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我見師父您沉睡不醒,準(zhǔn)備扶著您去歇息,結(jié)果剛走出兩步,魏將軍阻止了我?!彼幧鷫m學(xué)著魏珂的腔調(diào),粗著嗓子復(fù)述道:“此女子身份貴重,且你們男女有別,恐怕由你照顧,多有不便,還是帶她去后院吧。”
聽他說完當(dāng)時情景,我只覺大事不妙,恐怕這個魏珂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身份,就是不知他如何識得我的身份。
說話間,我們已出了后院,抬眼望去,威武堂就在前方不遠(yuǎn)處,昨日那位副將已經(jīng)在屋檐下等著我們了。
事已至此,只能迎著頭皮上了。
我向那副將點點頭,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往那邊走,一邊悄悄和藥生塵叮囑:“待會要是有什么情況,你趕緊跑!千萬別管我,出去以后趕緊去祥云茶樓找單老板?!?p> 藥生塵滿臉驚慌,再沒有剛才的興奮得意:“發(fā)生了何事?”
那位副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正抬腿迎著我們走過來。
我嚇的立刻閉上了嘴,迎著他走上去。
此時此刻,我簡直腸子都要悔青了,明明還有不到四個月我就能回家了,偏偏要出來放風(fēng),這下好了,害了小白也害了自己。
被南州城的守將抓住,我這個前朝亡國公主只怕是兇多吉少,命不久矣。
“神醫(yī)!”那位副將行至我面前不到三米之處停下,抱拳向我恭恭敬敬行了禮。
這態(tài)度,不禁讓我對自己的命運多了些希望。
我還未來得及回禮,那副將就催促道:“將軍已在堂中等候多時了?!?p> 我望著他沉靜如水的面孔,實在是看不出他是在催我去給他家將軍看病呢,還是催我上路。
剩下的幾步路我忍不住不停念叨:“死定了這下死定了?!?p> 引得藥生塵不住地扭頭看我,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而我卻只能滿含歉意地回望他。
待我和藥生塵師徒兩人一人抱著死就死吧的決心,一人抱著我為何要死的疑惑,手拉手一起踏進威武堂的門檻時,差點沒被堂內(nèi)的陣仗給嚇趴下。
威武堂內(nèi)里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身著盔甲,手持長槍的士兵,見我二人進來,全部瞪著一雙眼睛看向我們。
我拉起身體已經(jīng)低下去的藥生塵,恨鐵不成鋼道:“做我的徒弟怎能如此沒有骨氣!要死也得站著死!”
藥生塵被我拉著不得不站直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剛才只是要向坐在最上面的魏將軍行禮而已。
我尷尬地迎著藥生塵的目光抽了抽嘴角,換來他咧開嘴,明晃晃地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傳言中的金靈公主果然頗有頌人的風(fēng)骨,那便不要多禮了。”魏珂那粗糲般的嗓音響起,我突然找到了底氣。
畢竟這個魏將軍現(xiàn)在可是有求于我的,他的心疾乃是外傷引起的,若想根治,只能開胸手術(shù),而這個手術(shù),這個世界里只有我能做。
想通此種關(guān)節(jié),頓時便覺神清氣爽,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