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從此以后,我跟席家再無任何關系!
然而——
就在姬煕白正在給紀傾音一句一句說著的時候。
一旁的沈塵妄,黑眸沉沉,意味不明的眼神,漸漸落在了姬煕白的身上。
目光太過于強烈,就是姬煕白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
跟紀傾音說完之后,姬煕白實在沒法再忍下去,隨即看向了沈塵妄。
“有話跟我說?”
“沒有?!?p> 沈塵妄淡淡的應了句。
隨后,他緊緊拉住了身側紀傾音的手,不肯松開分毫。就連眼神,一并落在了紀傾音的臉側。
姬煕白,“……”
沒話說還一直盯著他?
可這話,姬煕白又不敢在紀傾音面前說。
“我要說的,大概就是這些了?!?p> 姬煕白看向紀傾音,清雋的聲音逐漸正經(jīng)了起來,“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他比我要難找得多,不一定能夠找得到?!?p> “那也要試試?!?p> 紀傾音說完這句話,就帶著沈塵妄離開了。
……
黑色的勞斯萊斯。
后座。
紀傾音打開常用的筆電,快速輸入一個網(wǎng)址,點進去,頁面全黑。
登入自己的賬號。
紀傾音手指飛速掠過鍵盤,發(fā)布了一條足以使整個懸賞界震驚的消息。
“傾傾……”
沈塵妄一坐在后座,就纏上了紀傾音,伸手摟住她的細腰,沈塵妄輕車熟路的埋首在她的脖頸間。
“戚冽,跟你是什么關系?”
這話,沈塵妄問得很小心翼翼。
見傾傾這樣在意一個人,還是男的,他心底都快要被醋缸淹死了,可面上卻仍舊不敢表現(xiàn)出分毫。
生怕惹傾傾不耐。
啪的一聲。
已經(jīng)發(fā)布完消息的紀傾音,關掉筆電,隨后抬手捏了捏沈塵妄的下頜,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
“這么在意他?”
“你在意他……”
沈塵妄有些委屈的音,甚至還將自己的下頜主動朝紀傾音手里靠了靠。
見狀。
紀傾音干脆伸手攬住他,聲調比起剛剛的漫不經(jīng)心,多了幾分低淡的情緒。
“他救過我?!?p> 要不是戚冽,估計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她了。
但這些,沒必要跟沈塵妄說,加大他的心理壓力,省的他胡思亂想的。
沈塵妄還要問時,紀傾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等他病好之后,就跟我再沒任何關系?!?p> 可要是治不好了呢……
這句話,沈塵妄還是沒敢說出口。
“傾傾……”
他仰首,小心翼翼的向紀傾音索吻。
好像迫切的需要證明,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而紀傾音,向來很難拒絕沈塵妄。
……
次日。
席家主找到沈塵妄的時候,經(jīng)紀人正在工作室跟他說電影的事情。
“根據(jù)影院那邊傳來的消息,《長空》的排片率不會很高。”
提起這件事情,經(jīng)紀人就是一臉的惆悵。
按照沈塵妄的流量,只是他主演的,肯定是票房和口碑雙豐收的。
但今年關鍵就在于——
上面有人刻意打壓沈塵妄,導致他新電影的排片率也被壓到了最低。
首先票房,就上不去。
經(jīng)紀人也特意去問過,但一問,就說是上面的安排。
聽見經(jīng)紀人說的話后,沈塵妄倒是對這個排片率不是很在意,“到時候先看看播出來的效果。”
如果真的是好電影,口碑也不會差。
有了口碑,排片率自然就上來了。
“但是……”
經(jīng)紀人還想再說什么,但他剛說了兩個字,十幾個穿著統(tǒng)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就雷厲風行的走了進來。
組織極好的有序站成了兩列。
森然,霸氣,氣勢十足。
即便混跡娛樂圈多年,但經(jīng)紀人還是很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你們……你們是誰!”
“想干什么……放開我!”
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幾乎毫不費力的就拽起經(jīng)紀人的后領,將他扔了出去。
“喂——”
直接被敲暈了,一片寧靜。
沈塵妄一身白色的休閑服,慵懶閑適的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淡淡的看著這一幕,眼神沒什么溫度。
等把經(jīng)紀人扔出去之后。
為首的黑衣人,才朝沈塵妄恭敬的彎了彎腰,“二少爺,家主來了。”
話音落。
一股凜然冷冽的氣息,從門口從遠及近的傳來。
幾乎是黑衣人在感受到那股凜然氣息的瞬間,肅然起敬,紛紛彎下了腰。
——對即將到來的人恭敬到了極致。
“塵妄。”
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
素來大隱隱于市,很少在外界出現(xiàn)的席家主,一身黑色的唐裝,眉峰凌厲。那雙眼睛暗如深淵,卻不失銳利,似乎能夠一眼看透人心。
讓人不自覺的就心生恐懼。
“你大哥最近身體很不好,你該去看看他了。”
渾厚霸氣的聲音落下。
沒有任何的溫度。
當然,席家主對沈塵妄向來如此。
——即便沈塵妄是他的親生兒子。
聞言。
沈塵妄依舊休閑隨意的靠在沙發(fā)上,清雋雅致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還悠閑的,將手中的文件換了一個手。
“跟我有關系?”
沈塵妄慵懶而又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落下。
他抬眼,對上席家主凜然而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聲音淡得沒有任何的波瀾。
“難道不是你年輕時壞事做多了,報應在他身上了?”
席家主年輕的時候,壞事可沒有少做。
“要說報應,也應該是報應在你身上?!?p> 席家主眼底凜然的看著沈塵妄,看著他宛如不是在看自己的親生兒子,目光冷淡。
“早知道你這么忘恩負義,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接回席家?!?p> “忘恩負義?”
沈塵妄低低的笑了笑,“那我就應該讓你看看——什么是真的忘恩負義?!?p> 話音陡然一轉,冷冽寒厲,“他以后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一滴血。”
忘恩負義。
呵。
若是沒有他的血,席清珩說不定早就死了。
這三年里,是席清珩一直靠著他的血吊著命。
“你敢!”
席家主身上氣息陡然森寒,朝一旁的保鏢冷然吩咐,“帶二少爺回席家!”
話音落。
有兩個保鏢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出聲,“二少爺,請?!?p> 如果沈塵妄能夠自愿跟他們走,那最好不過。
但又怎么可能。
“我不會再回席家。”
沈塵妄全然無視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保鏢,徑直的看向一身唐裝的席家主,一字一頓。
“席清珩最后——會死在你手上?!?p> “沈塵妄!”
席家主眼神凜冽,暴怒出聲,“不用顧忌他二少爺?shù)纳矸?,給我把他帶回去!”
儼然就是——不顧死活。
席家主放話,其他保鏢聽了也少了對沈塵妄的恭敬。
“二少爺,對不起了!”
保鏢話音一落,就要上前抓住沈塵妄。
但他才剛有動作,眼前銀光一閃——
朝沈塵妄伸出去的那只手,驟然從中斷裂。
真真整齊的。
半截手臂落地。
“?。 ?p> 隨著保鏢受不住劇痛的一聲尖叫,翻地打滾。
其他準備上前抓住沈塵妄的人,也頓時停在了原地,猶豫著不敢上前。
黑色真皮沙發(fā)上——
沈塵妄整個人依舊是慵懶隨意的,氣定神閑,而又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水果刀。
聲調冷然。
“誰想做下一個?”
“鼻子,還是眼睛?”
聲音不大,但在靜寂的空間內卻無比的清晰。
也格外容易勾起——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
聽見沈塵妄的話后,數(shù)十個保鏢紛紛不敢動,眼神警惕的看著沈塵妄。
生怕下一秒。
他手中的那把刀,就會“飛”到自己臉上來。
席家主看著沈塵妄跟那個女人有幾分相似的容顏,嗓音凜然,“你不管你母親了?”
“當初你說,你母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入席家,所以我把她的陵墓遷到了席家?!?p> “塵妄?!?p> 席家主低聲喚他,聲音沒什么溫度,“如果你不聽話,你母親也就沒必要再待在席家了。”
當初。
席清珩逼迫沈塵妄給他輸血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母親。
而如今。
席家主逼迫沈塵妄輸血,也是用的同一招。
若是沈塵妄母親還在世,還好。
但偏偏,她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
她的遺愿,沈塵妄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替她完整。
席家的話音落,整個辦公室驀然陷入一種死寂的安靜。
落針可聞。
坐在沙發(fā)上的沈塵妄,目光冷然的盯著席家主,眼底深處,卻隱含恨意和悲涼。
他聽見自己問。
“她那么愛你,直到死,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就沒有一丁點的喜歡過她?”
沈塵妄的話音落下后。
席家主看著他的目光,微微的凝了凝。
對于南詩……
但不過幾秒,席家主就恢復了一副嚴厲冷然的模樣,“當初是她自己要離開,又何來死之前心心念念我?”
旁人不知,但席家主自己心里確實無比的清楚。
當年在他“為愛”被關禁閉,而南詩卻和其他人離開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更是旁人不可提及的禁忌。
也剛好——
沈塵妄提及的南詩,徹底的激怒了席家主。
那瞬間!
辦公室的氣息驟然一變。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原本站在幾步之遠的席家主,突然對沈塵妄狠厲出聲。
“他們忌憚你不敢出手,我親自來擒你!”
尾音剛落——
沈塵妄把玩著匕首的那只手,就被席家主狠厲的擒住了。
“你的命是我給的,理應聽從我吩咐!”
說完,席家主攥住沈塵妄的那只手狠狠一翻,想要從他的手中奪走那把匕首。
但下一瞬——
席家主手臂處,就驀地感受到了一陣刺痛。
匕首一劃。
就在席家主手臂處留下來一道口子。
但即便是這樣——
席家主還是不肯放過沈塵妄,“你要忤逆我?”
從始至終,包括席家主狠厲襲來的時候,沈塵妄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慵懶閑適的姿勢一直沒變過。
“你敢把她的墓碑移出席家,我就把席家夷為平地?!?p> 沈塵妄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冷冽森寒的語調,宛如從地獄深處響起。
既然一昧的讓步,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又何須再讓!
“沈塵妄,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
“你骨子里流的也是我的血!”
席家主怒吼。
“是嗎?!?p> 沈塵妄冷笑,“骨子里的血?我不止一次的厭惡過,甚至覺得那是世界上最臟的東西?!?p> “要血是嗎?!?p> “我今天就還給你,從此以后,我跟席家再無任何關系!”
說完。
沈塵妄手中的那把閃著銀光的匕首,驀地一轉,朝自己的手腕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