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明當(dāng)然不會真的把宋溫暖當(dāng)作賠禮給賠出去,關(guān)鍵他覺得以宋溫暖的長相,人家也看不上。
畢竟在被宋北明掠奪走能力之前,人莫倉可是天才神童來的。
再加上那宛如天神下凡般的社交牛逼癥傍身,平日里肯定什么樣的小姑娘都倒貼過了。
算了。
多想無益。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倉那邊,還是等迎新會結(jié)束,自己再找他聊聊,看看有什么能補償?shù)陌伞?p> 真要現(xiàn)在去,人家指不定心里多膈應(yīng)呢。
那時可真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想到這里,宋北明也不再糾結(jié)于此,轉(zhuǎn)而準(zhǔn)備繼續(xù)訓(xùn)練自己對“兩斷”的控制力。
可現(xiàn)如今的宋北明一沒老師,二沒上過課,就他自己一個人,怎么練?
宋北明采用的是最笨,但也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唯手熟爾。
嗯。
主要也是不想把已經(jīng)碎掉的茶幾給浪費了,畢竟之后說不定還得給學(xué)校買張新的來賠呢!
既然如此,反正碎都碎了,自然得發(fā)揮一下剩余價值,將其壓干榨盡。
一時間,宋北明甚至覺得自己要是早生個幾十年,說不定能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資本家。
想到就干,下一刻,宋北明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塊玻璃碎渣上,輕輕一抬手指……
玻璃渣倒是碎了,可原本平滑的地磚上也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深及寸許的裂痕。
“我尼瑪……”
宋北明暗罵一聲,倒是很快又平復(fù)了心境,再次投入到了對體內(nèi)靈能粒子流動的細(xì)微感官中。
這或許便是金錢的力量吧。
畢竟以現(xiàn)如今宋北明的身家,他就算是把整個宿舍都拆了,也賠得起……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靈能粒子和覺醒者能力這兩個概念是有些抽象的。
究竟什么是靈能粒子?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至今在聯(lián)邦科學(xué)界沒有定論。
那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遍布于宇宙,可以被特定儀器所檢測到的神秘能量。
事實上,審計局對于一品覺醒者的準(zhǔn)確定義,便是體內(nèi)靈能值達到150焦,并可以感知到外界靈能粒子存在的特殊群體。
而一旦當(dāng)覺醒者達到二品,不僅體內(nèi)的靈能值可以增加一倍,并且能夠搭建一條自身與外界溝通的橋梁,通過某種特定的方法,不斷將外界的靈能粒子吸納到自己的身體里面,作為日常的消耗補充。
這便是所謂的天地共鳴。
也是很多老牌覺醒者口中所念叨的“修行”。
一直等到了三品,覺醒者才能夠進一步打開自身基因鎖的桎梏,從而能夠主動在自己的身體里面“生產(chǎn)”出靈能粒子來。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宋北明無論是靈能值,還是“產(chǎn)出”靈能粒子的效能,都已經(jīng)達到了三品的標(biāo)準(zhǔn)。
但他知道,這事兒根本就不是這么算的!
因為早在宋北明初覺醒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直接略過了感知外界靈能粒子、天地共鳴這兩個步驟,開始自己“生產(chǎn)”靈能粒子了!
而那時的他經(jīng)過審計局檢測,靈能值只有可憐的10點。
那他究竟算一品還是三品?
要知道,即便是人類聯(lián)邦中最妖孽的天才,其初覺醒時的靈能值,也從來沒有超過300焦的先例,所以他們頂多就是生下來便與天地親近,可以更快地感知到空氣中靈能粒子的存在。
那相較而言,宋北明又算是什么?
妖孽中的頂級大變態(tài)?
宋北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變態(tài),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在對一種新能力的熟悉和掌控上,他的確有自己的獨到的一套。
如果這也能算作一種天賦的話,那宋北明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天賦異稟。
否則憑什么他剛一拿到“蠻力”就能在人足療店的墻上打出一道坑來?
憑什么他上一秒剛學(xué)會大能哥的“柔術(shù)”,下一秒就已經(jīng)可以用來躲子彈了?
這并不是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而是說明宋北明天生便與靈能粒子的親近度很高,但偏偏他用了整整十七年的時間都沒能自主覺醒,這似乎又成了一個悖論。
但不管怎么說,此時的宋北明,的確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于“兩斷”的掌控力,正隨著他一次次的練習(xí),緩慢卻穩(wěn)定地增長中。
只是不同于之前他對于“柔術(shù)”、“蠻力”、“變形術(shù)”等能力的秒懂,這一次,宋北確實發(fā)現(xiàn),所謂的S級能力,真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根據(jù)聯(lián)邦審計局對于覺醒者能力的定義,是特殊人群的基因編碼在經(jīng)歷特殊組合后,所激發(fā)的人體潛能。
但具體如何激活自身所覺醒的能力?
這個問題見仁見智。
至少對宋北明來說,其實還挺簡單的。
比如使用“蠻力”的時候,他其實就是將體內(nèi)的靈能粒子流向自己的全身,用以刺激肌肉和骨骼的瞬間壯大。
再比如使用“柔術(shù)”的時候,他同樣是將靈能粒子分流到了四肢和軀干,但腦中卻是在想著大能哥激發(fā)能力時的能力,然后他就能把自己當(dāng)成是一團橡皮泥一樣揉捏扭曲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兩條完全截然不同的激發(fā)路徑。
但偏偏,在宋北明使用的時候,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畢竟他是屬于自學(xué)成才的。
不管白貓黑貓,反正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貓。
嗯,如果實在抓不到耗子,只要不抓人不咬人,甚至還能主動跑你懷里來任你擼的,也是好貓……
總之,面對不同的能力,宋北明好像總有屬于他自己的一套的方法將其成功激活。
可即便如此,宋北明也不得不承認(rèn),相較于其他能力,兩斷的激發(fā)方式的確有些過于特別了。
他的腦中似乎多出了一把看不見的“劍”。
是的。
就是劍。
當(dāng)宋北明在圖書館里面對兩面夾擊,武裝人員持槍將自己對準(zhǔn)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那把劍的存在。
這把劍并沒有真實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而是僅存于他的意識世界。
但當(dāng)宋北明希望用這把劍阻攔武裝人員對自己的攻擊的時候,這把劍便無聲出鞘,將對方手里的電磁槍巧然切成了兩半。
值得慶幸的是,當(dāng)時的宋北明并沒有特定的攻擊目標(biāo),否則以他目前這爛到掉渣的控制能力,恐怕對方早就沒了。
到時候,宋北明估計就變成了:入學(xué)第一天就殺人泄憤的反社會分子……
為了不讓類似的慘劇在迎新會上發(fā)生,宋北明唯一的出路,便是練好這把劍。
所謂的練好——
就是至少在宋北明想要用這把劍劈人家手的時候,不會直接把對方人給劈成了兩半。
——
《關(guān)于我能力太強擔(dān)心引發(fā)生靈涂炭這件糟心事兒》。
隨著宋北明的不斷出劍,不到兩個小時,他已經(jīng)累得手都有些抬不起來了,整個宿舍的地面更是被他糟蹋得一片狼藉。
嗯。
理論上來說,其實宋北明“出劍”用的是精神力,也就是用腦子想就行,根本不用伸手。
但他覺得這樣很帥。
如果手上能真的拿上一把劍,就更帥了。
到時候只需要自己拔劍一指,再發(fā)動兩斷,豈不是就跟傳說中的“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個效果?
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當(dāng)然,此時的宋北明別說“縱橫三萬里”了,他就連劈準(zhǔn)一片玻璃渣都還做不到。
好在宋北明是一個有著大毅力的人,眼看距離迎新會只剩下兩天時間,他甚至發(fā)出了此劍不成誓不出山的宏愿。
再一個小時之后,宋北明體內(nèi)靈能值終于告罄,他大汗淋漓地倒在沙發(fā)上,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斷了——
真是應(yīng)了宋溫暖那句話:非要裝這個逼干嘛呢……
但只休息了二十分鐘,宋北明便重新站了起來,再次于腦中浮出了那把銳不可當(dāng)?shù)睦麆Α?p>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
天漸漸亮了,陽臺外開始傳來學(xué)生們出入宿舍的喧鬧聲。
而宋北明卻依然在屋里默默練劍,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光陰的流逝。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
夕陽的余暉懶洋洋地灑進窗戶,落下斑駁的金輝,學(xué)校外的小吃街又到了熱鬧的時候,來往的學(xué)生絡(luò)繹不絕。
宋北明還在孤獨地練劍。
此時的他,仿若陷入了某種難以自拔的瘋魔境況中。
他的手臂在劇烈顫抖,雙腿隱約有些脫力,眼底滿是血絲,甚至有幾縷青絲漸漸泛白!
很難想象,僅僅一天的時間過去,宋北明卻像是被困入了監(jiān)牢百年歲月的囚徒,精氣神盡皆消耗到了極致。
他不再抬手,而只是用指尖輕拂。
他的思維開始變得緩慢,從原先的一秒可以斬出三四劍,變成了一秒一劍。
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經(jīng)全部化作殘渣,每一道劍痕都工整得仿佛是機器切出來的。
沒人知道宋北明是如何做到的。
就像沒人知道,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宋北明的每一劍,都能如此精準(zhǔn)的將一粒毫米級的玻璃渣子從正中心斷開。
當(dāng)屋外的陽光逐漸褪去,黑夜再次降臨之時,宋北明終于停止了出劍。
伴隨著又一次的靈能枯竭,他已經(jīng)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下一刻,宋北明突然合上了雙眼,身體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濺起大片的玻璃殘塵,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在月色的照耀下,便如同在他的身上籠罩起了一層幽藍色的清光。
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