會,怎么會……”巫令行揪著滿頭的白發(fā),喃喃不成語。
“閣主他們是從后山進村的,村里人應該是自殺的,他們死于往生。”紀寒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巴?,往生。哈哈,哈哈……”巫令行以手掩面,連聲狂笑,不多久那笑聲摻雜了哭泣和痛苦。“老哥……”紀寒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從沒看見眼前的男人有過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記憶中他永遠是那么灑脫溫和。
不多久,巫令行抬起頭,“你去吧!”“老哥,你!”紀寒踟躕著?!澳惴判模乙H自向她報仇。你先去帶走蕭舞,我會在研制出解藥后去找你們。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過來了,她很機警,容易被她發(fā)現(xiàn),保護好蕭舞,這件事了,我會給影閣一個交代?!闭f完,老人轉過頭,佝僂著背低頭盤弄著草藥,整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無比凄涼。
熟知他的性格,雖然表面溫和,但其實說一不二,現(xiàn)在勸說也是無用,“那老哥你保重,我們會在客棧等你。”紀寒頓了頓腳步,老人沒有再開口,他搖了搖頭,無聲嘆息。出了石室原路返回,仍舊是曲曲折折的彎道,有腳步聲?紀寒迅速閃到一個拐角避人處,將手中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塞到懷中,彎道中一下子暗黑下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卻不見有燈光,來人竟然是在黑暗中行走,腳步輕盈,內(nèi)力深厚。紀寒一下子運功收斂內(nèi)息,這是個高手,而且對這暗道無比熟悉?難道是凌若霜?那蕭舞,紀寒心中的擔憂漸漸擴大。那人走過紀寒躲得暗角,往石室方向走去,不料在石室外駐留了一下,卻未進去,轉過身又往回走。這次走的似乎比較著急,很快腳步聲便消失在彎道了,接著聽到了輕微的機關啟動的聲音。又走了?
紀寒從暗道中出來,走上石梯,在石門下又靜靜等了有一刻多鐘。來人不知道是誰,有什么目的,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后花園?貿(mào)然上去……紀寒摩挲著下巴,還是先上去,也不知道蕭舞那邊情況怎么樣,是否安全。輕輕啟動機關,不一會兒,水流聲想起,門開了,紀寒一躍而上。后花園中仍是一片靜謐,不過前院卻傳來嘈雜的人聲。出事了?紀寒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關了池塘邊的機關,紀寒飛身來到凌府大門外,理了理衣服,敲了敲凌府的大門。這時,們恰好開了,來人是府中一個小廝,一看紀寒便嚷嚷道,“紀公子,您來的好巧,小的正準備去找您呢。蕭姑娘她,她要生了!”“她人在哪兒?”紀寒推開小廝便往里走?!凹o公子,小的帶您去。”那小廝跟在后面叫著。
來到凌府前院一間廂房外,外面已經(jīng)站了一圈人,凌員外夫婦和凌若霜,丫鬟們捧著熱水進進出出?!疤弥鳌!蹦乱挥蟻怼!笆捨枘??怎么回事?”紀寒沉著嗓子問道?!笆捁媚镌诶锩?,產(chǎn)婆也進去了。剛剛蕭姑娘跟凌小姐聊得好好的,突然肚子疼,凌小姐叫來大夫,說蕭姑娘這是要臨盆了?!薄斑M去多長時間了?”紀寒皺著眉頭?!坝邪雮€時辰了。”
紀寒聽著,抬腳便想進去廂房,一邊的凌夫人見了,忙上前攔住他,“紀公子,這女人的產(chǎn)房你們男人可不能進啊。”“凌夫人,舍妹在里面,在下有些擔心,我進去看看就出來?!奔o寒皺著眉頭,這屋子里只聽見產(chǎn)婆的聲音,卻聽不見蕭舞的聲音,著實有些詭異,生孩子不是很痛,產(chǎn)婦不哭叫的嗎?凌若霜在搞鬼?
紀寒實在是錯估了他這個妹妹的奇葩能力了。這回確實沒凌若霜什么事了,蕭舞下午的時候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就多喝了幾壺茶水。這跟凌若霜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上了好幾趟廁所,這最后一回,她感覺身下又有些濕漉漉的,心想,糗了,不會尿褲子了吧。這一起身,就感覺肚子一陣墜痛,這才感覺不好,這是要生了。她是一下子慌了神,一旁的穆一也是手足無措,還是凌若霜看出不對,叫來了大夫很產(chǎn)婆,又給安排了產(chǎn)房。
在產(chǎn)房中,蕭舞躺在床上,看著進進出出的丫鬟和忙碌的產(chǎn)婆,心里還在打鼓,這不會是凌若霜派來害我的吧。腦中是胡思亂想,播映著從前看過的宮斗宅斗小說,這多少女人是死在對手安排的產(chǎn)婆手中。不過這接下來的一陣陣疼痛讓她沒法兒再想了,腦中唯一一個念頭倒是不知道哪篇小說中女主的心聲,不叫,保存力氣生孩子!于是就產(chǎn)生了這效果,外面的人是聽不到本該哭天搶地的孕婦的聲音,紀寒的心中也是在打鼓了。
紀寒剛想甩開凌夫人的手沖進去,便聽到哇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想起,他愣在原地,一只腳前一只腳后地僵著,這是生了!“哎喲,生啦,恭喜紀公子啦!”凌夫人連忙也喜笑顏開,沖著發(fā)呆的紀寒連聲道喜,在她的心中,這一個女子身邊沒個相公陪伴,倒是這認得干哥哥在,她暗地里猜測,這孩子其實是紀寒的,所以這恭喜直沖著紀寒來了。
紀寒回過神,朝凌夫人一拱手,進去了廂房,里邊,蕭舞身上蓋著條毯子,正蹬著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她手中的孩子,哪有一點兒剛生完孩子的樣子。
蕭舞一抬頭看見了紀寒,忙招手,“大哥,快來看看你外甥女,長的真好看??!”紀寒走上前,可不是,這女娃娃確實長得很好看,一點兒也沒有剛出生嬰兒那皺巴巴的樣子,皮膚白皙,眼睛緊閉,鼻子,嘴巴,小巧玲瓏,很是精致,就像瓷娃娃一樣。“大哥,我女兒好看吧,哎呀,不知道我小時候剛生下來是不是也這么好看?!奔o寒在她臉上和嬰兒臉上掃了兩眼,沒出聲打擊她,這孩子估計是隨了她那沒福氣的爹了,一點兒是也不像這當娘的,自己那無緣的妹夫估計是個俊朗的人。
這邊在看孩子,那邊的官道上,某個沒福氣的爹和無緣的妹夫正縱馬奔馳向臨晉鎮(zhèn)而去……小伙子,你當?shù)?!馬上的年輕人木著一張臉,還不知道這世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