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蛋糕好甜又好酸
“你的生日讓我想起,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握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唱這首生日快樂歌……”
炫彩燈光下,徐鵬舉一人獨坐在點歌臺旁,認(rèn)真唱著鄭智化的《你的生日》。
徐鵬舉的嗓音條件不錯,這首歌唱的很有味道。
可惜除了施然,沒人聽他唱。兩個女同事聚在角落里,分享各自的購物車。徐舒文興致勃勃的跟柳山青聊漢服。
徐舒文對漢服很感興趣,認(rèn)為她們年輕人有責(zé)任和義務(wù)發(fā)揚漢家傳統(tǒng)服飾。
柳山青不理解徐舒文對漢服的執(zhí)著,特別是聽到徐舒文說,某些小圈子里還有個規(guī)矩,在路上看到有人穿龍袍,要向?qū)Ψ较鹿驎r,更是滿頭的問號。
對柳山青來說,漢服只是她平日里穿的衣服。
盡管雙方對于漢服的看法大相徑庭,但作為來自大隨的皇帝,柳山青能如數(shù)家珍的說出在什么樣的場合,穿什么制式的漢服,佩戴怎樣的發(fā)飾、掛飾。什么樣的年齡該梳怎樣的發(fā)髻等等。
隨著一個又一個專業(yè)的古名詞從柳山青的嘴里蹦出來,徐舒文即激動又佩服的看著柳山青,如饑似渴的拋出一個又一個相關(guān)問題。
聊到現(xiàn)在,徐舒文儼然將柳山青當(dāng)成閨蜜,親昵地挽著柳山青的手臂,整個人靠在柳山青身上,對柳山青的稱呼,也從老板娘變成山青姐。
實際上按照她們的個人年齡,徐舒文要比柳山青大一歲。不過從二人的氣質(zhì),給人的感覺上看,柳山青要比徐舒文成熟很多。
面對徐舒文的親昵,柳山青忍了又忍,好幾次差點沒忍住,想把徐舒文推開。
無他,柳山青不習(xí)慣和人有親密接觸,哪怕徐舒文是女生。
坐在柳山青右手邊的施然見狀,心里頓時平衡了。隨即,施然笑著跟徐舒文說,柳山青不喜歡跟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徐舒文這才松開柳山青手臂,跟柳山青道了聲歉,繼續(xù)詢問柳山青有關(guān)皇帝冠冕的問題。
《你的生日》落下帷幕,徐鵬舉對著話筒詢問,接下來的《愛江山更愛美人》是誰的歌?施然舉手示意,然后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話筒。
柳山青顯然一直在注意著施然,見施然拿起話筒,準(zhǔn)備唱歌,便停止回答徐舒文的問題,專心聽施然唱歌。
愛江山更愛美人……柳山青在心里念著歌名。
當(dāng)年她登基前,曾問過施然為何自己不當(dāng)皇帝?施然給她的回答,就是類似這樣的話:
「江山很美,但美不過你?!?p> 柳山青目光柔情的看著施然,心里有些疑惑施然為何會唱這首歌?特意唱給她聽的?
“道不盡紅塵舍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往日情景再浮現(xiàn),藕雖斷了絲還連,輕嘆世間事多變遷。”
“愛江山更愛美人,哪個英雄好漢寧愿孤單。好兒郎渾身是膽,壯志豪情四海遠(yuǎn)名揚?!?p> “人生短短幾個秋,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來呀來個酒,不醉不罷休,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有的人唱歌是單純的唱歌,有的人唱歌是發(fā)泄平時的煩悶,有的人唱歌是借歌,向在意的人表達(dá)平時難以表達(dá)的情感。
徐鵬舉就屬于最后一個,徐舒文卻是沒有接受他的訊號。而施然是點歌時,意外看到這首歌,想到柳山青的女帝身份,便臨時起意唱的玩,沒想到柳山青會主動代入進去。
實際上雙向奔赴的愛情就是這樣。
我喜歡你,我才在意你的每件事,想著念著你做的事是不是跟我有關(guān)。
柳山青想起和施然在大隨的點點滴滴。
游歷時,面對柳山青父皇派來的刺客,遇到的山匪,施然表現(xiàn)出來的淡然;奪位時,施然驅(qū)逐當(dāng)朝太子,囚禁太上皇,送她登上皇位時露出的笑容;登基后,施然第一次正式率軍出征,平定百越,踏馬而歸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施然給柳山青最深的印象,除了當(dāng)上大司馬大將軍后依舊不正經(jīng)外,就是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始終都有著超出常人的淡然、灑脫。
在柳山青眼中,施然就像這首歌唱的,既是“好兒郎渾身是膽,壯志豪情四海遠(yuǎn)名揚”,也是縱酒高歌,不為俗事煩憂。
柳山青很羨慕、向往施然的心態(tài),她就做不到。
施然沒留意柳山青的眼神變化,樂呵呵的唱著歌。
偷偷瞄著徐舒文,一解相思的徐鵬舉看到柳山青望著施然柔情的眼神,心里羨慕,要是他唱歌的時候,徐舒文也能這樣看著他就好了。
施然唱完,將話筒遞給一個女同事,隨即湊到柳山青身邊,嘚瑟的問道:“我唱的好不好聽?”
柳山青這次沒有傲嬌,如實道:“不錯?!?p> 徐舒文接話,說施然以前在學(xué)校參加唱歌比賽的事。
聊施然顯然要比聊漢服更能引起柳山青的興致,柳山青不停的追問。
施然聽了兩句,確定徐舒文沒說學(xué)妹學(xué)姐跟他表白的事情,便坐到徐鵬舉身邊,跟徐鵬舉聊天。
徐鵬舉聊了沒兩句,開始向施然請教如何打動徐舒文。
施然一如既往的敢教,將從網(wǎng)上看到的一些追求小妙招和自我的分析,毫無保留的教給徐鵬舉。
徐鵬舉連連點頭,一副受益匪淺的模樣。
偌大的包廂,六個人分成三小塊,“每一塊”都聊的不亦樂乎。
晚上九點多,施然拍了拍手,招呼大家暫停一下,進入今日的重要流程——點蠟燭,吃生日蛋糕。
燭光幽幽,施然等人唱完《生日快樂》,徐舒文在燭光的照映下,雙手合十的在心里許著愿望。
柳山青饒有興趣的看著,施然小聲的在旁解釋。
“一些人在許完愿,吹完蠟燭后,會開啟蛋糕大戰(zhàn),也就是用蛋糕砸人。我們不用,等舒文吹完蠟燭,正常吃就行了?!?p> 話是如此,施然借著遞給柳山青蛋糕時,趁柳山青不備,食指勾了些奶油,抹到柳山青臉上。
柳山青拿著蛋糕,面無表情的看著嬉皮笑臉的施然,沒有說話。
施然被柳山青盯得很不自在,小聲解釋道:“這就是我剛跟你說的蛋糕大戰(zhàn)的簡化版?!?p> 說著,施然抽出一張餐巾紙,要擦柳山青臉上的奶油。
柳山青拿過施然手里的餐巾紙,自己擦掉臉上的奶油。然后……柳山青食指勾了點奶油,快速地抹到施然臉上。
施然一愣,隨即露出松氣的笑容。
柳山青剛才的表情,著實有點嚇人。
因吹蠟燭集中過來的人們看到這一幕,忽然感覺手里的蛋糕甜的膩人。
又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