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路癡,簡直就是寸步難行。
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不管怎么走,都沒有路標,而且周圍長得都差不多的地兒。
花不謝走著走著,就開始覺得當初自己在青玄林里能夠安穩(wěn)的走出來是多么的不容易的一件事兒,一定是那時候的運氣都用光了,以至于離開君山整整七天了,花不謝還沒找到一個正常一點的村莊。
你說杜仲村?
你傻呀!花不謝這是離山出走啊!出走什么意思啊?自然是要往人家找不到她的地方跑啊,往杜仲村跑?呵呵,那不是等于在臉上寫著你們快來抓我啊,快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花不謝才不傻呢,她才不會往杜仲村跑呢!
下了君山看到杜仲村村碑的那一剎那,花不謝便十分聰慧的下了決定,沖著離杜仲村相反的方向跑。
按理說,這個講究陰陽八卦五行相對的地兒難道不應該是有個和杜仲村差不多對應的村子嗎?可是誰來告訴她,為毛她們走了七天了,七天?。√剡鞯倪B個撲騰蛾子都沒見著。
花不謝翻了翻自己的包裹,無限憂傷地趴在阿笨身上,哭道:“阿笨阿笨,再找不到村子咱們就要餓死了?!?p> “我靠女人不是吧?你那玩意兒不是能裝很多東西嗎?什么玩意兒啊,這么快就見了底兒了?。吭缰肋@樣還不如當初就賣給姓夏的那個呢,能坑一個是一個不是?”阿笨一下子就炸毛,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瞪著花不謝。
花不謝癟了癟嘴:“我這里面有很多的金銀玉石草藥布料,各種珠子亂七八糟的,可是能吃的,真的不多??!還有啊,阿笨,七天?。∧憧墒翘焯煲惶炱哳D?。∧阋呀?jīng)吃了很多了好嗎?摸摸你的良心在說話好嗎?”
阿笨騰地一下子跳了起來,硬是將花不謝從背上摔了下去,順便呲了呲牙:“呸!死女人,要不是你心情不爽讓老子陪著你出來散心,老子能落到這種地步?老子一天七頓怎么了?怎么了?死女人,笨女人,那么大一尊上仙你都抓不住,你說你還能干嘛?抓不住就抓不住了,你說你連討君無道的歡心都不會。你說你要是會討君無道的歡心,君無道能接二連三的收徒弟嗎?你說你跑就跑了,你說你根本就什么都沒有準備好,連點吃的都這么摳吧你說你……”
花不謝揉著自己的胳膊有些沒好氣地瞪了阿笨一眼:“說的好像什么都是我的錯似的,那你倒是說說我睡著了之后你是怎么跑的?怎么能跑的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我……”阿笨張了張嘴,又猛地閉了上,看著花不謝的神情有些怏怏的,“怎么,跑都跑了你還想著回去?女人啊,不是我說你啊,就算是想回去了,咱們也得等著那群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著咱們回去啊,現(xiàn)在這么回去算怎么回事嘛!”
“……”花不謝嘴角抽了抽,從嘴縫里擠出來一句,“老子是說倒回杜仲村吃點東西!”
“等會兒,女人,你的意思是咱們這一頓就已經(jīng)沒有了?”阿笨一下子瞪起了眼睛,看著花不謝的目光十分的憂郁。
花不謝毫不留情地點了點頭,就像是一把利刃猛地插到了阿笨的心上……呃,或者說胃上。
阿笨看著花不謝,一狠心一咬牙,“上來?!?p> “算了吧,我自己走吧?!被ú恢x嘆了口氣,“你吃不飽哪里還有力氣飛奔啊,阿笨,咱們就慢慢走吧,說不定就能看到什么能吃的東西呢?!?p> “比如?”
“比如你?!?p> “我呸!”
兩個人正在互相調侃著,冷不丁耳邊傳來一陣動靜,嚇得兩個人一下子縮了起來。
“哎,剛才不是聽到這兒有動靜的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說。
旁邊一大坨黃色的東西扭了扭,應承著:“是啊,明明聽到了的,而且我都聞到人肉味了?!?p> 花不謝聽了這句話猛地打了個哆嗦,聞到人肉味,難不成是妖精啊?你妹的,當妖精就不能好好當嗎?你說你穿一大坨黃色的衣服,怎么看都跟翔很像好嗎?要不要這么折騰自己還有觀眾的眼睛?。』ú恢x正在心里頭死命的吐槽著面前的兩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冷不丁心里又想起了一道聲音。
翔是什么?
花不謝愣了愣,才想起來阿笨和自己心思相通,當下便在心里頭給阿笨解釋了一番“翔”是什么。
誰知道花不謝剛一解釋完,阿笨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那邊一黑一黃的兩個東西都看了過來,兩個人原本縮的地方就不是十分的高明,此時被人刻意尋找,一下子就找了出來。
花不謝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若是當初跟著君無道學一學隱身符咒就好了呢,現(xiàn)在這種時候,也能躲一躲??墒寝D念一想,不管來的是什么東西,應當……管飯吃吧?
花不謝腦子一轉,立馬從荷包里摸出幾塊上好靈石,沖著來人笑了笑:“道友可否行個方便?”
“媽呀!”阿笨抬起一只爪子捂住了臉,一副我不想認識她,我和她不熟的模樣?;ú恢x是被嚇掉腦子了吧?怎么會這么莽撞啊,要是來的東西就是想吃了她怎么辦?還有萬一人家不認識靈石是什么怎么辦?
出乎阿笨意料,更加出乎花不謝意料的是,那兩個東西看了花不謝一眼又看了阿笨一眼,突然對著阿笨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嘴里還念叨著什么聽不懂的東西。
花不謝捂住胸口,十分驚嚇地退到了阿笨身后,對著阿笨心靈交流:阿笨啊,這是你家親戚嗎?
你家親戚才是翔。阿笨沖著花不謝翻了一個白眼,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這兩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這位是?”那兩個東西拜完了阿笨,起身用中指指著花不謝,十分的沒有禮貌。
花不謝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忍不住出口一句:“臥槽!”
阿笨卻轉了轉眼珠子,不答反問:“你們是誰?”
“回閣下的話,我們兩個是三十六洞虛第七洞墟的守衛(wèi),剛才聽到閣下和這位……這位人,這位女人的聲音,才爬上來看一看的。”兩個東西十分一致地回答。
花不謝抽了抽嘴角,指著阿笨不可置信地念叨了一句:“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