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妙,楚,是西楚霸王的楚,妙,是妙不可言的妙。
我住在W城中一座年代比較久遠的小區(qū)中,周圍都是綠植灌木,隔壁那居委會的林大爺,前些日子退休了,在走之前,他特意給小區(qū)提報了建設一座通橋。
我們小區(qū)外面的街道有一段很長的坑坑洼洼的窄路,每次有車經(jīng)過,都得靠到最前頭才能掉頭,浪費了很多時間,若是把車停在街道外,那就得繞很長的一段路。
若是平時晨練散步的人也就算了,一旦碰到天氣不好,大家都得拼命的踩著坑洼泥濘的路回家,尤其是大爺大嬸們,一個不留意就會摔進坑里。
林大爺?shù)奶嶙h非常好,很快,橋就建好了。
它正通著街道外圍的路,橋的下方,是連著東西之邊的河道,河里,盛開著荷花,盛養(yǎng)著無數(shù)的彩魚。
據(jù)說在一個夏天的午夜,河里漫過了綠油油的辭藻和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水草,那水草居然一點都沒有污染水源,反而給這河道清洗了污澤。
我在這個小區(qū)住了二十多年,你可能不信,我連東西河道的頭都沒有去過。
很久之前,我剛來W城的時候,是因為夏伯父,他叫夏忠輝,是一個長著一頭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哦,當然,二十多年前,他還沒有那么多白頭發(fā)。
我從S城被他接到了W城時,他曾經(jīng)對我說:“妙妙,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完成?!?p> 于是,我有了一個家。
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小跟班,他就是夏溪。
那時候的夏溪,就跟個臭屁蛋一樣,玩世不恭,胡作非為,夏伯父對他著實很頭痛,但因為我的到來,夏溪開始漸漸變得乖順了起來。
夏伯父很喜歡夏溪,他經(jīng)常給我看夏溪小時候的照片,并對我說:“妙妙若是覺得小溪好,以后就嫁給他,這樣子,我們就會變成真正的一家人了。”
當然,我也只是聽一聽,并沒有當真。
然而,夏溪好像當真了,從那以后,他就真的以我的守護使者自居了。
說實話,在那段青蔥歲月的時光里,是夏溪陪我度過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我對夏溪也有一種莫名的依賴,但是說到共度余生,那時候還太小,實在不懂得夏伯父說的什么“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
只是覺得跟夏溪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夏溪雖然比我小幾歲,但他很會玩,當然,他并不是真的在玩,哦,我是說,他只是裝作在玩的樣子。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其實真實的夏溪非常能干,而且非常聰明,但他總是把這種聰明藏了起來,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
夏溪曾經(jīng)對我說,他的夢想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夠主導自己的人生,并且成為像羅伯特那樣有名的導演,我特別看好他,覺得每次對著陽光說這些話的夏溪非常耀眼。
后來,因為夏耀的到來,這一切都變了。
那是我剛?cè)ァ笆稹鄙习嗪蟛痪茫莻€叫夏耀的女人就從天而降,聽說是夏伯父從哪里帶回來的朋友的女兒。
我原先還是很喜歡夏耀的,因為她很熱情,又大方,最重要的是,她對夏溪非常好,好到......我都有點自嘆不如的地步,因為之前,都是夏溪在保護我,可自從夏耀來了之后,夏耀就以夏溪的守護者自居了。
我看的出來,夏耀非常喜歡夏溪,若不是因為我,她一定會覺得夏溪肯定會喜歡她。
到后來,我在“十署”出了事,并從鄭子琪那里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憤然的離開了“十署”,也離開了夏家。
我走的那天,夏伯父問我:“你只做一個旁觀者不好嗎?妙妙,夏家永遠都是你的家,無論什么時候你累了,隨時都可以回來?!?p> 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拉著行李走了出去,我知道夏伯父是真的在關(guān)心我,可是,只要這個家里有夏耀在,我是一定沒有辦法留下來的。
因為當時的我確實對夏溪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情愫。
鄭子琪對我說:“不要再摻和夏家的事了,你根本就救不了他們?!?p> 我當時沒明白,直到很久之后,再次在“榮鼎”遇到了鄭子琪后,我才開始漸漸的明白了他當時話里的意思。
沒錯,后來我從“十署”出來之后,就到了“榮鼎”做了一個小小的雜編,每天都是在雜志和報道之間找項目,做了很多年之后,我還是一個小小的責編,但我的日子卻過的非常舒心。
我再也不用為夏家的事,為夏溪的事而擔心了,也再也不用見到鄭子琪那張小人的臉了,我以為,我就這么過著日子也不錯。
可是,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奇妙,這一年,我在連續(xù)兩個月都沒有拿到項目的時候,被契大佬硬拽著拉到了“協(xié)美”那個出了名的“閻羅王”——言洛經(jīng)理的項目。
言洛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輕的多,我以為到了他這種地位的人,多少也應該是年過四十,體態(tài)臃腫的中年人,但沒想到,言洛卻如傳聞中一般,煞是好看。
對,就是,煞是好看。
但我并沒有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掉以輕心,我聽了他太多太多的傳言,像那種披著羊皮的狼的故事,我聽了不止上百次,所以,我對他還是比較疏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