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約莫一個時辰,聽得前面有水聲,鄭翠翎往前一看,只見前方伴隨著腳步聲有微弱的火把之光和人影在前方一幅水幕掠過。鄭翠翎心想:“先前蘇老者說這條地道直通金邦皇宮,前方的水幕和這水聲,此處怕不是建虜御花園的假山之中,那水幕便是假山瀑布吧?”正想到此處,只聽得身后有人打噴嚏,鄭翠翎一驚,轉(zhuǎn)身看時,口已被人捂住了。那人低聲說:“翠翎別叫,是我!”鄭翠翎聽著聲音,不是白荷茹是誰?
原來朱常鴻深諳鄭翠翎一向謹慎,知道師妹不先進地道探察反而建議先休息一天,肯定是自己另有想法,故此自己不動聲色地裝睡,等到師妹離去了才起來。卻不想到山河神仙夫婦和朱常鴻不謀而合,都起來了,只剩下心粗的鄧清還在酣睡。朱常鴻不忍拋下鄧清一個女子在廟中,于是也叫醒了鄧清。師徒四人在地道之中遠遠地跟著鄭翠翎前行。后來鄧清被一股泥土的霉臭潮濕之氣嗆著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被鄭翠翎發(fā)現(xiàn)了。
鄭翠翎看見師父四人還是跟著來了,不禁鼻子一酸,感動的熱淚盈眶,喉嚨像是塞了個紙團似的,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燕仙山埋怨道:“我就說不要把清兒帶來嘛,果然是個惹事精!”鄧清委屈地道:“我也不想的啦,鼻子癢忍不住......”朱常鴻幫口道:“來都來了,現(xiàn)在趕清師妹回去也不是事,就讓她留著吧,但清師妹不可再生事端。”鄧清大喜,滿口答應(yīng)。師徒五人繼續(xù)前行,前方果然是一道瀑布。先前的那隊人影和火把原來是一隊侍衛(wèi)和布庫武士巡邏而過,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四十出頭的金國將軍,朱常鴻認得此人便是莽古爾泰。
幸好莽古爾泰和眾侍衛(wèi)在明,師徒五人在暗,故此五俠沒被人發(fā)現(xiàn)。五俠看見后面有一個小太監(jiān)遠遠地跟著,朱常鴻仔細一瞧,居然便是莽古濟。原來自從努爾哈赤寧遠一役后,一病不起,后來又派兵攻打朝鮮,整天擔(dān)心會有人行刺,所以特令自己的兒子輪流帶著侍衛(wèi)和布庫武士巡邏,保衛(wèi)皇宮。今天輪到大子代善,二子莽古爾泰值班守衛(wèi)。莽古爾泰的同母胞妹莽古濟生性頑皮,又十分尚武,拜了科爾沁河皓玉為師,正想試試所學(xué)的武藝,知道到哥哥輪值,就硬是要跟著哥哥。莽古爾泰不肯,莽古濟便化裝成小太監(jiān),懷揣著短劍,遠遠地跟著哥哥。
燕仙山師徒五人哪知道這些事,只道躲過巡邏侍衛(wèi)的耳目,哪會在意一個小太監(jiān)。鄧清更是想抓住那個小太監(jiān),問問他努爾哈赤住處。她沒有知會師父師兄一聲,想獨自立功,于是一躍過去,出指便要點那個小太監(jiān)的穴道。但莽古濟也非等閑之輩,她一聽見腦后風(fēng)聲響,知道來者不善,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是一劍。鄧清眼疾眼快,連忙縮手,避過一劍。莽古濟見沒有得手,便大聲叫喊:“來人呀!有刺客啊!”
鄧清暗暗叫苦了:“為什么我老是那么倒霉?真是出師不利!”燕仙山等人也在埋怨鄧清行事魯莽。鄧清害怕莽古濟又叫,急忙拔劍出爪,想快快除掉莽古濟。但是前面的侍衛(wèi)和布庫武士已經(jīng)聽見了。莽古爾泰拔刀在手,帶著侍衛(wèi)和布庫武士殺過來。燕仙山便帶著白荷茹,朱常鴻,鄭翠翎過來相助鄧清。鄧清左手一爪橫掃,莽古濟低頭閃避。頭避過了,但是頂戴和辮子避不過。只見鄧清一爪把莽古濟的頂戴打掉,辮子也被掃斷了,一頭長發(fā)散開。鄧清驚了一聲道:“哦,原來是個女兒身。”
莽古濟說道:“怎么樣,女子又怎么樣?沒有見過嗎?”她一生最討厭人家說女子不是,而且當(dāng)時鄧清戴著獅子面具,她也不知道鄧清也是女子。莽古濟說完又挺劍刺向鄧清。但是無論論習(xí)武時間長短,交手經(jīng)驗,武器,鄧清都占上風(fēng),所以交手不久,莽古濟便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莽古爾泰領(lǐng)著大批侍衛(wèi)和布庫武士趕到。莽古爾泰刀一指,喝一聲:“包圍他們?!北娛绦l(wèi)和布庫武士分左右兩翼包圍過來。鄭翠翎大叫:“擒賊先擒王!”燕仙山,白荷茹一個使左手劍,一個使右手劍。兩人各向左右一掃,左右兩翼的侍衛(wèi)和布庫武士成排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