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傾天七十七年,正是夏季,天氣熱得不行,烈日當(dāng)空,街上沒有人影,這樣的天大家都愿意躲在家里,以免中暑。
城外的一個大戶人家的府邸在這樣的高溫下卻散發(fā)出鬼迷的寂靜,那寂靜中有死亡的氣息在慢慢地?cái)U(kuò)張。
突然一串火焰院中噴射而出,照亮了半邊天空。
炙熱,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炙熱,奪人性命的炙熱!
一個黑衣人站在房頂上,對面的一排房子已經(jīng)被他剛才的火力摧毀成了瓦礫。
可以想象房子都在瞬間成了瓦礫,那里面的人更是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就失去了生命。
此舉立刻驚動了整個院子里的人,老婆子,丫鬟,男仆都跑了出來,院子里瞬間變得喧嘩,吵鬧:尖叫聲,哭泣聲,叫聲,喊聲,頓時亂哄哄,嘈雜成一片。
黑衣人臉上帶了面具擋了眼睛,只見他的嘴角半邊扯動上揚(yáng),一個冰冷的冷笑凝在他的臉上。對于這樣的場景看來是合了他的心意。
地面上也有黑衣人的同黨,都身著黑衣,沒有帶面具,他們都押了幾個人到黑衣人所在的屋頂下,來聽黑衣人的吩咐。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那些被押住的人問道。被押的人是這家的三個兒子。他們一點(diǎn)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直覺告訴他們,面前這人是惡魔,是一個來滅他們家族的惡魔!
看這魔剛才的一招就可以斷定他是個元嬰期的修士!為什么他會突然來襲?他為什么要來這里隨意殺人!
“還有兩個呢?”黑衣人問道。
那三個少年都心中一驚,看了此魔也不是隨意來滅門的,他居然知道他們家有五兄妹。
“沒有誰了!”大哥大聲說道,“你是誰?你難道認(rèn)得我?”
那黑衣人根本不回答。
這時又有兩個黑衣人拖了個人過來。
“妹妹!”三兄弟都心揪住了一坨。
看見黑衣人將一個少女在地上拖拽著走了過來。少女明顯昏過去了,那黑衣人都是魔修,哪里可能沒有力氣,他們故意不使力氣,故意將少女在地上拖拽。
“你放手!”兄弟們都發(fā)怒了。
其實(shí)這三兄弟都是筑基期修為,跟常人比不知強(qiáng)多少,可是抓他們的人都是魔修,而且都是實(shí)力超過了他們的魔修。
“放開,玩玩。”那黑衣人說道。手下了將三兄弟放了。
三兄弟立刻去救他們的妹妹。
“她都已經(jīng)死了!”押少女來的一個黑衣人說道。
“妹妹,玲兒,妹妹。”三兄弟一起急切的呼喚,眼淚奪眶而出。
大哥把少女托起,讓少女的頭放在自己彎曲的腿肘上;二哥拉了妹妹的手,看見她的手臂傷痕累累;三哥捋開妹妹擋臉的長發(fā),輕搖她的肩。
三人緊緊地盯著妹妹的臉,妹妹的臉好蒼白,眼睛輕輕地閉著,仿佛隨時會睜開。
“你們哭什么?很快你們就能和你們的妹妹團(tuán)聚了?!蹦呛谝氯苏f著,得意忘形,從胸腔里發(fā)出一陣陣大笑,那聲音出來后卻尖銳刺耳,像拉鋸聲。
三兄弟根本就不理會黑衣人的話。
黑衣人見他們兄妹同心,也自覺無趣,想狠恨地殺傷他們,問道:“還有一個最小的呢?”
那些手下說道:“屋里屋外全部翻遍,沒有找到?!?p> 另一個黑衣人說道:“會不會在那排房子里?”
“問他們!”那黑衣人說道。
一個黑衣人上前就去踹大哥,誰知大哥一回手,手中一個光劍將來者重創(chuàng)。黑衣人受了傷,嗷嗷直叫。
“廢物!”為首的黑衣罵道,從房頂飛了下來。
他示意釋放自己的威壓,立刻三兄弟額角汗淋淋,不得不匍匐在地上。那些手下也都匍匐在了地上。
“還有一個在哪里?快說!”惡魔兇煞問道。
三兄弟努力對抗威壓,老大咬牙,抬頭望著魔頭,說道:“沒,有!”
一個手下說道:“神煞,請饒命??!很快瀟氏夫婦就要回來了,先解決這幾個吧,畢竟那個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神煞不要他的命,他也活不過百年。
這話是應(yīng)了魔頭的心,魔頭將威壓收斂了,一班人才從虛脫中解脫。
“水!水!”
這時有人輕微喚道。
三兄弟心中一個激靈,驚喜涌上心頭。
“妹妹醒了!”三哥最先叫道。
“玲兒!玲兒!”三兄弟完全忘記了自己在怎樣的險境,他們只知道他們最可愛的妹妹沒有死!
瀟玲兒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三個俊美的少年面帶驚喜之情關(guān)切地注視著自己。我得救了嗎?她心中反應(yīng)道,卻無法說出來,只覺得全身疼痛要將她再次拖入昏睡。
“來,玲兒喝水?!币粋€從儲物袋取了水遞到妹妹的唇邊。
大哥和三哥都心中念頭閃過,老二給妹妹喝的可不是什么水,而是“清體瓊漿”?!扒弩w瓊漿”是爹爹專門為了老二突破結(jié)丹而用靈藥提煉的,珍貴難求,妹妹才練氣二層,用了沒有那么大的效果。不過眼下都覺得老二的舉動沒有浪費(fèi)爹爹的心血。大敵在前,無一線生機(jī),還有什么珍貴的不能用在自己心愛的妹妹身上。
瀟玲兒覺得清水入口,立刻全身的疼痛消失了大半,頭腦也清明起來。
這是什么奇藥啊,真是奇效,看了從地震中逃生的人都有救了。瀟玲兒想著又打量周圍,不遠(yuǎn)處果然有瓦礫,自己是不是剛才就壓在那廢墟中。
“明明死了的,怎么又有氣了?!币粋€黑衣手下說道。
瀟靈兒看見身邊還有還幾個黑衣人,心里立刻感覺惡寒,難道我還沒有死里逃生,連鬼魅魍魎都還在身邊。
“沒用的東西,殺個練氣二層的都還殺不死!”惡魔叫囂著,就要自己出手!
迫在眉睫,死亡之氣!
“保護(hù)玲兒!”大哥叫道,向惡魔撲去。
符箓像暴雨忽至,鋪天蓋地?fù)湎蚝谝氯说念^目。那頭目也不敢小覷這些符箓的品階,飛身后退,同時將威壓散發(fā),手中火焰噴涌而出,向老大襲去。
“大哥!”兩兄弟慘叫道,看見心愛的哥哥在一瞬間化為灰燼,面上的淚也止不住,咬牙切齒看向惡魔。
兩兄弟將自己最好的護(hù)身法器五階的“孔雀屏”和六階的“飛梭”都用在瀟玲兒身上,低身說道:“玲兒,抓緊一切機(jī)會跑,哥哥們給你擋??!”
瀟玲兒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目瞪口呆,縱然腦海里念頭翻騰,糾結(jié)不適,她也不得不反應(yīng)出一個讓她自己震驚的結(jié)果:她,穿越了!
怎么穿越到這個叫玲兒的女孩身上竟然還處于這樣的困境中!生死一線!
大哥剛才為了救他被惡魔化成灰燼!而兩個小哥哥也準(zhǔn)備用生命來保護(hù)她!雖然才見這三個少年數(shù)分鐘,他們卻烙進(jìn)她心底最深處。
“玲兒跑啊,哥哥來擋!你一定要活下來!”三哥努力把還在發(fā)怔的玲兒叫醒。兩兄弟很有默契地運(yùn)力將玲兒用掌力送上高空。
“不!哥哥!”玲兒叫道,淚水嘩啦啦流了下來。我是穿越來的,死不足惜??墒沁@個話要怎么說出口?她那有能力去打敗這個法術(shù)高強(qiáng)的惡魔?她只是個凡人啊。
這真是比地震還可怕的災(zāi)難!
誰來救救哥哥??!
老天!穿越者哪有這樣弱小無力的!
地面上兄弟倆將懷中的丹藥盡數(shù)吞食,兩人身邊都泛起了寒霧,不斷彌漫,融合,形成了一條霧狀的龍,在空中盤旋,寒氣逼人。
“哼,徒有其表!”那惡魔鄙視的神情,根本不放在心上。筑基修士和結(jié)嬰的修士之間的差距十萬八千里,也是這些可笑的人才來挑戰(zhàn)絕對實(shí)力。
那寒龍突然身體靈動,倏地游走攻擊。那些手下都發(fā)出火焰前來攻擊,沒有想到幾人退避不及,居然被寒龍重創(chuàng)!
“活膩了!”惡魔淫威,雙手畫出大圓,迎面寒龍的法力刮出的颶風(fēng)將他的衣袍撩起,豁然露出他枯萎發(fā)黑的雙腿和手臂。他雙手合力而發(fā)掌,一串火焰直射而出,沖向兩兄弟。
“不!”瀟玲兒慘叫道。
瞬間寒龍如光影消散,兩兄弟也被火力吞食,可能是被寒力阻擋數(shù)秒,他們以慢鏡頭化成灰燼。
“妹妹快走!”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他們都做出了這樣的口型。
“不!”瀟玲兒哭泣著,心疼欲裂。
哥哥他們怎么都死了?怎么會這樣?我為什么要穿越來,讓他們?yōu)楸Wo(hù)我而死?瀟玲兒的頭腦里哪里有逃的念頭,她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死掉去見閻王,問問閻王為什么?
“終于來了!”惡魔說道,又發(fā)出拉鋸聲的冷笑。
空中突然出現(xiàn)兩人,兩人都對瀟玲兒喚道:“玲兒!”
瀟玲兒打量眼前的來人,是一對古裝貌美的夫妻,二十來歲的樣子??此麄兒腿值芟嗨频拿婷簿椭纴碚弑厥沁@四兄妹的爹娘。(瀟玲兒還沒有將自己和這個身體的身份融合。)
來者正是瀟明郎和嬋倩夫婦,兩人都是結(jié)丹后期修為。
“煙人!我兒呢?你要?dú)⒈銡⑽?,別傷害我孩子!”瀟明郎說道。
嬋倩也說道:“你恨的是我,放過他們,我把命給你便是?!彼呎f邊上了飛梭,問玲兒道:“哥哥們呢?”
“哥哥,哥哥們,都死了!”瀟玲兒覺得胸口氣悶,才說出這話,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死了?”嬋倩臉色蒼白,唇舌瞬間無一絲血色,“他們都筑基了,怎么可能?”嬋倩還是不敢相信瀟玲兒的話,不過她知道女兒說的是真的。
“你為什么要?dú)⑽覂??”她抱著瀟玲兒,回頭怨恨地問道。
“嬋倩,你不是喜歡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男兒嗎?我結(jié)嬰了,我比你們強(qiáng)千倍!跟我走吧,把這些都清洗干凈,我們?nèi)ミ^新的生活。”
“煙人!你不配叫倩兒的名字!”瀟明郎說道,“你變態(tài),你魔修怎么可能結(jié)嬰?”
“瀟明郎,我現(xiàn)在叫神煞!你不相信我結(jié)嬰?你是不敢相信我比你早結(jié)嬰罷了。”
其實(shí)黑衣惡魔的本名叫煙沖,只是他以前在師門時極好嚼食煙葉,所以大家叫他“煙人”。之前這樣叫外號也沒有覺得多難聽,但是隨著朋友關(guān)系的冰裂惡化,這個外號越來越像在罵人。
瀟明郎說道:“你非要自欺欺人!魔修根本不可能結(jié)嬰,更不可能大乘!”
煙人被瀟明郎篤定的話戳道痛處,當(dāng)下也不多言,手上火焰毫無預(yù)警地噴向?yàn)t明郎。瀟明朗無法硬接,飛身后退,同時丟出“冰盾”相抵。
“冰盾”只抵御了數(shù)秒便著光影散,可是這數(shù)秒足以讓瀟明郎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瀟明郎和嬋倩都心中驚駭,冰盾可是下品仙器,居然只抵擋數(shù)秒!
嬋倩帶著瀟玲兒御飛梭來到瀟明朗身邊,傳音道:“阿郎,煙人魔變了,我們不是對手,逃還有一線生還希望?!?p> 瀟明朗說道:“那好,你帶玲兒逃,我來擋住他?!?p> 嬋倩說道:“他想抓的是我,我?guī)Я醿壕褪撬缆?。你帶玲兒逃,我引他走。?p> “可是……”瀟明郎猶豫,他不想將危險留給嬋倩。
“沒有可是,想想孩子!”嬋倩目光堅(jiān)毅地注視著瀟明郎。
兩人的傳音煙人聽不見,不過他看他們的表情也可以猜測。
“都別想逃!乖乖受死吧!”煙人叫囂著。
嬋倩回頭說道:“煙沖,七十年前我給你寫了封信,一直沒有機(jī)會交給你,今日給你,你看看,也許你會明白?!彼f著將一個東西輕擲向煙人。
煙人一愣,看東西向他飄來,七十年前的信!七十年前他可是俊美的少年,而非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當(dāng)年一直恨自己沒有瀟明朗樣子俊美,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當(dāng)年的自己缺的只是氣勢,而非相貌!
還不等煙人記憶的閥門打開,向他飄來的紙片突然在他身邊爆破,發(fā)出巨大的沖擊力,逼得他后退。
“賤人居然騙我!”他惡罵道。
就在這瞬間的瀟明朗抱了瀟玲兒,和嬋倩分頭而逃,速度之快用出全力。
“金子!”那些黑衣手上看見天上掉下來大塊的金子都忙著去撿。
“混蛋,快追?!睙熑伺鹊?。
嬋倩用的其實(shí)是一個符箓,叫“乾坤一擲”。此符箓是金靈根的修士才能制作,不禁有金屬性的殺傷力在里面,而且殺力消散后會掉許多白鉑金銀出來,吸引住對手貪財(cái)?shù)难酃?。嬋倩的這個符箓是稀世少有,掉出來的居然是真金,在場的人都第一次見,也難怪會有這樣的效果。
分兩頭跑的,自然一個人無法全部顧忌。
煙人看見手下還在撿金子,一記火球噴出,立刻將一個手下正伸向金子的手燒毀。那人立刻嗷嗷直叫。其他人一見他的下場立刻心怯,畢竟身體性命比金子重要。
“你們?nèi)プ窞t明郎,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就拖住他,直到我來,不要告訴我你們殺死他了,除非有證明!”煙人說完就飛身追嬋倩而去。
那些手下那敢怠慢,也都全部追瀟明郎去了。
瀟玲兒抱緊瀟明朗的肩膀,聽見風(fēng)聲呼呼,這時又聽見嬋倩的聲音。“阿郎,無論生死,永不相忘?!?p> 瀟玲兒東張西望,沒有看見娘親的身影,心中猜想必是傳音,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爹爹沒有因?yàn)槟锏穆曇舳怕_步,反而更快了。瀟玲兒被瀟明郎抱著急飛,但見山如牛脊,往后倒涌。
這五D電影也太牛逼了,神啊,讓我穿回現(xiàn)代去吧,這場電影太感人了,我回去一定懷念哥哥們,還有爹娘的,一定也永記心間。
“玲兒,你小弟在碧云山的山洞里。你一定要去接他?!睘t玲兒耳邊響起爹爹嚴(yán)肅的聲音。
瀟玲兒立刻說道:“爹爹,我來引開他們,你逃走?!睘t玲兒在先前醒來時就知道自己這尊身體還有個弟弟,她思維很敏捷,爹爹說的什么都明白。
“玲兒,時間不多了,你只認(rèn)真聽爹爹說。你弟弟在碧云山的山洞里,爹爹已經(jīng)將狗鼻蟲放在了你的儲物袋里,去了它會帶你去找樂兒。爹爹如果活著三日后會來找你們,如果沒有來,你就帶著弟弟隱名埋姓過生活吧。弟弟不能修煉你好好照顧他。爹爹知道你也不喜歡修煉,爹爹不再強(qiáng)迫你,過你喜歡過的生活,不必念記復(fù)仇,一定要高高興興活下去。爹娘和堅(jiān)兒,道兒,年兒都愛你和弟弟,不必復(fù)仇,切記。待會兒爹爹走后,你就御飛梭去碧云山?!?p> 瀟明郎說著也哽咽了,突然之間分來橫禍,兒死妻散,連小女兒都不得不丟下,再是個堅(jiān)強(qiáng)的男子,也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
“爹爹!”瀟玲兒叫道,她上一世是個孤兒,這穿過來倒是爹娘也有了,還有哥哥弟弟,但是緣分怎么這么短暫,居然才結(jié)緣就是生死別。她叫一聲爹爹,因?yàn)樗龕凵狭诉@個家,這家的三個哥哥,堅(jiān)兒,道兒和年兒,也愛上了這對父母。就算是本尊在世也必肝膽欲裂。
“幸好你哥哥保護(hù)你,你身上沒有鬼火之味,馬上爹爹丟你下去,你等黑衣人追爹爹遠(yuǎn)去,你就御法器飛。爹爹一定會拖住他們,不會讓他們?nèi)プ纺恪!?p> “爹爹,我不知道碧云山在哪里?”瀟玲兒說道。
“此去東南有三座高峰,三座高峰的旁邊有一座矮山就是碧云峰。玲兒前路艱險,沒有爹娘,你一定要堅(jiān)強(qiáng)活下去,照顧好樂樂?!睘t明朗忍不住再叮囑。
“爹爹?!睘t玲兒都有點(diǎn)心怯,好不容易靠在爹爹的臂膀,轉(zhuǎn)眼就要無依無靠,可是她轉(zhuǎn)念說道,“爹爹放心,我必然找到樂兒,我會帶他好好的生活下去?!?p> “他們來了,爹爹放手了,別怕,先在樹林躲一會兒?!睘t明郎說道,用力將飛梭向下推,將玲兒丟了進(jìn)去。
玲兒在飛梭里跌入了樹林中,她看見空中果然黑衣人追來了,她看不很清楚,只看見黑點(diǎn)點(diǎn)。
不一會,看見黑點(diǎn)點(diǎn)都追爹爹遠(yuǎn)去。
她來不及多想其他,只記得爹爹的吩咐,對飛梭說道:“去碧云山?!?p> 飛梭再次飛起,向東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