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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革命即將到來

一場革命即將到來 我叫雪上 7531 2025-01-12 06:11:13

  王道到達黎陽時,大片大片的火燒云掛在天空,殘陽如血,雁斷南天。

  叮當兩聲,車隊排著長龍,緩慢涌動在寬闊平坦古道上,沉重的貨物壓著車輪入泥三分,在地上筆直畫出筆直兩道車轍,西風漫卷古道黃沙,好一幅詩情畫作的夕陽畫卷。

  日出海三面環(huán)山,東面臨海,海面一望無際。山勢陡峭,茂密森林植被喂養(yǎng)一大批毒蟲猛獸,大武民眾談之色變,是片不毛之地,早期與大武并不相連。

  直至妖魔為禍世間,抗爭中,人們橫練武道巔峰,兩股力量對沖,天崩地裂,竟硬生生轟沒一座山,打出由西向東的寬敞古道。

  黎陽作為日出海與大武各處必經(jīng)之處,大量海鮮,食鹽,礦鐵經(jīng)此處走貨,靠著交通便利,抽取過路費用,成為富甲一方的城市。

  穿越城市邊緣,從這頭到那頭,王道走的很隨意。

  最近一段時間,跋涉黎陽的過路客激增,商賈旅販才子游客,馬車平穩(wěn)緩慢運行在街道,尊貴的人坐在其中。

  頭戴高白帽,手牽駱駝的高大藝人,坐在箱子上,吹著葫蘆長笛,笛聲悅耳,地上花斑長蛇跳起神秘的舞蹈,引得圍觀群眾拍手叫好。

  賣伙食的年輕小伙露出粗壯的古銅手臂,開籠水霧彌漫著食物香味,一聲聲吆喝響亮又渾厚,穿透海一樣的人潮。

  “客官,一共二十塊!”

  “我的錢呢,我的錢呢。”

  “你小子難道想賴賬。”

  精壯漢子揪住翻找衣兜瘦弱旅客的衣領,防止其溜走,順便警告其他客人,不給錢就消費到底是什么后果。

  人員摩肩接踵,大量扒手充斥其間,稍有不注意,腰間鼓囊的錢包便成了別人順手之物。

  大量人員激增,黎陽的貿(mào)易一下子爆火,日進斗金不再是夢中才有,商販臉都笑開了花。同時也愁壞黎陽城警備力量,大量失竊案件的稿紙摞有三人高,加班加點抓竊賊,忙得叫人焦頭爛額。

  賣花的,賣畫的,造型各異,嘻哈黑皮,金發(fā)碧眼,形形色色操著不同口音的人匯集于此,只有一個,還有一個月不到的風海音樂會。

  背著古琴,手持長笛,各色樂器,有認識有不認識,不可否認,大量樂師接受邀請已經(jīng)來到黎陽城。

  神所舉辦的音樂會,無論獵奇還是好奇,吸引天下所有樂師前往。

  王道提劍而行,置身人潮中并未隱瞞身份,黑白金三色晚禮服穿著在身,甭管聽沒聽說過,過路客都知道這位神點名要殺的劍客。

  半個月前斬殺天地巨人的畫面,強大的力量以及驕傲的姿態(tài),留在天下所有人心中。

  二十年前斬殺妖魔那批人,隨著天下的復蘇,繁榮,安全與穩(wěn)定中逐漸被人忘卻的記憶,再次被喚醒。

  不知有意無意,所有人都想離王道遠一點。

  神下懸賞點名要王道頭顱,那也得有命拿。

  王道四周被空出一小片真空地帶來,一路暢通無阻。

  在一家花店面前駐足,進入店中,挑了一支藍焰海棠,付錢走人。

  沒有在黎陽多待,一路向東。

  天下抗爭的人與妖魔力量對轟,二十年前直接碾平通往日出海阻擋的大山。

  寬闊平坦的大路就在腳下,故地重游,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兩山夾道,王道脫離大路,向南山原始森林躍去。

  手捧那束藍焰海棠,七步登上山巔。

  南山山南東坡,鮮花鋪滿山坡,花的海洋帶著海風,吹拂在一塊碑上。

  一塊很小很小的石碑,躺在花海中。

  碑上沒有文字,沒有人知道這塊碑為什么在這里。

  寧靜清幽的山坡少有人到訪。

  到時,早有四人等候多時。

  王道俯下身,將藍焰海棠獻在這塊小小的碑上,蝴蝶扇動翅膀,落在藍焰海棠上。

  “你。。。。?!?p>  王道豎指在唇,作出噤聲手勢,打斷等候之人言語。

  手指向一處原始森林,表明交談之地,示意自己隨后就到。

  等待的四人,身影迅速變淡,消失在山坡上。

  王道旋即抽出劍,專心剔除雜草,每一根都不放過。

  走的這些時日,雜草生長很快,蟲豸嗡嗡在草上飛。

  氣息激蕩,剔除雜草的同時,殺蟲環(huán)節(jié)也沒拉下。

  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破碎的劍刃準確切割根部,做得很專心,也很用心,眼睛全神貫注打量著花海,不放過任何角落。

  仿佛每一根雜草都是一個個法象天地的巨人,讓人如臨大敵。

  除草除蟲工作完成后,用手摩挲著小小的碑,王道在這個地方呆了很久,沒有記時間,一分,十分,又或是一個小時。

  直至太陽四分之三落入海面,飛身離開,天上火燒云紅中透黑,變得極為污濁,仿佛英雄遲暮。

  王道來到約定之地,這里已不是原始森林,平整寬闊修剪整齊的草坪,金碧輝煌高聳房屋大門敞開,被改造成極其奢華超級莊園。

  干凈泳池旁邊,時光明閉著眼雙手抱胸斜靠在玻璃幕墻上,靜靜等待著某人到來,軟木打造出舒適的洽談區(qū),擺著白色咖啡桌和五把軟椅,少女手捧白瓷,白色湯勺緩緩攪動杯中飲品,一旁座椅上雷震講述著軼聞趣事的同時不忘偷瞄著少女,只是他講的笑話水平太爛,根本得不到正向反饋。

  瘋神笑風衣傍身,雙手撐著楠木扶手,眺望海面,前方便是日出海,登高望遠,海天一色,金色光芒灑向的海面被一覽無余。

  王道抽出軟椅直接坐下,將手中的長劍橫放在桌上。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個地方見面,喝點什么?!?p>  瘋神笑轉(zhuǎn)過身,拍拍手,青銅器中裝的好酒,白瓷杯中裝的咖啡,蠱盅里裝的上好涼茶在空中緩緩漂浮并不斷旋轉(zhuǎn)著,甜味飲品,葡萄美酒,應有盡有。

  無論王道想喝什么,他都能弄來。

  “一杯白開水,謝謝。”

  “不加點茶葉?!?p>  “不用。”

  王道雙手交叉,放松靠在軟椅上。

  “先生好雅興,尋了片世外之地,每日修剪花花草草,避去塵世喧囂,悠哉悠哉,不枉度余生?!?p>  “我愛人葬在這里,自然要在這里度過余生。”

  “她非常喜歡有花的地方,這里的花是我一株一株種下,一晃二十年過去,這里也變了模樣?!?p>  王道輕輕訴說著,身后花的海洋迎風靜靜搖曳,花香隨著海風向遠方飄蕩。

  二十年過去,時間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刻下濃厚的一筆。

  “可據(jù)我感知,那片花叢之下沒有埋過人?!崩渍鹞⑿χf。

  “我用火焚燒她的身軀,灑在這片土地上?!蓖醯阑卮鹫f。

  “怪不得,我感知不到,我還以為你會像人皇那樣,保存自己所愛之人的軀體直到現(xiàn)在?!?p>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人死了,最美好的記憶也留在那里,我不會選擇復活任何人?!?p>  “我愛人死于妖魔之手,我殺掉所有妖魔,現(xiàn)在只剩掠奪之力并未消除?!?p>  王道目光微動,平靜看著衣著各異,身份各異,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四人,攤手說道。

  “我的故事講完了,該說說你們的故事?!?p>  “神,我想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們?!?p>  “你想知道什么?”時光明問。

  “什么都可以?!?p>  “有關于你,你們的身份。”

  “或是你們所經(jīng)歷事,見過的人?!?p>  “只要不是謊言,都可以?!?p>  “這把佩劍,現(xiàn)在在我手中,我想你們集體出現(xiàn),不是找我閑聊?!?p>  “我的目標不是你們,對你們也沒有興趣?!?p>  “和我說一下你們的事。”

  “比如說,這個世界最初的樣貌?!?p>  少女輕輕攪拌咖啡,咖啡中加了牛奶,兩者融合散發(fā)著濃郁的香味。

  “最初的樣貌你知道,就是你所熟知的神話傳說?!?p>  “世界一片混沌,黑暗中沉睡著一個巨人?!?p>  “突然有一天,那人從沉睡中蘇醒,見世界一片混沌,一怒之下劈開這片天地?!?p>  “無數(shù)生靈從大地上獲得新生,包括我們?!?p>  少女嗓音空靈,比會唱歌的黃鸝還要動聽,對這個世界真實樣貌娓娓道出。

  “巨人身軀化作大地,血脈成為江河,從而死去,成為天地間永恒的存在。”

  “我們卻從誕生之初,一直活到現(xiàn)在。”

  “這就是這個世界最初的樣貌。”

  “你所處的這片天地,只是這個世界很小的一部分,無論云上天還是天外天都是這個世界,很小很小的一部分?!?p>  隨著少女的講述,天空變得透明,周圍空間虛化,不斷收縮。

  “這個世界,有著很多生命,有著更加遼闊的時空,有些生命存在星球表面,有些生命處在星球內(nèi)部。”

  “存在表面的生命,靠著另一顆星星放射的光熱進行存活?!?p>  “處在星球內(nèi)部的生命,則是靠內(nèi)核的光熱存活。”

  隨著空間收縮,王道俯覽天下的風光,緊接看到云上天全景,天外天全貌,星星和宇宙。

  把天下,云上天,天外天的生存空間變得透明,將會得到一個透明的水晶球,王道從透明水晶中看到自己,身旁四人,和軟木打造出來的洽談區(qū)。

  同時,王道見到透明水晶外燃著火焰炙熱巖漿的恒星,七彩光芒的星際塵埃,不斷膨脹的氣態(tài)行星,無數(shù)星星構(gòu)筑向漆黑空間伸出美麗妖艷的觸手。

  空間不斷縮小,炙熱的恒星巖漿,美麗妖艷的觸手被迅速縮放,成為一個點,繼而放大,最后從杯中水源跳躍而出。

  視野重新回到天下,周圍虛化的空間恢復正常。

  太陽沉入海平面,徹底失去光亮,月如銀盤,灑下微弱的光,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海面上波光粼粼。

  日出海,家家戶戶亮起華燈,海風吹拂,高空俯覽這座城市,別有一番風景。

  “所以,你看清了嗎。”少女捧杯,輕抿著杯中咖啡。

  王道輕笑著,微微搖著頭。

  鏘的一聲,破碎的青霜劍被抽出三分之一。

  “這把劍是顧修云的佩劍?!?p>  “我取他性命時,這把劍不在他身邊,不然我也會死在那里?!?p>  王道留有氣息纏繞在佩劍上,維持著劍的形狀,佩劍之間碎痕,卻用氣息彌補不回來。

  “這把佩劍,是風雪千心心念念所要尋找的雪域守護之物?!?p>  “當年,血手武尊從北國雪域風雪家族手中竊取而出,導致雪域災變,產(chǎn)生詛咒。”

  “靠著圣賦令牌中海量丹藥,武形天活到二十年前,并成功篡改血手歷史,直到他遇見顧修云?!?p>  “與顧修云交手,武形天輸了,而且輸?shù)煤軓氐?,這把劍就到顧修云手中。”

  “風雪千也輸了,但顧修云卻將佩劍交還給他。”

  “唯一的問題是,風雪千拿到這把劍打不出橫貫雪域的劍氣?!?p>  “令人奇怪的是,武形天再次從雪域中把這柄劍盜了出來,后被顧修云用這柄劍所殺?!?p>  “之后,這柄佩劍便一直跟著顧修云?!?p>  王道緩緩訴說著當年的辛秘,血手當年的那場行動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們出現(xiàn)的時間是十年前,剛好是上屆血手之主用七絕散親自獵殺顧修云的行動?!?p>  “威脅顧修云的方法很簡單,隨便拉個路過的一家三口,把大人殺了,把刀架在那個男孩咽喉,就可以了?!?p>  “除去葉空,血手所有七重奏刺客全部參與進去?!?p>  “結(jié)果活著回來的只有上代玉尊,和上代血手之主?!?p>  “我想你們的出現(xiàn)剛好撞上抱著男孩跌落懸崖的顧修云?!?p>  “所謂的劍仙斬神,就是渾身浴血的顧修云意識存留之際向你們揮出那一劍。”

  王道拿起水杯,潤了下干燥口唇。

  十年前血手那場王令七重奏行動戰(zhàn)報他翻看許久,每一個細節(jié)他都不放過,結(jié)合自己的推論得到結(jié)果,應該是當年的真相。

  他們憑空現(xiàn)身是被當作增援來的血手刺客誤殺了。

  聽完推論,四個人臉色都變了。

  王道說得是真相,而且分毫不差。

  將時間軸拉回十年前,并不是什么難事,真相總是讓人難以置信。

  只是看過一次的死亡回憶,無需再次放映。

  被當成誤殺任誰知道都不好受,但事已至此無濟于事。

  “所以說,那個幸存下來的男孩,就是少晨?”

  雷震問,雙手對敲,或許是逃避心理作祟,一直沒能釋懷十年前那一劍,這十年一直在流浪。

  瘋神笑等人紛紛看著王道,十年前的真相不是沒有能力去查,只是不愿意面對。

  “我調(diào)查過他”王道述說著塵封的往事。

  “試了他的水準,力道太弱,反應太慢,不像是顧修云教出來的。”

  “我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把佩劍和成名絕技都在他身上?!?p>  “所以你沒有殺少晨?”

  少女回想起廣沂時兩人的對決,少晨站在王道的對立面,全程被壓著打,被打個半死,王道最后卻放過他。

  “洛軒獻出天外天的家族秘術‘金剛不壞’確實保住天下大部分生命得以存活,確實很了不起,沒有什么好說的,顧修云送洛軒天下第一,實至名歸?!?p>  “只是,顧修云肆意操縱風云榜的名次,縱容不公,是他欠我的?!?p>  “現(xiàn)在,他欠我的已經(jīng)還清,反倒是我欠他了?!?p>  “少晨是顧修云的傳人,我等著他親手取劍的那天。”

  “你現(xiàn)在的力量完全可以取代大武人皇,成為大武之主,不考慮考慮!”

  瘋神笑拍了拍風衣,拿起酒杯,敬了劍客,自顧自地喝起來。

  王道將大武國印,大魏國印放在桌上,而后緩緩說道。

  “我對太和殿那把椅子沒什么興趣?!?p>  王道說的是事實,事實上只要他想,天下三國那家皇帝他做不得,統(tǒng)一天下都可以。

  準確來說,天下三國國印都在血手,大俞國印現(xiàn)在不在他手,在王師手中,而王師現(xiàn)在不在天下。

  “你沒興趣不代表別人沒有?!?p>  “江獻治理大武治理挺好的,沒必要再起事端?!?p>  “再者說,大武需要一股強橫的力量鎮(zhèn)著,各懷鬼胎之人才能收去心思?!?p>  “江獻武道巔峰,也從二十年前那場禍亂中活下來,治國治國方面也有一手,各方面都達標,剛好?!?p>  “風海音樂會,作為聽眾,我只需要聆聽。”

  “這是我的國家,大好河山,拱手讓人,豈不可惜?!?p>  瘋神笑話語中引誘之意尤為明顯,王道聽出來,拒絕了。

  是的,風海音樂會只需要聆聽,而成為一國之主,王朝更替考慮的就多了。

  “一個月后的音樂會我很期待。”

  “當然,不會讓你失望?!?p>  “玩不起規(guī)則的人又怎么稱為神。”

  時光明自信起來,沒有誰比他更懂得改規(guī)則,一個月后的盛會他籌劃很久。

  “我們真正擁有的力量,就是更改規(guī)則!”

  “誰創(chuàng)造了世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是一臺機器,一行代碼,我們隨時可以更改它,它因我們的意志而改變?!?p>  “除去這把劍?!?p>  少女很有深意看著桌上青霜佩劍,唯一能殺掉他們的東西。

  “哦,怎么說?!?p>  “你知道我們是怎么誕生的嗎,一開始神也沒有這么多?!?p>  王道靜靜聽著少女講述。

  “沉睡的巨人劈開天地,從而死去,無數(shù)生靈得以誕生,人也一樣?!?p>  “同大地上無數(shù)生靈一樣,人是很弱小的,碰到天災人禍,惡念無解無從抗拒的事,能做的只有祈禱,渴望強大的人,超自然力量危難中解救自己?!?p>  “人們把超自然,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稱為神,并按照生活行為習慣刻畫下來,著書立說?!?p>  “我們就是這樣誕生的。”

  “你心目中的神是不是無所不能!”

  面對少女的質(zhì)問,王道輕聲說道:“我沒祈禱過?!?p>  “那是因為你很強,強到解決所有不幸?!?p>  “我們本質(zhì)上是個人,和社會的縮影?!?p>  “每個人心目中所祈禱的神,都是無所不能,所以我們呼風喚雨,肆意更改規(guī)則,玩弄他人生命?!?p>  “就像是一個時鐘,你可以撥弄它的指針,我同樣也可以,而在撥弄指針同時,天空的太陽會根據(jù)指針變化,而對世界作出實時晝夜改變。”

  “長生不老,穿越時空,起死回生,更改資源,似乎沒有什么是我們做不到的。。?!?p>  “你們改變不了彼此的生命?!?p>  晚風吹拂而來,王道說出了問題的本質(zhì)。

  “我們無所不能,天生的也罷,人幻想的也罷,自誕生以來,便不被任何事物所控制,我們可以肆意更改規(guī)則,玩弄他人生命?!?p>  “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彼此的生命?!?p>  “神有很多,無所不能的神又怎么會死。”

  “可你們還是死了,不然十年前那一劍無法解釋。”

  王道反駁道。

  “你說對了!”

  “萬年前,音非煉制長生不老藥,把很多生靈圈在這片空間內(nèi),進行活人煉制,練出兩枚長生不老藥的同時,多練出兩樣意外的東西。”

  “殺人用的七絕散,斬殺神的劍?!蓖醯篮茏匀换卮稹?p>  結(jié)合血手的歷史,以及剛才的談話,真相不難知道。

  瘋神笑點點頭,王道說的一點不差。

  神自誕生伊始,便獨立出來,成為單獨的個體,因為無所不能,不受任何事物約束控制,擁有悠久永恒的生命。

  就算信仰者死絕,也無事分毫。

  音非卻用成種族的信仰者,圈在這個地方,成片成片屠殺,意外突破那唯一無奈的事,造出一把可以殺神的利劍。

  時光流轉(zhuǎn),好巧不巧,這把劍重新回到血手中。

  “可惜這把劍已經(jīng)碎掉了。”

  王道用氣息維持著佩劍的形狀。

  “沒用,這股力量依然存在,也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p>  “我們希望這把利劍保管在你手中?!?p>  雷震說出此來真實的目的。

  這把佩劍被少晨震碎,依然能斬殺他們。

  能隨意更改規(guī)則的神,無法干預彼此生命,摧毀不掉這把劍。

  由誰執(zhí)劍就很重要。

  王道絕對是最好的選擇,沒有誰能從他手中奪取這把利劍。

  王道輕搖著頭,拒絕了。

  “你看,我并不是天下第一?!?p>  “先生的強大我們有目共睹?!?p>  “你們另請高明,我的生命很短暫?!?p>  “長生不老藥在王師手中,以先生的地位,倘若開口他不會不給?!?p>  少女還想爭取一下,王道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血手的人是不會服用長生不老藥?!?p>  “音非應該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或是兄弟,或是所愛之人,血手記載的很模糊,但可以確定的是確有此人,不然長生不老藥不會煉出兩副?!?p>  “音非服用其中一副,活著卻失蹤,查無音訊,絕對和此人有關?!?p>  頓了頓,接著道:“追求長生的人都在天外天,不是在天下。”

  “王師獲得的東西我不會要的。”

  “我也會死,但不是現(xiàn)在?!?p>  “我發(fā)現(xiàn)你們這些人都有個毛病,就是對自己能活多久一點都不看重,對自己生命一點都不重視?!?p>  瘋神笑經(jīng)歷了很多,忍不住吐槽道。

  “你們又看重什么。”

  王道平靜的說,事實上面前四人追求的不是力量,也不是生命。

  “語言,文字,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最根本東西。”

  “我時常在想,一個人該用何種語言,何種文字,去記錄身邊所發(fā)生的事,又或者說這個人背后其民族所承載的意志?!?p>  “其實神就是照這個模子刻畫出來的,我們一開始說的語言,行事風格和世人沒有差別”

  世人追求資源,錢財,名利,本質(zhì)上是稀缺,或者生存環(huán)境本身所導致,又或是想擁有更多,擁有之后之后更加擁有。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要義,可生存之后呢?

  這些對于神來說甚至連問題都算不上,把神扔在上千度的烈火中,他們依然能存活。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生存。

  如果說一個民族很弱小,突然有一天,外來的強大力量幫助他們使其強大,代價是換掉整個民族的語言和文字,模糊其歷史。

  那么這個民族到底是強大,還是說從根本上被人換掉。

  就如同曾經(jīng)的血手那樣。

  “先生倘若不同意,可以將佩劍交給別人保管?!?p>  “交給誰呢?!?p>  “仇不萬,陳劍輝,還是風雪千?!?p>  王道說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除去這三位劍客,整個天下王道想不出還有誰值得交付這把劍。

  準確來說,這把佩劍幾經(jīng)流轉(zhuǎn),經(jīng)過很多人之手。

  佩劍可以靠暴力易主,落入心術不正之徒手中,仍舊會被威脅。

  “還是放在我這為好,這把劍在我手中,你們將平安無事。”

  “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悲偵裥枴?p>  “血手的刺客不會受你們力量而死亡。”

  王道緩緩地說:“武裝卡推給所有人的同時,同樣有很多人死去?!?p>  “他們本不該死的?!?p>  瘋神笑笑了,仿佛沒聽到過如此好笑的事,當下很不客氣的說:“王道,你很圣母嗎,他們死活與你何干?!?p>  “我們只是改了規(guī)則,那些死掉的人不是因為他們該死,而是不適應規(guī)則,被淘汰了。”

  王道搖搖頭,解釋道:“他們的死活確實和我沒有關系,那是江獻頭疼的事?!?p>  “只是死掉的人,里面有血手的刺客?!?p>  “作為他們的王,我自然要保著他們?!?p>  王道笑了笑:“你們怎么改規(guī)則是你們的自由,但是我不希望血手的人因為不適應你們更改后的規(guī)則而死去。”

  “我想讓不適應規(guī)則的人活下來,對于你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p>  “我在的一天,就會保他們一天,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p>  “謊言和暴力是這個社會的底色,我們之間,既沒有使用暴力,也沒有說謊的必要?!?p>  “世界上存在三種力量?!?p>  “給予,掠奪,交易。”

  “你們將力量推至整個天下,便是給予?!?p>  “掠奪他人一切的那雙手沾滿鮮血?!?p>  “我們之間,有著雙方需要的東西,卻因為力量對等不得不進行交易?!?p>  “行走在黑暗中的刺客,還是讓陽光下充滿正義的那群人頭痛去吧?!?p>  “正邪對立,符合故事的走向,豈不浪漫。”

  雷震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王道同樣伸出手,握在一起。

  “先生,接下來,你將看到,我們舉辦風海音樂會的第一步,提升這個世界的文明等級?!?p>  瘋神笑從軟椅上走到看臺中心,微微對王道鞠躬,單手撣去衣衫上灰塵。

  黑夜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微風一吹,冷颼颼的。

  不同以往,這雨有了顏色,是金色,世人夢寐以求的黃金雨。

  提升文明等級的第一步,傾瀉大量資源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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