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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覬覦,病嬌頂流他總想越界

281、我?guī)慊厝?/h1>

  ……

  克里斯實驗室。

  一個橢圓形建筑物。

  通體晶瑩的白色,就像是籠罩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實驗室周圍,基本上每隔一米的地方,就有一個人在站崗。

  紀傾音大略的看了一下,如果真要硬闖,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辦法。

  只是會費一些時間。

  而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什么人!”

  一襲黑衣的紀傾音才剛剛出現(xiàn),守衛(wèi)就立刻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

  幾乎是同時!

  無數(shù)個漆黑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紀傾音。

  “你是誰!”

  “實驗室重地,閑雜人等請勿靠近!”

  經(jīng)過處理的電子機械音,忽地從實驗室內(nèi)傳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紀傾音拿出了從最高級那位的手令。

  “你們要的東西!”

  紀傾音聲音凜冽得沒有任何的溫度。

  一塊純金做的金屬手令,瞬間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靜寂一兩秒之后。

  在看清楚紀傾音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時,瞬間,所有守衛(wèi)的人單膝跪地,聲音洪亮的喊。

  “歡迎進入!”

  “歡迎進入!”

  “歡迎進入!”

  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無比的嚴肅莊嚴,恍若正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一般。

  見手令,如見本人。

  那位曾經(jīng)親口定下的規(guī)矩。

  見狀。

  紀傾音神情冷冽,沒有任何阻攔的就走進了實驗室。

  一共有九十九層。

  冰冷的白色走廊,彌漫著大量消毒水的氣息。

  “紀小姐,您要找的人是?”

  剛進入第一條走廊,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匆匆而來,說著英文。

  早在紀傾音得到手令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得到了通知。

  將有一位手持上峰一號手令的少女,進入實驗室,來看一個人。

  話音落。

  紀傾音直接打開手機,調出沈塵妄的照片來,直截了當?shù)拈_口。

  “找他?!?p>  冷冽的聲音猶如裹夾著冰渣一般。

  男人被她冰冷的聲音一震,隨后才凝神去看她手機上的人。

  仔仔細細的看了兩秒后。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冰藍色的瞳孔忽地一亮,聲音都揚了幾分,“我記得這個人……”

  應該說,只要見過他的人,都不會忘記他的容顏。

  太驚艷了。

  話音落。

  紀傾音神色一凜,直接伸手掐上了男人的脖頸,“說!他在哪!”

  “十……十八……”

  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音,從男人喉間深處擠出,像是快要呼吸不過來。

  然而。

  紀傾音手下的力道未松半分,聲音也比剛剛的更為冷冽。

  “帶我去!”

  “好……好……”

  男人不敢不應。

  實驗室設計得很嚴,每一層都需要特殊的指紋才能打開。而且稍不注意,就極其容易觸碰到警報。

  所以司厲城才說,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闖進這實驗室。

  除非是——有那位的手令。

  一級一級驗證,到最后進入十八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

  而且這還是在紀傾音不斷催促之后。

  滿天的雪色,猶如冰雪塞滿了整個空間。

  十八層。

  不像是其他的樓層,有著無數(shù)的實驗室。

  這里只有一個露天的牢籠。

  所以在一進入十八層之后,紀傾音就看到了被困在那里的男人。

  “沈塵妄!”

  幾乎是那瞬間,紀傾音就吼出了他的名字。

  但沈塵妄躺在實驗臺上,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一般。對于紀傾音的喊聲,沒有絲毫的回應。

  “他怎么了!”

  看見那一幕時,紀傾音周身的氣場瞬間變了。

  “他的血液特殊,因此被拿來做研究了……”

  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許是……許是抽血過多,昏……昏過去了……”

  剎那間。

  紀傾音一把將男人的頭按到特殊玻璃上,聲音凜然得像是沁著殺意。

  “打開!”

  “這……”

  男人面色猶豫,有些為難的道,“沒有……沒有上級的命令,關在這里的人,我們都不敢放……”

  “手令還不夠?”

  “要我們指揮官親自說放人才可以?”

  “你們指揮官在哪?”

  紀傾音冷著聲逼問。

  “邊境有場演戲他去了,估計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聲線里都帶著顫意。

  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紀傾音眉眼瞬間冷了下去。

  她等不了!

  所以幾乎是在男人尾音落下的那瞬間,紀傾音一個手刀劈下去,直接劈暈了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而同層實驗室的其他人見了,瞬間沖了上去。

  剎那間。

  紀傾音眼神一凝,漆黑的瞳孔驀然變成藍色。默念古老咒決的同時,紀傾音手下結印。

  就在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不約而同的沖向紀傾音的時候。

  “定!”

  紀傾音手下結印成功,凜冽無比的說出一個字。

  瞬間。

  沖向紀傾音的所有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而那些被狂風吹散的玻璃儀器,也瞬間在半空中靜滯。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

  紀傾音才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十八層最重心的那個玻璃罩。

  是一個橢圓形、封閉式的建筑物。

  紀傾音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所謂的門在哪里。不管看哪個地方,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

  而剛剛那樣大的動靜,躺在實驗臺上的沈塵妄,絲毫都沒有動一下。

  顯然。

  沈塵妄身上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導致他絲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動靜。

  念及此。

  紀傾音眉眼間的神色,又莫名的冷了幾分。

  隨后。

  紀傾音眼神看了一圈,沒看見什么可以用的利器。直接從隨身攜帶的黑包里面,取出相關裝置,快速組裝成了一個小型的炸彈包。

  組裝完成后。

  紀傾音選了一個相對來說離沈塵妄比較遠的一個角落,直接引炸了小型的炸彈包。

  “砰”一聲。

  震耳欲聾的聲音,倏地響起。

  冰層般的實驗門,被炸開一個洞的同時。剛剛那些被紀傾音咒術而定住的人,好像在那瞬間也得到了解放一般。

  周身忽然可以動了。

  “沈塵妄!”

  紀傾音大步越過那個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實驗門,快速的朝沈塵妄走去。

  沈塵妄一個人躺在實驗室最中心的——試驗臺上面。

  右手臂還插著一根細細的管子,源源不斷的鮮血正從他的身體里流出。

  看見那一幕時。

  紀傾音周身的氣場,瞬間變了。

  凜冽無比。

  “沈塵妄?!?p>  但下意識的,紀傾音喊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刻意緩了很多。

  “起來,我?guī)慊厝ァ!?p>  話音落。

  紀傾音微微彎腰,將綁在沈塵妄手臂上的輸血管扯掉,然后伸手將他抱起。

  “你不能帶他離開!”

  彼時,因為紀傾音那個簡易的爆炸裝置,“砰”的一聲響,直接將原本定住的人給震了震,瞬間能夠讓他們活動自如。

  還是剛剛那個聽從上級通知,來接待紀傾音的男人沖在最前面。

  他看著被紀傾音抱在懷里的男人,神情慌張,說話的語速也很快,“他是我們這里的重點研究對象,你不能帶他走!”

  話音落。

  紀傾音直接抬腳,將放置在一旁的實驗器材直接踹向了男人。

  “滾開!”

  重點研究對象!

  這筆賬,等她出去慢慢算。

  “這位小姐……”

  “不能帶他出去……”

  “除非是指揮官親口下令,不然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離開!”

  ……

  一個接著一個的,紛紛阻攔著紀傾音。

  稍稍有了點自由,他們的膽子又完全大了起來?;腥魟倓偧o傾音將他們每個人定在原地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一般。

  見狀。

  紀傾音抱著沈塵妄的手,微微的緊了緊。

  下一瞬!

  紀傾音默念咒決的同時,漆黑瞳孔驀地變成藍色。

  猶如激光掃射過面前的每一個人時。

  瞬間!

  那些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一般,瞳孔擴散,周身無力。最后像是體力不支一般,齊刷刷的倒在了實驗室的地上。

  “你……到底是誰!”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最后一個倒下。他看著紀傾音的眼神,原本由審視漸漸地變?yōu)榭謶郑?p>  究竟她是用了什么歪門邪道的東西,竟然可以操控所有人!

  這是那個男人昏過去時,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見所有人都昏過去之后。

  紀傾音不帶任何溫度的掃了他們一眼后,隨即收回目光,徑直抱著沈塵妄離開。

  要不是還顧忌著懷里的這個人,紀傾音準備將這個實驗室炸為平地。

  ……

  直升機旁。

  一身黑的尋野,在等了半個小時后,看到實驗室外,仍舊沒有紀傾音的身影時。

  他不由得慌了。

  按理說。

  紀傾音手上有那人的手令,實驗室里面的人應該能夠猜到她的身份不一般,也應該不會為難她。

  但就怕萬一!

  要是沈塵妄在里面真的有個好歹,長期跟在紀傾音身后的尋野,都不敢確定紀傾音是不是會做出一些報復性的事情出來。

  就在尋野猶豫,自己也要不要去實驗室去看看的時候。

  他一抬頭,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在不遠處。

  “傾姐!”

  一確定是紀傾音的時候,尋野就忍不住的開口喚她。

  很快。

  紀傾音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兩三米遠的地方,尋野當即就快步走了過去。

  “傾姐!”

  在看見紀傾音懷里抱著的人時,尋野沒看見正臉也知道是沈塵妄,于是開口問一句,“沈塵妄……他怎么了?”

  昏迷不醒?

  看著情況不太好的模樣。

  尋野皺了皺眉。

  “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昏迷狀況?!?p>  紀傾音一邊說著,一邊朝直升機走,“先回去再說!”

  先回去找醫(yī)生給沈塵妄看看。

  “好!”

  尋野迅速應道,緊跟著紀傾音上了直升機。

  因為一路都加了速度,所以半個小時后,直升機就停在了司家的草坪上。

  “傾傾!”

  虞夫人從商業(yè)街回來之后,就一直等在了外面。

  說是要等紀傾音回來,誰勸都沒用。

  包括司家主親自勸,也沒用。

  最后索性陪在虞夫人身旁,陪她一起等了。

  “傾傾……”

  一看見紀傾音從機艙里下來的時候,虞夫人就立刻走上前,滿臉的擔心。

  “……人找到了?”

  虞夫人看見紀傾音懷里抱著的人時,還稍稍的愣了愣。

  聞言。

  紀傾音快速的朝城堡里面走去,冷聲道,“去找個醫(yī)生給他看看,我去之前他一直在被抽血,現(xiàn)在昏迷不醒?!?p>  話音落。

  “好,我立刻就叫醫(yī)生來?!?p>  司家主看見一臉擔憂的虞夫人時,就快速的應道。

  “終于找到了……”

  親眼看見紀傾音將人找到之后,虞夫人的心底,也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是親眼看見了紀傾音為找到沈塵妄,每天基本上都是不眠不休的。

  眼見著她愈來愈憔悴的時候,終于將人找到了。

  ……

  臥室。

  紀傾音來不及等身后的傭人將臥室的門推開,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徑直走向臥室內(nèi)唯一的一張床上。

  紀傾音慢慢的將懷里的沈塵妄,放在床上。

  她看著沈塵妄慘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蛋,眉頭擰著,語氣卻是出乎意料的溫和。

  “好了,沒事了?!?p>  話音落。

  剛跟著走到臥室門口的虞夫人,在聽見紀傾音說的這句話時,腳下忽地一頓。

  雖然她長年居住于司家,但她跟傾傾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紀傾音安慰的話。

  “怎么了?”

  一旁跟著一起來的司家主,在看到虞夫人頓住腳步后,著急的問了一句。

  他怕虞夫人會有哪里不舒服。

  在他眼里,虞夫人的一點點情況都會被他放大無數(shù)倍,就害怕虞夫人會有個什么。

  “沒什么?!?p>  虞夫人輕搖了搖頭。

  隨后也跟著進了臥室。

  所以虞夫人也并未看到,她身后,司家主在聽見她說的那三個后,瞬間變得晦暗不明的眼神。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

  司家主的眼神,便恢復成了平日里的溫和沉冽。

  很快。

  司家主叫的醫(yī)生就到了。

  “給他看看,昏迷不醒的原因。”

  司家主沉聲道。

  “好的?!?p>  恭敬的應下之后,醫(yī)生才走到床邊。

  看見紀傾音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微微彎了彎腰,“紀小姐……”

  “快給他看看!”

  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傾音沉著聲打斷了。

  當務之急,是讓沈塵妄快速醒過來。

  “好,好的?!?p>  聞言,醫(yī)生也不再耽擱,忙不迭的給用儀器給沈塵妄檢查起來。

  在等待醫(yī)生檢查的這期間,紀傾音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一顆心慢慢的浮躁起來。

  好不容易才找到沈塵妄,她不希望他再出任何的事情。

  ……

  十多分鐘后。

  “他怎么樣了?”

  在看見醫(yī)生收起儀器的那瞬間,紀傾音就忙不迭的問道。

  一向沉穩(wěn)的聲音中,帶了稍稍的急色。

  “應該是抽血過多引發(fā)的休克昏迷?!?p>  醫(yī)生收起自己的檢查儀器,謹聲道,“我等下給他打一些點滴。再順便給他查一下血型,如果能夠直接給他輸血,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方式。”

  說著。

  醫(yī)生就要再次檢查沈塵妄的血液,但紀傾音適時攔住了他。

  “不用了。”

  說完。

  紀傾音直接看向回來后就一直依靠在門口的尋野,“席清珩。不管用任何方式,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把他弄到這里來。”

  “好的,我馬上去!”

  許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尋野迅速應道。

  “是要去涼城嗎?”

  一旁的司家主在聽見紀傾音的話后,沉沉開口,“我吩咐下去,給你們開特殊航線,速度會好很多?!?p>  說完,司家主就直接朝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聞言。

  紀傾音也沒有多加阻攔,只是道了聲謝。只要是有關沈塵妄的,她當然希望越快越好。

  “都是一家人,謝什么?!?p>  司家主低沉溫和的開口。

  “是……什么血型?還非要專門去涼城將人弄到這里來?”

  一旁的虞夫人突然問了一句。

  只要能夠說出血型,K國這么大的地方,再怎么稀少的血型,應該都能夠找到一兩個與之配對的血型。

  話音落。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紀傾音的身上。

  靜寂幾秒后。

  紀傾音才沉沉的說出幾個字音來。

  “R型血型?!?p>  “R型血型?!”

  紀傾音一說完,那位醫(yī)生就忙不迭的重復了一句,“紀小姐,您確認這位先生的血型,是R型血型?”

  醫(yī)生的言語之間,竟然還隱隱有些激動。

  聞言。

  紀傾音只是看著還在昏迷之中的沈塵妄。

  但無疑,是承認了醫(yī)生說的話。

  瞬間。

  醫(yī)生臉上的表情從好奇,變成了驚訝。他再看向沈塵妄的時候,眼底已經(jīng)起了一些驚嘆的神色。

  “R型血型……有什么特殊的嗎?”

  虞夫人看見醫(yī)生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瞬間變得驚訝的神情,不由得問了一句。

  “R型血型的人,全國難求。”

  “即便是全球,也找不出幾個人來?!?p>  醫(yī)生還沒應道,司家主便先開口了。

  “照這樣說,那他被送進實驗室的原因,也就找到了?!?p>  從沈塵妄被找到后,就始終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司厲城忽地說了一句。

  紀傾音是在實驗室里找到的沈塵妄,他是知道的。

  而從得知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在猜測,沈塵妄被抓進實驗室的原因。

  卻不想。

  是因為他的血型。

  “特殊到這種地步?”

  虞夫人輕蹙了蹙眉,“那以后可要好好保護他,也不能讓他受到什么傷?!?p>  這樣稀少的血型,萬一以后受到什么傷,那豈不是就只有白白流血等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紀傾音在聽見虞夫人說的話后,眼神不著痕跡的沉了一瞬。

  ……

  沈塵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三個多小時后了。

  直到輸入席清珩的血后,沈塵妄虛弱不堪的身體,才慢慢的有了恢復的跡象。

  “傾……傾傾!”

  沈塵妄像是從噩夢中醒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口里還在不斷喊著紀傾音。

  “我在這?!?p>  就在沈塵妄以為,醒來的時候還是躺在冷冰冰的試驗臺上時,一道熟悉清香的氣息,驀地籠罩了他。

  在沈塵妄從床上坐起來的那瞬間,一直守在一旁的紀傾音,忽地伸手抱住了沈塵妄。

  溫聲安撫。

  “我就在這里?!?p>  “……傾傾?”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一醒來就能夠看見紀傾音一般,沈塵妄猶疑著又喚了一聲。

  他怕。

  怕現(xiàn)在抱著他的人,就僅僅只是他的幻覺而已。

  等他伸手輕輕一碰——

  又會跟之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一觸即散。

  什么都沒有了。

  似乎是看清楚了沈塵妄眼底的不敢相信,紀傾音眼神一沉,隨后想也不想的,低首吻住了沈塵妄的薄唇。

  既然他不相信,那就吻到他相信。

  ……

  一記長長的深吻之后。

  紀傾音看著如往常一樣,軟在她懷里的人。

  低低的聲音里縈繞著幾分笑意,“這下相信是我了?”

  沈塵妄沒說話。

  只是又不由自主的朝她懷里靠了靠。

  紀傾音也由著他。

  安靜了好半晌后,應該是沈塵妄慢慢緩過來了,才聽到他低聲沉沉的道。

  “傾傾,我好想你?!?p>  自從跟她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無比的想她。

  “我也是?!?p>  紀傾音低低的應著,順便又低首親了親他的額頭。

  “怎么會來K國的?”

  都慢慢平復下來之后,紀傾音才開始問之前的事情,“不是讓你在涼城等我的?還把追蹤器給弄丟了?!?p>  話音落。

  沈塵妄的目光,就驀地凝了凝。

  “怎么了?”

  察覺到沈塵妄的反常,紀傾音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靜了幾秒后,沈塵妄低低沉沉的聲音才響起。

  “原本,你說在去給戚冽找東陵石之后,我是想要在涼城好好等你的?!?p>  “但等你離開之后,戚冽也跟著要離開?!?p>  沈塵妄想著當時自己遇到的事情,仍舊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把他送到莊園門外,看著他離開之后。我才返回到臥室……”

  頓了頓后。

  沈塵妄才繼續(xù)道,“我就記得我回了臥室。但當我醒來之后,就已經(jīng)躺在了冷冰冰的試驗臺上。”

  而且。

  當時的他,不僅僅只是躺在了試驗臺上。

  他全身上下,還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而其中,就有他再熟悉不過的抽血裝置。

  “這么說,應該是莊園里的人?”

  在聽見沈塵妄的話后,紀傾音思考幾秒后,才沉沉的道,“莊園里的安保一向很嚴密?!?p>  “都是尋野親手,一個一個挑選出來的?!?p>  照這樣說,能夠輕易得手的,那就只能是莊園里的人。

  并且。

  時間就那樣好,剛剛卡在了她離開云暮間去給戚冽找東陵石的時候。

  這個人,必定是熟悉云暮間的一切,包括她的時間安排。

  聞言。

  靜了幾秒后,沈塵妄才輕搖了搖頭,低低的道,“目前沒有懷疑的對象?!?p>  在他眼里,那些傭人都一樣,沒什么好值得多注意的。

  更何況。

  只要有紀傾音在的地方,他的一雙眼,基本上都是黏在了她的身上。

  “那我讓尋野去查?!?p>  紀傾音安撫道,“你就只管好好養(yǎng)身體就行了?!?p>  聞言。

  沈塵妄點了點頭。

  反正有紀傾音在的地方,他都不需要操心什么。

  頓了頓。

  “傾傾。”

  沈塵妄低低沉沉的喚著她的名字。

  “嗯?”

  紀傾音低下頭看他,問,“是不是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我讓醫(yī)生再來看看?”

  說著,紀傾音還真的準備開口,去喊醫(yī)生進來再給沈塵妄檢查檢查。

  卻不想。

  在紀傾音要喊出口的那瞬間,沈塵妄忽地起身,吻住了她的唇。

  “還想要?!?p>  低沉喑啞的聲音落下時,沈塵妄順著加深了這個吻。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沈塵妄提的要求,紀傾音基本上都會答應。

  吻到深處時。

  紀傾音伸手抱住沈塵妄,準備換個姿勢——

  “我聽傭人說,沈塵妄醒了,我專門來看看……”

  一把推開門的虞夫人,在看到臥室內(nèi)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時,剩下的話突然止住了音。

  但幾乎也是那瞬間。

  沈塵妄的身體一僵,“傾傾……”

  話音落。

  紀傾音才抬手,看著一眼在門口愣住的虞夫人,手下不疾不徐的將被子給沈塵妄蓋上。

  “我……我聽傭人說,他醒了,所以才想著來看看……”

  虞夫人平生以來,很少有這么尷尬的時刻。

  剛剛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都想著,要不自己干脆轉身算了。

  但幸好。

  他們還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醒來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虞夫人朝床邊走去,熟稔的朝沈塵妄問道,“我讓傭人熬了清淡的粥,等下就給你端上來?!?p>  “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身體不太好,才醒來的這段時間,應該要吃得比較清淡一點?!?p>  不顧沈塵妄漸漸滯在臉上的神色,虞夫人自來熟的開口,“等過段時間你身體好了之后,你再喜歡什么,都可以給我說,我給你做。”

  “傾傾……”

  沈塵妄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一直對著他說話的人,不由得朝紀傾音懷里靠了靠。

  卻不想。

  虞夫人在看見這一幕時,精致溫婉的臉上神情倒是沒什么變化,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沉了沉。

  “我母親,虞夫人?!?p>  紀傾音沒注意到虞夫人的目光,只是溫聲朝沈塵妄介紹著她的身體。

  傾傾的母親?

  瞬間。

  沈塵妄的身體一僵。

  但不過兩秒,他突然遠離了紀傾音,背脊挺得很直,再次開口說話的語調也變得正經(jīng)了很多。

  “母親,您好。”

  沈塵妄脫口而出。

  對上虞夫人驚愕的目光時,沈塵妄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喊了什么。瞬間眉宇間一急,重新?lián)Q了稱呼問好,“虞夫人,您好。”

  第一次見傾傾的母親,沈塵妄心底一陣懊惱,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好。

  肯定會在傾傾母親那里大打折扣。

  念及此。

  沈塵妄的心底,已經(jīng)在隱隱不安了。

  靜寂的幾秒間。

  就在沈塵妄想著,自己要不要在說些什么挽救的時候,就聽見虞夫人很是溫柔的笑聲。

  “換什么稱呼?!?p>  “只要傾傾認定你了,我也就認你這個女婿?!?p>  虞夫人活到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無欲無求了。她心底唯一牽掛的,就是她唯一的女兒——紀傾音。

  能夠看到紀傾音幸福,她也就算是圓滿了。

  卻不想。

  虞夫人已經(jīng)暗示得這么明顯了,沈塵妄竟然還去尋求紀傾音的答案。

  “傾傾,可以嗎?”

  聞聲。

  紀傾音倒是沒什么異議,溫聲道,“隨你?!?p>  “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p>  她認定的人,不需要其他任何一個人再次認定。

  仔細辨別了紀傾音眼底的情緒,在察覺到她并不是說的氣話之后,沈塵妄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母親?!?p>  沈塵妄看著虞夫人,又無比正經(jīng)的喊了一聲。

  可能他再演最重要的戲時,都沒有過如此緊張的時候。

  “哎。”

  虞夫人笑著應了一聲,“我對你沒其他的要求,好好對我們家傾傾就行,千萬千萬不能讓她受委屈?!?p>  話音落。

  沈塵妄就沉沉的應了一聲,像是在許什么諾言一般。

  “好?!?p>  “我會的?!?p>  有件事情,沈塵妄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

  在看見紀傾音的第一眼,他就喜歡上她了。

  不要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即便虞夫人不說,沈塵妄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那我讓人把粥給你端上來。”

  虞夫人再次溫婉的道,“如果你還想吃什么,盡管給我說?!?p>  頓了頓。

  虞夫人又道,“要是你不方便給我說,給傾傾說也是一樣的。”

  “傾傾,好好照顧他?!?p>  說完,虞夫人才離開。

  不一會兒。

  虞夫人讓傭人送上來的粥就到了。

  紀傾音喂著沈塵妄喝完之后,才溫聲道,“是要繼續(xù)休息,還是去玩走一走?”

  她怕沈塵妄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虛弱得不能走路。

  聞言。

  沈塵妄黑眸看著紀傾音,很快就給了她答復。

  “想去外面看看。”

  想去看看,傾傾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是什么樣子。

  走過她曾經(jīng)走過的路,是不是也代表著,曾經(jīng)的他們,也是一起的?

  “你身體可以?”

  紀傾音的聲音,及時的拉回了沈塵妄的思緒,“要是你身體不好,就及時給我說。我們下次再看,也是一樣的?!?p>  “可以的?!?p>  幾乎是紀傾音尾音落下的那瞬間,沈塵妄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感覺我躺了好長好長的時間,就想跟你一起走走。”

  這話,沈塵妄確實是說的是實話。

  從他進入到K國之后,基本上都是躺在實驗臺上面的。

  見沈塵妄都這樣說了,紀傾音也就順了他的意。

  “我去給你拿衣服。”

  紀傾音溫溫的道。

  在沈塵妄失蹤的時候,紀傾音還是讓傭人將適合沈塵妄尺寸的服飾等,送到了這城堡來。

  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沈塵妄被找到了,不至于沒衣服穿。

  在簡單的洗漱之后,沈塵妄換了一身白色的休閑服。

  紀傾音牽著他的手,走下了旋轉樓梯。

  ……

  因為沈塵妄昏迷不醒,所以司家主都沒有出去。就待在莊園里,等著沈塵妄醒了。

  此時見紀傾音牽著沈塵妄下來時,正在客廳里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怔了一下。

  “怎么下來了?不是應該好好躺著休息?”

  靜寂幾秒后,還是虞夫人先反應了過來。

  她從沙發(fā)上起身,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沈塵妄,溫聲開口,“醫(yī)生說你身體虛弱,這幾天應該好好的臥床休息?!?p>  “他想下來走走,我就陪他下來。”

  沈塵妄還沒說話,紀傾音就先開口接道,“只是走走,應該沒事的。”

  最主要的是,沈塵妄在試驗臺上躺了那么長的時候,紀傾音實在不忍心再看到他一直躺在床上。

  “下來走走也好?!?p>  司家主看見他們時,也站了起來。

  他看向沈塵妄,嗓音低沉溫和,“就把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給傾傾,給我們說就行了?!?p>  有虞夫人的態(tài)度在前,司家主只會跟著虞夫人的態(tài)度走。

  不管在大事還是小事上,司家主都極為的溺愛虞夫人。

  這一點。

  接觸過司家主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覺得陌生。

  “我還有個兒子,司厲城?!?p>  司家主沉沉的道,“不過他剛剛有急事出去了,不然你還能見到他?!?p>  本來,是他們?nèi)艘黄鸬戎驂m妄醒過來的。

  “以后有的是時間見?!?p>  虞夫人順著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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