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公然護短
空氣瞬間凝固。
陸停下頜緊繃,刀刻斧鑿的俊臉上結了層霜一般,寒意逼人,連帶著周遭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你……說什么?”
男人臉色陰沉至極,后槽牙緊咬,從牙縫里生生擠出這么幾個字,他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小陶枝天真地仰著小臉,樂呵呵地說道:“枝枝說,枝枝長大以后要和季隨結唔唔……”
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被南宮玦眼疾手快地捂上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隱隱有預感,要是小陶枝繼續(xù)說下去的話,可能會發(fā)生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陸停哥,小陶枝她就是隨便說說的……”南宮玦立刻說。
“哦?是嗎?”
陸停嘴角微揚,嗓音冰冷至極,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更加瘆人。
小陶枝搖著小腦袋掙脫開南宮玦的禁錮,皺巴著小臉誠實說道:“不是不是,枝枝說的是真的唔……”
南宮玦立馬又捂住小家伙的嘴,一個勁用眼神向她暗示。
小陶枝呆愣愣地看了南宮玦兩秒,然后朝他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玦哥哥,你的眼睛怎么老是抽筋呀?”
南宮玦:“……”
小蠢貨,你沒看見你爸爸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嗎?!
還不快住嘴?。?p> 怒氣驀地涌上心頭,陸停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周遭的氣息寒得嚇人。
好啊,這小屁孩翅膀硬了,都敢當著他的面胡說八道了是吧?!
他就是對她太心軟,一次次地縱容她胡鬧,才把這小屁孩慣壞了!
等回去,他一定要讓小屁孩體驗一下什么叫男子單打!
陸停轉身走到沈季隨面前,陰鷙的目光銳利地扎在少年身上,宛若一只遇見獵物的野獸,他寒聲開口:“小鬼,你叫什么?”
沈季隨的觀察能力一向很敏銳,他很快就捕捉到陸停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敵意。
可是他和小陶枝的爸爸素不相識,為什么男人好像……
很不喜歡他?
沈季隨不解。
出于禮貌,沈季隨淡淡說:“叔叔您好?!?p> 陸停嘴角一僵,額角的青筋凸了凸。
去你大爺的叔叔!
他也只不過比這小鬼大了一輪,怎么就成了他叔叔了?他看起來有那么老嗎?!
而且,他們很熟嗎?
剛上來就攀親戚,陸停對眼前這個妄想拐跑他寶貝女兒的臭小鬼第一印象很不好,他絲毫沒有給沈季隨面子,淡漠疏離道:“我姓陸,是聯邦最高審判長。”
聰明如沈季隨,怎么會不明白陸停這話的意思。
一句審判長,既給了沈季隨稱呼他的方式,又暗中告知了自己的身份,起到威懾作用。
試問在這偌大的聯邦城內,誰人聽到這個名字會不害怕呢?
可沈季隨的表情沒什么波瀾,只是淡淡地重新對陸停改了個稱呼:“陸審判長。”
陸停挑了挑眉梢。
這臭小鬼竟然不怕他!
倒是有幾分膽色。
不過和他相比,這臭小鬼還差得遠呢!
陸停心中暗想。
沈季隨沒被嚇到,反倒是坐在旁邊的趙小航聽見審判長三個字,嚇得一個哆嗦,從座椅上滾下來。
“嘁,”陸停不屑冷哼,眼神譏誚,“這么怕我?”
他還以為是什么膽大包天的小崽種,敢把南宮家的人弄到局子里。
這么一看,不過也是個怕死鬼。
趙小航瞬間羞得無地自容,他臉色漲的通紅,惱羞成怒地把火撒到沈季隨身上:“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這個窮光蛋也配笑我?鞋子的錢你說怎么賠?!”
“不許你兇季隨哥哥!”
小陶枝忽然跑到沈季隨前面,張開短短的小手臂把沈季隨護在身后,粉嫩嫩的小臉緊皺,奶兇奶兇地對趙小航喊道。
“我就兇,你能拿我怎么樣?!沈季隨這小子就是個窮光蛋!窮光蛋!”
趙小航話音未落,小陶枝忽然一下子沖到他跟前,扒起他的手就是狠狠的嗷嗚一口。
“啊……你個小畜生……快給我松口!松口……”
虎口驀地傳來一陣劇痛,趙小航猛地把小陶枝使勁推開,小家伙失了重心,重重地跌坐在堅硬的恒溫瓷磚地上。
“唔……”
好痛痛……
屁屁痛的已經裂成兩瓣了!
小陶枝眼角一紅,水霧霧的鹿眼生理性泛上了一層淚水。
沈季隨搶先一步扶著小陶枝起來,他蹲下身細致地替她拍干凈身上的灰塵,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輕輕揩掉小家伙眼角的淚珠。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練,把陸停都看愣了。
沒想到這臭小鬼還挺會照顧人!
沈季隨嚯地站起身,眼中的冰寒似利劍出鞘,似乎把眼前人扎出個洞,清冷的嗓音里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冷冽:“鞋子我會賠。你,現在和她道歉!”
趙小航看著虎口那一排森森的牙印,氣壯慫人膽,完全不肯退讓:“憑什么我道歉?明明是這個小畜生先咬的我,我是……我是正當防衛(wèi)!民警叔叔對吧?要道歉也應該她向我道歉!況且我這鞋子,就算把你和這個小畜生賣了都賠不起!”
民警小哥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zhàn)。
雖然活學活用是好事,但也沒叫你現在用?。?p> 這小孩惹誰不好,偏偏要惹陸停,而且還惹了不自知。
睨著陸停越來越難看地臉色,民警小哥暗暗擦了把額角冒出來的冷汗。
“什么鞋?”
沉默了許久,陸停低低地開口,眼皮微垂,深如寒潭的深邃眼眸不偏不倚落在趙小航身上。
仰望著比自己高了小半個身子的男人,趙小航心里犯怵,不自覺地往后挪了兩步,聲音有些顫抖:“就是沈季隨這個窮光蛋踩了我的鞋……阿底打死,星際名牌呢……”
陸停眉梢微揚。
阿底打死?
呵。
他一拳給這小崽種打死!
敢罵他陸停的女兒,是活膩了嗎?
平息了下內心的怒意,陸停側頭問南宮玦:“你聽說過嗎?”
南宮玦搖搖頭,如實說:“沒有,估計是個雜牌鞋子?!?p> 他南宮家的衣服鞋子,一般都是香奶奶高端私人訂制送過來的,所以南宮玦也不清楚這些不怎么高端的品牌。
陸停忽然伸手捂住了小陶枝的耳朵,才慢悠悠說道:“聽見沒,雜牌不值錢,賠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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