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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途

第三五九章 明日啟程 夫妻私語

煙塵途 糖最甜 3670 2018-11-25 16:51:10

  陸正說得情真意切,句句感人肺腑,費羅頓時眼角濕潤不知該如何作答。

  其實陸正如此干脆地應(yīng)允費羅提出的離去之意,是因為心中還有別的理由。以他如今“守界人”溝通世界意志的本事,這段時日已經(jīng)感受到西方那邊的界面動蕩日益嚴重,雖然那邊大陸早已脫離本界意志掌控,雙方之間僅有藕斷絲連的感應(yīng),但那里畢竟也是此界之屬,一旦真的被異域深淵入侵,那其他界面諸如號稱諸神之界的“天堂”、擁有魔鬼這種比深淵惡魔更加兇殘的地獄位面也會趁虛而入,只要短短時日便會將西方大陸從本界版圖徹底剝離,到時再要阻攔便也只能是妄想之事了。

  與其等到事后彌補,不如趁現(xiàn)在答應(yīng)費羅的請求,讓他們早日回去對抗深淵惡魔,況且他們在此已經(jīng)相助良多,不但所有紅衣主教負傷在身,強攻西域大雪山的那晚甚至還隕落了兩位主教神官……

  再者以他們幾十位主教神官平日的地位,若非有教宗和教皇的嚴格諭令,他們想要離開又何須對來求問自己的態(tài)度。

  陸正默默想著,心中對圣羅蘭教宗和那位從未謀面的教皇老人感激不已。

  “另外,費羅老兄回去之后莫要太過自責(zé),南陽子……圣南明前輩的隕落與你等毫無關(guān)系,我會給教宗大人修書一封呈明詳情,一定讓教宗大人知曉你們付出的一切,你回去之后交給他便可,萬萬不能讓你們流血流汗還要背負罪名責(zé)任?!?p>  這一番話簡直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費羅神官登時作勢就要半跪謝禮,卻被陸正趕忙攔下,“快快起來!老兄你真是折煞我也!”

  “多謝陸先生!多謝多謝!你真是善解人意、宅心仁厚……費羅必不敢忘!”這位主教神官學(xué)了幾句中土言語,這一下全都要倒了出來,一邊說著,一邊快要垂下淚來,“可惜不能留下為圣南明大人報仇!一年時間換成平時不過眨眨眼睛,可現(xiàn)在卻無論如何也等不了!報仇一事只能托付給你了……”

  費羅很是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得陸正也是鼻頭一酸。

  “神官大人這是哪里話!為圣南明前輩報仇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陸正不斷勸慰道:“老兄你莫要如此!讓別人看見你費羅大主教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你今晚回去跟大家交代一下,明日大早我便送你們離開,正好我又修煉了更厲害的傳送法門,還請費羅老兄不吝賜教!”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若是有更好的傳送法門能夠縮短你我兩邊世界的通行時間,那說不定一年之期的時候我還能再回轉(zhuǎn)此地!”

  “嗯,還真說不定,明日請老兄你和諸位主教大人一并見識見識!哈哈!”

  “……對了,陸正老弟,我們明天就走,是不是得提前跟你們那位掌教道個別?”

  “嗯,我來安排……”

  ……………………

  第二天清晨,道清門山巒剛剛從夜寐中蘇醒,來自星河峰的一道消息火速傳到了剛剛起床的李昊耳中,闖進李昊房中的姜成然將傳訊符遞了過去,整個人臉都是黑的。

  等李昊看完傳訊符中消息,一向冷靜的姜成然難得有些焦急起來:“掌教師兄,你說這可如何是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師兄你現(xiàn)在下令,我立馬帶人去追……”

  “追?你想干嘛?”李昊放下手上的傳訊符反問了一句。

  姜成然急得跺腳,道:“當(dāng)然是去送客?。∷麄兇罄线h跑來搭手,豈能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將來要是傳了出去,咱們道清門的臉面往哪擱?”

  李昊一邊點頭一邊笑著,“可咱們道清門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錢東西報答人家了啊?!?p>  姜成然一臉懵逼,“這,掌教師兄你這話……什么意思?”

  李昊見他沒有聽懂自己的話中之意,一時扶額,只能給他實話實說,“我的意思是,東西已經(jīng)送給人家了——昨夜陸師弟就跟我說了此事,我親自過去送了些東西,只是當(dāng)時入夜已深就沒有告知大家,再說此事也不宜大肆宣揚……成然,你幫我回復(fù)星河峰呂師弟,就說此事不要聲張,我已做安排?!?p>  姜成然一臉狐疑但也沒再說什么,應(yīng)了一聲便匆匆而去,只留下屋內(nèi)李昊獨自一人站在那里。他看著姜成然離開,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目光重新落在那道傳訊符上,良久之后全都化作了一聲悵然嘆息。

  ……………………

  西方大陸的各位主教離開的極其突然,陸正事前并未和呂勝說過此事,等到大清早有人發(fā)現(xiàn)人去樓空后,呂勝才注意陸正在靜心堂內(nèi)給自己留下的信件,上面寥寥數(shù)語,只說是去送送費羅等人,不日便會回來。

  呂勝看完信件整個臉都快變成了醬色,還是姚蕓機靈一些,提醒他速速將消息報給李昊,等他再收到來自自在峰的回信,心中一顆大石才算落了下來。

  “這個臭小子!現(xiàn)在做事越來越?jīng)]譜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這次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呂勝在靜心堂內(nèi)徘徊踱步,生氣不已,坐在堂內(nèi)的姚蕓一副端莊婦人打扮,眉眼柔和,輕聲道:“陸師弟忙里忙外,是個干實事的人,這段時間可是辛苦他了,許是那位費羅前輩著急離開,陸師弟一時情急忘了與你商議。”

  “他要是徹底忘了也好,偏偏還記得給掌教師兄去信稟報!我這里倒好,屁都沒放一個!”呂勝鮮少動怒,此刻卻是真的發(fā)火了,他昨天剛吩咐了孟紹文去規(guī)勸陸正幾句,沒成想隔了一夜這小子非但沒有聽話,反而一聲招呼不打就帶著別人跑了!

  費羅等人固然是受了陸正和南陽子之邀而來,但所做一切卻是為道清門、為整個中土正道的大事,就這樣被陸正帶著說走就走,此事若是傳揚出去,置星河峰、道清門于何地?

  呂勝越想越來氣,只怨自己平日里對這些師弟們管教太松。

  “噓!聲音小點!”姚云突然神色有異,出手在兩人周圍布下一道隔音禁制。

  “你這是干什么……”

  “阿勝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般糊涂,既然陸師弟都沒跟你提及此事,李昊師兄那里怎么可能提前知曉!”

  呂勝反應(yīng)慢了一拍,陡然意識到什么,吃驚道:“你,你是說陸師弟根本沒有提前知會掌教師兄?那剛才自在峰回轉(zhuǎn)的傳訊符……”

  “李師兄只說他已做安排,讓咱們不要聲張,可曾說過提前知道此事?”

  “他既然已做安排那當(dāng)然便是提前知道了,若非知曉此事那他所謂安排又是什么?”

  姚蕓嘆了口氣,戳了一下呂勝腦門,“李師兄做事老練周到,這么說分明是在為咱們星河峰、為道清門的臉面打圓場呢!”

  呂勝浮躁的心思瞬間冷下一半,他緩緩坐了下來,手掌摩挲著桌案上的青玉茶具,道:“你說的確實很有可能,剛才回傳訊符的是姜成然姜師弟,想必李昊師兄也是因為有他和外人在場所以才故意這么一說!唉,你說這叫什么事?陸師弟他,他……哎,罷了罷了,要怪就怪我這個首座師兄沒有當(dāng)好……”

  姚蕓起身走近,給他捏了捏肩胛,寬慰道:“你又何須自責(zé)?此事可大可小,既然李昊師兄這么說了,就當(dāng)此事揭過便是,再說,也有可能陸師弟真的和李昊師兄打過招呼呢,只是咱們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不過這次陸師弟回來以后,你須得與他講明才是……還是我去與他說吧,萬一你一時生氣,責(zé)罰過重就不好了?!?p>  呂勝悶悶搖頭,“還是我去吧,等他回來,我一定和他好好說道說道,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唉,可惜費羅他們遠道而來相助良多,就這樣讓人家走了,這總歸不是待客之道,也不是報恩之舉!”

  呂勝敲著長案,眉宇間皺了起來,“不過,我現(xiàn)在更擔(dān)心與獸神的一年之期,到時少了強大援手,我們對付它就更加棘手了?!?p>  姚蕓嘆了口氣,淡妝修飾的無暇面孔上也浮現(xiàn)出絲絲憂愁,“如今你我夫妻二人閑談,有些平日里不方便說的話現(xiàn)在也能說說……那南疆獸神的手段你我都見識過,修為高深莫測如那位南陽子老前輩也因不敵而隕落,崩離峰辛師伯到現(xiàn)在也只能靠趙樺師姑和幾位長老輪流輸送法力續(xù)命,至于那天還與他交手的其他幾位師祖供奉,他們的下場恐怕你比我清楚多了?!?p>  “阿勝,你現(xiàn)在是星河峰首座,道清七脈之一,門中許多大事都避不過你這里,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告訴我,但我一樣猜得到?!币κ|站在呂勝身后,雙臂環(huán)在他的胸前,聲音壓抑得有些異樣的情緒,“南疆獸神到底有多厲害,你們幾位首座心知肚明,雖然不好對外宣揚,但我心里也是了如明鏡……一年之期不過眨眼,若無根本應(yīng)對之法,到時再多人出手也是枉然!”

  “……阿勝,我要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對付它的辦法!我不要你哄我,我只想知道實情!”

  呂勝就這樣被姚蕓從后面緊緊抱著,一時無言,唯有苦笑兩聲,良久之后,沒有聽到答案的姚蕓保持這個姿勢低聲泣道:“阿勝,我好怕啊……你是星河峰首座,是陸正的師兄,什么事情你都要沖前頭,可我怕我們剛成親,我就要當(dāng)寡婦啊……”

  呂勝聽得心頭微顫,終于開口,“蕓兒你不胡思亂想,此事……唉,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實在是我自己心里也沒底!之前我們已經(jīng)商議過此事,但陸師弟諱莫如深,不愿細說,我們也不好逼他不是?南疆獸神的厲害大家都知道,陸師弟本來就壓力極大,想必在他的心里成天也是念著到底該如何對付獸神……”

  呂勝不擅言辭,翻來覆去說了幾遍,最后起身將夫人攬在懷中才讓她的啜泣聲音緩和一些。

  “……以前做什么事情都有師傅在背后,總覺得天大地大任我遨游,可現(xiàn)在,”姚蕓腦袋抵在呂勝胸口,低聲哀泣,“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那天,那天我回怡霞峰見師傅,她一下老了好多,你看見她的白頭發(fā)了嗎?她整個人都瘦了好多啊……這些年她本來就有傷在身,接連大戰(zhàn),舊傷新病,可她還要硬撐著,嗚,師傅從來不肯服軟,現(xiàn)在那位碧煙紗又在門中,她更是裝得像沒事一樣,可誰都看得出來她狀態(tài)不對,她又是不聽勸的人,嗚嗚,我和洛師妹一起勸她都沒有用……我好害怕師傅有一天不在了,我怕你……”

  呂勝眸中有些濕潤,輕吻著她的青絲,將她抱得更緊一些,嘴里不斷低聲重復(fù)著:“不怕,不怕,一切有我呢……一切,有我……”

糖最甜

更完這章應(yīng)該是滿一百萬字了,從13年3月開始動筆寫到今天,這個字數(shù)和成績委實讓我覺得有些汗顏,但路已至此,總歸還是要把它好好寫完的……祝大家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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