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唐仁并沒有感到恐懼。
恐懼來源于未知,但唐仁本身的‘直覺’已經(jīng)足以讓他應(yīng)付任何突發(fā)狀況。
包括現(xiàn)在。
或許是銅板對這些東西有著天生的壓制,唐仁艱難的移身子,居然硬生生的向前挪動了幾分。
有機會。
“還差一點點——靠,你們這群死撲街在摸哪里?!”
幾只滿是鮮紅色的手從唐仁的腿上慢慢往上摸索,非常用力,就好像是有人在他的身上掐住一塊肉后三百六十度擰巴一樣。
唐仁動作不敢再慢,他用盡全身力氣,終于掙脫了那些手,抓住那黑紅色的書。
唐仁的右手開始劇烈震動,這股震動比以往都還要強烈。
唐仁甚至在手心的銅板上感到了一種貪婪、饑渴的情緒。
與此同時,他突然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下一瞬間,唐仁整個人都被某種力量推出了房間。
嘭!
他的右手抓著那本書,整個人撞到這間房子的大門之上。
嘭!
嘭!
“我靠——”
他的后背不停的撞擊大門,發(fā)出令人不安的嘭嘭聲。
但即使是這樣,他的右手也沒有松開那本書!
唐仁艱難的睜起眼睛回頭看去,一雙雙纖瘦得夸張、沒有皮膚覆蓋的手抓著他的衣服他的四肢他的頭發(fā),不斷的將他往門上撞。
“該死的,還來?!”
眼前的情況非常詭異,因為這劇烈的撞擊沒有讓唐仁松開手,所以接下來他被甩到了半空,又被狠狠砸下。
即使唐仁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不同以往,但他還是雙臂交叉護住腦袋,可如此還是讓他感到昏眩。
唐仁的眼神閃過一絲戾色。
不敢動銅板,所以就這么折騰我?
他咬牙吼出一聲代表親切問候的家鄉(xiāng)俚語,雙手用力的去撕扯那本黑色的書。
他甚至都沒有察覺銅板的震動已經(jīng)在他的手心撕扯出傷口,劇烈的高溫又讓傷口結(jié)痂。
“我O你O的,這本書是拿什么東西做的?這么耐操?!”
唐仁恨不得拿牙去咬這個玩意!
一個又一個紅色的腳印,在周圍的地板、樓梯上出現(xiàn),密密麻麻。
唐仁甚至是都聽到了腳步聲!
這一幕簡直讓人頭皮發(fā)麻,但經(jīng)過蒙頓小區(qū)的事之后,唐仁的單子已經(jīng)比以前還要大了許多,所以他并沒有被嚇到。
似乎是察覺到這種方式并不能讓唐仁松手,那些抓在唐仁身上的手開始用力,唐仁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幾乎都要被撕裂!
但經(jīng)過時間的流逝,唐仁能夠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的數(shù)量在急劇的減少,而銅板的震動與熾熱也在逐漸減緩。
這種感覺他很是熟悉。
終于,隨著最后一只抓在唐仁身上的手的消失,掌心的銅板停止了震動。
結(jié)束了。
嘭。
唐仁從半空摔倒地面,右手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那些爛肉人的。
鮮血順著書封面縫隙緩緩滲入,漸漸的,紅色浸沒了黑,模糊了字跡。
頭暈。
又是那種眩暈的感覺,唐仁的眼皮此時沉重得幾乎睜不開。
但他還是坐了起來。
身上倒是沒有什么難受的。
盡管受到了那種程度的撞擊,但是在一切恢復(fù)平靜的時候,銅板顯然又讓唐仁的身體逐漸恢復(fù)了體力。
在確認沒有骨折后,唐仁站了起來,走出屋外。
吱呀。
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從門頁板銜接的地方發(fā)出,門外是幾個黑洞洞的槍口。
“哎呀,真是個不錯的歡迎儀式,”
不知道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度,還是因為自己剛剛經(jīng)歷帶來的刺激,唐仁居然沒有被這些槍嚇到,反而有點興奮。
唐仁朝著溫察揮了揮手,呵呵的笑了起來,配合著他現(xiàn)在的形象,實在是驚悚得嚇人。
“溫察先生,事情解決了?!?p> “唐?你、你還活著?”
“我正站在你面前,這就是最有說服力的答案?!?p> 一邊說著,唐仁還一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樣子。
嗯,長袖上滿是紅色,就連褲子上都沾滿了手印——話說這些東西洗的掉么?
“不,你根本就是個卑劣的騙子!”
早已忍不住的茜雅什跨步向前,看著唐仁:“你以為隨便把自己身上弄得紅彤彤的就能讓你的騙局不被揭穿嗎?!”
“騙局?”
“難道不是嗎?”
茜雅什十分自信的嘔,“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只不過是把溫察先生最近的失眠和精神緊張當(dāng)做自己行騙的機會,想要借此訛詐一大筆錢財,不是么?”
她越說越激動,因為她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
典型的白人思考方式,他們只會相信自己所受到的教育理念與知識并對其保持莫名的迷信,對于未知的事物則是一副鄙夷和唾棄的態(tài)度。
茜雅什也是這種人。
對她而言,只要自己不知道,那么就是不存在——瞧瞧,多么的唯心,多么的高傲。
只要我不承認,那么一切便不是真的,哦,真是個自信的標兵!
在她看來,唐仁只不過是把他們騙出房子外之后,從口袋中拿出早已藏好的血袋或是其他什么東西,把自己淋了個遍后在門上砸了幾下就出來。
呵,這種把戲蹩腳得可悲可笑!
“夠了,茜雅什?!?p> 有過不好經(jīng)歷的溫察顯然不能夠讓健康顧問繼續(xù)對唐仁無禮下去。
“溫察先生,為什么你還不明白?”
茜雅什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溫察,“這個亞洲騙子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巫醫(yī),就是盯上了你的錢!”
“爸爸,”
艾薇顯然站在自己的朋友身邊,“我覺得茜雅什說得——”
“我他O的真是受夠了!”
溫察看向茜雅什,終于是不再包容:“茜雅什.米勒,你被解雇了?!?p> “什?溫察先生,你要為了這個騙子——”
“保羅!”
“茜雅什小姐,很抱歉,”
保羅走上前,“你知道該怎么做?!?p> “好,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們會后悔的!”
茜雅什怒視著周圍人,尤其是唐仁,然后一甩臉,扭頭就走。
“等等,茜雅什——爸爸,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為了一個騙子——”
“騙子騙子騙子,我今晚再也不想聽到這個單詞了——保羅,把艾薇給我攔下來!”
“保羅,你!”
“很抱歉,大小姐?!?p> 唐仁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不是,干活的是我吧,你們吵架做什么?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