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瑞勛說的嚴(yán)肅,邢于海苦笑一聲道:
“老弟,你可把老哥給坑慘了呀!”
皺了皺眉頭,古瑞勛暗道:不應(yīng)該呀,自己可是替你說了好話的呀!
不過,他倒是沒有著急開口,且聽對方說說再說。
跟著,隨著邢于海的講述,他終于弄清楚了其中的細(xì)節(jié)。
御察監(jiān)受責(zé),趙立山暴怒,內(nèi)部整頓,將六院院長一系以及那些尸位素餐、不聽指揮的家伙,一口氣全部給清理了一遍!
而他,雖然不是那一系的,卻是因為“宗門”余孽的身份,為禍人間,草菅人命的罪名,被擒殺!
這絕對是借口,那趙立山是打算滅口吧!
可是,他跑我這里來干什么呢?
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邢于海道出原因:
追殺他血牙衛(wèi)之人,曾無意中提到過,古瑞勛這個萬年大宗的家伙,得到了陛下的青睞,連御察監(jiān)都不敢對他出手了!
所以,他就跑來了,希望可以古瑞勛,看在同為宗門中人的情分上,幫自己一把,否則,別看他是入品的武修,但在這血牙衛(wèi)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他這個一品只是境界到了,但說到戰(zhàn)斗力,很多巔峰武者,都能輕易的碾壓他,他根本就不是戰(zhàn)斗型人才,心思都放在研究上了。
雖然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古瑞勛的確覺得這個家伙的腦子非常好使,是個科研型的人才,若是成為自己的助手,將是一個非常得力的人!
所以,他還真是有心救他一把,不過,這件事情,回頭還是要上報陛下,免得被御察監(jiān)給針對了。
另外,他也委托歐陽雪,派人幫他查一下這個邢于海,包裹他剛剛所說的一切,還有其真正的根基,畢竟,他可不能輕易的相信一個才見過兩面的人。
暫時將其安置在了客房當(dāng)中,他打算明日下午,去武月司時,便帶起一起過去,跟白長榮聊聊,看其之前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無所謂的,反正武月司跟御察監(jiān),本身就是敵對的,你不高興,我更高興!
當(dāng)古瑞勛這邊忙的不可開交時,二、三、四三位皇子府中,終于安靜了下來,幾個皇妃宮中,也都清凈了下來,沒有了動靜;
至于幾個沒有多少勢力支持的劣勢皇子,更是老實的很,甚至,都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了。
與此同時,御察監(jiān)中一支支隊伍,已經(jīng)散了出去,向著四面八方疾馳而去,足有二十七支,都消失在了黑夜當(dāng)中。
京兆府與中州交接處的一艘商船上,少年站在烈烈風(fēng)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沉默不語。
身后,迪沙尼一臉希冀的看著少年,嘴角的笑意,根本就沒有遮掩。
涼州府城的涼王府中,幾個壯碩的漢子,身著軟甲,來回踱步,目中滿是憤怒之色,拳頭攥的嘎嘎作響,不時往后廳瞟一眼,搖搖頭,繼續(xù)踱步。
好幾天沒有去見奶奶了,古瑞勛趁著晚餐,親自給奶奶做了一份軟糯的粉蒸肉,可惜料不足,但那樣子,還說得過去,肉也軟爛,絕對適合老奶奶的胃口。
順便,他也向柳姨請教了一下: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會武學(xué)呀!
后來才知道,柳姨是在當(dāng)年逃荒的路上,從一個廝殺漢尸體上撿到的書冊,自學(xué)起來的,勉強(qiáng)算是有些成就吧!
家里,也只有老奶奶、古利凱,知道這件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古云氏。
前幾天,是逼急了,這才出手的。
想讓對方教教自己,柳姨徹底打消了他的幻想:你,就不是修武的料!
徹底放棄了,古瑞勛決定,從明天開始,趕緊恢復(fù)體育鍛煉了,穿著那個軟甲跑,就不信堅持不下來!
還有,火器方面,也得早些著手了,正好有了邢于海,這硝化甘油、硝化棉,都可以嘗試了,把自己武裝起來再說!
嗯,還有給國子監(jiān)祭酒送書的事情,也不能忘記了!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他便趕到禁城門口!
寒風(fēng)中,小黃門早就凌亂了半天了,弄得古瑞勛頗為不好意思,趕緊送上自己的新產(chǎn)品:香皂!
不過就是在肥皂中加了些香料罷了,沒有多少復(fù)雜的。
摸了摸手中四四方方的東西,還挺軟,小黃門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
立刻給對方解釋了一番,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這是全天下第一塊,連圣上、娘娘們還都沒有嘗試過呢!
雖然半信半疑,但小黃門還是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另類’的‘小禮物’。
等到了宮里時,哪里是學(xué)習(xí)禮儀規(guī)矩呀,直接就是跟著年輕的皇子、公主們,一起讀書!
本身就是因為這‘經(jīng)義’實在是太復(fù)雜了,他才徹底放棄入士打算的。
現(xiàn)在,卻是讓他這個半路出家的貨色,來聽老師講課,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不過,心中如何吐槽,他面上都是一副認(rèn)真聽講的模樣,只是,基本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沒能留下多少有用的東西。
等課程結(jié)束,已然到了午膳的時間,端上來的飯食,實在是讓古瑞勛難以下咽,只能是吃了點干糧,就著醬菜罷了。
看著這一幕,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皇子,笑著湊了上來:
“你病了,怎么不吃肉呀,只吃主食不利于身體發(fā)育的!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哪家的孩子呀,我怎么不記得,哪個王叔家有你這么一號人呀?”
嘴角的肉湯痕跡尚未擦干凈,但卻無法阻擋少年皇子的探秘之心。
旁邊,一眾年紀(jì)比他還小的皇子、公主,也都盯著這邊,目中滿是好奇。
這位,能夠進(jìn)到這里聽講,定然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太子伴讀,那也是頂尖勛貴家的孩子才行。
“微臣古致遠(yuǎn),太醫(yī)署博士!”
笑著頷首示意,古瑞勛面對這些尚未成年的‘幼龍’,沒有多少懼意,態(tài)度隨意了許多。
挑了挑眉頭,眾多皇子公主,目中滿是訝然:
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呀!怎么混進(jìn)來的呀?
哼,一點兒禮數(shù)都不懂嗎?!
見了我們,也不行禮?!點點頭就算了?!
立刻便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公主,挑了出來,瞪著古瑞勛道:
“你學(xué)過禮儀嗎?君臣之禮是何模樣?只是點點頭嗎?!”
越說,聲音越大,小蘿莉掐起了腰來,瞪著古瑞勛。
心中暗暗吐槽,古瑞勛面上卻是恭敬的很:
“微臣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懿旨,這才來這里學(xué)習(xí)禮儀的,的確是沒有搞明白,殿下果然聰慧!”
“呃?”
微微一愣,小蘿莉皺了皺眉頭,皇后娘娘的名字,還是有些威懾力的,尤其是針對這些未成年的皇子、公主,都是被其親自調(diào)教過的!
這十年,她不用總惦記著明世業(yè),便花了不少的心思,來調(diào)教這些孩子們。
所以,這些公主、皇子,聽到皇后的名字,立刻就慫了。
小蘿莉呼哧了半天,一甩頭,坐了回去。
聳了聳肩,古瑞勛才懶得理會這些驕橫的小家伙,他在琢磨,如何早些離開這里,不用再被皇后娘娘束縛了!
旁邊,那個年輕的皇子,湊了上來:
“原來是我娘讓你來的呀?少見喲!”
“呃?您,您是太子殿下的胞弟?!”
微微一愣,古瑞勛重新打量了一下少年。
“嗯,我叫明繼弘,還沒有字,也沒沒有封號!你可以稱呼我繼弘!”
點點頭,少年皇子,笑著自我介紹。
脾氣還不賴,看起來蠻天真的,不知道這種性格,能不能長命百歲呀!
心中小小的調(diào)侃了一句,古瑞勛笑著道:
“你好,古瑞勛,字‘致遠(yuǎn)’,戶部左侍郎的三子!”
介紹了一下根基與字,算是一種尊重。
“原來是你呀??。 ?p> 挑了一下眉頭,明繼弘略帶小激動道。
“呃?殿下聽說過我?”
“呵呵,宮里早就傳開了,說戶部左侍郎家的三子,進(jìn)獻(xiàn)了‘虜瘡’預(yù)防之法,言之鑿鑿,貌似確有其事!
而且,之前已經(jīng)敬獻(xiàn)了縫合之術(shù)與過血續(xù)命之法,都是極端了不起的手段,可活前線無數(shù)戰(zhàn)士!”
連連點頭,明繼弘興奮道。
“呵呵,小道兒,讓殿下見笑了!”
笑了笑,古瑞勛自然要謙虛一番!
賊兮兮的往四周看了看,明繼弘見兄弟姐妹們都離得遠(yuǎn),沒人關(guān)注這邊,才壓低了聲音,湊近古瑞勛耳邊道:
“喂,聽說你是萬年宗門的傳人,是不是真的呀?!”
艸,這皇宮,就是篩子,四處漏風(fēng),貌似人人都知道這事兒了吧?!
看到古瑞勛目瞪口呆的表情,明繼弘挑了挑眉頭,得意道:
“放心啦,是父皇跟母后說悄悄話的時候,被我偷聽到的,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且說說,是不是呀?”
苦笑點頭,古瑞勛壓低聲音,講述了一下自己‘陪子’的身份。
越聽越是激動,明繼弘小臉都漲紅了:
“那,那你還會什么,說來聽聽呀!”
“微臣回的東西駁雜,不知殿下想聽哪一方面的呀!”
笑了笑,古瑞勛暗道,既然被你知道了,那便投你所好,討好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