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莫如霜
顧無雙輕輕抿唇一笑，眉眼間的贊賞毫不吝嗇。
莫如霜大眼一翻，一副拿她們主仆沒辦法的神情。
明明是個(gè)知道愛惜自己羽毛的姑娘家，可偏偏總是要做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
“我說女兒啊，你能不能聽娘一句勸，不要在這么不顧人言堂而皇之呀！”
莫如霜是顧無雙的母親，是侯府的二夫人，也是因?yàn)樯祟櫉o雙才被抬舉做了二夫人的。
莫如霜出身門第并不是很高，只是一般的商家女兒，因?yàn)殚L得好看，身材婀娜，家世清白，才被侯爺看上，于是嫁給他做了妾室。
當(dāng)時(shí)也是因?yàn)橛卸髋c他，再加上侯爺為人一項(xiàng)沒什么毛病。所以莫如霜也算甘心樂意的委身。好在侯夫人是個(gè)明理的女人，為了給侯爺傳宗接代也是費(fèi)勁了心思。
不得不說，顧無雙的美貌一半來自她的母親，膚白如雪，身材更是玲瓏有致。只是身為女子卻有一雙男子的深邃眼眸和一對略顯濃密的眉毛若不是她經(jīng)常修理，濃眉幾乎要掩蓋不住。這樣貌自然是隨了顧侯爺。
也因?yàn)槿绱?，顧侯爺?jīng)常會錯(cuò)把她看成兒子，心里也是萬分唏噓，總是暗嘆，要是無雙是男兒身該多好啊！
可現(xiàn)實(shí)就是現(xiàn)實(shí)，女兒就是女兒，總不能因?yàn)橄胍獌鹤泳桶雅畠寒?dāng)兒子來養(yǎng)吧！
不過，也是相差無幾了，至少顧無雙并沒有像閨閣女子那般，從小學(xué)習(xí)的不是女紅琴棋書畫，而是騎馬射箭，讀的書不是女戒女綱，而是醫(yī)書藥材，甚至還有人體穴位。
每每看到她，顧侯爺就心聲感嘆濃眉緊蹙滿臉憂傷。
要是兒子就好了，他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疼著她，愛著她，卻又不敢看見她。
女子在好在能干，終究要嫁人，要生兒育女。
只希望她將來能遇見良配，能包容大度接受她的驚世駭俗！
“母親，您今日的氣色不錯(cuò)，丫丫，去把我為母親新研制的胭脂膏拿來！”
顧無雙一雙修飾過的濃眉微微挑起一半，眼神幽深的炯炯有神。莫如霜一時(shí)間張著嘴愣愣地看著女兒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顧侯爺！
“呃，什么胭脂膏啊？”眨眨眼，終于回過神。
莫如霜被顧無雙的那句：“母親，您今天的氣色不錯(cuò)！”給樂到了。
嫵媚的眼神微挑，笑意隱隱的任由顧無雙拉著她的手臂走到銅鏡前。
“夫人，胭脂膏來了，這可是小姐花了好幾個(gè)晚上研制出來的。您一定喜歡！”丫丫笑的甜美，手里端著一個(gè)盒子。
雕花鏤空木盒，面上圖案是一支喜鵲，鳥嘴里叼著一根花枝嗎。模樣真實(shí)可愛，銀白色的翅膀閃閃發(fā)亮，暗紅色的盒身是膻香木制成，隱約透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看到這木盒子，莫如霜就眉眼彎彎。她知道，這喜鵲香盒出現(xiàn)一定有寶貝要橫空出世了。
果然，在盒子打開后，她就眼前一亮！一個(gè)圓圓的陶瓷胭脂扣出現(xiàn)在眼前。
一只皙白纖手緩緩地將盒子里胭脂膏盒拿出來。
“母親，這是桃花胭脂扣，是女兒用桃花瓣加上特制藥材制作而成。有襯托膚色，增加?jì)深伒墓π?。無刺激，無副作用，可放心使用?！?p> 顧無雙輕輕擰開蓋口，一股淡淡地桃花清香撲鼻而來。
“好清雅的香味！”
女為悅己者容，莫如霜原本就生的好看，這幾年也很愛惜羽毛注重保養(yǎng)。見到如此顯年輕的胭脂扣，她滿心歡喜。早就把自己來的目的給忘記了。
顧無雙和丫丫悄悄地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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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討好了母親，顧無雙被莫如霜半拉著手來到了前廳。廳堂內(nèi)只有顧無暇和侯夫人在，顯然客人已經(jīng)走了。見到她們進(jìn)來，顧無暇和侯夫人同時(shí)將目光投遞過去。
眼里的神色差不多，顧無雙母女的品貌原比顧無暇母女更加出眾。只是平時(shí)顧無雙做人很低調(diào)，從來都不會跟顧無瑕鬧什么不愉快。雖然是妹妹，心胸卻比顧無瑕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夫人劉氏，出身名門，大家閨秀，從小習(xí)得四書五經(jīng)，女紅女戒，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精通。
外貌屬于秀外慧中，閉月羞花類型，因?yàn)閺男〉慕甜B(yǎng)，使得她對于家族祖訓(xùn)類的教導(dǎo)根深蒂固。
所以在自己不能生養(yǎng)兒子時(shí)，更是竭盡所能的為夫君覓得佳人，為的就是能夠讓顧侯爺傳遞香火。可惜事與愿違，人意不能勝天。
十幾年來還是沒有什么男丁出生。侯老爺也是從期盼到灰心，又從灰心到想開。
“大夫人，大小姐，客人呢？”
“客人自然是回去了，那不成還等著你們不成？”
莫如霜笑著問道，大夫人還沒開口，顧無暇就似笑非笑的回答了莫如霜。
語氣雖然輕柔，卻有些嘲弄的意味。
莫如霜略顯失望的哦了一聲，顧無雙略微挑眉看了一眼顧無暇。
這姐姐，生的柔柔弱弱的，說話卻總是夾搶帶棍，要不是同父所生她真的不想搭理她。
“大夫人，她們林家母女來是為了什么呀？”莫如霜是個(gè)心大的，也不計(jì)較顧無暇一個(gè)小輩的無禮，笑意盈盈的上前去親熱的挽著侯夫人。
劉氏是個(gè)面冷心善的，對于這位同樣生了女兒的二夫人，她一直保持著不濃也不淡的姐妹情誼。
“她們來無非就是一些閑話家常，二夫人要是想知道，何不讓無雙妹妹去林府問個(gè)所以然呢！”
侯夫人剛張開的嘴卻被自己女兒給堵住了。走上前去，有意擠開莫如霜，顧無瑕挽住母親的胳膊，親昵的叫了聲“母親”后就挽著侯夫人走出了大廳。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莫如霜才逐漸隱沒笑容。
“這大小姐，沒想到年紀(jì)大了還是這么的...”莫如霜沒有在說下去，心里恨恨的臉上也顯的氣惱。顧無雙渣眨眨眼，深深吸口氣。
“好啦母親，您的妝容都要花了，剛才摸上去的胭脂扣都散開了?！?p> “什么？真的嗎？”莫如霜不疑有他的摸著自己的臉頰。
“女兒陪您去找父親吧，聽說他最近在茶園里總是泡的一壺好茶，女兒還沒喝過呢?！?p> “那有何難，母親帶你去?！闭f起侯爺?shù)牟鑸@，莫如霜立馬來了精神，一掃剛才的氣惱神色。
任由女兒挽著她，母女倆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前院。丫丫悄悄地豎起大拇指，滿眼崇拜的看她家小姐。
小姐就是聰明，總是能化險(xiǎn)為夷。對付二夫人這樣的母親，只要了解她的喜好就能成功轉(zhuǎn)移她的方向。不過，剛才大小姐的態(tài)度可真不讓人歡喜。
明明是一家人卻總是冷言冷色的。真是白白長了一副好樣貌，憑是一副小肚雞腸，哪里有二小姐的一半風(fēng)度。
“丫丫，在干什么呢？快跟上。”
“哦哦，來啦小姐?！毙⊙绢^豐盈的身段雖然長得不高，卻非常靈活，腳力更是驚人。
這也是顧無雙感到歡喜的事情。丫丫是她得到的寶貝，一生都不舍得丟棄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