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看到沈小石一氣呵成的動作,頓時驚呆住了。
原來這小子早就有所圖謀。
但這其實是葛洪冤枉沈小石了。
他并不是早有圖謀,而只是臨時起意。
他在跟魏舒說話的時候,就在偷偷的寫著這個婚書。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魏舒最終肯定是會同意的。
在魏舒的心中,女兒的婚事總是比不過兒子的性命。
這倒也并不是他狠心,而是這個時代人們的局限。
沈小石見到魏舒在上面簽好了字,就急忙往法源寺而去。
其實在來到葛家之前,魏舒也曾經(jīng)帶人去了一趟法源寺,但是他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法源寺的名聲,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尤其是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他什么也做不了。
沈小石換上了一件尋常百姓的衣服,裝作普通的香客。
法源寺,宏偉壯觀,不愧是晉國有名的佛寺。
東西足有五百米,南北更是有著七百多米。
來到法源寺上香的香客很多,只是不知道他們的愿望成功了多少。
沈小石來到大堂,給釋迦牟尼佛像點了三根香,然后便在寺廟里逛了起來。
寺廟雖大,但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于是他走出寺廟,到了夜晚,卻穿上了夜行衣,翻墻又進(jìn)了法源寺。
借著夜色,他摸墻走路,一徑來到了住持的房間。
在白天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寺廟的房間分布了解的一清二楚。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慧善和尚輕聲問道。
“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殺死惠理師兄的,便是葛洪和沈小石?!痹诨凵聘暗囊粋€小沙彌說道。
“可惜師尊正在閉關(guān),否則又豈會容他活到現(xiàn)在?!被凵评渎曊f道。
“師兄說的是?!毙∩硰浌ЬS道,“師兄,如今該怎么做?你確定那沈小石回來嗎?”
“當(dāng)然會來?!?p> “可是據(jù)我所知,沈小石跟魏華存姐弟好像也只是才認(rèn)識。難道他真的愿意以身犯險?”
“我想他們會的。就算他不來,我也有辦法讓他來。”
沈小石此時就藏身在窗戶底下,聽著二僧的說話,卻是心中非常震驚。
沒想到竟然在這兒又遇見了惠理的師兄同門。
看來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淺吶。
“只是可惜了那小娘子。不想此等地方,也有如此絕色?!毙∩硰浾f話間甚至流下了口水。
“她暫時還不能動。”慧善和尚輕聲說道,“此女性情剛烈,萬一她自殺了,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p> “我聽知客僧說他從廟里出來后,便徑直返回了葛家,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p> “他想要救人,又豈會在白天來救?”慧善和尚冷笑道,“他今晚三更半夜,必然前來,你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師兄放心,我已經(jīng)遵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就等著他來自投羅網(wǎng)了?!?p> “好你們個賊和尚,竟然是在算計我。我豈會跟你們?nèi)缭??!鄙蛐∈湫Φ馈?p> 他并沒有再繼續(xù)偷聽,反而是來到廟門前放起火來。
突然間火光沖天,前院火勢蔓延百米之多。
小沙彌聽見外面的響動,剛想要起身,卻被慧善和尚攔?。骸翱峙逻@就是沈小石放的火?!?p> “他已經(jīng)來了?”小沙彌有些吃驚。
“哼。前院無燈火,如何會走水?必然是有人放火,除了沈小石還有誰會這樣做。”
“難道為了一個女子,他就敢放火燒寺?”小沙彌有些不解。
他們還沒有將魏華存藏身的地方放出風(fēng)去,就算沈小石再如何聰明,恐怕也沒有證據(jù)證明魏華存在法源寺中。
慧善和尚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的目的是向通過魏華存,將沈小石誘入陷阱。
若這個火真是沈小石放的,那么他們似乎是低估了沈小石。
“照計劃行事!”慧善低聲說道。
小沙彌起身離開。
沈小石藏身暗處,卻發(fā)現(xiàn)有一批僧侶竟然沒有前來救火,反而急匆匆的朝著后院跑去。
就好像著火的是那里一樣。
“這是想要將我引誘過去?”沈小石暗道。
這個法源寺中的和尚,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甚至偶爾能夠看到一兩個練氣期的修士。
這些僧侶人數(shù)雖多,但卻都是不濟(jì)事的。
慧善和尚除外。
沈小石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既然他是惠理和尚的師兄,怕是修為也不會太低。
總不至于低過惠理和尚。
沈小石倒也沒有畏懼。
他也偷偷的跟著這些和尚往這個地方跑去。
這是后院一個普通的房子。
他在白天的時候,也曾經(jīng)來到過這個房間,并沒有什么異常。
“難道這個房子里面有暗道?”這是沈小石下意識的反應(yīng)。
“都給我好好搜,不要讓一個螞蟻經(jīng)過?!苯又褪菬o數(shù)的火把亮了起來。
沈小石沒有注意,就這樣明晃晃的露在了眾人眼前。
“你是什么人?”有個僧侶問道。
“你看他穿著夜行衣,定然是今日放火之人?!?p> “將他抓起來?!?p> 隨著幾聲高喊,便是有幾個僧侶沖了上來。
但這些僧侶都是些凡夫俗子,在結(jié)丹期的沈小石面前,都是些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僧侶便都躺在地上哀嚎。
沈小石舉著一個火把跨進(jìn)房間,卻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稀松平常,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甚至也沒有找到類似機(jī)關(guān)的東西。
因為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之外,便沒有其他任何物件。
他甚至也在地板上敲了敲,竟然都不是鏤空的。
這讓他覺得奇怪。
如果這只是普通的一間房,他們?yōu)楹螘@兒如此重視,而且還將自己引過來呢?
他再度朝房間四周看去。
然后就將眼睛釘在了這個床上。
他將床往外一推,竟然推開了一個洞口。
主持廂房,小沙彌盤坐在慧善的跟前。
“他進(jìn)去了?”
“進(jìn)去了,我親眼看到他進(jìn)去了?!?p> “這般我看他還怎么活著出來?!被凵坪蜕欣湫Φ?,“他來的甚是時候,倒是省了我們放火?!?p> “師兄,那魏華存?”小沙彌淫笑著問道。
慧善和尚冷冷的看了一眼小沙彌:“你最好不要有這個念頭。她對我們還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