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聽從一個小小校尉的話,二皇子火氣更大了。
不過,隨著謝貴的到來,一切都歸于了平靜,現(xiàn)場也都迅速清理干凈,一幫人全都被帶到了宮里。
飛霞殿,二皇子、厲振興、歐陽雪、古瑞勛、劉校尉、等一眾相關(guān)人員,全都到齊了。
聽完了雙方的陳述,明世業(yè)本就有些陰沉的臉上,滿是不耐與煩躁:
“這麼說,是誤會了?!”
聲音低沉冰寒,明世業(yè)冷冷的看向二皇子。
“啟稟父皇,怎么是誤會了!
那些人刺殺,兒臣并不清楚!
兒臣的護衛(wèi)不過是去清街,卻是遭到了武月司武司不問青紅皂白的襲殺,這是藐視皇權(quán),大逆不道!該……”
“閉嘴!高翔,掌嘴!”
不由問分說,明世業(yè)直接呵斥道。
“是!”
二話不說,高翔閃身來到二皇子面前,不容對方反應(yīng),便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啪!”
清脆響亮,二皇子臉上立刻多了一個五指印,雙目都紅了起來,張嘴就要反駁,卻是又被殿外宦官的唱音打斷了:
“貴妃娘娘覲見!”
挑了挑眉頭,殿中眾人心中一動,看向殿門方向。
明世業(yè)目中煩躁之色更勝,頓了一下才道:“宣!”
高翔立刻高聲唱諾,宣貴妃覲見。
一身華服的,儀態(tài)雍容的貴妃,款步進入殿中,掃過眾人,目光在二皇子臉上的巴掌印停留了一下,面色頓時一變,趕緊對著明世業(yè)恭敬行禮:
“參見陛下!”
“你來作甚?”
“陛下,臣妾聽聞有人誣告‘瀚謙’,擔(dān)心謙兒脾氣急躁,沖撞了陛下,特來勸說!”
“誣告?哼,你教導(dǎo)的好兒子!”
撇了撇嘴,明世業(yè)翻了翻白眼,轉(zhuǎn)而看向二皇子,瞇起眼睛道:
“皇子瀚謙,不修德行,御下不嚴,食邑、封地減半,即可就藩,不得延誤!若有再犯,削爵!
貴妃教導(dǎo)無妨,禁閉落華宮半年,無旨不得擅出!”
“???!”
異口同聲,貴妃與二皇子面上滿是震驚之色,沒想到明世業(yè)出手如此之重!
古瑞勛等人也都挑了挑眉頭,目中閃過驚疑之色。
“父皇~”
面上滿是委屈不滿,二皇子急切開口,欲要分辨,卻是被回過神來的貴妃瞪了一眼,將話生生咽了下去。
“哼,滾,看得朕心煩!”
冷哼一聲,明世業(yè)揮了揮手。
一臉的不甘,二皇子拳頭緊了又緊,最終在貴妃的目光注視下,緩緩松開,恭敬道:
“兒臣領(lǐng)旨謝恩!”
母子兩個‘灰溜溜’的出了飛霞殿,殿中氣氛一緩。
“古卿家,傷勢如何?”
語氣柔和了不少,明世業(yè)一臉‘關(guān)切’道。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趕忙回應(yīng):
“謝陛下關(guān)心,微臣無甚大礙,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無事了!”
“嗯,如此甚好,朕教子無方,讓卿家受驚了!”
點點頭,明世業(yè)‘真誠’道。
心頭一顫,古瑞勛趕忙俯首于地,沉聲道:
“臣惶恐!”
擺了擺手,明世業(yè)笑著道:“卿家快快平身,莫要拘禮!”
這才抬起頭來,古瑞勛看向明世業(yè),面上滿是‘感動’之色。
撇了撇嘴,歐陽雪目中不屑之色一閃而逝。
轉(zhuǎn)頭看向高翔,明世業(yè)沉聲道:
“高翔,去內(nèi)庫取上好傷藥,賜予古卿,助其早日康復(fù)!”
“是!”
恭敬應(yīng)諾,高翔快步向飛霞殿外走去。
如此這般的一番操作,古瑞勛再不知道明世業(yè)的目的,就成了白癡了,不由暗暗嘆息:
這次的海州之行,怕是躲不過了!
果然,待高翔走后,明世業(yè)又看向古瑞勛,面色凝重道:
“古卿,你身受創(chuàng)傷,朕心不安,本該讓你回去好生將養(yǎng),但還有一件急事,需要卿家費心,不知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何出此言?微臣賤軀,能為陛下分憂,乃是無上榮幸!原為陛下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恭敬一禮,古瑞勛表演的非常到位。
眉頭微松,明世業(yè)目中滿是欣慰之色,笑著道:
“是這樣的,朕的十九皇子克兒與其母甄妃,在海州感染急疫,太醫(yī)署隨行太醫(yī),束手無策,需要愛卿與太醫(yī)署令劉哲勛,一同前往救治!
愛卿飽學(xué)醫(yī)道奇術(shù),十九皇子與甄妃的性命,便交在古卿與劉卿手中了!”
心頭一顫,古瑞勛胸口煩惡,險些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大哥,你給的壓力也太大了吧!
不過,此刻,卻不是抱怨的時候,他也只能行禮應(yīng)諾:
“微臣遵旨,定全力以赴!”
滿意的點點頭,明世業(yè)笑著道:“愛卿帶上傷藥,快些回去準備吧,傍晚時分,金吾衛(wèi)便會護送你們前往金水碼頭,連夜出發(fā)!辛苦愛卿了!
事成之后,朕不吝重賞!”
“微臣遵旨!”
趕忙行禮,古瑞勛暗暗腹誹:
若是不成呢?
還好,有了眼前這檔子事情,就算不成,你也不好意思重罰于我了吧!
心中吐槽的同時,他接過高翔取來的藥匣,再次施禮,這才與歐陽雪幾人一同離開了。
目送古瑞勛一行出門,明世業(yè)揉了揉眉心,目中滿是疲憊之色。
“陛下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銀牙緊咬,出了大殿,歐陽雪沒好氣道。
看了對方一眼,古瑞勛臉上滿是無奈:“雪兒姑娘,慎言吧,這次,還得辛苦你了!”
點點頭,歐陽雪余氣未消。
旁邊,悶悶的厲振興開口:“古兄弟放心,我會向司長請命,與你同行,確保你的安全!”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趕忙一禮:“多謝厲大哥了!”
擺擺手,厲振興示意不用如此多禮。
悶頭走向?qū)m外,古瑞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壓下了胸口的煩惡,暗暗道:
不行呀,得趕緊想個辦法,弄到紫玉參才好,否則,這也太危險了!
等在宮門之外,古瑞明見到古瑞勛出來,趕忙跑上前來:
“三兒,怎么樣?沒事吧?”
“二哥放心,……”
笑著點點頭,古瑞勛將殿中發(fā)生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挑了挑眉頭,古瑞明一臉的不忿:
“哼,當(dāng)街殺人,不過才削藩減半,還要把人往死里使喚,果然是‘公平’呀!”
“慎言,二哥,莫非你還想讓陛下賜死自己的兒子嗎?!”
趕忙捂住了老哥的嘴巴,古瑞勛四下看了看,見沒人后,這才壓低聲音道。
“那,那…”
面色漲紅,古瑞明張了張嘴,最終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行了,二哥,你且去忙吧,我這也得趕緊回去準備一下了,我的傷勢無妨,你不用擔(dān)心的!”
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古瑞勛勸慰道。
“唉,好吧,你,你注意安全!”
嘆息一聲,古瑞明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臨走之際,又看了看禁城的大門,目中一絲恨意閃過,鼻中發(fā)出輕哼之聲。
收拾心情,古瑞勛一行,坐上新的馬車,向古家趕去,司里那邊,自有厲振興去說明,順便請命隨行保護古瑞勛。
當(dāng)古瑞勛到家時,家里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古云氏在廳堂里,來回踱步,嘴里罵罵咧咧:
“當(dāng)街殺人,太狠了,太狠了,他明家也太過分了!”
“慎言,坐下!”
首座上,近乎痊愈的古利凱,皺著眉頭,呵斥道。
旁邊,面帶微笑的白長榮也開口:
“古夫人放心,司里武司匯報,致遠賢侄并無大礙,不用太擔(dān)心了!”
“白司長,你們武月司也是的,知道我兒危險,也不多派些人跟著,你,你…”
胸口起伏,古云氏面上怒意愈盛。
“是老夫的不是,在此向夫人致歉!”
起身一禮,白長榮抱歉道。
“司長說笑了,與你何干,是那…,唉,你呀,趕緊給我坐下,走的我頭暈!”
話說一半,古利凱無奈嘆息,對著古云氏又是一句訓(xùn)斥。
“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瘋丫頭娥兒,匆匆跑了進來,大聲叫喚道。
趕忙起身,古利凱幾人齊齊看向門口。
“娘,爹,…司長?!”
走進門來,古瑞勛打了個招呼,沒想到白長榮也在。
“兒?。 ?p> 標配的慘嚎嗚咽,古云氏上前抱住兒子,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古利凱看到古瑞勛身上破爛的衣衫,嘴角未能擦干凈的血漬,目中閃過一絲戾氣,面色也陰沉了下來。
白長榮瞇了瞇眼睛,眉頭微皺:比匯報的嚴重呀!
一番安撫,總算是讓母親安靜了下來,古瑞勛簡單講述了一下事情,告知爹娘,自己得馬上出發(fā)了。
再次爆發(fā)了,古云氏破口大罵明家過分,嚷嚷著要進宮面圣,要好好理論一番。
最終,還是古利凱發(fā)威,這才喝止了妻子的瘋鬧,讓兒子快些去準備吧。
白長榮也答應(yīng)了厲振興的請求,并當(dāng)場承諾,安排一隊狼牙衛(wèi)護送,確保古瑞勛的安全。
一番鬧騰過后,來接古瑞勛的馬車,也到了。
帶著行李,古瑞勛與父母作別,帶著歐陽雪、厲振興,一同登上了馬車。
后院中,柳娘向著老奶奶一禮:
“主人,奴婢這就出發(fā)了,您保重身體!”
“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幾個月的時間,老身還撐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