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子交談，夢遇金龍
正想的出神，門外傳來小卓的呼聲。
“少爺，老爺回來了！”
陳霄宇回過神來，心里一陣忐忑，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要上刑的感覺。
暗道原身都已經(jīng)被陳陽明嚇得有了生理應(yīng)激反應(yīng)，簡直不要太離譜。
“快給我扎頭發(fā)！”
陳霄宇放好書，讓小卓給他扎好頭發(fā)，急急忙忙去見陳陽明。
等他來到堂屋時，陳陽明滿臉邋遢地正坐在廳堂主座閉眼冥思。
不到四十的年紀(jì)兩鬢已經(jīng)有了幾絲白發(fā)，和從前那個一絲不茍、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大相徑庭，顯得憔悴了許多。
陳霄宇走上前，叫了一聲“爹。”
“這次的案子真是你破的？”陳陽明睜開雙眼問道，聲音帶著倦意。
陳霄宇撓了撓頭，見陳陽明臉色不太好，心里有些疑惑，講道理這事和陳陽明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現(xiàn)在破了案不該高興才是？
“是的，爹，蒙國的事后續(xù)如何？”
“此事已經(jīng)交由刑部處理了”，陳陽明一臉苦笑，捏了捏眉心，“皇上賞賜你一份鎮(zhèn)邪寺的差事，不要求你能否開脈修煉，只要你過了府試就行。”
陳霄宇愣了愣，老爺子居然想讓自己到他手下干活，不是說鎮(zhèn)邪司門檻要求很高？現(xiàn)在只要求過筆試就行？
陳陽明見陳霄宇臉上愣神的樣子，想起寧國公的阻攔，心里也覺得自己兒子一個月的時間從一竅不通到過府試簡直難如登天。
他長嘆一口氣，安慰道：“府試不急在一時，一個月后開脈考核才是要緊的事。”
陳霄宇覺得這個爹也不是那么不好說話，和原身的印象里嚴(yán)父的形象根本不同，難道是自己露了一手的原因？
“開脈的事我會做好準(zhǔn)備，爹，只要過了府試就可以進(jìn)鎮(zhèn)邪寺？”他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
陳陽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不忍，“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爹還是養(yǎng)得起你的?！?p> 陳霄宇看陳陽明一臉沒有信心的樣子也很無奈。
“爹，府試還有多久開考？”
“月余?！?p> 這和他開脈考核的時間差不多，這下好了文武雙開。
陳陽明顯得有些困了，打著哈欠起身道：“滿朝都在看我和你外公的笑話，爹今天想通了，你就算真廢了我也認(rèn)了?！?p> 看著陳陽明離去的背影，陳霄宇心里很抓狂。
難怪對自己態(tài)度大改，敢情是徹底放棄了。
都怪原身風(fēng)評太差，影響自己的口碑。
“這鍋得想辦法甩掉，我不背了！”
……
晚飯只有陳霄宇和陳夫人兩人吃。
吃過飯，夕陽西下，天色慢慢變黑。
燈火通明的書房里，小卓整理著陳霄宇的書箱，為明天去書院提前備好了文房四寶，還有一應(yīng)書籍。
陳霄宇瞄了一眼，心里很是意外。
沒想到這里的人學(xué)四書五經(jīng)，這怎么可能！
誰穿越帶過來的嗎？
不對，這些書是國子監(jiān)的祭酒們一代一代編撰的，不是一個人作出來的。
他繼續(xù)翻看，還有一本上面寫著論經(jīng)，原身從不看書，記憶里論經(jīng)是什么都不清楚。
陳霄宇看許久，暗道好家伙，古文版高中作文，還是有模板的議論文。
腦子里放起了煙花。
這！自己懂歷史，可是有掛的！
陳霄宇放下書，摸了摸額頭，“小卓，老爺和夫人都睡了吧？”
不行，很興奮，想去嫣紅閣喝一杯。
小卓撇了撇嘴，“少爺，你別想著出去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去書院?！?p> 陳霄宇笑出了聲，這小卓有點(diǎn)意思，居然敢管他這個少爺了。
“怎么？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聽我話了！”
“少爺，我當(dāng)然聽您的，可您也要聽老爺?shù)牟皇?？?p> “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少爺，你只要踏出大門，老爺就能知道，不是小卓不聽話，是小卓實(shí)在是怕老爺。”
這狗東西，陳霄宇都要被氣笑了。
唉，找個機(jī)會再出去玩，見識下大禹朝的夜生活。
他放下書，脫了衣服躺上床，腦子里放空，倦意上涌，閉上眼慢慢睡了過去。
……
睡得正濃，一陣劇烈的晃動讓他驚醒。
朦朧間，他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重力，輕盈、宛如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睜開眼，自己飄在一片璀璨的星空，金色的四爪蛇身的巨龍?jiān)谛强镇v飛，周身金氣彌散，融進(jìn)他的體內(nèi)。
“龍！”
和神話里的一模一樣！
“這是哪？”
沒人回答，四周一片寂靜，只有不斷閃爍的星辰。
空中騰飛的巨龍發(fā)現(xiàn)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能感覺到額頭滴落的汗珠，可全身卻絲毫不能動彈。
突然，巨龍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龍吟，飛速地朝他沖來。
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向自己的胸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
陳霄宇從床上驚坐起身。
睡前留著的油燈已經(jīng)熄滅，周圍一片漆黑。
寂靜的房間，能聽到胸腔里劇烈的心跳。
他大口喘著粗氣，胸腔劇烈起伏。
咽了咽口水，慢慢緩過神來。
房外忽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誰！”
他現(xiàn)在像是一只受驚的野獸，禁不起一絲風(fēng)吹草動。
“公子，是我，該起床了！”
陳霄宇一陣火大，罵道：“小卓你是不是有病！天都沒亮！”
說完翻了個身，夾著被子打算繼續(xù)睡。
“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寅時了，老爺讓我叫你起床，說要你陪他一起用早膳！”
“老爺？”
陳霄宇一個激靈，一臉不情愿地坐起了身。
“快拿衣服給我，這吃早飯也要陪！真是無語了！”
小卓拿著靴子給迷迷糊糊的陳霄宇穿好，開始幫陳霄宇綁頭發(fā)，換衣服。
書院的衣服是淺藍(lán)色棉布衣袍，外面罩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單衣，頭上系著白色絹巾。
“少爺，忘了系玉佩！”小卓拖住他，系好腰間的玉佩，端上粗鹽和清水。
給陳霄宇好生捯飭了一番。
穿著這身行頭看著有種公子如玉，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
到飯廳后陳陽明和陳夫人已經(jīng)在桌旁等候，見陳霄宇進(jìn)了門，陳夫人揮手示意丫鬟們上菜。
一鍋小米粥，三盤精致的涼碟，沒有想象中那般奢靡。
陳霄宇瞌睡醒得差不多了，端著碗喝著滾燙的米粥，想起了上學(xué)的事。
清源書院在城南的山上，坐馬車都要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平常都是坐李府的馬車，和表弟李少康一起上學(xué)。
今天起太早了，這等李少康來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早朝開始時間是卯初，書院開課在辰時，這中間的一個時辰可怎么打發(fā)。
“發(fā)什么愣，用過早膳去書房念書，從今天起你自己騎馬去書院。”
陳霄宇一臉茫然，“那少康怎么辦？”
陳陽明擦了擦嘴，“你外公要讓你們兩個潑皮分開，一天天地混在一起玩鬧沒個長進(jìn)。”
“夫人，晚飯不用留了，晚上同僚議事，在鴻臚寺用膳?！?p> 說完戴好頂戴，隨著李福離開了飯廳。
陳霄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這老頭有古怪，從昨天開始像是變了個人，難道……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