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追著小白過了河,翻上了石林前的那處高坡,意外發(fā)現(xiàn)金蟬也在這里。燦燦歡呼著從我身后跑過去,拉起金蟬的手絮絮叨叨問個不停,無非就是金蟬這些時(shí)日去哪里了?我轉(zhuǎn)頭看向挎刀站在我身后的金鐘,對方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卻不知是在看金蟬還是燦燦。
金蟬一邊回應(yīng)燦燦的一連串的追問,一邊趨步上前,沖我抱了抱拳:“公主!”
我聽她如此稱呼我,便知她有話要對我說。
平日里她只會喚我金靈,只有要和我說很重要的事情時(shí),才會鄭重其事地稱呼我為公主。
“不知道山上的野果都能不能吃了,你們?nèi)臀也牲c(diǎn)吧?!?p> 金鐘按了按腰間的佩刀,兩眼看向小白,倒是燦燦最先跳起來拍手道:“我知道一顆梨樹,結(jié)出的果實(shí)可甜了?!闭f完便拉起金鐘,興沖沖地往林中跑去。
小白稍稍垂眸,兩手抱胸,稍稍彎腰沖我道:“公主稍待,小人這便去摘來奉于殿下?!北阋哺鵂N燦他們而去。
我待小白的身影完全隱在了林中,才問金蟬有何事?
“我去探訪了如意樓。”
果然,我猜金蟬這么多天不見人,一定是去查小白的來路了。
“可探出了什么?”
金蟬搖了搖頭,卻很快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的我很是著急,大姐,你這到底是探出來了還是沒探出來???
“如意樓確實(shí)跑丟了一個清倌兒,聽描述也確實(shí)與小白很是相符?!?p> 我哦?了一聲,表示驚訝。
這么說,小白還真是一個清倌兒啊,怪不得琴棋詩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連自小接受貴族教育的燦燦也自嘆不如。
金鐘還在旁安慰燦燦,那是取悅?cè)说陌褢?,燦燦一個名門貴女自然不需要學(xué)習(xí)這些。金鐘說這話的時(shí)候,小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悠悠彈完一曲后才抬眸問我好不好聽,要不要再換一首?
“可是.........”金蟬面露不解地看著我,我見她如此也很是好奇,這世間有什么事情是連金蟬都想不通的嗎?
我詢問金蟬,有何不對勁的嗎?
金蟬望著我重重點(diǎn)頭,方才道出心中疑惑。
她說如意樓雖說是個青樓,但不論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還是接客的公子姑娘,全部都是自愿進(jìn)如意樓的,而且作為頭牌花魁要被送往南州知府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甚至所有人都搶著當(dāng)花魁,似乎入了南州知府石英的眼,那便是榮華富貴。
前些年被送到府里的佳人,確實(shí)是這樣,只是近兩年多來,送進(jìn)去的不論姑娘公子,全部都沒有活著出來的。如意樓的老鴇云娘為此專門去過石英的府上,得到的回復(fù)是這些佳人全部都是急病而亡,與石府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也不會追究如意樓將久病之人送到府上的罪責(zé)。
“這不是糊弄人嗎?”我憤憤不平道:“如意樓要在南州城討生活,怎么可能給一城父母官送去有病的人,還一連幾個都是?!?p> 說完我便也覺出不對來了。
既然南州城知府近兩年才出現(xiàn)這種事情,而小白早就被養(yǎng)在如意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想到這里我便立刻向金蟬求證:“你是說小白明知道這一切,卻自愿競選花魁,去了石英的府上,可又在半路逃了出來,這個事情的邏輯解釋不通?”
金蟬定定將我望著,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