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找不到沈塵妄,誰也別想離開
……
沈塵妄失蹤。
他最后消失的那個會所,被圍得密不透風的。
劇組聚餐那個包廂,更是一個人都不準出。
沒用警方的人,紀傾音讓尋野帶了人過來。
……
包廂內(nèi)。
璀璨明亮的吸頂水晶燈下,冰冷寒厲的光芒似乎要刺透人眼。
“說說,給他喝了什么?”
紀傾音坐在一張單人椅上,美眸凜冽,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神,冷冷的看著跪在她面前的人。
無聲而強大的壓迫感,漫天襲來。
讓人心底隱隱難受,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就只是普通的酒而已……”
被人強迫跪在地上的蘇青衣,頭發(fā)凌亂,斷斷續(xù)續(xù)的音從泛白的唇中溢出。
她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紀傾音。
眼底深處,盡數(shù)是不甘。
憑什么!
憑什么沈塵妄一失蹤,她就可以越過所有該有的手續(xù),來逼問她!
但心底即便是再不甘。
被人死死壓在地上的蘇青衣,卻不能移動分毫。
包廂內(nèi)的其他人,導演、制片人以及劇組的其他演員,看見這樣的紀傾音時。
眼底十足的震驚,幾乎掩飾不住。
紀傾音。
從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時。
眾人就知道,她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
背景神秘又強大。
至今無人能夠扒出,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但即便是這樣,圈內(nèi)圈外的人面對她時。
除了自然而然的喜歡之外,心底還存有三分的敬畏。
看著紀傾音一來,就讓人圍住了整個包廂,不準他們?nèi)魏我粋€出去。
再看著被迫跪在地上的蘇青衣時。
眾人的心底,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再三思量之后。
李導覺得自己平時跟沈塵妄的關(guān)系,還算是好。
更重要的是,這是他組織的聚餐,也是這里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按理說。
沈塵妄失蹤,他也應該要負一部分責任的。
“紀小姐……”
對上紀傾音驀然看過來的眼神時,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溫度,猶如在看一個死物。
李導原本已經(jīng)打了好幾遍的腹稿,瞬間被忘得七零八碎的。
只是憑借著說話的本能,下意識的開口,“……青衣把那杯酒遞給塵妄時,我們都在,沒有……沒有任何的問題……”
甚至是。
李導斷斷續(xù)續(xù)說話的同時,還給紀傾音指了指桌上的酒。
“我們……我們都喝過……”都沒事。
眼見著紀傾音的眸光越來越冷,李導還是識時務的,把最后幾個字給咽進了喉嚨里。
不敢再說說出口。
怕,多說多錯。
聽見李導說的話后。
一身寒冽氣息的紀傾音,順著他指的方向就看了過去。
一瓶高檔的紅酒,只余下了小半部分,此時,正靜靜的立在桌上。
關(guān)于現(xiàn)場……
紀傾音早就進包廂的后一秒,就讓人控制了現(xiàn)場,不讓任何人去動任何東西。
自然。
沈塵妄離開這間包廂前,所接觸的任何東西,她也親自的檢查過了。
沒有任何的異樣。
除了那杯酒——
那杯由蘇青衣親手倒下,繼而又親手遞給沈塵妄的那杯酒。
她已經(jīng)第一時間,讓姬煕白去檢驗結(jié)果了。
只是。
至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不急?!?p> 紀傾音清清冽冽的聲音,一字一緩,猶如裹著延綿了千里的極川寒意,讓人從腳下生出寒意。
“找不到沈塵妄的人,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p> 一個一個的來。
包廂內(nèi)。
站著的十幾個黑衣保鏢,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氣息寒冽冷厲。
一看。
都不是市面上,能夠隨隨便便就能雇來的保鏢。
顯然是,經(jīng)過了特殊的訓練。
宛如從地獄來索命的羅剎。
在這密不透風的空間內(nèi),再加上壓抑窒息的氣息。
有人漸漸臉色發(fā)白,呼吸不勻,心臟處隱隱傳來窒息感。
劇組里有人,雖說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架勢,但還是怕自己最終如紀傾音所言,走不出這里。
不由得鼓起了勇氣,朝冷冽十足的紀傾音吼道:
“沈影帝是出了包廂的門后,才……才失蹤的,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我們的身上……”
說到最后,那人身上的氣勢明顯不足。
最后幾個字的字音,越說越小,到后面,也就他自己能夠聽到。
而原本聽見有人開口,正準備附和的人,看著眼前的這情形,也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他們不知道,紀傾音是不是能夠一手遮天。
但短時間內(nèi),他們走不出這個包廂。
更甚者。
現(xiàn)在能夠進這個包廂的,也只有紀傾音的人。
包廂內(nèi),信號被屏蔽。所有人的手機被收,甚至朝外界放不出半點消息。
“怪不到你們身上?”
聽見那人的話后,紀傾音微微勾了勾唇,淡到?jīng)]有。
“最好不要讓我查出,跟你們有關(guān)系。”
正在這時——
一身黑衣黑褲的尋野,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看見神色冷漠的紀傾音后,快速的朝她開口。
“傾姐,監(jiān)控拷貝下來了?!?p> “放。”
寒冽無比的一個字落下。
尋野順著就從一旁一個手下手中,打開早就備好的電腦,U盤插了進去。
不過幾秒。
包廂內(nèi)的監(jiān)控,走廊上的監(jiān)控,一一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
……
十多分鐘后。
“走廊上最后出現(xiàn)的那段監(jiān)控,慢放一遍?!?p> 紀傾音凜冽出聲。
“好的。”
尋野快速應道,手下快速的將進度條拖了回去,換了倍速。
直至——
把沈塵妄消失的前三分鐘的監(jiān)控,足足的看了三遍之后。
紀傾音深黑不見底的眼底,才起了微微的波瀾。
剎那間。
偌大的包廂內(nèi),生出鋪天蓋地的寒意和壓迫感。
劇組那些人的身體,甚至都忍不住的隱隱發(fā)顫。
隨后。
不等紀傾音問,尋野就主動開口回,“走廊盡頭,是一處消防樓梯,監(jiān)控死角?!?p> “這層上下樓和會所外面的監(jiān)控,我都親眼看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沈塵妄的蹤跡?!?p> 意思是。
沈塵妄走入那片暗黑的走廊盡頭后,就奇異的失去了蹤跡。
平白無故的,人在會所消失了。
“你自己信?”
紀傾音看向?qū)ひ埃滟畢柕拈_口。
尋野,“……”
他自然是不信的。
但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包括監(jiān)控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沈塵妄,真的是平白無故就消失的。
氣氛死寂間。
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是一身白大褂的姬煕白,他身后,還跟著慢慢悠悠而來的戚冽。
“紀小姐。”
容色清雋的姬煕白,掃了一圈包廂內(nèi)的場景,隨后快速的走到了紀傾音的面前。
低聲開口,“查過了,那杯酒沒有任何的問題,就是普通的紅酒,跟尋常市面上賣的一樣?!?p> 說著。
姬煕白還將沈塵妄離開包廂前,最后喝的那杯酒的酒杯,遞到了紀傾音的面前。
“酒杯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紀傾音低眸,看著姬煕白遞過來的那只——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酒杯。
無異……
酒杯沒有任何的問題……
沈塵妄的酒量不大,但紀傾音幾乎沒見到他在外面醉過。
雖然在她面前,沈塵妄會無限的放縱。
但是在外面,他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貴神明。
若是喝酒,也自然會在他能夠接受的范圍內(nèi)。
他不會讓自己醉在外面。
剛剛看過的一幀幀監(jiān)控畫面,又再一次的浮現(xiàn)在紀傾音的腦海中。
沈塵妄在包廂的時候,面色沉靜,眉宇平緩,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倒是出了包廂后。
他先是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然后接了她的電話,掛斷電話后,他又給自己的經(jīng)紀人打了電話,但是沒打通。
緊接著。
他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然后……
才腳步不穩(wěn)的朝走廊盡頭走去。
走廊盡頭……
沈塵妄沒有走錯方向,但他錯過了電梯……
電梯……
沈塵妄經(jīng)過電梯時……
沈塵妄經(jīng)過電梯時,那短暫一兩秒的間隙中,他的腳步未停……
沒有停下腳步……
走廊一片暗黑!
沒有任何的光亮透出!
寂靜得可怕!
剎那間。
紀傾音黑眸重重一縮。
冷銳深邃的眸光,直逼姬煕白,“去查查,這只杯子上,有哪些人的指紋,都帶到我的面前來?!?p> 姬煕白,“好?!?p> 隨后。
紀傾音又徑直的看向了身側(cè)的尋野,聲音凜冽寒厲。
“第一,去看看沈塵妄的經(jīng)紀人在哪。第二,那個時間段前后半個小時,有關(guān)這層電梯的所有監(jiān)控,都拿來我看一遍?!?p> “最后,當天晚上上過這層樓的所有人,都排查一遍。”
尋野,“好!”
尋野毫不猶豫的應完,立刻就帶人去處理紀傾音吩咐給他的事情。
只不過……
姬煕白準備將那只酒杯,再拿去檢驗的時候。
他看了眼紀傾音臉上的神色,頓了頓,還是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紀傾音。
“……據(jù)可靠消息道,十幾分鐘前,姬如風在城南郊外那一帶出現(xiàn)過……”
對上紀傾音和戚冽驀地看過來的眼神時。
姬煕白喉結(jié)滾了滾,還是把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你知道,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十幾年來都沒有他出現(xiàn)的消息。”
“過了……過了這一次,又不知道還要等好久……”
最關(guān)鍵的是,即便他們能等,戚冽的腫瘤也不能等。
更何況。
戚冽身上,還沒有東陵石。
情況只會更加的槽糕。
姬煕白話里是什么意思,聽到的兩人都清楚。
靜了幾秒。
戚冽看向一旁神情冷然的紀傾音,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你繼續(xù)找沈塵妄。”
“姬如風,我去會會他?!?p> “你有把握抓住他?”
紀傾音神色凜冽,冷冷的問。
“抓不住我也要去,總得要試試?!?p> 戚冽出口的音調(diào),仍就是雅痞不羈的,像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
他的病,他的命,如果他自己都不在乎,還能指望誰在乎?
說完。
戚冽就轉(zhuǎn)身,朝蘇傾擺了擺手,嗓音慵懶隨意。
“找到他后,給我說聲?!?p> 戚冽似乎絲毫不擔心,紀傾音會找不到沈塵妄。
也是。
紀傾音想要做的事情,至今還沒有失敗過的。
看著戚冽離開的背影。
紀傾音清冷凜冽的眸光,愈發(fā)的深邃。
……
等戚冽走后。
姬煕白看著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的紀傾音,頓了頓,緩緩出聲:
“當初那么多人都想要找到到我,結(jié)果只有你找到了?!?p> “師兄是比我更為敏銳,更加神秘的存在,如果不是你親自去……”
根本就找不到他。
戚冽去這一趟,大概率是白去。
更甚者,是送命。
聞言。
紀傾音看向他,淡淡的開口,“不是讓你去檢驗指紋?”
“這種簡單的事情,我隨便找一個……”
“你親自去?!?p> 還沒等姬煕白說完,紀傾音就一字一緩的打斷了他。
有關(guān)沈塵妄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她不放心。
姬煕白,“……行吧。”
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他再清楚不過,到底是誰在紀傾音的心底,占據(jù)了更重要的位置。
只能說。
對于戚冽,他有心無力。
可惜了……
姬煕白在朝外走時,心底暗暗嘆息。
……
十分鐘后。
紀傾音下樓,坐上車,點開手機某個隱藏的畫面,切換手機模式。
幾秒后。
一個虛擬的銀色屏幕,出現(xiàn)在半空中。
紀傾音神情冷然,漂亮纖細的手指,快速的掠過某幾個鍵時。
銀色的虛擬屏幕,瞬間全黑。
紀傾音覆在虛擬鍵盤上的手速極快,如殘影掠過,不多時,一個個神秘而詭譎的字符,浮于屏幕上方。
無數(shù)條光線,從屏幕的四面八方急速涌來,呈包圍模式。
最終。
歸于一點。
紅色的ip若隱若現(xiàn)。
紀傾音手指滑動,正要將屏幕加大倍數(shù)時——
屏幕上一道流星的光掠過,眼看著就要沖擊掉紅點。
紀傾音手下速度驀地加快!
在最后一秒——
【城南郊外】
幾個若隱若現(xiàn)的字符,瞬間消匿。
而黑色的虛擬熒幕,也逐漸變成白色一片。
關(guān)了電腦,重新切換回來模式。
紀傾音給尋野留了言。
【一有沈塵妄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說完。
紀傾音乘坐的那輛黑色的邁凱倫,瞬間猶如閃電一般光速沖了出去。
發(fā)出,陣陣響徹天地的轟鳴聲。
……
城南。
郊外。
一片古老的原始森林。
森林上空,籠罩著一陣陰冷森寒的黑霧。
沒有任何的飛禽走獸。
整片山脈,寂靜的可怕。
一般人,都不敢靠近這里。
甚至方圓十里,都找不到任何的住戶。
而有的人,寧愿繞過整座山脈,也不愿意從森林中穿過。
“戚少,城南郊外,就是這一片地方了?!?p> 聽到戚冽的吩咐,帶著他來城南郊外的手下,看著眼前這陰森詭異原始森林,不由得多說了一句。
“這種地方,一般正常人都不會從這里經(jīng)過。戚少,我們來干什么?”
“找人。”
因為森冷的寒意,面色已然有些許蒼白的戚冽,淡淡的開口。
“找人?”
手下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戚冽說的話,隨后有些僵硬的再次確認道。
“戚……戚少,我們不會進去找人吧?”
“聽說,進了這座死亡森林的人,都有去無回?!?p> 這也是,這里為什么荒蕪人煙。
飛禽走獸,包括人,都避開這座原始森林的緣故。
聞言。
靠在車身上的戚冽,看了他一眼。
他漫不經(jīng)心的話音里,似乎還帶了點低低的笑意。
“你不愿意去?”
語調(diào)慵懶,含著笑,應該是讓人很舒服的語調(diào)。
但手下怎么聽,怎么覺得詭異,當即想也不想的否認了,“沒……沒有……”
“能夠為戚少做事,是我祖上積來的服氣……”
手下說著好話。
“既然如此……”
戚冽俊美妖冶的臉上表情不變,嗓音里縈繞著的笑意似乎愈發(fā)的深,淡淡的開口。
“那你就走第一個?!?p> “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p> 話音一落。
那位手下臉上的神情,就驀地一僵,連帶著說話都說得不太利索了,“這……戚……戚少,我覺得我們可以等……”
“滾?!?p> 瞬間。
手下閉嘴不言了,生怕惹得戚冽發(fā)脾氣。
懶懶倚靠在車身上的戚冽,目光涼漫的看著,氤氳著陰暗森寒黑霧的原始森林。
想著。
如果紀傾音在,她一定會讓他留在原地,而她一個人獨自前往。
只不過現(xiàn)在……
她有了另外想要保護的人了。
戚冽黑眸定定的看了幾秒后。
隨后。
戚冽掃了一眼跟著他一起來的,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手里,嗓音低沉清冽。
“愿意跟我一起進去的,就走?!?p> 賣命這種事情,他向來不強求。
話音落下后。
整整齊齊的一聲響,除了最開始的那個手下,其余的黑衣人,均毫不猶豫的整齊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誓死為戚少做事!”
“誓死為戚少做事!”
“誓死為戚少做事!”
……
整整齊齊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山間。
聞聲。
戚冽眸光微深,掃了他們一眼,開口,“回去之后,用之不竭的財富在等著你們。”
至于站在原地的那個黑衣人,戚冽看也沒再看他一眼。
整裝待發(fā)后。
戚冽帶著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原始森林時,才忽地想起了一個問題。
姬煕白根本沒有給他姬如風的畫像。
那他怎么知道,他進去遇見的某個人就是姬如風?
但……
戚冽又轉(zhuǎn)念一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除了姬如風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人愿意來了。
……
隨著一步一步的走進原始森林。
戚冽就感受到,愈發(fā)的寂靜。
甚至是……
咚,咚,咚……
他們每個人,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十分的寂靜,又詭異。
“戚……戚少……”
面無表情的黑衣人中,有個人實在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會不會……太安靜了,就像是一個被封閉的空間內(nèi)……”
正常情況下,怎么可能會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除非是。
處在極其極其安靜的環(huán)境內(nèi)。
但這片森林,猶如死亡之地一般。
封閉的空間內(nèi)……
戚冽聽著手下的話,有什么東西,忽地掠過腦海。
虛無縹緲,一閃而過。
即便讓他想抓,也抓不住。
靜寂幾秒后。
就在手下正準備開口的時候。
戚冽的腦海里,驀地閃過什么。
也是那瞬間——
一股陌生的氣息,從身后鋪天蓋地,而又悄無聲息的涌來!
像是把漫天原本就稀薄的空氣,瞬間收緊來。
讓人抑制不住的窒息。
……
察覺到這股陌生的氣息后。
比較敏銳的黑衣人,下意識轉(zhuǎn)身——
“??!”
恐懼的尖叫聲,才剛剛沖破喉嚨,瞬間又消匿無聲。
恍若剛剛的那聲尖叫聲,只是眾人的幻覺。
所有的黑衣人,下意識轉(zhuǎn)身的那瞬間……
一道黑影,猶如巨幕一般,頃刻襲來。
“啊?。。 ?p> “救命!救命!”
“救我!”
“戚少!快……快走!”
……
此起披伏的尖叫聲,不斷的在森林深處響起。
甚至有的人,并沒有看清楚從上而下襲來的是什么東西時。
瞬間。
喉嚨處就纏上了一團黑霧。
窒息感猝不及防的襲來。
能夠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
甚至因為看不清是什么,他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不到一分鐘。
進來的十幾個人,瞬間倒下去一片。
“戚少,你先出去!”
不遠處,有幾個忠心的手下,死死的護著戚冽后退。
“只要出了森林,估計這鬼東西就不敢追出來了!”
手下急急的說道。
不然,為什么剛剛在外面,他們沒有一個人受傷。
偏偏進來了之后,受傷的人不斷。
而其他人聽見后,也紛紛勸著戚冽。
“對!戚少,你先出去,我們斷后!”
“好歹戚家養(yǎng)了我們這么多年,也該是我們報答的時候了!”
……
……
每個手下,都盡可能的保護著戚冽,不讓他受到傷害。
戚冽俊美妖冶的臉上,布滿寒霜,周身氣息更是凜冽寒厲。
被手下保護這朝后退的同時。
他一雙深黑不見底的瞳孔,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纏上一個又一個人脖頸的黑霧。
腦海中數(shù)千種想法掠過。
想著有什么破解的辦法。
……
黑霧在解決掉一半的“入侵者”時。
風向一吹。
似乎又把目標,定在了戚冽那群人身上。
漫天的黑霧壓下來時。
戚冽似乎在褲兜里摸到了什么。
黑霧逼近時。
咔嚓的一聲。
清脆的一聲金屬響。
明亮的火焰升起的那瞬間。
來勢洶洶的黑霧,似乎遇到了什么極其棘手的東西一般。
瞬間散開。
一團團氤氳而升的白霧,也消散了下去。
“都把打火機拿出來!”
戚冽凜冽的聲音響起。
沒想到。
那團黑霧,真的怕明亮的光以及火焰。
聽見戚冽的吼聲后。
平常習慣于抽煙的人,立即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
接連不斷的咔嚓,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
一束束明亮的火焰,瞬間照亮了僅剩下的十幾個人。
“圍成一團!”
見黑霧真的被逼遠了一些,戚冽再次低吼道。
“好!”
“好!”
不到三秒,十幾個人紛紛圍成一圈,將手中的打火機,舉至眼前。
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
遠遠從空中俯瞰而下。
就像是陰沉森寒的原始森林中,一個好不容易燃起來的火球!
照亮生的希望。
眾人心底,暫時,松了一口氣。
……
然而——
籠罩在他們上方,猶如漫天巨幕的黑霧,“看見”那樣的情形后。
驀地發(fā)出一陣詭異而刺耳的笑聲。
從遠及近。
振聾發(fā)聵!
詭異的笑聲愈發(fā)厚重,沉悶,刺耳。
似乎將整座原始森林,都震得地動山搖的。
“?。。?!”
“啊啊啊啊啊?。?!1”
“啊啊啊啊啊啊!”
……
不絕于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林間。
詭異的笑聲穿破每個人薄弱的耳膜,刺進他們的神經(jīng)。
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力,來折磨,摧毀他們的身心。
笑聲不斷,折磨不斷。
黑霧似乎是有意折磨一般。
直到三分鐘痛苦的時間過去之后。
才有人在經(jīng)歷折磨后,痛苦不堪的倒下去。
到最后。
僅僅只剩下戚冽,和另外兩個即便已經(jīng)捂住了耳朵,但仍舊有不斷的鮮血,從耳孔里流出來的黑衣人。
……
實在忍受不了時。
戚冽幾乎已經(jīng)攥不穩(wěn)手中的打火機。
啪的一聲響。
打火機從手中脫落。
戚冽緊緊握住自己的耳朵,半跪在地。
比起縈繞不斷的詭異笑聲,戚冽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腦海中的數(shù)根神經(jīng),在不斷的緊繃。
然后。
在承受不住時。
就會叮的一聲,直接斷裂。
詭異的笑聲不斷加重,不斷靠近,逼仄窒息的氣息的漸漸包裹住戚冽。
然后,緊緊纏住。
腦海中那根緊緊繃住的神經(jīng),即將要斷裂的前一秒。
已然痛苦不堪的戚冽,竟然還能抽出一兩分的思緒想。
也不知道,紀傾音找到沈塵妄沒有。
應該會找到的。
一定會找到。
她那么厲害。
若是找不到沈塵妄,要是她傷心……
忽然間。
戚冽察覺到一息熟悉的氣息。
他下意識抬眼,就看著那個一直縈繞在他腦海里的身影。
是要走了嗎?
所以才讓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
“戚冽!”
“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幾乎是下意識的。
戚冽照做。
一襲黑裙的紀傾音,容色絕世傾城,恍若從天而降一般。
神情冷冽。
單手結(jié)印間。
周身黑霧縈繞。
古老而神秘的咒決涌動。
縈繞在她身側(cè)的黑霧,愈發(fā)的濃厚,甚至不斷加深,擴大。
隱隱有鋪天蓋地之勢!
原本緊緊包裹住戚冽的那團黑霧,就在要纏上他的脖頸時。
似乎在那瞬間。
察覺到了什么恐怖而神秘的力量。
在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絲絲縷縷、密不透風,氣勢十足的黑霧,瞬間沖擊而來。
“去!”
紀傾音神情冷漠,凜冽的話音一落!
原本緊緊纏著戚冽的那團黑霧,瞬間被沖擊得七零八碎的。
像是知道遇到了比自己強的力量。
黑霧并不戀戰(zhàn),重新匯聚成小小的一團時,就要離開。
紀傾音黑眸盯著它,眸光冷然如鋒刃。
冷冷一笑。
“跑什么?”
剎那間。
紀傾音默念咒語,指間翻涌,一束幽藍的火焰,從她指間剎然而生!
“定!”
隨著紀傾音的聲音落下。
幽藍色的明亮火焰,猶如自己有了意識一般,徑直的朝那團黑霧散去。
黑霧怕火,更怕光。
被火焰一撞,瞬間消匿無際。
眼看著,最后一絲黑霧也有消失時。
紀傾音神情一冽,清越的嗓音寒厲。
“收!”
隨著火焰而來的,還有殘留的一縷黑霧,皆消匿于紀傾音指間。
靜寂幾秒后。
黑霧散開。
原本陰冷森寒的原始森林中,逐漸有微弱的亮光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