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擂臺,是青云宗一處具有賭博性質(zhì)的非法地下擂臺,活躍在青云宗的暗處,地址十分隱秘難尋,而且,黑市擂臺的所有交易,都是以貢獻點進行的。
黑市擂臺共設有五等擂臺,靈元五重之下為一等,靈元六重至靈元九重為另一等,丹道三境每一境各一等。當然,黑市擂臺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什么公平,而是為了更好的吸引人氣,不然,僅靠丹道三境與靈元境那巨大的鴻溝,也不會有那個傻乎乎的靈元境修士跑過來給人送貢獻點。
青云宗明令禁止,貢獻點不能以任何賭博的形式進行交易,但這么多年,青云宗執(zhí)法堂若沒發(fā)現(xiàn)一點兒蛛絲馬跡,怕是誰也不會相信,由此可見,黑市擂臺背后的恐怖能量。
砰!
石砌的擂臺上,兩道身影快速交錯,一人身著白袍戴著銀色面具,另一人身著黑袍戴著青銅面具,一人使劍,一人使刀,刀光劍影驚現(xiàn)。
黑市擂臺雖然是一座地下擂臺,不過并不血腥,就拿這五等擂臺來說,用的武器皆為世俗的凡器,這種武器對堪稱銅皮鐵骨的修行者來說,根本就不具有什么威脅性,不然執(zhí)法堂也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使用靈器,急眼了,絕對會見血封喉。為了利益,同門自相殘殺,青云宗對這種事絕對不會容忍。
縱使黑市擂臺背景再大,也不敢冒如此忌諱。
“黑云斬!”
白衣銀面爆喝出聲,手中刀陡然浮現(xiàn)出一抹黑光,面朝黑袍青銅面具迎面劈落,刀芒如厚重黑云,面對這一刀,圍觀的觀眾心頭不禁浮現(xiàn)出一縷淡若游絲的陰霾。
“好厲害,狂刀竟然將這一招修到了這個地步!”擂臺下,有不少人驚呼出聲,這黑云斬,在場的不少人都會,可少有人能見此招修煉的如此嫻熟,說是臻至化境也不為過。
“破云劍!”
眼見黑芒愈發(fā)逼近,黑袍青銅面具也不再遲疑,劍橫身前,輕輕一劃,他的動作很普通,可對面的白袍的瞳孔卻是狠狠一縮。
咻!
木劍所劃之處,一股驚人的波動突兀傳來,視線里,只見一道如縫隙般的白光,陡然擴大,而后迅速填滿眼球,使得圍觀人群情不自禁閉上了雙眼。
砰!
耳邊傳來一陣劇烈的碰撞聲,再睜開時,只見擂臺上,兩道身影皆是倒飛出去,氣息萎靡的半跪在地上。
“哇…”黑袍身影以劍撐地,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
吃瓜群眾皆是一愣,目光轉(zhuǎn)向白袍,白袍贏了?!
“哇…”
“哇哇…”被如此多的人注視,白袍極力想要遏止胸口處的氣血上涌,可越遏止,胸腔處的氣血越是往上涌,終于再也遏止不住,哇哇的噴了出來,地面上,鮮血淋漓,與黑袍面前的那攤巨大血跡相比,就如螢火皓月,對比鮮明。
“血…我流了好多血……”黑袍望著面前那隨手就可搽掉的血跡,捂著胸,聲如泣下,仿佛真流了好多血般。
白袍望了望黑袍腳下的那幾滴血跡,在看看自己腳下那觸目驚心的一灘,面皮微不可察的抖了幾抖。
見到那痛哭喊娘的黑袍,擂臺圍觀的觀眾也是頗為無語,你這,也叫流了好多血?!
“嘿,你這也叫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再晚半個時辰,你這傷就自動愈合了……”
“你懂什么,這是很嚴重的內(nèi)傷,若是不趕快救治的話,怕是會落下什么隱疾,這一生都活不過一百五十歲了……”
“……”
臺下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七嘴八舌,反倒打趣起黑袍來。
逢人比試,劍人必定會口吐幾口汩汩鮮血,氣息萎靡,似是絕處逢生,但過幾日,便又會生龍活虎起來。
聽到這些話,許秀面具下的臉也是微微一紅。
這黑袍青銅面具不是別人,正是許秀,為了快速賺取貢獻點,經(jīng)過多方打聽,他才知道黑市擂臺這個地方。
“我宣布,劍人贏了!”高臺上,一個灰袍老者突然高聲呼道。
“劍人!劍人!”
隨著老者的聲音落下,擂臺下也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呼喊聲,浪潮蓋過一陣浪潮,這些日子,劍人這個名在五等擂臺,不可謂不出盡了風頭,從籍籍無名到躍居積分榜第一,只花了短短數(shù)日功夫。
因此,他也擁有了不少熱情的粉絲。
擂臺上,聽見眾人的高呼,許秀的臉是一陣火辣辣,在這黑市擂臺比武,是不能泄露個人信息的,除了需要戴面具外,也不能使用真名,只能用代號。
因為劍豪,劍魔,劍圣都被注冊過了,倉促之下,他才取了一個叫劍人的名字,劍人,取自一劍超人之意,現(xiàn)在回過頭來,劍人這特么不就是賤人嗎?
許秀欲哭無淚,想要改名,哪里想到這黑市擂臺是真黑啊,改個名都要4500貢獻點,情非得已,許秀也只能頂著劍人這個稱號了,闖蕩江湖。
早知如此,不如就用原先那個李佚了,那多霸氣。
“我不服!”
就在人群歡呼之際,陡然響起一道略顯突兀的聲音,人群安靜下來,數(shù)百雙目光直直朝著擂臺望去。
“我不服,憑什么是劍人贏了!”白袍起身,嘬了一口滿是血跡的牙花子。
“你流的血多,劍人流的血少,憑什么就不是他贏了。”灰袍老者聲音平靜,略有些冷漠,但重活兩世的許秀卻是能從中聽出淡淡的火氣。
“呵呵…刀劍無眼,皮肉之傷,再是難免,流的血多,就說明敗了,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草率了。”白袍身影呵呵一笑,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他的聲音很輕,但任誰也能聽出其話語中胡攪蠻纏的意味。
內(nèi)傷也是皮肉之傷?
他的話盡是破綻,不過灰袍老者也懶得拆穿,望著擂臺上的白袍,輕輕一笑,“你劍都斷了,還拿什么比試?!”
“哈哈哈…”聽到老者的調(diào)侃,擂臺下頓時爆出一陣毫不掩飾的曬笑。
那曬笑聽到耳中極端的刺耳,白袍身影終究是少年心性,曬笑和老者的挖苦,猶如魔音回蕩在耳畔,白袍再也繃不住了,梗著脖子,望著灰袍老者,陰陽怪氣的道:“劍碎了,就是我實力不行?”
說著,他望了望散在地上的木屑,嘴角一翹,“或許不是實力不行,也可能是這劍不行吧!”
“劍人異軍突起,每次與他比試者,武器都無一例外的碎掉,這其間,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哈哈…”
青銅面具下,聽到這話,許秀嘴角狠狠一抽,特么的,若不是我控制力氣了,碎的就是你這個人呢……
不過他也想不到這人在輸了一次后,會如此的不堪,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胡攪蠻纏,而是臉皮都不要了。
“混賬東西,黑市擂臺是你能污蔑的?!”
聽到這話,黑袍老者面色勃然一變,怒氣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脾性,袖袍一揮,那白袍身影便再次滾落在地。
見到這一幕,臺下的觀眾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老東西,你敢打我?!”
白袍身影撐地搖搖晃晃的站起,咬著血跡模糊的牙齒,目光如狼緊緊盯著灰袍老者,目光兇狠,恨不得將其撕成碎片。
“老東西,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爺是誰!”
隨著一聲陣嘩啦聲響起,白袍身影猛的一下掀開臉上面具,露出一張略顯清秀稚嫩的臉頰出來,只不過,此刻的他,左邊明顯有些腫脹。
嘩!
“他是…左小多!”
“左小多?那個左小多?!”
“還能是那個左小多?!除了那位雷獄副峰主的那個最受寵愛的小兒子,還能是那個左小多?!”
“嘶……”
“……”
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許秀眉頭一皺,倒沒想到這白袍少年竟然大有來歷。
這下,可就有點難辦了,也不知道這黑市擂臺的后臺背景,與那雷獄峰副峰主相比,誰更硬一些。
見到是雷獄峰副峰主的小兒子,灰袍老者也是眉峰蹙起,一張老臉也是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顯然這左小多的背景令他也感到了一陣不小的壓力。
“哈哈哈,老家伙,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打!你怎么不打了?!打死勞資啊……”見到灰袍老者那難看的臉色,左小多趾高氣揚,望著灰袍老者,向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手指著自己另一半沒腫起的臉頰,囂張無比的道:
“我爹是左剛!”
“你們誰TM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