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弦接過司徒,立馬伸手去探她的脈象氣息,果真如年師兄所言,牙牙的身體會自我修復。即便不用她出手治療,也會慢慢恢復過來。她的身體也在漸漸恢復她的靈力。她之前,似乎受過什么傷,可能導致她體內靈力枯竭?她腦中有許多疑問,可手卻沒有停下來,施展回春之術,想加快司徒身體的恢復,讓她可以早些醒來。只是……
“年師兄……這,牙牙她的身體……我施的術竟然無效了?”她十分驚訝,不解地開口,“我也不清楚…或許女兒的身體,在她昏睡的情況下,自我保護力十分強大,所有的法術都無效。這樣,沒有法術可以傷害到她了?!蹦衣牶?,只好作罷,讓司徒繼續(xù)自我恢復。
“至于洞瑀,女兒現(xiàn)在都無事了,他也應該不會有事。他功力身厚,劍術了得,全天下,能同他為敵的,也不過數(shù)人,佐岸師兄不必太為此擔憂了?!?p> “我明白,可是,人或許,峰主極少有戰(zhàn)不過的,可是在這鎮(zhèn)惡塔里的危險可都不源自于人?!?p> 年年年聽完他的話,對他展顏一笑,“這塵世之中,還有什么是比人更可怕的嗎?有比人心更厲害的武器嗎?”說完后,又見他嘴角上揚,微笑成了一抹無奈的苦笑,眾人聽完他的話后,也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而在五層一直沒有找到司徒的張洞瑀已完全失去了尋找她的方向,連唯一同她相關的古墓以及被戾附身的墓主也消失了。他此刻沒有任何頭緒……她這么古靈精怪,會不會自己有什么法子脫險了呢?殺死了害她的戾,走之前也毀掉古墓,確實也有點像她會做的事……可當時她的身體,連殺死一個戾都有困難了……
他望著茫茫樹影,備感無力,若是他,再強一些,便好了。他御劍離開,碳的話他一直記著。若是她先他一步回去,得知他還在五層,必定要回來尋他。既然這兒已經(jīng)沒有她的蹤影,他便只好先出去再做打算。他穿過五層的門,一瞬間到了四層,他以最快的方式,要穿越四層的門,前往三層。一路上,所經(jīng)之地的惡物一一被他斬殺。他的劍法快而準,一劍致命,更令那些惡物敬而遠之,皆不敢近他身。
而一來到三層的他,立馬察覺到了,這兒有諸多陣法,沒有布陣之人,整個三層就是一個龐大的陣,在這個大陣之中,又有許許多多的小陣。雖沒有四、五層的危險,可這三層,會將人活活困住。若無法突破這個大陣,只怕三層的弟子只會一個接一個被這些陣困死。想要出三層,最好便是直接破了三層這個大陣,那么那些困人的小陣自然也就被破解了。可惜他,縱觀全局,盡管能大致的知道路線,可卻也無法參透破解,最多只能避開這些小陣,從三層這個大陣里安全離開,可這樣,也要用去他十分長久的時間。要破陣毀之,需要有路行峰的弟子才行。
此時的年年年,依舊帶著其余幾人等候在三層前往二層的出口,也就是當初他們十人約好的地方。因為人多易散,所以大家一早便約定,走散了之后若找不到對方,就最終都在這兒匯合。
三層的情況他也已大致了解,就是清楚這一整個大陣,他才讓亂飛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只是,另外六個人卻遲遲不出現(xiàn)……相比是破陣之后又被困,這樣一直循環(huán)被困在里邊。而不得知他們方位的年年年也十分擔憂。這也不是他想救便就得了他們的。
“莫弦?guī)熋?,佐岸師弟,亂飛師兄,你們帶上女兒,先從出口走。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先走,到了二層,以你們的功力,足以應對。若是遇上困在二層的師兄弟,也好把他們一并帶出去。”
“師兄,那你呢?”佐岸開口問道?!拔遥课疫M去找他們,實在找不到,我再出來回卡努努。”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年年師兄,要走一起走,沒準,他們六人比我們早到,等不到我們也先走了。若是要留,也一起留,我們陪你去找他們。
“人越多,在陣里反倒越容易出事,一會兒我們也走散了,還要費勁找對方。還不如你們先帶女兒出去,能走一個是一個。這個時候,不要意氣用事,我不會有事,這兒我可不是頭一回來,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足以脫身?!彼麆裎克麄兿茸?。亂飛抬頭直視他,“年師弟說得沒錯,可我身為師兄,豈能先走一步,讓你留下?兩位師妹、師弟,麻煩先帶司徒峰主出去。我陪年師弟留下?!蹦液妥舭断嘁曇煌c點頭,也補磨蹭,立馬帶上司徒,出了三層。
“師兄,我眼下有一個法子,能幫他們走出來。不過,此術極為危險,你既然選擇留下,那就麻煩你替我護法吧?!蹦昴昴觊_口,亂飛應下,也十分好奇是什么樣的法術,能幫他們走出這么多的陣法。
只見,年年年施法,整個三層的山谷瞬間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淋濕了整個山谷。而年年年,尋了一處坐下,“師兄,等雨水漫濕整個山谷之后,我便將整個山谷全部冰封起來。同時,那些山谷中的陣法將會全部消失,他們也就能盡快走出山谷,回到入口。只是,此術要用來冰封整個山谷,需要消耗十分龐大的元氣,我也不知自己能堅持多久。施展此術的同時,也最忌諱旁人打擾,所以,只好請師兄為我護法。暫且一試,希望他們能在我冰封住山谷的這段時間內感到。若不能,只得請師兄不必管我,去山谷中繼續(xù)尋找他們,一路留下痕跡,我等身子恢復之后,自會追上師兄?!?p> “冰封整個山谷?”亂飛顯然未料到,可聽完年年年所有話后也不禁欣喜起來,年年年師弟不愧為日月峰第一人。如此強大的術,也只有出自他手了。這不是一塊兒地,而是將整個山谷三層冰封起來?!皫煹芊判模冶囟ń吡ψo法?!?p> 年年年看他清楚地應下后,閉起眼,開始施展冰封之術。只見,從他身上的地面開始,一點點兒擴散出去,一層白色的氣流出現(xiàn),這氣流所到之處,完全被冰封起來。不一會兒,連亂飛肉眼所見之外的地方,也已全被冰封了起來。
而此時,同樣身處三層的張洞瑀,也一下發(fā)現(xiàn)了整個山谷被人施法冰封。他一想便料到了是年年年施的法,果然,三層中的弟子,沒有從三層出去。否則,年年年不會使出如此消耗靈力的法術。只怕他一施法,已無暇顧他了。他想到這,御劍從空中落下,試圖在山谷中尋找年年年他們。陣已失效,他可無任何顧忌地尋找,也方便得多。
不到一個時辰,他便在山谷中發(fā)現(xiàn)了人的蹤跡。沒一會兒之后,他果然遇見了幾個人,只是,并沒有年年年。他們之中,有人一下便認出了他,“是張峰主,峰主怎么會在此?”情心峰的卜塔開口問道,他看了一下四周,沉著臉回答,“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陣法被封不會很久,先出去再說?!?p> “對,我們之前一直被困在陣法里,一個接一個,后來,山谷突然被冰封起來。我們才不用破陣,能走出來,省下不少時間。”一直致力于破陣的草莓冰開口。
“快走?!彼麕е麄円槐?,加快腳步,向出口處趕去。而此時,周圍的冰層竟開始脫落,他皺眉,“糟糕,他快堅持不住了。你們都祭出飛行法器,跟我飛出去?!彼鸭莱鰟?,眾人也紛紛踏上了飛行法器。
而在出口處坐著施法的年年年,額間已布滿汗珠,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他的身子已開始顫抖,想必是已撐到了極限。亂飛見他如此,不免著急起來。別無他法,只得試一試。他們都還沒出來,能夠堅持多久是多久,他雖不會此等法術,好在他身體內靈力充沛。只見他走道年年年身后坐下,伸出雙手,推掌將靈力傳入年年年的身體內。這下,年年年的身體不再顫抖起來,而在脫落的冰層又重新冰封起了整個山谷。
只是,若是等他們兩的靈力都消耗盡,其余人也還沒走出來,到時也無人去尋他們,那要如何是好?
幸而,張洞瑀御劍全速飛行帶著他們往這邊趕來,而跟在最后相對而言飛行術弱一些,快跟不上的兩位師侄,他更是抓過飛行法器上的他們,帶著他們一起御劍飛行,力求務必快些趕到。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形,年年年和亂飛坐在一處,兩人的額間都已汗如雨下。張洞瑀收起劍,放下兩位師侄,走到他的面前。
“年年,亂飛。我們已到,你們無需在施冰封術了。”他剛說完,年年年便率先向一旁倒去,張洞瑀立馬扶住了他??蓙y飛卻,扎扎實實地倒在了地上。
“張峰主……你怎么也不扶扶我?!彼麣馊粲谓z卻還不忘調笑。
年年年睜開眼,“如此,便好。倒是你,怎么會在此?”張洞瑀取出帶在身上卻未用到的靈石給年年年和亂飛,“說來話長。我在五層尋司徒?jīng)]尋到,只好先回門派再作打算?!?p> 另外六名弟子,見狀,面面相覷,也插不上話,只好在一旁看著他們三人。
“那你的靈石倒是沒白給我,正好有一個好消息可以透露給你。”張洞瑀聽完他的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的性子也倒沒變,跟當年一樣。”
年年年已坐在一邊,吸收起靈石中的靈力,調息著。他嘴角上揚,笑意甚濃,“是嘛,懷念起當年了?女兒已經(jīng)被尋回,我在三層發(fā)現(xiàn)了她,已經(jīng)讓那你們峰的佐岸和純水峰的莫弦先帶回去了,你可安心了,她沒事。只是陷入了昏睡。過幾日,應該便會醒來?!?p> “是嘛……那便好?!彼ь^望著天際,不知在想什么。
“你們是不是在五層遇見了什么?女兒傷得很重,而且,我猜測她并不是自己逃脫出來的,應該是被人所救。我是被一位黑衣男子引開,在三層找到她的,而且找到她之后便追蹤不到那男子,我感覺,那男子的功力已在你我之上,是他故意引我發(fā)現(xiàn)女兒。而在這之前,我在卡努努根本沒感覺到過這樣的一種氣息,應該不是我派中人,反倒像我們魔界……”說道這,他頓了頓,“可又為什么會救女兒,又似乎對我們之間的事很清楚,否則,又怎么放心把我引去找女兒?”
年年年的一番話說完,他之前在五層找到的殘墓和尸體也就可以解釋了。一定是那個救了司徒的人所為。那位神秘人先他一步,到了古墓,殺了被戾附身的墓主,毀去古墓,將司徒帶到了三層,發(fā)現(xiàn)了年年年他們,便引開年年年讓他發(fā)現(xiàn)司徒并且讓他帶走了司徒。這位神秘人是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而之前,陽光掌門和小手堂主,那般篤定地說,司徒會沒事,也是因為此人?他們莫不是識得此人?看他們如此隱晦的樣子,似乎也不想讓旁人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那即便他去問,他們也是不會說的。
思索了一會兒,他只得作罷,只要司徒已平安,此人又是友非敵,那他還有什么好擔憂的?只是,這個門派有太多不為人知的事,是連他這個峰主也不知曉的。這一切,都讓他覺得更像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