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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圖窮匕見

竊晉 濃擇胡作陪 2075 2022-08-14 06:42:44

  陶旭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便帶著他和荀羨一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庱亭壘的中央是一座三層高的土壘。因為建于蘇峻之亂時期,所有一概標準全部按照軍用標準來建造,基本上就是姑孰和京口的土壘縮小版。

  陶旭的房間也就是王允之和郗鑒所住的房間。

  校場上桓溫的親隨和陶旭的部下們正親切交流著關于烹飪的話題,陶旭和荀羨、桓溫三人也相對而坐,打開了帶來的美酒。

  泥蓋被敲碎,一股水果的清香撲鼻而來。這比陶旭在現(xiàn)代社會聞到的任何酒香都要舒服,這種說不出的清香仿佛能透過鼻子沿著氣管直透到肺里。

  一口酒還沒喝,三人就都已醉意熏熏。

  “如何?”桓溫得意地對二人道,“據(jù)說這是太康年間武皇帝賞賜給齊王的御酒,也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江東了。這酒要是落到謝無奕手里,哪里還有我喝的份?再說了,這等好酒,當然要二三知己,仔細品嘗才能得其中真味了!”

  說著,他舀出三小勺擱在三只碗中,又用新酒稀釋了這陳酒的濃郁,這才端起碗來輕輕地抿了一口。

  只是一口,桓溫本就紅彤彤的臉就愈發(fā)的紅了。

  陶旭品了一口,果然也是奇妙無比。說是水果酒,卻又摻雜著米酒的味道,幾種味道在嘴里輪番爆炸,品上一口就足以回味無窮。

  也不知道當年極盛時期的洛陽朝廷喝掉過多少這等好酒。

  “聽說當年武皇帝釀造此酒,花費了十幾種水果!”桓溫對于酒也是如數(shù)家珍,“光是西域葡萄就花費了上百斤!”

  晉代的交通還不是十分便利,從西域到中原更是耗費甚巨。能從西域進口上百斤葡萄用來釀酒,這西晉極盛時期的國力果然也是不亞于盛漢!

  可現(xiàn)如今……

  酒過三巡,三人打開了話頭。

  “子初兄可知道此酒從何而來?”桓溫笑道。

  “倒要請教!”

  “這是諸葛令公贈與我的!”桓溫拱手虛拜道,“他知道子初兄和他小女有過一段過節(jié),生怕你不肯收下,因此假托老弟我的名頭,希望子初兄能不計前嫌???哈哈!”

  “哪里哪里!”陶旭沒想到居然是諸葛恢送來的,倒是有些詫異,“諸葛令公和王丞相、庾征西并稱中興三明,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旭焉敢記恨?”

  桓溫聽了大喜,他撫須大笑道:“好好好!子初兄果然有容人之量!諸葛令公已經(jīng)教訓了那個不成器的女郎,上次她陪侍公主出巡,也沒給子初兄打招呼,真是太失禮啦!”

  桓溫東拉西扯,一會說酒,一會說諸葛恢的事。倒讓陶旭愈發(fā)的好奇他說的要事究竟是什么?

  果然,桓溫端起了碗,終于進入正題。

  “當然,除了替他女兒賠罪外,這酒也算是諸葛令公提前為子初兄道喜的喜酒??!”桓溫向陶旭端著碗笑道,“在下這里也要提前道喜,恭喜子初兄榮任駙馬啊!”

  荀羨也反應過來,連忙端起碗祝賀。

  陶旭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屋子三個人,好像兩個都是駙馬……

  算起輩分來,荀羨好像還是桓溫的姑丈。

  “這……八字還沒一撇,在下哪里當?shù)闷鸸髁寂淠兀俊?p>  當然,口頭上還是要謙虛幾句的。

  桓溫哈哈大笑道:“這京里早就傳開了!子初兄你就不要謙虛啦!”

  荀羨也跟風道:“是嗎?我來之前,京城對南郡公主駙馬的人選開盤下注,子初兄你可是一賠三,賠率墊底呢!那些重金押你的人可要發(fā)大財了!”

  這都能開盤?

  陶旭有些無語。

  “不才,在下就押了子初兄三萬貫!”桓溫得意地笑道。

  荀羨也一臉狡猾的比了一只手,“在下押了五萬貫!”

  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敢情桓溫這還是借花獻佛?

  本錢三萬,一賠三就是九萬貫。而這些牛羊酒肉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一萬貫,原來羊毛出在羊身上,怪不得他這么大方!

  陶旭原來還想承他的情,可現(xiàn)在看來,這禮送輕了。

  要是知道還有這種賭局,陶旭早就自己給自己下注了。

  二人看出來陶旭有點郁悶,便安慰道:“子初你何必郁悶呢?那王(洽)敬和重注十萬貫壓了羊賁,結果血本無歸。這種事本就是氣運,哪里有什么定數(shù)呢?”

  桓溫接著道,“錢財還是小事!聽說了嗎?庾會稽苦心經(jīng)營了許久,結果玉成他人,氣得都悶在家里告病不出了!”

  陶旭奇道,“還有這等事?”

  印象中的庾冰氣度也沒這么小啊。

  桓溫嘆了口氣道:“是啊,我還聽說庾會稽當面找過王丞相,結果鬧得不歡而散。談到最后,王丞相竟然直接拂袖而去,一點面子都沒給他!”

  這大概就是戰(zhàn)場上打不贏,談判桌上怎么談都沒用的真實寫照吧!

  陶旭嘆了口氣,可眼前的桓溫和自己把酒言歡,絲毫沒有受到戰(zhàn)爭的影響,也不妒忌自己,倒的確是個英雄。

  “那羊賁已死,郗二郎又退出駙馬人選。駙馬之選不作二人之想,庾會稽找王丞相還有什么用?”荀羨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桓溫一臉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那當然不只是為了駙馬的事了!庾會稽說,令叔南中郎將陶稱不法已久,庾征西想除掉此人,特來征求王丞相意見!”

  陶旭頓時沉下臉來。

  但他也隨即意識到自己失色,立刻又瞇起了眼睛裝作若無其事。

  要論養(yǎng)氣功夫,陶旭這種小年輕和王導比起來還是差的遠。據(jù)說當年蘇峻作亂叛軍當著他的面痛罵瑯琊王氏他都能唾面自干,這等養(yǎng)氣功夫沒個幾十年根本練不成。

  桓溫早已看出他臉色不對,但也裝作若無其事,繼續(xù)說下去,“庾征西自己都督荊州軍事,荊州諸將都受他節(jié)制,什么時候殺個人還要王丞相同意了?這分明就是要挾??!”

  “要挾什么?”陶旭故意裝傻。

  “哎,就是用令叔的姓名,來換這個駙馬了!”桓溫嘆道,“要是王丞相和子初執(zhí)意不從,那庾征西就殺給你們看。用令叔的人頭作賀禮。只怕這場婚,子初你心里也不會好受吧?”

濃擇胡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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