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禾將手中人體內(nèi)的生氣抽的一絲不剩了,才一臉嫌惡的放開了尸體
就著素白的帕子擦拭著雙手,面無表情
死的是個人渣,毀在他手上的姑娘孩子多的叫人憤恨,奈何長相樸實(shí)憨厚加上上頭有人,一直逍遙法外
好巧不巧,今天栽到了周聽禾手上,算他倒霉
然后——
上趕著的人頭,秉著不要白不要的念頭,周聽禾優(yōu)雅笑納
只是,接下來要去哪找人頭呢,周聽禾邊走邊想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大喝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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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讓她來看看,是哪個幸運(yùn)觀眾?
周聽禾轉(zhuǎn)過身來,看清商沚的臉后愣在了原地
兩人四目相接,跨越長河百年
周聽禾心上鈍痛,喉間腥甜,不是他……
商沚祭出符篆,做出攻擊之勢:“近日以來的殺孽都是你犯下的吧”
巧合?轉(zhuǎn)世?長得可真像啊,就連這語氣也是該死的一模一樣啊
可是這人身上干凈,沒有因果業(yè)障,不可濫殺
雖然她一心求死,但也不至于用無辜之人鋪路
雖然面前之人,她是真的想殺,畢竟誰叫他長了一張踩了她雷區(qū)的臉呢,可是……嘖,這該死的驕傲啊
周聽禾神情自若
“是或不是,能奈我何?”
“我……”
商沚皺眉,一時(shí)也沒個應(yīng)對之法
那些死去的人他都看過,無一不是孽障纏身罪孽深重的罪大惡極之人,若是所料不錯,恐怕連剛死的這個也是同樣的情況
可妖物肆行害人……
如今的情形有違他所學(xué)之道,商沚第1次感覺到了進(jìn)退兩難的頭疼
可看著周聽禾的臉,商沚到底是沒忍住問出了聲兒
“……為什么”
沒有預(yù)想中的嘲諷和解釋
眼前人似是嗤笑了一聲,便欲轉(zhuǎn)身離去,如果這時(shí)發(fā)動攻擊,必定一擊而中
只是,且不論輸贏與否,這委實(shí)非君子所為
商沚不知怎么想的,許是那個夢境導(dǎo)致,他拿出了那串鏤空蝶紋銀鈴
鈴鐺年代久遠(yuǎn),據(jù)他師父云青說,這是串符鈴,小測以逾百年,至今聽來,聲音依舊………震耳發(fā)聵
叮~~,鐺~
周聽禾離去的步調(diào)一頓,瞬間眼底赤紅
商沚直覺眼前一花,脖子就給人提溜了起來,手里的鈴鐺也掉到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叮當(dāng)聲
周聽禾不似尋常那般隔空掐著人脖子,這次她直接上手了
也不知道是該說商沚幸運(yùn)還是倒霉了
周聽禾直視著商沚的眼睛,另一只手隔空抓起了鈴鐺
“這串符鈴你從哪得來的,說!”
沒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周聽禾眼底暴虐非常,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商沚只覺脖子上卡的力道又緊了幾分,呼吸困難,臉色漲得通紅
“師門……所,賜”
商沚磕磕巴巴的擠出了這4個字
周聽禾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你的名字”
商沚像是瀕死的魚碰到了水,長長的呼了一口空氣:“商沚,呃——”
不知是不是商沚的錯覺,他覺得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后,面前的邪惡似是更怒了
不得不說他猜對了
周聽禾心中早有定論,聽這兩個字,還有鈴鐺,她便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是商沚,是轉(zhuǎn)世!
她原以為就周楠亭一個故人,結(jié)果又送上門了一個
看來,無論生前死后,他們還是半分見不得她安寧啊
至于,商沚口中的師門,周聽禾突然很想去拜訪一回
“你們得是有多恨我啊”,轉(zhuǎn)世都不叫她安生
商沚被壓制的很厲害,幾乎暈厥,哪兒還顧得上面前的邪物說了什么
周聽禾眼中濃霧翻滾,手下微微用力,正欲結(jié)果了商沚添一筆大業(yè)障時(shí)
“周聽禾?。。∽∈帧?p> 四周萬籟靜止,風(fēng)聲鳥語俱寂
周聽禾望著來人,朱唇輕啟:“無常?”
白無常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猩紅的舌頭吐得更長了
“別,別動他”
周聽禾歪了歪頭,一臉嗜血疑惑:“不愧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我為何動不得他?”
白無常:…………
黑無常:…………
有生之年,居然聽到有人評判自己的頂頭上司,兩面三刀,哦吼,刺激!
黑無常道:“此人的命數(shù)不可妄動,若稍有差池,會牽扯的無數(shù)生靈萬劫不復(fù),到時(shí)候你要面臨的可就不是魂飛破散的天譴那么簡單了”
周聽禾:…………謝謝,我只是想解脫,沒想著再深陷
不過
說得這么高大上,一聽商沚就有后臺啊,好家伙,還真是動不得的人哈
周聽禾看著目光迷茫空洞的商沚,心中嘲弄,怎么就這么好的命呢
黑白無常也比較尷尬,誰知道自己一個嘴欠,就真預(yù)言成真了呢
周聽禾還真妨礙到了這位
嘖嘖,沒聽說過無常還有烏鴉嘴啊
時(shí)空靜止耗能巨大,黑白無常到底是撐不了多久,他們在人間也不能逗留太久,救下了大人,他們也該走了
“反正是真不能動他,你要死就死,想活就活,愛咋咋地,就是不能再動他了,你動我們跟你急,信不?!”
白無常到底有點(diǎn)不放心,在語言上又威脅了周聽禾一番
周聽禾咬著牙輕哼了一聲:“行了,我還不至于跟自己過不去”
白無常拍了拍胸口:“那就好,記著啊,不能動他”
黑無常顯然也是一樣的意思
周聽禾目送著兩人遁地消失,直到四周重現(xiàn)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