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人(4)
醫(yī)生們個個面面相覷,還是內科的閻大夫先打破了僵局:“那個,那1T的第一視角一會兒能不能給我拷貝一份?”
眾人一臉尷尬,神經科喬大夫清了清嗓子說道:“也許這只是患者高燒之后產生的夢境,又或者是由于某種病毒入侵了視覺神經產生的幻覺?!?p> 感染科張大夫接口道:“死者取樣已經在做病理檢查和細胞培養(yǎng),具體結果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p> 腦科王大夫:“死者腦部完整,目前沒有看見有明顯的細菌或病毒栓子,腦部產生幻覺的概率不是特別高,我認為最有嫌疑的反而是耳部的那棵肉芽樹,搞不好那是某種我們還未知的蛋白類物質,而且具有高度的危險性和傳染性,這種東西還是交給皇室祝由科處理吧,萬一出事了我們可擔不起責?!?p> 生化科石井大夫站了起來:“我不同意,我認為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是上天賜予我們德特里醫(yī)院的使命,是無上的榮耀,我們應該把尸體留下來做秘密研究。”
腦科王大夫:“這不行,風險太大,我們根本不了解這個東西,一旦發(fā)生泄露,不僅是我們自己,連整個白城都有危險,我們沒有那個能力控制局面?!?p> 生化科石井大夫:“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神圣的,都是為了我們崇高的皇室醫(yī)學,區(qū)區(qū)一點點風險算什么,就算犧牲整個白城也是完全值得的,你們這幫懦夫,貪生怕死的蛆蟲,一點為醫(yī)學獻身的精神都沒有,你們要是害怕就交給我,我什么都不怕,我早就做好了為醫(yī)學獻身的準備……”
感染科張大夫:“你叭叭的說誰呢?你個戰(zhàn)爭犯當初沒判你死刑是不是太便宜你了,腦袋有病就去做個CT,看看是不是進了福爾馬林……”
院長揉了揉干癟的太陽穴,重新將眼鏡戴上:“好了,閻大夫,先讓家屬在尸檢同意書上簽字吧,然后將視頻剪掉怪物部分交給他們家屬,最后再讓他們簽遺體捐贈書,石井你那里還有負壓病房吧,尸體先放在你那,3小時后將尸體移交給巫藏副院長。”
張大夫心想:院長不愧是院長,真是老油條,先開顱后簽尸檢,有用才留下,沒用還可以縫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把偷情的視頻交給家屬,遺體捐贈也容易了;閻大夫油滑,讓他去忽悠家屬最合適,而且他不是說要第一視角,也隨了他的愿,這是收買人心呀;至于石井更不用說了,極端的激進派,尸體放在他那里就是為了留下實驗材料,而且萬一東窗事發(fā)也全是石井的責任,反正這個一根筋也想犧牲,算是物盡其用了;巫副院長,那是祝由科安插進來鍍金的釘子,別看開秘會從來不找,一旦有與皇室有關的事,院長從來都把他亮在臺前,既給足了祝由們面子,又有了一個擋箭牌。這幫老油條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看來我想晉副院還得提前多拉攏點年輕勢力才好。
……
曹東,啰音國內務服務中心副主任,專門負責皇室飲食和醫(yī)藥,得到國君德皇朱厚密令,讓他暗中調查最近啰音國境內怪物襲擊的傳言,德皇懷疑有民間組織或個人正在背地里搞違法的生化試驗。
曹東以巡查身份和整頓名義審查各大治安口,數據顯示近半年的失蹤案件與同期相比確實有些許增加,但全國每年失蹤人口也百萬有余,基數太大曹東也不好確認這些失蹤案件是否與傳言有關。
于是曹東又找到他們治安廳廳長黑守業(yè)幫忙,利用大數據進行分析,最后發(fā)現皮城、白城、骨城、沸城、紅斑河谷等地的失蹤情況似乎有所異常,這些地方的獨居者、孤兒、空巢老人、大車司機、失足婦女等與社會關聯性較小人群的失蹤人數在個別月份出現了間歇性變化。
曹東又馬不停蹄的走訪那些重點關注地區(qū)的基層治安大隊,喝了不少酒,倒是打聽到了一些可疑的小案子。
如某司機夜里在服務區(qū)上廁所,出來時看見一個絕對不是人類的奇怪生物正在外面圍著自己的車轉圈,司機當即躲回廁所并用棍子卡住門拉手,后來奇怪的生物又圍著廁所轉了好幾圈,并嘗試推開廁所門,多次嘗試無果后最終悄悄離開,司機擔心對方守株待兔直到天大亮才敢跑出來,這時才發(fā)現自己的車上出現很多形態(tài)不同的爪痕和齒印,司機連忙將這件事報告給了當地派出所。
再如某個村子最東邊的一戶人家半夜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家里的男人問對方是誰,對方也一直不回答,就在男人威脅對方要報警時對方終于開口說話了,但是對方的語調極為不協(xié)調,而且聲音也很耳熟,聊了幾句后男人突然發(fā)現外面的家伙聲音和男人一模一樣,而且最可怕的是外面的家伙竟然在通過男人學字,也就是說那家伙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男人剛剛說過的話里的字拼接而成,隨即男人不敢再說話,外面的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再如某家的老人去世了,家人在外面車庫擺靈堂,半夜守靈的人睡著了,醒來時發(fā)現尸體竟然不見了,而且警察還發(fā)現了幾根不屬于死者的毛發(fā),根據蛋白質編碼的信息,這些毛發(fā)竟然源于一個已經失蹤數年外號叫做六子的慣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