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大逃殺倒數(shù)第五日，臨近傍晚時分，姜糖徹底算是甩脫了經(jīng)過他親自調(diào)校加強的六人重組小隊和兩只鷂鷹。
“太難纏了，也不知道其他二十人到底在做什么……”
“或者說，其實不止他們總共三十五人？”他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也越覺得這小世界和大逃殺背后壓著的事情撲朔迷離。
“難道道院其實是個外族設立的魔窟？專門招收弟子，然后放進來消耗？”一閑下來他就胡思亂想，假設出來的情況逐漸離譜。
姜糖確認了一眼大逃殺的人數(shù)，依舊是七人，這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這些最精英的人都還在，一切或許都不算太晚。
他再度往回看，已經(jīng)找不到那些速度下降越發(fā)嚴重的圍獵者。
“他們行動的速度都沒有最開始時快了。這些人果然就是吃了什么興奮劑吧？而且絕對不只吃了一種，突然就追不上來了……”
“不知道力量上變虛弱沒有，我現(xiàn)在回去圍攻他們幾個副作用爆發(fā)的落湯雞，不知道合不合適？”
“不會變成我攆著他們跑吧？嘿嘿嘿嘿嘿……”姜糖自己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樂了，倒是沒有真的冒險去做些什么繼續(xù)挑釁的事情。
因為他也要處理自己的傷，要是有機會有時間的話，最好能將當前煉氣七層快到巔峰狀態(tài)的修為再提升提升，沒準什么時候又碰上這些危險分子。
姜糖確實需要這樣難得的機會用來休整，他開始一邊密切防備著遇上什么壞人，一邊通過隱隱能感知到的自然靈氣流動來尋找靈韻濃厚的地方。
夕陽斜照在這片看似靜謐的大地上，而回想過去幾天種種細節(jié)的姜糖卻覺得心思難以寧靜。
“來個人啊……我一個人怎么可能想的出來這種事情的答案，要來個人一起分擔這樣的憂慮才好啊……”
他絮絮叨叨地碎碎念，卻循著本能開始逐漸靠近一座十分靈秀的山谷。
姜糖大喜過望，卻又覺得哪里似乎不太對勁。
這條路他之前來過，路上并沒有這樣一個十分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再三確認小世界幾個主要地標的方位，肯定當前并沒有走錯，就是前往煉丹塔的方向。
“順著當前的奇景前進，是否會有危險。”姜糖開始模擬這種抉擇下的未來。
【沒有?！?p> 本該立刻出現(xiàn)的結(jié)果等了很久才來，并且姜糖隱隱有一種頭暈缺氧的感覺。
之前也有過，一般都是面對不可預知之事才會有的情況。
“沒有危險，但是又幾乎不可預知……也就是說，有什么和我無關的秘密在這里？感覺又是一個黑洞?！?p> 姜糖本來是不想靠近的，甚至想要繞道走人，他現(xiàn)在接觸到的麻煩事好像已經(jīng)夠多了，沒必要再節(jié)外生枝。
但一陣山風裹挾著隱隱但是又爆炸般濃烈的果木香來襲，姜糖一瞬間就聞出來了那是什么味道。
【三色春蕾。外觀為三色，顏色鮮艷美麗，是滋補孕養(yǎng)靈性的常見果木?！?p> 他咬上了命運垂下的鉤子。
姜糖此刻的狀態(tài)是一方面從天地自然中利用本能呼吸汲取靈氣，同時也從水府中消耗晶精化做靈氣天，只顧速度不管質(zhì)量地雙管齊下，與其說是煉氣不如說是充氣。
已經(jīng)快要煉氣八層了，但他還嫌不夠快。
之前的戰(zhàn)斗之中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足，雖然身體素質(zhì)較好，靈力也充沛，但是在法力的威力上完全不及那些專門被培訓來殺人的圍獵者。
快速彌補是不可能了，但至少提高煉氣道行的話，多少能緩解一下這方面的差距。
“不行，我還是得加快提升修為。這是最后幾天了，他們隨時都會襲來?！?p> “萬一之前那六個人喊到了人怎么辦？”
“如果他們還有更多人，怎么妥善準備都不為過，能做好的一定要做足準備。”
他這么一想，覺得別的事情完全都不重要了。
瞬間失去克制理性的姜糖很快就不知不覺深入了這片連綿的山谷，最先是尋到了之前聞到香氣的花果。
這果樹已經(jīng)很大了，根據(jù)藥典記載，姜糖通過樹的口徑大致可以判斷已經(jīng)上了兩百年，算是相當不錯的小補品。
自此，這種一路狂吃的行為一發(fā)不可收拾，姜糖在草木篇修行和滋補身體兩件事情上雙豐收，感覺精神極大滿足，逐漸徹底忘記最開始的疑惑。
再也不管這靈山秀水出現(xiàn)得多么不自然合理。
【五百年紫參?！?p> “吃了補補身子?！?p> 【龍血草?！?p> “吃了補補。”
【風鈴月影花?！?p> “哇靠，這個無敵了！吃了補補?！苯茄矍耙涣痢?p> 這一路下來十幾種亂七八糟的靈草全部進了姜糖嘴里，他像是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一般，除了“補補”就是“吃”。
【一百年份的荏苒花?！?p> “呃……這個是——”他讀了讀詳細的資料，知道這是一種用來駐顏的藥草，可以用來煉制駐顏的丹藥，對于愛美之人有極大的吸引力。
“我就是愛美之人！”姜糖沒有太多猶豫，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tài)，也一把抓起放進嘴里。
然而，這就正是惹禍上身的開始。
半小時后，姜糖坐在一個小山坡上打著飽嗝，心中充滿了學習收獲和幸福，看著太陽一點點將要落下。
“真好啊，這里的空氣質(zhì)量……”遠處的山和天空看得清清楚楚，姜糖不由很是感嘆。
能將不錯的靈草靈果吃到飽，可想而知到底吃了多少，連當下的一呼一吸之間都殘余著藥果的芬芳。
正想要順著感覺稍微冥想休息片刻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波動從遠空疾馳而來。
是脊背處的靈氣大龍，它又在姜糖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帶了大量的晶精。
“也是，這里的靈氣相當濃郁，在這里長期生活的話，整個人應該都會變得空靈——”
姜糖還在因為大量晶精的一次性補充而開心的時候，遠處山腳逐漸清晰的身影讓他整個人像是扔進了冰窖里，其實并不存在的碎冰渣子刺的他想亂跳。
“我去，不會吧，怎么會碰上她了。”
姜糖一個激靈然后想跑，他當然拔腿就跑。
但也沒忘記順便瞄一眼，贊了一句“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古代賢人就是妙哇！”
張顏就在遠處，并且是追尋著靈氣大龍的方向一直殺過來的。
她身披飄搖輕紗，柔順的長發(fā)簡簡單單地盤起，用玉色的釵扎著，連發(fā)梢和眼角都還氳著水汽。
但凡有點聯(lián)想能力的都能想到這是個什么情況。
姜糖感覺之前可能確實是吃太補了，現(xiàn)在有點上火。
佳人如出水芙蓉，但姜糖的感官更加傾向于之前挨過的蓮葉刀，都是要殺人見血的。
“小賊，該死的采花賊！”果然，張顏直接在遠處就喊了。
一如之前在山頭的時候，喊著要姜糖償命那樣性格直接。
姜糖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來這里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我真不是來偷看你的！”姜糖嘗試辯解。
他沒想過剛剛不久之前才結(jié)束的追逐現(xiàn)在又要開始，說實話，他覺得有點心累。
“什么偷看，我說你偷花！小賊，今天被我抓住你別想抵賴！”
對于絕峰的畫絕來說，今天真的像是一個噩夢。
她本在自己的畫卷山河中沐浴，靈山秀水，清泉飛瀑，這靈山長年累月的積累下，早就是神秀之地，長期生活其中對于修行者大有難以簡單言說的裨益。
湖光山色，美人如玉，只是不知從何沖出來的一條身影虛淡的大龍橫沖直撞了出來，將她美好的心情也破壞殆盡。
起初看時，張顏還覺得心情更好了，誤以為是自己的畫卷中孕生出了一頭龍的雛形，雖然她也不是很懂，但這景象非凡之處簡直不用多說。
不過她很快臉色就變了，因為她感覺不到自身任何和這龍的密切聯(lián)系，哪怕凝神呼喚，靈氣大龍也根本沒有回應的表現(xiàn)。
“好像不對，這是一個入侵者??？”張顏忽然驚覺，泡在瀑布清泉中的身體站起，簡單披上衣物就開始追殺。
這龍呼風喚雨，靈氣隨著它一同狂卷，靈泉環(huán)繞著它盤桓，將一切最基本形態(tài)的靈性物質(zhì)都裹挾而去。
說是如同靈藥園里姜糖過境都完全不為過。
甚至有靈草跟著一同拔地而起，想要乘風而去，追上天上那頭大龍的軌跡。
整日畫畫的少女平時心態(tài)平和，但是現(xiàn)在她的底線被觸動了，這座不應該暴露的秘密之地居然有不應該出現(xiàn)的外來者，哪怕是一頭龍也不行。
“卑鄙的盜竊龍！”對什么都不管不顧的靈氣大龍一路向前，它為數(shù)不多的本能就是為姜糖外出采藥，其他的什么也不懂。
高等的靈智之類的東西自然更是沒有。
體能只能說是一般的張顏被沒有實在形體的龍形釣著往姜糖那里過去，畫絕之前的梳洗算是徹底白費了。
逐漸追上來的張顏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周圍的景象給氣瘋了。
她當然記得這里，這是集中培育重要草木的位置點之一，從她小時候懂事時開始，這里就有一個讓她心心念念的無價珍貴之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整座靈山的價值都不如那朵花——
那朵現(xiàn)在不知為何已經(jīng)消失了的無價之花。
周圍滿山的花紅柳綠都被姜糖吃得只剩下了綠。
張顏的臉也綠了。
“可惡的賊！你把我的荏苒花藏到哪里去了！是哪個惡毒女指使你做出這樣罪無可赦的行為？”甚至不用回頭，都能察覺到此時此刻的張顏怒火值真的要爆炸了。
姜糖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為他心中理虧，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無辜的。
若是說什么“我以為這是野外自然生長的無主之物”，這種理由姜糖自己都不信，人可以謊話連篇，但是不能自欺欺人。
對不同人要有不同的態(tài)度，作為同道院的弟子，往日也無冤無仇，姜糖還擺不出之前那種無賴姿態(tài)。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在你的靈山里胡來的?！苯强傆X得，擺正姿態(tài)有利于緩解矛盾，將這座山都劃歸到張顏名下，以此來表達沒有爭奪之心。
反正對他也沒有什么損失。
然而，事情遠遠超出了姜糖的預料，甚至可以說是反方向背道風馳電掣而馳。
張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從蒼白青綠變得多了幾分灰暗陰沉。
“你居然說‘你的靈山’，這種說法……你果然是知道我的秘密了！”張顏一驚，機緣巧合下過度解讀姜糖用來妥協(xié)的話語。
“秘密？靈山……難道這真是那副畫中的景物？”姜糖一愣，被提醒了。說完他就后悔，這下子跳進恒河也洗不干凈。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是，你不說之前的話，我怎么會知道！”
“辯解和狡辯已經(jīng)沒有用了，反正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是家族給我秘密準備用來專心化神的靈山，里面的千年份的珍貴靈草絕不能暴露！”
少女怒吼，稀里糊涂地又把更多的秘密泄露了出來。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姜糖氣惱地和她對吼。
他想到了道院入門資格測試的流程，里面有對于常識和智慧思維的考察，按照姜糖對張顏為數(shù)不多的來往經(jīng)驗而言，他不信“畫癡”同學能通過。
“你這么天真爛漫，到底是怎么通過道院考核流程的？！”姜糖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總覺得自己“姜純純”的名號根本名不副實，這位純純同學才是真的純潔無暇。
張顏的臉色突然脹得通紅，讓姜糖心中大感不妙。
“完了完了完了，我踩雷了，她知道我對她的態(tài)度了。”姜糖心想，“一不問年齡，二不問體重，三不論樣貌，四不說笨，五不沾葷。始終謹記的人生至理這么就忘掉了呢？”
結(jié)果——
“你果然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進入道院的考核流程存在疑點！爸爸說的那些‘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緊急事態(tài)清單，你占了好幾條！”
“你好可愛，我好痛苦?！苯潜砬榭酀?，“闖闖闖禍了！我被迫發(fā)現(xiàn)了別人的秘密，不會要滅口吧？”
姜糖轉(zhuǎn)身就跑，原路往回退。
這里既然是張顏的山河畫卷，那絕對是對方的主場，草木山石說不定都歸畫卷主人絕對管控。
這樣真正認真思考下來，姜糖才發(fā)現(xiàn)張顏和其他人相比，她性命相修的寶物珍貴級別明顯超高。
“我去……我越想越覺得心虛啊。能將山河大川收進去的寶物，那不就是和空間與重力相關了嗎?！?p> 大概真是惹到了背景不得了的人了。
飽餐之后的運動愉快而悠長，還有紅顏禍水一路相隨，如果無視她的惱怒和殺氣騰騰。
姜糖跑得很快，張顏的話被遠遠甩在遠處，本該是一邊倒的結(jié)局，但卻因為張顏操控著山河脈路的大勢走向，不斷改變姜糖原本暢通無阻的前路，讓他只能不斷繞遠。
反過來，張顏卻一直都是跑的直路，直追姜糖身后。
不過姜糖還是成功找回了最初的進入之處。
從外面看，這里并沒有太多的不同，但只要前進，就能感受到改天換地的神奇變化。
姜糖進來的時候是循著靈氣的濃度過來的，還一路警戒身后和周圍，反而是這種相對“自然”的變化徹底被他忽視了。
“如此想來這還真是嚇人，不知不覺就進入了真實的另一個天地。還好不是個輕飄飄的大兄弟一路追著龍出來，那也太駭然了?！?p> 兩人在這個無法目視的入口來來回回。
“你給我出來！”
“你有本事別進來！”
雙方爭執(zhí)越來越激烈，畫絕開始搬動雄偉大山鎮(zhèn)壓姜糖這個偷花賊。
“別，別打！我的命牌出了問題，我被打中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姜糖可不想在這種大逃殺的局勢下和同道院的人發(fā)生矛盾，雖然道院可能也有奸細，但是——
畫絕同學這樣的，能被哪個沒眼睛的笨蛋長官選中？
為了讓張顏平靜下來，姜糖連哄帶騙，姑且還是表達了自己會老實賠償一切損失。
“我不聽！”張顏不聽，總之群山又要轟然砸下。
“別打，真的別打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p>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吃了我那么多靈果和靈草，還拔掉了我最珍貴的荏苒花，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這件事情沒完。你還說荏苒花被你吃了，這一點我是絕對不信的，從來都沒聽過哪個男人會吃掉荏苒花的！”
“是真的！我沒說謊，你聽我說一下……”
姜糖的態(tài)度表情很真誠，張顏也不是真的不講理的性格，甚至或許是因為長期畫畫的緣故，很多事情上的觀念都很純粹。
這有好有壞，就像之前那樣，將人徹底放進畫中，在她看來也不是一件有問題的事情。
當然，也有表達上的問題，畢竟誰也不知道她的畫是能正常進出的。
“母親大人說過，長得越好看，聲音越好聽的男人基本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父親也讓我離這種人遠一點?！痹趶氐仔欧?，張顏還堅持了一下她的良好家教。
“那還不是怕你被人給騙走了……”姜糖在心里吐槽。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張顏的容貌，覺得她并不是一個樂于學以致用的好學生。
“你……父親，長相如何？”他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然后張顏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人生第一次對于這個理論有了嚴重的懷疑。
也是這次長久的沉默，總算終結(jié)了兩人之間的“追逃”。
姜糖也不是真的想跑掉，不然也不會在靈山的入口處兜圈子。
“你果然是個壞東西！”張顏懊惱地推卸責任，將一切錯和問題全部都歸結(jié)到姜糖身上，但終究是準備好好談談“賠償?shù)姆桨浮薄?p> “我不是東西！不，我是——哎，算了算了，我不糾結(jié)東西這件事?！苯前倏谀q。
總算安靜下來的時候，張顏請姜糖在一張玉石桌邊上坐下，椅子也是玉石做的，一切一切都透著姜糖高攀不起的昂貴價格。
“張同學，我找你來呢，其實是——”
“什么！你認識我？”
“張顏啊，難道你不認識我？”姜糖腦子都懵了，他感覺笨蛋的毛病大概是會相互傳染，自己現(xiàn)在也有癥狀了。
張顏有些呆呆地盯著眼前總算有機會清閑下來的白毛同學，她愣住了，她傻掉了。
確實沒見過啊……她想。
“你誰??？”她問，正在和姜糖水的姜糖差點沒有一口噴出去。
兩人正在品飲的姜糖煮熱茶還是張顏提出來的，兩個關鍵字都已經(jīng)說過了一遍，姜糖仔細打量她的表情和動作，總想著這一切呆呆萌萌會不會是她裝出來的。
鑒定完畢，沒有異常。
“我還是第一次認識白頭發(fā)的人，你的頭發(fā)好像是天生白色的，我確實不認識你?！?p> “我——”姜糖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姜純純?！?p> 他暗忖你要是用頭發(fā)顏色認人，那確實是認不到我。
“但聽你剛才那么一說，我又總覺得，你和我的哪位故人長得很像啊……”
“我是，姜映表弟?！苯菦Q定要給張同學上一課人生。
“不對啊，姜映不是姜糖么？”
啊對對對，你分析的思路沒錯，再進一步，再進一步的結(jié)論是什么？
姜糖帶著期冀的眼神鼓勵張顏動一動她可愛的腦瓜子，感覺自己的循循善誘馬上就要開花結(jié)果了。
張顏的臉上也逐漸綻開了笑容，那一定是因為通過自己的努力思考出來了答案的喜悅欣慰。
于是——
“噢，我明白了！”張顏心花怒放，總算首次發(fā)現(xiàn)了人生有趣的驚喜小彩蛋，連帶著姜糖也有種莫名其妙的塑料老父親的老淚縱橫感。
“你其實是姜糖的表弟，對吧，你們串通好了讓姜糖假成姜映來騙我的吧？其實根本沒有姜映，只有你們兄弟兩個。”
“對不對，是不是這樣！”張顏滿臉都是等著被夸的表情。
姜糖沒有開口夸她，怕她驕傲自滿不求進取。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忍住笑還是忍住哭喪，總之心情沉重又復雜。
“同學，你這眼睛水靈靈但它好像不認人啊……”
“不過啊，該看的不該看的，你看也看了，你愿意住在我的畫卷里嗎？”
她取出山河畫卷本身，展開了其中的一部分，姜糖和張顏的身影就在群山環(huán)繞之中，白玉桌椅的色澤溫潤。
兩個小小的人相對而坐，連山峰吹拂起的發(fā)絲都清晰可見。
姜糖抬手，畫上的他也跟著做出相同的動作。
他還覺得頗有趣味地蹦了蹦，發(fā)現(xiàn)人影也跟著躍起。
“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趣？要不要答應我的建議。”
“不了，我謝謝你的邀請，但是我來道院是來修行學習的，所以如果住在你的靈山里，什么事情都不方便，而且還會給你造成很多麻煩。”
“麻煩？”張顏滿臉不解。
“我不是才吃掉了你很多花草果實么，你這就忘記啦？”
“你不是說會賠償?shù)膯?？?p> “我——我當然是會說到做到。哎，算了，總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容我鄭重拒絕?！苯侵刂氐貒@氣，心中打算以后一定要遠離好看的張同學。
她那么天真爛漫，姜糖感覺格格不入。
安靜下來的張顏倒是很好相處，和姜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也順利地表述清楚了之前的遭遇。
“居然有這么多壞人在，原來你吃靈果是因為想要加快修行……”
她接下來的話更是令人意外。
“要不，你再繼續(xù)摘一點？其實還蠻多的?！?p> 姜糖沒有拒絕，他又花去了兩個小時胡吃海塞，成功跨入了煉氣八層。
當他突破這個算是小關卡的境界的時候，周圍的靈氣都在圍著他旋轉(zhuǎn)，天地群山間的風都在朝著他匯聚而來。
一直都在關注的張顏微微驚訝，然后很是高興地將一切畫道上的體悟全部都用畫筆描繪了下來。
“我短時間只能到這種程度了，要不然我們按照之前的商量，抓緊時間前往煉丹塔?！?p> 姜糖結(jié)束了巔峰速度的引氣入體，轉(zhuǎn)而去看張顏。
“你修行進度怎——”
話還沒問完，他已經(jīng)被滿地的畫像劇透了一切。
二十多張細節(jié)相當成熟的人像，從各個角度觀察的都有，包括倨傲俯視的神態(tài)都活靈活現(xiàn)，姜糖都不知道張顏是怎么畫出來的。
也有剛才突破瞬間的天地自然隱現(xiàn)的景象，也被張顏捕捉到了，正在筆下快速成型。
姜糖一臉黑線，但也真正有點了解絕峰鼎鼎有名的畫絕大概是個怎么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