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簡易模式開局，絕峰“支線”
姜糖很順利地在一座小型的瀑布水潭旁邊找到了自己的住所，鳥語花香，氣氛安靜，完全符合一個世外高人的居住地選址一切要求。
姜糖能感覺到來自之前那位管事的關(guān)愛，也記得最后那位管事自己報上的名字。
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我——”他欲言又止，差點將心里話說出口來。
周圍雖然空無一人，但是有些話什么時候都不能說出來。
“我選擇多人大院落，不就是為了和周圍的人更快地打成一片，然后逐漸認識更多的人么……”姜糖心中覺得有點無奈，雖然方法不止這一種，但這顯然是比較自然而然的捷徑。
他的行動方針其實已經(jīng)很明確了，首先是等待會出場的人物，然后就是開始正式“營業(yè)”。
等人，自然是了結(jié)之前的事情。關(guān)于小世界的情況道院還沒有找他問詢過，那些對他有敵意的人群還沒有冒頭，還有之前的共同修行會的事情也沒有完全了結(jié)。
開業(yè)，那自然是冥帝的光榮事業(yè)，暴富本來就是姜糖早就預定好的人生一大追求。以前他想的是黃金白銀，現(xiàn)在是靈石寶物，其實也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在天道院內(nèi)部七大峰中，整體的修行風氣大概分成了三個派系。
門面自然是天劍峰、神火峰和太玄峰的激烈競爭派，絕峰和縹緲峰由于自身所修行內(nèi)容的緣故，呈現(xiàn)了相對清心寡欲和艱苦的清修。
至于剩下的北斗峰和嶙峋峰，則是始終“貌似并不在狀態(tài)”的修行氛圍。
北斗峰更像是“人在天道院，心在觀星臺”，而嶙峋峰……因為本身人員稀薄，呈現(xiàn)出來人煙稀少和人跡罕至的荒涼境界。
在競爭的氛圍上，絕峰遠遠不如天劍峰等等，所以在人的斗爭和來往上都偏少。
姜糖需要修行，借助當前狀態(tài)的修行成果雖然帶不會去，但是思想境界和感悟卻不會消失。
但這不意味著他會對這種氛圍樂見其成。
“畢竟是第一輪……要不就保守點先看看情況？”
因為是五到八人居住的大院子，其實房間的總共數(shù)量超過了十間，姜糖才坐在院子里的長椅上看天空，直到覺得稍微有點困倦了，才終于有人敲響了房門。
“來了么……道院來盤問小世界的人，或者是那些總想著給我造成麻煩的人？”
“后者應(yīng)該不太可能，他們似乎很保守，或許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們隱隱針對我的行為?！?p> 姜糖起身去應(yīng)門，隨時都做好準備取出潦破劍與人交手。
“是誰？”他關(guān)掉原本就有的大陣，在開門之前詢問。
無人回應(yīng)，姜糖又問了一句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一扇關(guān)上的門，永遠都是一個能設(shè)計‘危險’的元素?！苯切南?，心中謹慎的情緒更加濃郁。
姜糖以前做動作類游戲的時候，偶爾也會這樣在門后塞一點小驚喜。
他提著潦破劍在手，甚至做好了如果有必要，就換成破甲龍槍的備選方案。
門緩緩地開了，一個身影急急地從外面沖進來，雙方差點都因為沒看見對方的狀況而開始激烈碰撞。
“你干嘛啊！”
夏星星以手指彈飛了潦破劍，加上姜糖也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抽手，整把劍直接橫飛大半個院子，相當利落地插入了墻壁大半截。
看劍身沒入的程度，大概已經(jīng)完全穿透到了墻壁的另一邊。
在門外站著沒動身的顧琴停止了攔截的行動，已經(jīng)不需要他做什么了。只需要隨便一人反應(yīng)過來就能安然解決的問題，這雙方都及時做出了正確的規(guī)避反應(yīng)。
“這些妖孽，反應(yīng)速度似乎比我還快……究竟誰才是妖魔，難道我其實是撿來的假貨？”默不作聲的顧秦心中有種奇怪的勝負心。
“對不起對不起……怎么會是你呢？好好的在門外卻完全不作回應(yīng)?！苯怯X得有些不知所措，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星星，確認她沒有受傷。
這要是真的傷著了，搞不好要造成一輩子的遺憾。
“你什么你，我可是師姐。你就打算這樣用我借給你的劍反過來砍我么？是不是稍微應(yīng)該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行為。”夏星星感覺稍微有點生氣。
她可是第一時間來探望姜糖的，所以也在靠近絕峰的附近區(qū)域碰見了同樣差不多時間過來的顧秦。
兩個人在一路上除去姜糖沒有任何共同話題，之前相處的時候也十有八九是在討論關(guān)于姜糖的事情。
所以只是大老遠的一見面，加上靠近絕峰位置，他們就已經(jīng)明白目的地是相同的，甚至沒有相互確認過。
“還不是因為你直接二話不說沖進來，我還以為是什么壞人想要強行闖進來?！苯歉杏X自己有點無辜。
“唔……你說的也對，這件事情我有一半責任，但我這一半責任中還有一半要放在顧秦身上！我沒有回答的時候，他也沒有主動回答，所以錯最多的還是你，姜糖?！?p> “先進來坐吧?！苯菍扇祟I(lǐng)進來，長期沒有人居住的院子已經(jīng)被姜糖里里外外清掃過一次了，院子里也有桌椅。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你在內(nèi)門選拔考核上的結(jié)果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道院里都在傳你的事情，說你資質(zhì)平平。”這位小師姐原本還算悠然的語氣越來越急躁，她對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在意了。
“事實就是那么回事的啊，下等靈根，這還能有假不成?！苯切闹幸惶谝环磻?yīng)甚至覺得這兩個人可能知道被封印的五行靈根的事情。
他若無其事地表明自己的情況，顧秦表情依舊，而夏星星表情肉眼可見地變的糟糕。
似乎姜糖的資質(zhì)不好，對他們來說是一種非常壞的事情。
“難道他們和那神秘的玄機宗有關(guān)系？！”姜糖心中也驚濤駭浪。
很快他就反駁了那種想法，玄機宗似乎是以人類種族的正統(tǒng)定位自居，這兩個大概率和非人緊密關(guān)聯(lián)，甚至可能本身就不是人。
這是姜糖一早就有過的判斷，道院官方對他們的慎重態(tài)度也能說明一些事情。
“所以，你們那是什么表情——”姜糖不理解，或許這些人之前都將他的資質(zhì)當做非常好的那種類型才做出了某些決定。
“怎么回事……這不合理啊？”夏星星揪住姜糖的衣領(lǐng)往里面一探究竟，似乎這樣能看出什么虛實來。
她還沒有筑基，更不要說元嬰境界才有的神識。知識終究只是知識，有些事情需要力量作為支撐，峰主們能夠直接探查的事情，她則難以做到。
看著這樣一套順暢到極點的動作，顧秦和姜糖的臉都黑了下來。
“你這是在做什么？”兩人同時出聲發(fā)問，姜糖將自己被拉皺起的衣領(lǐng)子捋順。
他有點莫名敬畏地遠離了夏星星一點，嘴上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你、你也說過了，我的天賦比起平均水平來說要差上一些。所……所以不是才給我準備了那么多更加方便入門的功法嗎？”
“可是……”夏星星一時間因為這樣重大的打擊而難以持穩(wěn)情緒，她以前對姜糖說“你資質(zhì)不好要更加努力修行”，這是用來騙姜糖的，可不是她所認定的真相。
在她心中，當姜糖在山谷里修行的那段神速精進的表現(xiàn)，早就讓她將姜糖擺放在了全三千世界最巔峰的修行資質(zhì)的至高處。
有多高的認同就有多少的期待，所以突然之間一落千丈的巨大落差，徹底擊潰了夏星星本來就不算老成的心理防線。
如今期望和現(xiàn)實的差距似乎有些太大，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應(yīng)對。
顧秦則沒有任何反應(yīng)，相對于夏星星，經(jīng)歷頗多的他更加老道。
所謂的“資質(zhì)好壞”，那種一桿子敲死平庸者未來的愚昧宿命論，根本不是他在意的事情。
只要有緣，頑石都能點化成潑猴，他的觀念反而和這比較接近。
況且顧秦最開始在姜糖身上下注，也不是因為覺得“資質(zhì)好”這種簡單而切實的原因。
于是撫琴少年稍微靠近了夏星星的身后，嘴巴明明沒有動作，卻能以很小的聲音悄悄給出提醒。
“控制你的好情緒，不要那么大驚小怪，你可別忘記了你以前是怎么對姜糖說的，姜糖只是缺少常識和知識，他可不是好騙的笨蛋……”
“你應(yīng)該能想起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吧，‘終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的謊言而付出更多’，當時你可是很自信能應(yīng)付的。反正我相信這不是一個結(jié)束，而只是一個開始嘿嘿——”
他說完就自顧自地跑到一邊去了。
因為他已經(jīng)確認到了姜糖當前的狀態(tài)，明顯沒有因為資質(zhì)的問題就頹喪衰敗，他用大魔們生來就有的能力觀察姜糖的情緒趨勢，發(fā)現(xiàn)處于謹慎和平穩(wěn)的狀態(tài)。
這讓顧秦覺得很滿意。
全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對他來說，其實怎樣都無所謂。
“你——”事情變成這樣預料之外的狀況，顧秦還能繼續(xù)幸災(zāi)樂禍，這讓夏星星更加覺得頭暈?zāi)垦?，似乎連人都要站不穩(wěn)了。
“夏星、星師姐……”看著她這樣的表現(xiàn)，姜糖則開始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將他騙得團團轉(zhuǎn)，如今那一線氣機越來越接近，像是即將落到面前、可以一手觸碰的靈光。
姜糖有預感，或許很快就能想出來那個答案。
于是他嘴里也有點無意識地摻雜了一些心里話，放在平時，很注意這種言行距離感的他是絕對不會隨便說出口的。
“師姐，你為什么在發(fā)呆？你不是也說了我在先天修行的條件上有所欠缺么……”
“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受到的打擊比我本人還要大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對我說清楚的，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p> “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夏師姐，你不會真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吧？”
姜糖越看夏星星的表現(xiàn)越覺得哪里不對，他開始迷惑地盯著這位越發(fā)可疑的師姐，打算以密集連續(xù)的問題來拷問出一個或許會有的答案。
在遠處聽見談話的顧秦差點沒忍住笑，眼神里全是“你看吧我就說今天絕對是你這便宜騙子師姐的受難日”。
在他看來，那些事情完全可以直接告訴姜糖。一個人如果需要被哄騙著才能堅持修行下去，那么這種潛質(zhì)也不會是顧秦所看好的。
他本來都準備在一開始交代部分真實想法了，只不過夏星星不認同這種觀點而已。
姜糖疑竇橫生，夏星星感受到了危急，她的“教育大業(yè)”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不能這樣，要暴露了！想要騙過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她開始給自己洗腦。
“想要騙人，先要騙己！事已至此，真相如今已經(jīng)完全不重要，既然之前已經(jīng)有效，那就這樣一鼓作氣騙下去就行了！??！”
夏星星在心中自己對自己說教，情緒總算是控制住了。
然后她也開始放大招，準備用轟炸姜糖的方式強行轉(zhuǎn)移注意力。
“沒有沒有，就是聽見了你的靈根資質(zhì)……居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一點點——”
此話一出，姜糖懷疑自己聽錯了。遠處的顧秦肩頭一陣輕顫，表情也繃緊了。
他又想笑了。能在日常遇見這樣的事情，也算是生活的一點趣味。
“所以我之前才說覺得不合理?！毕男切菑娦薪忉?，胡說八道的良好狀態(tài)感覺又開始逐漸攀升，“我，我……”
“在我現(xiàn)在想來，之前準備的學習計劃可能還沒有能盡可能激發(fā)出你無限的潛能，所以接下來你可能會面臨更加困難的艱苦修行！困難一百倍！！”
姜糖感覺自己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這些話不亞于晴天霹靂。
這前后的邏輯……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勁。
“你，準備好接受挑戰(zhàn)沒有？”夏星星卻不留時間讓人思考，她直接不容遲疑地詢問姜糖。
“我沒有心理準——”姜糖想說他沒有準備好，卻被直接搶斷。
“很好！沒有準備的必要是吧？我就知道你有這樣一往無前的勇氣！”
“我……”姜糖真的是想說我沒有，但是他又怕一旦拒絕，現(xiàn)在教學熱情似乎很高漲的夏星星就不愿意傾囊相授了。
不管顧秦和夏星星的好意是從何而來依然不得而知，他們所傳授的東西卻是已經(jīng)貨真價實地在小世界的經(jīng)歷里救過命。
所以姜糖只能默認。
姜糖看著夏星星強裝出來的“充滿希望”的表情，之前的一點點渺茫疑慮又被沖淡了。
他心中思考的畫風逐漸扭曲，開始不自覺地幫著有益于詐騙教育大業(yè)的方向扭轉(zhuǎn)詭異的思路。
“我悟了！原來那種不和諧的感覺就在這里——”
“好消息是我的資質(zhì)沒有夏星星想得那么差，可壞消息是我在這種相對更好的條件下，卻沒有達到他們滿意的地步！”
“原來那種異常感，是我不夠刻苦導致的預期和現(xiàn)實不匹配造成的，夏星星大概是覺得我沒有做到應(yīng)有程度……”
“那也不對啊，我感覺小世界里的那些人也不比我強，這又是為——”
按照這種思路，姜糖遲早要想明白“其實他先天的修行條件異常優(yōu)秀，只是靈根暫時出了狀況”的結(jié)論。
他正要在心中繼續(xù)得出某種答案，卻被心虛的夏星星給按在原地坐下，邊上正好有供人休息的位置。
“師姐你這是干什么，突然按住我……”
“立刻開始修煉！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現(xiàn)在越看你越覺得不太順眼，總想暴打你一頓……你這么孱弱，以后怎么出去混出去浪?！?p> “可我在等人來?！?p> “等誰？什么人在你心里能比修行更重要？！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一次性處理掉，免得她耽誤事情?！?p> “關(guān)于小世界的事情，你們被道院詢問過細節(jié)嗎？”姜糖壓低聲音。
“你說這個啊……說起來按理說是應(yīng)該來了。根據(jù)我對道院管理的了解程度，這是絕對免不了的。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說明他們是真的忙到不可開交的地步?！?p> “所以我才在等，被他們看見我的修行狀態(tài)，不是很太好的事情吧？”
“這倒是完全有道理，正如我最開始就說的那樣，有些事情還是要藏一藏。那這段時間還是等等?！毕男切窃诮巧磉呑拢鼡沃ドw，一邊和姜糖聊天，一邊沒頭沒腦地數(shù)地上的螞蟻。
顧秦也在對面坐下，非常應(yīng)景地拿出茶具和茶葉，開始安安靜靜地煮茶。
“你以后要怎么安排修行的方式？在這個道院里，無論是哪一座山峰，其實都有很多不同的身份?！鳖櫱匾粊恚掝}稍微就被帶得有些前瞻遠見性。
“不然我給你簡單說一下？”
“好?！苯呛軜芬饨邮芤淮芜@樣的前期修行生涯規(guī)劃。
“最容易想到的肯定是深居簡出的終日修行。你選擇了絕峰，邏輯上來說你應(yīng)該是準備窮盡某種道義。比如畫畫，比如你自己說的成為某種劍之一道上的絕巔人物?！?p> “在這種窮盡某一道的路上，你或許可以試著去請教張顏。她對于畫畫的執(zhí)著，我們已經(jīng)有目共睹了，如果天賦真的足夠，兩者共同作用下完全可能造就真正的強者?！鳖櫱亟ㄗh。
“去找她做什么，沒必要分心，自己往死里練就行了?！毕男切遣遄?。
姜糖沒有回應(yīng)這件事，顧秦也就繼續(xù)說了下去。
“或者就是煉丹煉氣，以收獲作為物品賣出，再進一步進行更高層次的技法磨煉。”
“再或者就是長期出山歷練，去道院的百繁堂領(lǐng)取簡單或者困難的任務(wù)，在完成后回來交換貢獻。”
“再或者就是成為道院的‘門面’。道院對外有不少事務(wù)，比如選拔代表團參加整個磐石界的‘道比’，比如負責對外為道院招攬生源和宣講……甚至比如說成為道院駐扎在某個地方的辦事點管理者，進行事務(wù)的處理，物品的采買和銷售?！?p> “道院太龐大了，無論你想做什么，這里都會有相應(yīng)的位置和機會。我也就是舉一些常見的例子，就看你自己本身想要做什么。”
“在此之前我先問問，你們有沒有加入過那個共同修行會？”姜糖問。
“沒有?！毕男切呛芨纱啵蝗缂韧?，似乎總是想要斬斷一切和修行無關(guān)的任何事情。
“哦……他們已經(jīng)找到你了么。這倒也是合理。我加入了，但是和沒加入也差不多?！?p> “是哪一個？”
“好像是叫……觀星？”顧秦甚至連名字都不太記得起來了。
夏星星和姜糖表情都變得有些奇怪。
“你居然和觀星扯得上關(guān)系？”
“我是業(yè)余觀星愛好者！算了不說這種小事了。那么你說這件事情，是準備選擇一個共修會作為某種契機，開始和人一同修行嗎？”顧秦將話題扯回正軌。
“也倒不是那么回事。我想以他們?yōu)閷ο?，開始——”姜糖正要說“基于已經(jīng)篩選好的高質(zhì)量客戶群體，做點一本萬利的大生意”，結(jié)果門被用力地敲響了。
咚咚的聲音吸引了他們?nèi)齻€人的注意力朝向門口，也就在同一時間，在早就計算好的視野死角的方向，有人在院落圍墻的頂上冒出頭來。
冒頭的人顯然因為不止一人而愣住了一下，但也沒有多猶豫，對準了自己的目標。
“去死吧……小鬼，你的懸賞金就是我的了！”
比人還高的特質(zhì)暴力大弓完全拉滿，一桿血紅色的螺旋槍急速飛出。
槍身光滑，無聲無息地劃破長空，像是一抹鋒利旋轉(zhuǎn)的尖銳血光，直刺姜糖的腦門！
這是棕土白家特制的邪物，由鮮血和生魂以秘法練成晶體形態(tài)，血中帶毒，其中囚困的惡魂怨靈更是吞噬人心。
所以它并不主要傷肉體，而是專攻血脈和魂靈。關(guān)鍵從外形上來看，沒有人會如此認為。
“小心?。。 比藥缀跬瑫r動作，不分先后地開始行動反制。
此時，遠在道院外某處的客棧之中，有兩人正靠著窗戶在房間里坐下。
茶香裊裊，琴聲悠悠，白子君帶著的侍女容貌秀美，能歌善舞還會煮茶。
“子君，這次為何直接將我從道院找出來？”對面的道院弟子笑著開口。
“事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我是來邀請你回族的。我們相處這么長時間，直到最近才對你交了底細。對此，我甚是愧疚?！?p> “子君客氣了，我們可是好兄弟。兄弟之間，說那么多做什么?！?p> “我們很看重你的能力，也對你知根知底，相信你的潛能。我的來意，你看如何？”
“這……”道院弟子遲疑，比起白家，肯定是道院更加實力龐大遮天蔽日。
何況他并不真的了解白家，只是看見了皮毛而已。
“只要你愿意成為我們白家之人，除去直系血脈的小姐，其他未有婚配的年輕女眷隨你挑選！這一點我對那些正在行動的‘家人’們也說過了，道院的各位師兄師姐可隨心挑選男眷和女眷——來，喝茶！”
白子君為對面之人斟茶，態(tài)度很是客氣和恭維。
香爐中燒著隱隱迷香，讓人心思并不利落。兩人一杯杯飲茶，道院弟子越來越覺得迷醉。
然后他倒下了，起初只是開始輕微地抽搐，然后身體逐漸溶解成血水，變得面目全非。
最終，他死不瞑目。
道院弟子早就不成人形了，白子君卻在對著勉強能算是遺體的死人做最后的宣告。
“為了提供必殺的武器，你們幾個……直接知道我白家的真面目，這如何能讓我安心？要是因為這樣的小事暴露了，這對我來說可是追悔莫及的事情?！?p> “為了讓你們成功，我還送來了這樣寶貴的東西……你知道那桿槍里究竟有多少人作為養(yǎng)料么？連結(jié)丹期的修士都擋不住那樣的攻擊！”
“無論事情成敗，你們都得死?！?p> “前去動手的那些人很快也會死掉，唯獨沒有任務(wù)的你，我沒找到理由讓你也吃點什么。”
“‘子君’？你憑什么敢這樣叫我？”
“所以我還特意請你來喝茶，你身為仆從，居然敢偷偷盯著我的侍女看那么久？那是我的東西！你怎么會有膽量去看？有覬覦之心者就應(yīng)該付出代價——”
白子君雖然面白如玉風度翩翩，內(nèi)心卻因為修行了秘密功法的原因越來越邪，早就是偏離了正常邏輯的扭曲心思。
“收拾東西。然后準備離開?！?p> “是。”早就停止彈琴的侍女照做。
白子君就那樣看著窗外的湖光山色，想象著姜糖被污染血液和魂魄的絕望瘋狂場景。
他露出了矜持而優(yōu)雅的微笑。
“早該如此，這樣一段孽緣，從我重新找到你的那時開始，就該結(jié)束了。畢竟，你知道的太多了……”
“公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人沒有被血槍殺死呢？”
“那也沒關(guān)系……道院弟子的離奇暴斃，他們作為最靠近的接觸者，總該付出一點代價吧？”
“如果被判斷為罪魁禍首，那就更好了。槍只是明槍，而這才是我的暗箭?！?p> “能不能看見我的后手，就要看他有沒有本事了?！卑鬃泳齽偃谖眨樕先亲孕藕完庪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