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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妖

第45章、皇后醉酒是常態(tài)

桃之夭妖 滬弄 3402 2022-03-16 14:52:22

  桃葉猶豫了一下,她想,無論如何,小宛如今已經(jīng)是當今皇帝的嬪妃了,若心中對別的男人還抱有期冀,未必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轉(zhuǎn)而換了一個說法:“其實,陳濟并沒有喜歡過我,這只是一個誤會!”

  小宛一臉驚愕。

  桃葉又解釋:“陳濟是一個胸中有大志的人,并不拘泥于兒女私情。他對我,看起來好似與對別人不同,其實不過是需要我的幫助,就如那次去大司馬府上一樣……你是知道的?!?p>  “怎么會?”小宛茫然若失,目光開始變得慌亂。

  畢竟,如果陳濟喜歡桃葉只是她的一個誤會,那么她的代替入宮豈不是顯得毫無價值?

  小宛在迷惘中,恍然又想起一件事:“可是,你和陳公子不是成親了嗎?只是我不明白,你怎會頂著滿堂嬌的身份與他成親呢?難不成只是為了絆公主難堪?”

  “這個……這個說來話長……”桃葉在扮作滿堂嬌期間干的事,多半都不宜告知旁人,她連編都不好編。

  小宛的好奇卻更多了:“而且,你后來又去王家冒名滿堂嬌那么久,究竟是為何?”

  桃葉和小宛是舊友,回答舊友的問題總不好太敷衍,桃葉抓耳撓腮,終于有了一個并不敷衍、也不算撒謊的答案:“實不相瞞……我……我喜歡王敬,才有此舉……”

  小宛眼睛瞪得圓圓的,驚愕之色比方才更甚。

  “我……我聽說王敬對發(fā)妻情根深種,陳濟……陳濟為謝我曾經(jīng)幫過他,就幫我出了這個主意……至于我與陳濟那場……不過是假成親,是因為王家婆母要攆我,我才暫找個躲避之所罷了……”桃葉半真半假地編故事,緊張得出了一頭汗。

  但她認為……小宛可以把這緊張視為女孩子的靦腆。

  小宛果然信以為真:“我記得,你在離開公主府之前,應(yīng)該只見過王公子一次吧?一見鐘情?。俊?p>  桃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又握住小宛雙手:“所以……我真的很謝謝你能替我入宮,這樣我才有機會去王家……”

  桃葉笑得很暖,她覺得這個說法很好,既解除了她與小宛之間的情敵之嫌,又使小宛的代為入宮顯得很有意義。

  為了配合桃葉這個暖笑,小宛只好舒眉展顏,卻又開始替桃葉擔憂:“可你明知,公主為嫁王公子,費了多少心血!哪能允許你鐘情?”

  “是啊,他的心里只有發(fā)妻滿堂嬌,他的身邊只可能有公主……哪里都沒我的位置……”桃葉的暖笑變成了苦笑,話風到這兒的時候,她心里是真的有點苦。

  盡管她不屬于這個時代,盡管她接近王敬是為了完成任務(wù)——鬼王交付的外賣任務(wù)和陳濟托付的竊密任務(wù),但她的確已經(jīng)對王敬動了真情。

  “愛而不得是很苦,可心中有愛還是聊勝于無?!碧胰~又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甜一點,她這話是在勸慰自己,也是在勸慰小宛。

  小宛聞此共鳴之言,頓時感于五內(nèi),不禁又潸然淚下:“姐姐說得太好了,你若能留在我身邊,我便不會覺得日子那么難捱了?!?p>  桃葉輕笑:“天天面對周婕妤,我也很不自在??墒?,這宮里哪輪得到我挑地方呢?”

  小宛思索了一會兒:“或許,我們可以求皇后娘娘做主?!?p>  于是,小宛帶著桃葉出了門,往皇后所居的昭陽殿走去,采苓、采薇等宮婢都跟在后面。

  走著走著,桃葉遙遙聽到琴瑟鳴奏之音,心中覺得十分清新悅耳,不由自主凝神聆聽。

  再走不多時,她們遠望見一簇紅梅,如血色浸染,嬌艷欲滴,因才盛開未久,還夾著些許花骨朵,被微微寒風輕輕擺弄著。

  及湊近,她們又看出,那是十幾株紅梅樹,枝丫相互交錯著,圍成了一個圈。

  圈外有人撫琴、吹笛,多種樂器協(xié)奏。

  圈中有一女子,身上穿的是與那紅梅同樣血色的翩翩舞裙,身段纖細裊娜,步態(tài)輕盈,在紅梅之間來回搖曳著舞動,廣袖拂面,真真是:「折腰應(yīng)兩袖,頓足轉(zhuǎn)雙巾。蛾眉與曼臉,見此空愁人?!?p>  桃葉簡直看呆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湊到小宛耳邊,還不敢大聲:“那跳舞的是誰?”

  “是皇后娘娘?!毙⊥鸬纳袂楹芷匠?,像是對眼前這幅畫面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桃葉聽了,卻更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身體柔軟得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她又美又瘦……她竟然是皇后?”

  歷史學得一塌糊涂的桃葉,依稀記得影視劇中有位皇后「體輕能為掌上舞」,那便是趙飛燕。

  她不小心問出一句:“皇后是不是姓趙?”

  小宛答道:“皇后母家沈氏?!?p>  桃葉猛然想起,是的,她在周夫人的婢女們那里是聽說過的,當今皇后,乃是司昱做皇子時的第二位側(cè)室沈氏。

  桃葉正在默默敬服中,忽見沈皇后一腳踩到了自己的舞裙,一頭撞到了一棵紅梅樹上,緊接著趴倒在樹下。

  那個摔倒的過程,把桃葉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婢女們慌忙放下樂器,都高呼著“皇后娘娘”,然后一齊上前去扶。

  小宛、桃葉也快步走了過去,立刻聞到了一大股酒味兒,只見沈皇后被扶起時,臉上、身上都沾了泥,連站都站不穩(wěn),卻仍笑意盈盈。

  婢女們扛著、扶著,也勸著:“娘娘當心鳳體,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沒事沒事,我再來一杯便好了……”沈皇后面頰紅潤,酒氣微醺。

  桃葉皺了皺眉頭,低聲對小宛說:“我看咱們來的不是時候,皇后娘娘喝多了,怎么替我們做主?”

  小宛卻搖搖頭:“若因為這個,你哪天來都不是時候。”

  桃葉一驚,這意思就是說,皇后醉酒是常態(tài)?

  沈皇后隱約聽到了小宛和桃葉的聲音,瞇著眼看過來:“誰……誰在那兒呢?”

  “妾張小宛。”小宛忙屈膝一拜。

  桃葉等也隨拜。

  沈皇后總算慢慢站穩(wěn)了,扶著婢女的手,走向小宛:“原來是張才人啊……”

  才剛說了一句話,沈皇后突然打了個嗝,立在小宛身后的桃葉只想屏住呼吸,可小宛還是一如平常。

  桃葉撇撇嘴,她實在覺得這位皇后夠奇葩!

  有婢女拿來了醒酒湯,皇后接過喝了幾口,又稍稍站定:“張才人這么冷的天跑來,是有事么?”

  小宛將桃葉拉到近前,才向沈皇后道明來意:“稟娘娘,這是桃葉,是臣妾入宮前最最要好的姐妹,如今在周夫人面前當差。深宮長夜寂寥,臣妾巴望著與桃葉相伴,可又不敢向周夫人開口,求娘娘垂憐!”

  “不過是討要一個婢女,這有什么難開口的?”沈皇后雖醉著,看著卻不迷糊,酒意反而讓人覺得更容易親近。

  沈皇后果然很照拂小宛,她為替小宛跑一趟,又另換了一套翚衣,梳太平髻,飾以簪珥,帶著小宛、桃葉等一起來到仙華殿。

  周夫人已經(jīng)回到了仙華殿,聞知皇后到來,以禮相迎。

  如桃葉所猜測的那樣,沈皇后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見了周夫人,也無需多寒暄,便開門見山。

  “周夫人身邊的桃葉姑娘,原是張才人的至交,她二人久別重逢,難免想在一處,只是不好意思向周夫人開口,本宮天生愛管閑事,就來跟你說說!”

  沈皇后說話的語氣極隨意。

  周夫人自然知道桃葉和小宛是舊交,但她想……讓桃葉去到小宛身邊,恐怕不是司昱想看到的吧?

  上下尊卑有別,周夫人不敢像皇后那般隨意,只能客客氣氣的:“皇后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桃葉姑娘雖如今只是宮婢,卻是官家特意留在宮中的人,要常常能見到才好!若跟了張才人,怕有些不便呢!”

  “好奇怪,難道桃葉跟了張才人,官家就見不到了嗎?如何不便?”沈皇后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司昱不待見張才人是滿后宮皆知的事,可當著張小宛的面,周夫人總要說得委婉點,但皇后偏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這讓周夫人笑得很無奈。

  小宛見周夫人為難,便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皇后娘娘……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桃葉在周夫人這里,臣妾也是見得到的……”

  沈皇后冷冷一笑,不滿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怎么?本宮身為皇后,管的就是后宮之事,難道連調(diào)動宮婢這等小事都不能做主了嗎?”

  小宛與桃葉面面相覷,此事雖小,但皇后既然已經(jīng)親自上門開口,一旦不成,顏面何在?

  周夫人也不愿開罪皇后,無奈之下,只得跪了下來:“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臣妾原該遵從,只是將桃葉留此,實在是官家命令,臣妾不敢有違圣意,求皇后娘娘恕罪!”

  “你敢用官家來壓制本宮?”皇后的臉色更難看了。

  周夫人伏地叩拜:“臣妾不敢,但臣妾侍奉君王左右,總要事事以官家為先,娘娘何必為難臣妾?”

  沈皇后忽又收起了方才的苦瓜臉,似笑非笑地做了個總結(jié):“周夫人先是聲稱官家去往張才人處不便,無非就是要表明官家在后妃中最寵愛你,這——是對本宮的藐視!本宮執(zhí)掌后宮,你卻公然違逆本宮調(diào)動宮婢的決定,這——是無視宮規(guī)!”

  對于這些罪名的由來方式,周夫人實在哭笑不得。

  “官家確實可以壓制本宮,不過……太后應(yīng)該也可以壓制官家?!鄙蚧屎笳f罷,向貼身婢女芙瑄擺擺手。

  芙瑄即拿出一張紙,念道:“太后手諭,周夫人公然藐視中宮、無視宮規(guī),即日起降為婕妤。”

  桃葉、小宛都很懵,從她們看到皇后醉酒跳舞開始,皇后一直都是跟她們在一起的,事發(fā)突然,哪有機會得到什么「太后手諭」?

  果然,周婕妤也對「太后手諭」提出了質(zhì)疑:“皇后娘娘與臣妾說這些話,是眼前才有的事,何來太后手諭?”

  “那當然是因為,太后她老人家——料事如神!”皇后微微一笑,又向芙瑄擺擺手。

  芙瑄便將手中的紙展示在周婕妤面前,周婕妤睜大了眼睛去看:當真是太后的筆跡!太后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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