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高寧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由于動作過大,睡在不遠處的小桃也醒了過來,揉著眼睛道:“九爺,是起夜嗎?我這就去拿……”
“小桃!”
高寧打斷她,神色認真:“去把小六子他們叫起來,有人偷偷上山了!”
“?。俊毙√页粤艘惑@,頓時清醒過來,忙起身向另外一個帳篷走去。
這些天,高寧吃住都在訓練營,直接叫人打了兩張床,就塞在了食堂這邊,除了略顯擁擠以外,沒有太大的毛病。
他的本意,只是想親眼見證第一只小隊的成型,不成想卻收獲了意外的驚喜。
完成初始任務后,展開的海軍基地,其實只是一處允許建造海軍建筑的土地。
在游戲里,相當于破開迷霧的區(qū)域。
高寧雖然沒有小地圖那種居高臨下的視角,但對這片區(qū)域卻有著冥冥之中的感覺。
就像剛才,他明明已經睡熟了,可突然間就感覺到有人進了自己的基地。
高寧望向寨的前面那條上山的路,微微瞇了瞇眼,自語道:“看來人還不少??!”
他無法確切的感覺到人數,能察覺到一股濃郁的敵意撲面而來。
是敵人!他很確定!
小桃冰雪聰明,高寧一點,她就明了了。
走到士兵的帳篷那邊,先小聲叫小六子叫了起來,囑咐了兩句之后,又讓小六子將他的小隊成員一次叫醒。
前后不過五分鐘,十人小隊就整齊的站在了帳篷外。
高寧抱著一摞軍服走了出來,交到小桃手里,道:“緊急任務!所有人換軍裝,攜帶一個單位的火藥和鉛彈,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是合格的士兵了!
部隊名號暫時定為火槍隊,小六子是你們的隊長,有沒有疑問?”
十人整齊懷疑的跺腳立正,道:“沒有!長官!”
“很好!”高寧點了一下頭,示意小桃將軍裝發(fā)下去。“給你們一分鐘時間,一分鐘后,隱藏到旁邊的林子里去,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冒頭,直到接到我的信號!”
“是!長官!”十人齊聲答應,小六子上前,接過軍服后,帶著隊伍別沖回了帳篷。
高寧扭頭對小桃道:“你跑一趟這樣子,找到現在的兩位金頭領,就告訴他們有人偷襲,他們知道應該怎么做!”
“是,九爺!”
小桃應了一聲,忙向這個方向跑去。
火槍隊也是速度飛快,沒等小桃身影消失,他們便魚貫而出。
換了海兵軍裝之后,一個個形象大變,那報著燧發(fā)槍的形象,儼然與高寧記憶中的畫面有了部分重合。
小六子整隊之后,就向訓練營旁邊的林子跑去。
高寧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帶出了一絲期待。
就讓我看看,他們合不合格吧!
高寧抬頭看了看天色,忽然一揮手,面前便多出了兩個木頭箱子,一架造型奇特,有六根槍管組成的重機槍被架在木頭箱子上。
高寧先開左側的箱子,從里面伸出一條鍛煉,熟練的掰開加特林的彈倉,將其平鋪在上面,右手拇指打開保險,觸碰電機按鈕,六根槍管急速旋轉。
“不知為何,好期待呀!”高寧裂開嘴角,眼睛中閃著光芒。
寨子內,金氏兄弟的房間外,小桃快步跑了過來。
門口守夜的家伙正在打瞌睡,忽然聽到腳步聲,猛的打了一個機靈,帶著七分狐疑三分警惕的望過去,卻看見了一個小小的影子快速沖過來。
那家伙只覺得頭皮都炸了,舉起手中的長矛,大聲喊道:“誰?”
“是我!小桃!奉九爺令,見金統(tǒng)領!”
“現在?”
聽到有人回話,那家伙松了一口氣,等看清楚真的是小桃后,這才把心放在了肚里。
可聽他要在這個時辰見金氏兄弟,又有些嘬牙花子了。
現在三更天都過了,馬上就要到四更天了,金氏兄弟肯定睡得正香,這個時候放人進去打擾,自己肯定討不到好果子吃。
可小桃是帶著九爺命令來的,攔下來的話更錯。
他正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小桃已經一溜煙跑進了里面,之后就聽見她叫道:“二位金頭領!緊急狀況,有人上山偷襲了!”
“什么?”
此言一出,房間里頓時傳出驚呼聲,兩人先后下床,顧不得穿衣服,拉開房門便沖了出來。
棒槌肅然道:“此言當真?”
“自然是真的!是九爺親口說的!”小桃回答。
至于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小桃倒是沒什么反應,畢竟是在山賊窩子里面長大的,這種畫面見的多了,沒什么好稀奇的。
棒槌凝神道:“九爺有什么吩咐?”
小桃搖頭:“九爺說,知道了這個消息,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這樣??!”棒槌沉吟了一下,跟弟弟簸箕對視了一眼,道:“那好!請小桃姑娘跟九爺回,我這就將所有弟兄都著急起來!”
小桃行了一禮,顧不上說話,轉身便向外跑去。
簸箕皺著眉:“大哥,高老頭該不會是在消遣咱們吧?這大半夜的,外面連點響動都沒有,說什么有人上山,怎么可能!”
棒槌搖頭:“閑話少說,趕緊穿衣服,去將所有的弟兄都聚集起來!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既然是九爺的命令,那咱們就得聽!”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快去!”
棒槌催促,簸箕無奈,只能帶著人去前院召集人手去了。
很快銅鑼聲響起,山賊們被紛紛吵醒,在咒罵和呵斥聲中,逐漸驅散睡意。
隨后跟隨金氏兄弟蠻好自己的家伙,紛紛藏在了各個隱蔽之處。
……
上山的路上,一個暗哨靠在大樹上打盹兒,連手里的鋼刀都掉了也沒發(fā)現。
一只手突然從陰影里出現,一把捂住他的嘴,匕首橫向劃過,脖頸噴出血液,暗哨猛的瞪大眼睛,連吭都沒吭出來,便扭曲栽倒,抽搐著沒了動靜。
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出,皮衣皮甲,手中拎著帶血的匕首,身上還背著一把長弓。
他目光如狼,仔細的左右觀察著,確認再沒有崗哨后,這才挑起下擺,擦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隨后取出一支銅哨,輕輕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