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俊心慌了:“不會是那些護衛(wèi)殘余回來對小蘭姑娘不利吧?”也不敢多想,魯俊一肩膀撞開魏小蘭的房門,看見房間里空無一人,但是被鋪整整齊齊。魯俊心稍寬:“莫非魏姑娘只是出去祭拜她娘親?”魯俊一轉身,才看見魏小蘭似笑非笑地走過來。魯俊這才放下心頭大石,問道:“小蘭姑娘去祭拜魏夫人了?”魏小蘭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后甜甜地道:“我剛才都看到了,魯公子好擔心我?!濒斂∫宦牼筒粷M了:“我在擔心你的安危,你倒好在看戲,你把我當猴子耍?”
魏小蘭道:“不是啦,我只是看到魯公子關心我,我覺得好感動罷了?!濒斂±淅涞亍班拧绷艘宦曋螅阕叱鋈フ偌娙嘶鼐┝?。動身前,眾人看見魯俊一臉烏云,魏小蘭兩眼紅紅,都不敢多問。劉廷傳道:“魯兄弟,愚兄看那伍師華貪生怕死,也不是個好官,要不愚兄留下兩個心腹門客在此監(jiān)督,以防伍師華會把客棧中飽私囊?”魯俊聞言便點了點頭。劉廷傳便讓黃寶、劉白二人留在阜城縣,名義上為協(xié)助,實則監(jiān)督。
回京路上,魯俊一直都沒和魏小蘭說過話。魏小蘭當然十分難過,一臉委屈。眾人看在眼里,但少林眾僧是出家之人,自然不敢摻和這俗世男女之事;段賢年少,也不敢充當調(diào)停人;劉廷傳作為過來人,且為長輩,便一邊安慰魏小蘭,一邊用話題來撩魯俊。魯俊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劉廷傳。這一天傍晚,眾人進了順天府地界,來到了保定縣,找客棧住下。
劉廷傳與魯俊共住一個房間。晚上,用過晚飯后,劉廷傳對魯俊道:“魯兄弟啊,恕愚兄多言,兄弟如此冷落魏姑娘,恐有不妥?!濒斂〉溃骸班蓿斂≡嘎爠⒋髠b教誨?!眲⑼鞯溃骸拔汗媚镒冑u其母的客棧,不就是向魯兄弟表明自己的心跡了么?”魯俊道:“常言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此時邊關危機,作為大明的子民,毀家紓難難道不是應該的么?”
劉廷傳微微一笑道:“魯兄弟說的確實也沒錯,但是女兒家更多時候關心的不是家國大事,而是自己的心上人。她心上人開心了,她就開心了。她聽說你為籌集不了金錢回朝充當軍餉而發(fā)愁,便提出變賣自己母親的產(chǎn)業(yè)為你分憂了。當然,愚兄和魏姑娘相處日子也不長久,可能魏姑娘自己也有俠女胸襟吧?!濒斂@了一口氣道:“哎,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魏姑娘這份心意了?!?p> 劉廷傳奇道:“既然魯兄弟知道了魏姑娘的心意,那你還對人家如此冷淡?人家父母雙亡了,變賣家產(chǎn)不就是為了以后都跟著你么?”魯俊道:“小弟并非草木,此事豈有不知?無奈小弟一來自幼便立下以身許國的愿望,二來恩師烏龍禪師的大仇未報,再去前線之后生死未卜,我如果答應了魏姑娘,豈不是又很容易讓她再嘗痛失親人的苦楚,到時候又是誰照顧她?長痛不如短痛啊......”
劉廷傳嘆了口氣道:“魯兄弟說得也有道理,好吧,愚兄先前還以為魯兄弟不會真的那么小氣,因為小事便對魏姑娘不理不睬了吧?!濒斂〉溃骸班?,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币钊找辉纾娙似鸫?,繼續(xù)往京城方向進發(fā)。不多時,前面有一條河擋住去路。魯俊問道:“這里是哪里???”魏小蘭微微一笑道:“魯公子忘了?此地名叫苑家口,前面的河就是會通河啊,我們先前南下的時候經(jīng)過的。”
魯俊“哦”了一聲之后便不再說話了。魏小蘭笑道:“我去看看有沒艄公能載我們過河?!比缓缶妥唛_了。段賢自言自語道:“小蘭姐今天心情很好啊,和前幾天不一樣,是遇到什么開心事么?”魯俊看見魏小蘭如此,心中頗為欣慰。劉廷傳低聲對魯俊道:“是不是魏姑娘自己想通了呢?還是偷聽到我們昨晚的對話?!濒斂∫宦?,便問劉廷傳道:“劉大俠,不會是她讓你套我話的吧?”
劉廷傳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道:“我雖然有心讓你和魏姑娘兩個和好,但是劉某人向來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從不掖著藏著!”魯俊臉都紅了,說:“劉大俠不要那么大聲嘛,大家都知道了!”那邊廂段賢和少林眾僧都在偷笑。劉廷傳咳了兩聲,岔開話題道:“魏姑娘都去了那么久了,咋還沒找到船家呢?”魯俊道:“對哦,不會是又遇到不測了吧?要不出去找她一找?”劉廷傳點了點頭,二人各持兵刃,起身便去找魏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