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師
時間倒回兩天前,驗靈會接近尾聲,兩界山方向傳來的波動越來越大。大量的修士趁著余興,一同前往觀看。此時純陽門的掌門丹陽子才發(fā)現(xiàn)羅炎不見了,王靈山也注意到王修緣不見了。
丹陽子頓感不妙,抽身趕往兩界山,王靈山也一同前往。等到眾人姍姍來遲,天空中的烏云早已經(jīng)散去,兩界山的谷底什么都沒留下。只看到遠處的空地上,一道道深深的壓痕。丹陽子當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紫色的尋妖符,右手夾住輕輕一晃,符箓燃燒。
“是一條青龍”,丹陽子皺著眉念叨,“好生奇怪,化形劫就承受了七道天雷?!?p> 純陽門的弟子在周圍又找到了葫蘆的碎片,丹陽子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己給羅炎的那個。丹陽子拿著碎片,手掌微微顫抖,“爺爺害了你!”
王靈山反倒很冷靜,“羅掌門無需擔心!”純陽門的掌門叫羅云海,羅炎是他的親孫子?!巴跚f主何出此言!”丹陽子憂傷的看著王靈山說道。
“這青龍承受了七道天雷,想必已經(jīng)奄奄一息,您的孫子和犬子暫時是安全的?!蓖蹯`山沉思道。開始的時候王靈山還很擔心王修緣,但是又想到之前百日宴上那位仙人的口頭協(xié)議。想必不會讓他的兒子死于非命,何況有水靈珠護身,王靈山松了一口氣。
“兩個孩子一定有不凡的遭遇?!蓖蹯`山說道。
丹陽子不置可否,又拿出一張畫滿符咒的金色符箓引燃,一道金光射向空中,指向一個方位。停頓了一瞬,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扭曲消失。
“罷了,羅炎那孩子還活著,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也該讓他歷練歷練?!钡り栕诱f完就離開了。
王靈山還在原地來回走動,愁眉不展,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妻子解釋。
此時,兩位少年趕往練武場。
路上遇到一位掃地的白胡子老頭,他站在一棵老樹下面。一陣風吹過,幾片樹葉掉落下來,他就需要來回清掃。剛掃完又是一陣風吹過,繼續(xù)清掃樹葉,如此往復。
“葉落歸根,人去留魂?!崩项^一邊掃地,嘴里還念叨著。
王修緣和羅炎徑直走向練武場,黑袍人站在中間。
黑袍人指著羅炎說:“你以后就跟著我!”側身指了指遠處的老頭對王修緣說:“你以后跟他!”
交代完之后,黑袍人領著羅炎走遠了,留下王修緣一個人楞在原地。
王修緣看到老頭拄著掃把,閉目養(yǎng)神。他不自覺的走了過去,剛走到跟前,一陣風吹過,幾片枯葉搖晃著從他眼前飄過。
眨眼間,老頭從他身前掠過,手指輕點他的額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感覺天旋地轉。四周的景物變得模糊,地上的枯葉向上飄回,停留在樹枝上變成翠綠色。白色的花瓣漫天飛舞,依附在枝條上變成花苞。
如此夢幻的場景仿佛只發(fā)生在一瞬間,等王修緣回過神來,火紅的夕陽照射著他恬靜的面龐。老頭依舊站在不遠處,拄著掃把,閉著眼睛像一尊雕塑。
“嘿!老頭!”王修緣叫了一聲。
見他沒有反應,少年收起臉上的微笑,走近了兩步,一下跪倒在地。
改變了自己無理的態(tài)度,向老人重重的叩頭,叫了一聲師父。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王修緣被眼前的老人深深的折服。他就這樣跪著,老人在一旁站著,夕陽西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長。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漫天的星斗點綴著天空。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看到老人盤坐在樹下,任憑枯葉落在身上。王修緣走了過去,老人的身邊放著一個碟子,里面盛著幾個饅頭,神奇的是饅頭還冒著熱氣。
王修緣已經(jīng)顧不了太多,拿起饅頭就開始狼吞虎咽,畢竟他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飯了。老人一直沒有反應,此刻的狀態(tài)相較于人,更像旁邊的那顆樹。
王修緣吃飽之后,見到老人依舊沒什么動作,自己也不好上前打擾。他在樹下找了一處空地躺下,不一會就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聞到了花的香氣,大地變的柔軟將他包裹起來。
在議事廳中,黑袍人向中年人匯報情況。“我交代的事,辦得怎么樣了?”中年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黑袍人一改當日的姿態(tài),單膝跪在大廳中間。“我已經(jīng)將那孩子送到了他身邊!”黑袍人答道。
“你有沒有覺得那孩子像誰?”中年人喝了一口茶說道。黑袍人停頓了一下,答道:“和那人確有幾分神似,屬下不敢妄自推斷!”
聽到這話,寧凡面色陰晴不定?!八皇窃缇退懒藛??”說著緩緩將茶杯放到桌子上。
“你先退下吧!另外羅炎那小子也是個可造之材,你要好好教導?!敝心耆擞址愿懒藥拙?,黑袍人退出了房間。寧凡站起身來,盯著面前的畫像說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黑袍人快步離開,去往洗心殿。洗心殿是專門為了審訊設立的,里面擺放著各種刑具。黑袍人亮了一下腰牌,看門的恭敬地說了句,“法大人,這邊移步?!?p> 跟隨著眼前的大胡子,走過漆黑的過道,兩邊牢房里犯人都驚恐的躲到墻角。進入里面單間牢房,可以看到羅炎被綁在一個木架子上。
渾身血肉模糊,腦袋耷拉在一邊昏死過去?!澳銈冏龅锰^了!”黑袍人聲音冰冷地說道。大胡子嚇得跪倒在地,小聲說道:“這孩子嘴太嚴了,不管怎么打他,愣是什么都不說?!?p> “還不快點松綁,他以后會是我的徒弟!”黑袍人說道。大胡子當時臉就白了,送來的人什么都沒交代,他也沒有過問。如今得罪了法大人的徒弟,自己這條小命恐怕要交代在這。
他慌忙起身,親自給羅炎松綁,小心翼翼的將他平放到一旁的處刑臺上。黑袍人走上前在羅炎的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主要的穴道減少出血。從口袋中拿出一顆歸元丹給羅炎服下,羅炎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大胡子見狀,趕緊叫人拿出一包靈石遞了過去?!斑@是洗心殿一年的俸祿,還望法大人笑納。”大胡子一臉堆笑的說道。
黑袍人也不客氣,剛剛的歸元丹可是價值不菲,接過靈石放進腰間的口袋里。叫了幾個仆從背起羅炎,將他送回住處。大胡子一臉的忐忑,黑袍人說道:“有什么話不妨直說?!?p> 大胡子搓著手說道:“法大人的徒弟要是醒了,必定要找小的麻煩!”黑袍人說道:“這事你可以放心,我會洗去他的記憶!”黑袍人離開洗心殿,大胡子一路陪著。
等到黑袍人走遠了,他才收起了笑容。變成一臉的狠毒,脖子上還冒著冷汗,叫來今天送人的仆從。那仆從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他上前一腳將那仆從踹倒在地,“狗東西,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要是還有下次,老子肯定剁了你喂狗!”說著他又上前補了兩腳。
發(fā)泄之后大胡子心有余悸的摸著脖子走了進去,仆從用袖子擦干凈地上吐得血,站起身退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