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什么時候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什么時候的事情 煙花未覺 4015 2022-02-26 20:23:08

  正當(dāng)余凡是盡享家庭天倫之樂,熱情高漲之際,門鈴聲響起。白天成和宋曉梅掛念外孫,過來串門。一進(jìn)門,二話不說,抱起余小味,親了又親。白晚晚扁嘴抱怨道:“完了,我算是完全失寵了。”宋曉梅對著余小味,說道:“你看你媽都多大了,還跟你吃醋,好意思嗎?”余小味將近一個多星期沒見姥姥和姥爺,在宋曉梅懷里極力掙脫,一雙撲閃撲閃的眼睛邊望著余凡是,希望他前來解救。白天成哄了幾次愣是沒哄住。突然想到隨身拎有物品,趕緊拿出來。余小味從中摸出一個皮卡丘的毛絨玩具,貼在臉上似乎試試柔軟度。玩具在手這才安靜下來,歸撫到懷里,任宋曉梅捏臉捏手,比劃個頭。

  余凡是招呼白天成坐下,泡起功夫茶。續(xù)二水后,就擺出一盤象棋,兩方廝殺起來。要么說人不能武斷地定性一個人怎么樣,有機(jī)會還是要靠深入了解,才有發(fā)言權(quán),才能評判這個人為人怎么樣。以前,白天成是不暇和余凡是坐在一起的,甚至可以說不屑。通過數(shù)次接觸,在他的印象里,余凡是一臉的老油子氣,一興作派像個二五不著調(diào)的老流氓,痞得很。記憶尤為深刻,在晚晚和余味大婚當(dāng)前,兩家爭論不休,余凡是勇當(dāng)排頭兵,撒潑打滾,插科打諢,將白家上下攻擊了個體無完膚,白家氣勢矮下一截,試想白天成兩口子一口惡氣如何下咽。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如果讓白天成上講臺講課,一百個余凡是都不是個;如果讓余凡是擺道理斗嘴皮鬧事,一百個白天成也白搭。本以為兩家關(guān)系要陷入僵局,最起碼走動不會太勤快,誰知道,被余凡是一帶二帶的,兩家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不但白天成時不時想過來看看女兒和外孫,還想過來和余凡是聊聊天。

  白天成一生老成持重,講究,嚴(yán)以要求,認(rèn)人認(rèn)了一輩子。退休后,閑來無事,放松不得法門。養(yǎng)養(yǎng)花草,寫寫毛筆字又不能排遣大把的時間。不覺和余凡是走近,學(xué)習(xí)到他身上的豁達(dá)與樂觀,所以,才會和他把酒言歡,生平第一次喝到吐得搜腸刮肚,和他逛公園,和他煮茶下棋,最近一起吊嗓子。余凡是生活的花樣百出,會的既多又精,讓他每每自嘆弗如。所幸時下并非古代,若是古代,白天成敢和余凡是一起斗雞走狗,紈绔浮世。有了這個想法,他不覺吃了一驚。同時,又覺得以前過得太教條化,到了知道解放天性的時候,可惜已經(jīng)老了。

  兩人各自布陣,余凡是當(dāng)頭炮直取一卒,白天成麾下軍馬已殆盡,一象回援不及,之士以保中軍大帳,形勢危危矣。白天成思慮半天,搖搖頭,仍無可奈何,撤了殘陣棄子投降,余凡是拔得頭籌。再續(xù)一盤,這盤白天成崩潰得更快。余凡是一手后藏著二三手,連環(huán)計,陷阱坑,殺得白天成防線吃緊,收縮無力,很快敗下陣來。

  白天成拍拍手,說道:“先緩緩,等會再戰(zhàn),我不信了!”余凡是起身去房間內(nèi)拿了一本書,扔給白天成,說道“給你瞧個寶貝,正兒八經(jīng)經(jīng)年月的東西,孤本。”

  這是一本線訂版的棋譜,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針腳稀疏,書皮蠟黃,翻開書頁,書香撲鼻而來。來不及去竊閱內(nèi)容,逐頁翻了一遍,摸到的是厚實感,是被年月浸潤過后的沉甸。拿在手里仿似依稀算到一個物件傳遞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年輪,在流金里輪換,經(jīng)了多少人的手,變幻了多少戰(zhàn)場。多少斯人已逝,它卻盡受風(fēng)云,依舊布局如新,招招獨(dú)到,不得不嘆。

  白天成愛不釋手地繼續(xù)翻閱,一掌托書,一掌輕拍在書面上,說道:“是了,是了,怪不得你棋藝突飛猛進(jìn),我跟不上你招數(shù)了。這本棋譜上年頭了啊,不知道能不能割愛借我研究兩天?!庇喾彩歉呗曊f道:“別整文雅詞,什么割愛不割愛的,送你了。我一個粗人留著有什么用?”白天成連連擺手,說道:“這個禮太重了,我可不敢收,看兩天就行了。”余凡是最怕這種黏扯,爽快地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送你就是送你。”白晚晚深知他的脾性,也深知他清楚這本棋譜是個寶貝,能值不少錢,勸道:“爸爸,你暫且保管段時間。我爸輕易不送人東西,但凡送出來的必是寶貝,而且謀劃很久的。你不收,不是駁人家面子?”白天成猶豫不決,說道:“那我暫且保管段時間?!庇喾彩沁@才大笑道:“對了嘛,一家人客套干嗎!”白晚晚看看兩個爸爸,不禁莞爾,心里十分欣慰,說道:“以前兩位見面恨不得干仗,現(xiàn)在見面謙讓得很。”白天成聽了直擺手,有些汗顏的意思,余凡是則爽朗大笑。

  宋曉梅和顧四姑在廚房忙晚飯,聽見他們說話,宋曉梅出來說道:“你就知道搗騰棋譜,正經(jīng)事不說?!卑滋斐蓯槿淮笪?,說道:“瞧我一高興什么都忘了,我們來接你們老兩口和余小味過去住兩天?!庇喾彩钦f道:“我沒問題,看我家老婆子?!彼螘悦沸Φ溃骸拔液陀H家母說好了?!庇辔缎÷暩皆诎淄硗矶溥?,說道:“這是要給我們放假的節(jié)奏。”白晚晚也附在余味耳邊,用微乎可聞的聲音,說道:“說,你想什么壞事?”余味挪了一下身子,離她一尺遠(yuǎn)。白晚晚用挑釁的眼神白他一眼,似乎說:“你等著,回頭收拾你?!?p>  白晚晚仿佛想到什么,說道:“都走了,我吃什么?”宋曉梅笑道:“也見不得會餓著你?!卑淄硗碚f道:“我嘴吃刁了,就喜歡吃媽做的飯菜,媽,是不是?。??!鳖櫵墓脧膹N房出來,擦著手,說道:“那我不去,叫親家過來多住幾天一樣?!彼螘悦氛f道:“已經(jīng)說好的,可不許變卦了?!卑淄硗砉笮?,說道:“我不搗亂了吧,不然,兩個媽該嫌棄了,往后我可怎么活?”宋曉梅說道:“這孩子,慣壞了,這么大個人,還變著法撒嬌?!睉Z恿余小味過去用指頭刮刮白晚晚的臉,問她羞不羞,余小味去了,自然沒有照辦。小家伙會幫襯人了,心里有譜了。

  一家人圍坐一桌,熱熱鬧鬧地吃飯。白光打電話問宋曉梅他的一件衣服收到哪兒去了。宋曉梅說道:“穿什么不一樣,非得巴巴地找?!卑坠庹f道:“你不懂,什么場合,和什么人一起,穿的衣服要襯,不然氣場全失?!彼磮D索驥,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這是一件非主流的橙色情侶衫,圖案,文字設(shè)計顯得別具一格。柳如絮也有一件。兩人從散打館出來各自回家洗澡換衣服,約好一個小時后一起逛夜市。新開的南城一味的奶茶和椰餅聽說不錯,不妨去試試味道,而臨近的海堤之夜酒吧一條街正式運(yùn)營開業(yè),聽說增加了很多新元素,白光很想去嗨一把,就怕忽悠不到柳如絮跟自己一塊。

  顧四姑新熬了一鍋粥,從廚房端出來,給宋曉梅加了一份,說道:“這粥要稍微趁熱一點(diǎn)吃,冷了就走了味?!彼螘悦肥樟穗娫?,一手執(zhí)著調(diào)羹,說道:“味道鮮得很,我今晚多吃了一碗,回頭你也教教我。你做吃的很有一手,不像我,做出來的不是這種味?!鳖櫵墓眯Φ溃骸拔夷臅蹋@是從晚晚手機(jī)上學(xué)的,好像是潮州人的做法?!卑淄硗硇Φ溃骸斑@倒是真的,有時候我嘴饞,又不想自己動手,就給媽看各種美食教程。媽媽厲害得很,一上手就會?!鳖櫵墓檬芰朔Q贊,笑道::“哪有那么厲害,是你嘴巴甜?!狈稚窳艘幌拢D(zhuǎn)而問道:“白光有沒有女朋友?老李家有個女兒,學(xué)歷高,人長得也俊,一門心思搞什么科學(xué)研究,到現(xiàn)在也沒談男朋友。老李急得什么似的,昨天在菜市場遇見我,非讓我有合適的人幫忙介紹介紹?!彼螘悦穱@道:“我都跟著著不起這急,也不知道他有是沒有女朋友?若有,也不見他帶一個回家;沒有的話,成天抱個手機(jī)和別人聊個不停,回趟家像住旅館?!卑淄硗眭久嫉溃骸斑€是死性不改,成天不著家嗎?”余味插嘴說道:“年青人哪有不愛玩的,結(jié)了婚有了小孩自然收斂了。這段時間我把他調(diào)工地上當(dāng)監(jiān)理了。他說得信誓旦旦,在考慮終身大事,處朋友,相信有點(diǎn)眉目了?!卑淄硗碚f道:“他就一張嘴,正事干不了。”稍微停頓了一下,問余味道:“你覺得他和老幺站在一起,般配嗎?”余味脫口而出,說道:“你說柳醫(yī)生?郎才女貌,怎么就不般配了?”白晚晚笑道:“我倒是看見過他倆在一起拉扯?!彪S后搖搖頭,說道:“他們不可能,白光傻不拉幾的,怎么配得上老幺呢?”余味正起身子說道:“哪有這樣說自己親弟弟的?”白晚晚嘆氣道:“幫理不幫親,我也想說點(diǎn)好的,只是白光很多時候讓人很無語。”余味說道:“緣份來了躲都躲不掉。配不配,合不合適?只有戀愛中的兩人才知道。你這個做姐姐的,不會推波助瀾一下?柳如絮,多優(yōu)秀的一個女生,做你弟妹,不好嗎?”白晚晚傻笑三聲,說道:“聽君一席話,腦洞大開,受教了。”余味說道:“你是眷顧姐妹之情,不方便插手,不是你沒想到?!卑淄硗肀凰@么一說,果然說中了心事,朝他贊賞地笑了一笑,如朝花帶露,春風(fēng)點(diǎn)雨,自有一股難掩之麗色,超凡脫俗之美。

  一家人吃完晚飯后,坐著閑話一會,便動身去白家。顧四姑拖了一個40寸的旅行箱,裝了一箱子衣服,十件有九件是余小味換洗的衣服。余味將一干人等送過去?;貋淼臅r候,車?yán)镏挥凶约汉桶淄硗韮扇?,比去的時候,熱熱鬧鬧的場景,顯得頗為冷清。但是這個時候,只有兩人,你眼里是我,我眼里是你,這個難得的二人世界,注定不會寂寞。

  白晚晚眼睛閃爍不定,不無憂慮地問道:“你說我們從媽那兒出來,余小味一點(diǎn)不攆人,以后是不是跟我們不親了?”余味握了她的手一下,掌心的溫?zé)醾鬟f過去,說道:“怎么會呢?你想多了點(diǎn),只是他奶奶和他爺爺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帶習(xí)慣了,我們經(jīng)常早出晚歸,自然陪伴的時間少了,不過,最起碼也天天在一起。你難道沒感覺到,他喊我們的時候,見我們剛回家進(jìn)門的時候,都是帶著深厚感情的。你別看他是個小孩,他感覺得到這份感情,是無法割舍,血脈相連的。他也能感受到你對他的愛,這是偽裝不了的?!卑淄硗砣栽诩m結(jié),說道:“好吧,但愿如你所說。我回來當(dāng)家庭主婦怎么樣?”余味看了她一眼,說道:“那是你嗎?你多慮了。”

  沉思良久,估計被另一個自己打敗,白晚晚笑說道:“家里剩我們兩人了,我們再過個蜜月怎么樣?”余味征求意見,問道:“要不先去海堤走走,再回家?”白晚晚斜過身子,兩手比劃了一個愛心,說道:“好夫君,聽你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庇辔稖\淺一笑。像戀愛之初,那笑容依舊能把她迷得五迷三道,心內(nèi)小鹿亂撞。白晚晚說道:“你干嗎光笑,不說話?你嗷兩下?!庇辔秾④囃:?,學(xué)了兩聲狼叫,聲音低沉,婉轉(zhuǎn),仰頭長嗥的那種凄涼與空曠,白晚晚完全感受不到,兩眼只盯著余味,心說:“完蛋了,我又被撩了一下,愛死你了?!毙摹翱┼狻碧藥紫拢毫魉偌涌?,一口下去,親上了余味。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