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寒呼叫著魏山幫忙將周斧盡的尸體運出去,他已經很累了。
筋疲力盡的那種,畢竟練氣士不是鍛體者。
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也呈現了不同的精彩。
“成了?”魏山一臉擔心道。
“成了?!奔珊荒樞σ獾卣f道。
魏山用手拖著周斧盡的尸體,如若無物般,一點也不吃力,輕笑道:“哈哈,終于可以不用再看到周斧盡的小人嘴臉了。也可以頓頓有饅頭吃了?!?p> 忌寒慢慢悠悠地走著,輕笑道:“至少兩個?!?p> 魏山頓時哈哈大笑。
出了洞穴深處,眾礦奴看見魏山拖地而行的尸首,紛紛一臉難以置信。
隨后便歡呼了起來。
“放肆!”礦洞外的王剃立馬喝了一聲。
手中的紅鞭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眾人立馬噤若寒蟬,又各顧各地忙活了起來,但一個個喜笑顏開,根本難掩激動的心情。
兩人將尸首運出后,只見周剃一臉厭惡地說道:“將其扔到廢礦處掩蓋起來,省得發(fā)臭。”
“諾!“兩人皆躬身回道。
到了廢礦處,空無一人,只剩大量沒有價值的石頭,連礦石都算不上。
當然仔細觀察,還能發(fā)現大量的骨頭。
這基本就是礦奴們最后的歸宿了。
魏山隨意地找了個深坑,將其扔了進去,然后掩埋了起來。
隨后便要離去。
“別急?!奔珊暗馈?p> “嗯?”魏山一臉不解。
“喏?!敝灰娂珊畯膽牙锾统鰞H剩的一顆[練氣丹],掰成兩半遞了過去。
“就在這煉化么?”魏山害怕道。
忌寒點點頭道:“別怕,周斧盡已經死了。明天不出意外,我坐他的位置了。現在王剃不會因為停留了一會便來尋我麻煩的。”
魏山點點頭,立馬將半顆[練氣丹]扔進了嘴里,坐了下來。
?。劬殮獾ぃ萑肟诩椿?,絲絲縷縷地靈氣沖入丹田之中,再紛紛延伸至四面八方。
魏山趕忙牽引氣機,不斷地感受著這如此充沛細膩的靈力。
讓其打磨筋骨,沖刷筋脈,修復傷口。
不過半顆而已,幾息之后便消失了。
魏山臉色紅潤地站了起來道:“真不愧是靈丹妙藥,這瞬間充沛感,真是令我難以忘懷。”
“哈哈。以后總會有的?!奔珊p笑道。
隨后,忌寒也將半顆[練氣丹]放入口中,坐了下來。
一股暖流瞬間從口中,溢散到全身。
忌寒氣機牽引,蘊養(yǎng)靈根,很快便恢復了氣力,不再如此虛脫。
兩人享受完戰(zhàn)利品后,便匆匆回到了礦洞中。
“這么這么久啊?”王剃挑眉問道,似乎有些不悅。
忌寒臉色認真地躬身道:“為周工頭尋了個好地方,所以廢了些時間?!?p> 王剃立馬笑了:“喲!還挺有心,是個好孩子啊?!?p> 隨后便擺擺手,讓兩人滾蛋。
“周斧盡這玩意死了還能有人為他找了塊墓,也是三生有幸了。哈哈。”王剃自言自語道。
待兩人入了礦洞中,周圍人紛紛邊鑿礦,邊往兩人處靠來。
“這周斧盡咋死的?”
“被石頭砸死了?!?p> “哈哈哈!老天長眼了!”
“我就說嘛!”
“對對對!死得好!老天也不是瞎的!”
“這種禍害早就該死了,呸!”
“……”
眾人義憤填膺,越討論越興奮,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忌寒趕緊使了個眼色,示意眾人噤聲。
眾人正氣氛熱烈呢,哪能注意得到。
忌寒暗道:“完了?!?p> 只見王剃黑著臉,緩緩地走了過來,手上的紅鞭不斷拍打著。
“這是第二次了,看來周斧盡死了,我這臨時的監(jiān)工,讓你們很看不起啊?!蓖跆昀湫Φ馈?p> 眾人們紛紛聞之變色,風聲鶴唳。
手中的十字鎬使得更用力了。
“啪!”,“啪!”,“啪!”……
無窮無盡的紅色鞭影伴隨著一個個響亮而又迅疾破音聲,響徹四方。
眾礦奴紛紛慘叫,敢怒不敢言。
好一會,王剃似乎也累了,又似乎是出完氣了。
終于停下。
轉過身去,只悠悠地留下一句:“下一次,就沒那么簡單了。呸?!?p> 眾礦奴眼觀鼻鼻觀心這才意識到,原來走了一個周斧盡,還會來下一個王斧盡,李斧盡之類的。
顯然開心得過早了。
畢竟苦難的日子不會因為誰的離開,或是誰的到來而有絲毫的改變。
眾人高漲的情緒又變得戚戚然了。
仿佛周斧盡的死并沒有發(fā)生過。
他們也從未因此開心過。
過了一會,音圭又響起了。
眾礦奴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個個排好隊等待著工頭的檢查。
王剃很是煩躁,一個人要搜查兩組,一共六十人。
便喚來了忌寒。
“先熟悉熟悉日后的工作吧?!蓖跆暧朴频卣f道。
忌寒立馬心領神會,躬身謝道。
第十組的礦奴們,看著眼前執(zhí)鞭的忌寒,既熟悉又陌生。
有心思活絡的礦奴立馬對其點頭哈腰,一副諂媚之相。
更甚者已經提前恭喜忌寒了。
忌寒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示意低調。
畢竟還未真正坐上,怎能如此張揚。
檢查到魏山時,兩人快速狡黠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很快,例行的檢查結束了。
這次沒有饅頭,畢竟得八個小時的高強度勞動后才有。
忌寒把紅鞭交還給了王剃,隨后便是一頓感恩戴德的話語。
王剃輕笑了一聲后,說道:“留著吧。等下向管事會喚你的?!?p> 忌寒絲毫不敢僭越,始終不敢將紅鞭留下,躬身道:“事情未成,奴隸持鞭,屬實僭越?!?p> 王剃頓時哈哈一笑,對這小子瞬間又高看了一眼道:“這都板上釘釘了,還如此小心翼翼,前途不可限量啊?!?p> “還請大人多多費心。”忌寒沉聲道。
“別忘了你的諾言就成。如若欺我,后果你知道的。我能讓你上去,也能讓你下來。周斧盡到底是不是砸死的,這個答案可尤為可知啊?!蓖跆瓴[著眼,悠悠說道。
忌寒立馬跪下,冷汗直冒,后背大汗淋漓。
“小子余生,全憑大人做主?!奔珊念^道。
王剃俯視了一會,便不再說話,徑直地走了上去。
他要去找副管事向野虎進言了。
“哦?忌寒么?就是來報告周斧盡被砸死的那個?”向野虎坐在了虎皮凳上挑眉道。
旁邊躬身著執(zhí)鞭的王剃。
“這小子怪聰明伶俐的,還入了[練氣期]初境,好生培養(yǎng),定是不錯的?!蓖跆暾~媚道。
向野虎故作艱難道:“那其他工頭也不是沒有推薦啊。我這也很難辦啊?!?p> 王剃立馬心領神會,從懷里掏出了一顆[練氣丹],呈了上去。
“大人!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多加費心?!蓖跆旯淼?。
向野虎也不客氣,立馬就放進了懷里。
“下去等消息吧?!毕蛞盎[擺手道。
王剃躬身離去。
“呸!剛到手的[練氣丹]又沒了,據我觀察所有推薦里就忌寒入境了吧,真的是雁過拔毛,惺惺作態(tài)?!蓖跆赀呄聵沁呧洁斓?。
忌寒早就在躬身等候。
看見王剃下樓,急急迎了上去道:“大人?”
王剃一臉倨傲地點點頭道:“我可是為你下了血本的,別讓我失望?!?p> 忌寒立馬欣喜若狂地點點頭道:“大人您就是我再生父母?!?p> 王剃看其懂事的樣子,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點點頭,去找其他工頭吹牛去了。
忌寒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長吁一口氣后,也轉身離開了。
“怎樣?”魏山趕忙迎了上來問道。
“八九不離十?!奔珊p聲道。
“那就好。剛我看你冷汗直冒,渾身顫抖,還以為出什么意外了?!蔽荷綋鷳n道。
忌寒點點頭道:“王剃好像發(fā)現了,但我并不確定是不是?!?p> 魏山臉色立變道:“發(fā)現了?”
“應該,但又不像。我更傾向于他是一種變相的威脅。畢竟終究要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然他不會幫我的?!奔珊[著眼道。
“雖然聽不懂,反正沒事就好?!蔽荷胶┬Φ?。
“哈哈哈。是啊?!奔珊Φ?。
很快,一礦奴來喊道:“忌寒,總管事有請。”
忌寒轉頭對著胖子咧嘴一笑,后者頓時跟著心花怒放。
是的,終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