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控制召喚出的漫天沙塵不斷的沖擊火龍卷,科恩再也維持不住最后的火龍卷,火龍卷的轉(zhuǎn)速越來越慢,溫度也越來越低,直至最后消失殆盡。
龍卷消失的地方,只有科恩還站立著。他的身后安妮癱坐在地上,埃爾和托馬斯生死未卜。
布萊指揮手下的魔法師前去解除科恩最后的反抗。
科恩很想做點什么,可殘余的精神力放不出來任何法術(shù),呼喚了希奧多也毫無反應(yīng),這就到了最后的時刻嗎,決不能讓大家被俘虜,法烏茲家族種種沒有底線的所作所為清楚地讓科恩明白,如果冰燼傭兵團的四人被抓回去,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噩夢。
想到這里,科恩從背包里拿出了那把從多恩購買的單手劍,既然不能使用魔法,那就用這把單手劍來捍衛(wèi)冰燼傭兵團的尊嚴吧,堅毅的眼神看著法烏茲家族魔法師逼近的方向。
法烏茲家族的魔法師看眼前的男孩竟然還有反抗的意志,決定要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一個個法術(shù)分別在他們的指尖生成。
科恩絕不愿成為坐以待斃的那個,他攥緊了手中的單手劍,就在他要沖向?qū)Ψ侥Х◣熽囍械囊粍x那,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兩個帶著面具,身體被一件火紅色的長袍裹的嚴嚴實實的人,他們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眼前的,科恩眨眨眼,他以為是過渡的使用精神力導致出現(xiàn)了幻覺。
然而這并不是幻覺,其中一個身材纖細的紅袍女子轉(zhuǎn)過頭輕輕地拍了怕科恩的肩膀??贫髯⒁獾?,這個女人也有一頭引人注目的紅色披肩長發(fā),猶如一道火紅色的瀑布,一個聲音輕輕的說到。
“沒事了孩子,是我們來晚了?!?p> 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袍神秘人也轉(zhuǎn)過身來,用厚重又沉穩(wěn)的男聲對科恩說。
“你做的很好,孩子,你展現(xiàn)了我們多恩人的堅強、英勇和不屈,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可以把你的單手劍借給我嗎?”
聽著眼前熟悉的多恩口音,科恩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可以的,叔叔,科恩將他的單手劍雙手捧著交給了眼前的男子?!?p> 男子接過單手劍后轉(zhuǎn)過身,站立在科恩等人身前,只是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神秘的紅袍女人轉(zhuǎn)身安慰了科恩之后,走到安妮的身邊扶起坐在地上失神的安妮,科恩清楚地看到,兩行淚水從面具中流下。
躺在地上的老埃爾模糊的視線只看到兩個紅色的身影,他用力抬起頭,努力分辨那個抱著安妮的神秘紅袍女人,良久,終于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出了聲音。
“加斯特羅公爵、卡琳公爵夫人,你們終于來了?!?p> 埃爾的話讓科恩回過神來,這兩個將自己隱藏在寬大長袍里的原來是安妮的父母。安妮的父母居然也是貴族,還有最為尊貴的公爵稱號,一直在身邊的安妮的身份居然也是高貴的公主??贫鞑桓蚁嘈叛矍暗氖聦崳夜艉头蛉怂麄儜?yīng)該遠在多恩啊,他們是怎么在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及時趕到這里的呢。
安妮的母親,同樣擁有一頭瀑布般紅發(fā)的卡琳似乎看出了科恩的疑問。
“孩子,你就是科恩吧?”卡琳公爵夫人和埃蘭一家一樣,絲毫沒有任何貴族的架子。
“安妮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和我提起過你,很抱歉將你卷入安妮的鬧劇,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卡琳無奈的說到。”
“幸好這次埃爾通知的及時,來之前我曾經(jīng)交給他一枚戒指,有交代他在緊急情況下一定要提前使用,我在卡倫大陸的魔法師協(xié)會還是說的上話的,只要用這枚戒指交給大陸任意一個魔法師協(xié)會的會長,他們會明白怎么做。”
“我和安妮的父親也是剛剛接到蒙托城魔法師協(xié)會的托里斯大魔法師的通知就立刻從多恩使用傳送門趕過來了。一般的遠距離傳送法術(shù)都需要提前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因為我交給埃爾的戒指中有傳送坐標的存在,傳送坐標可以縮短大量的遠距離傳送的準備工作,否則等我們過來時,一切都晚了。”
這也是大陸上的高等級魔法師能在大陸自由旅行,能夠精準使用遠距離魔法傳送的秘密。蒙托城的魔法師協(xié)會在城外很遠的地方,我已經(jīng)和安妮的父親用最快的速度飛行了,但還是沒有及時趕到,讓你們受苦了。
卡琳的話讓科恩深受感動,那是他從小就很少體會過來自母親,來自女性的關(guān)愛,在這之前,只有埃蘭的姑姑塞西爾讓自己有這樣的感覺,他的鼻子有些發(fā)酸,局促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用擔心,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安妮的父親會帶我們離開這里,我們先幫埃爾和托馬斯療傷吧,不要擔心,有我們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p> “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讓托里斯大魔法師準備回到多恩的傳送門了,本來就算我們沒有趕來,蒙托城發(fā)生這么大的的動靜托里斯也要過來,我剛剛勸阻了他,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p> “好的卡琳公爵夫人?!?p> “不用這么客氣,你可以稱呼我為卡琳或者卡琳阿姨,能陪著我的女兒一起經(jīng)歷生死戰(zhàn)斗,你的勇氣已經(jīng)得到了我的認可?!?p> “好的,謝謝,謝謝卡琳夫人,哦不,卡琳阿姨?!?p> “母親。母親是你嗎?!?p> 恢復神志的安妮看到自己的母親出現(xiàn)在身前抱著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科恩,我們是死了嗎,這里是不是冥界,快告訴我這是不是幻覺?!?p> “不是的安妮,你的父親和母親及時趕到救下我們了?!?p> 哇的一聲,外表假裝的再堅強,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安妮還是卸下了偽裝,將頭埋在卡琳的胸前大哭。
哭聲讓安妮的父親加斯特羅公爵回過神,原本沉穩(wěn)嚴肅的神情漸漸緩和變成了對寶貝女兒的心疼。加斯特羅公爵在來的路上,也感應(yīng)到了卡琳的家族紋章啟動而發(fā)出的特殊波動,隨后那只巨大的鳳凰從城內(nèi)騰空而起的景象以及之后的戰(zhàn)斗哪怕是從遠處也看的一清二楚。
沒有人比他和卡琳更清楚這只不祥鳳凰的出現(xiàn)將會意味著什么,他也清楚地記得自己和卡琳是如何一次次叮囑安妮千萬不要開啟這個魔法。
可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卻讓他一點也提不起對安妮的責備之情,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在危機的關(guān)頭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囑咐,于是他和卡琳只能加快飛行的速度,盡快來到女兒的身邊,等回去之后在慢慢解決以后的事。
“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法烏茲家族的私事,要是不想得罪我們家族就趕緊滾開。為首的幾個魔法師看到冰燼傭兵團的旁邊突然多出了兩個神秘人,詫異之余沖這里叫囂道。”
“呵呵,法烏茲家族又能怎么樣?!奔铀固亓_公爵冷笑道:
布萊沒有手下的魔法師那么愚蠢,看著眼前的來人,在自己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刻還能毫無察覺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再看身后的紅袍女人扶著那個小姑娘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冰燼傭兵團身后強大的勢力派出的救兵到了。
雖然很詫異己方布置這么嚴密的行動是如何走漏了風聲,對方又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搬到了救兵,但顯然現(xiàn)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
謹慎的他悄悄的對麗提亞和薩巴說了些什么。隨后薩巴悄悄地離開了現(xiàn)場,麗提亞跟在布萊的身后走到最前,布萊對眼前這個紅袍的男人說道。
“請原諒我手下的冒犯,我是法烏茲家族的布萊上位魔法師,還請您告訴我怎么稱呼。這里確實是我們家族在解決一些私人恩怨,你身后的這些人打傷了我們家族的長孫,所以族長要我們抓他們回去。”
“我們蒙脫城的法烏茲家族是千翡聯(lián)邦星之家族的附屬,直接掌管我們的就是星之家族族長利貝爾的長子,下屆族長的候選人蓋倫,我不管你是誰,還請看清形勢后在做決定。這里的沖突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給你們機會,請你們離開,你們身后的人我們要帶走?!?p> “我的名字你們不配知道,就算是星之家族又怎么樣?!奔铀固亓_公爵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把玩著科恩遞上的單手劍,戲虐的朝布萊笑道。
“你看上去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人,那么我來給你說說我的條件,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只要能在我接下來的攻擊中存活下來,我就不追究你們法烏茲家族,噢還有星之家族,如果你們硬要算上她們的話,你看如何?!?p> 你。布萊被氣的說不話來,眼前這個人的囂張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是實力的支撐嗎,還是在虛張聲勢?自己在場七十多名騎士,三十多名高級騎士,以及十幾名中位以上級別的魔法師,這個陣容,攻打千翡聯(lián)邦的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還會擔心眼前的兩個人嗎?
而且據(jù)自己判斷,冰燼傭兵團的背后無非是來自多恩的勢力,多恩實力最強的便是辰之家族,而眼前的人絕不會是辰之家族一員。
“既然你不給面子,那就不要怪我們,在我們法烏茲家族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興風作浪?!?p> “很好,我喜歡和直白的人溝通,這里是城內(nèi),我不想傷到無辜的人,我在城南的廣場等你們?!?p> 卡琳輕輕地吟唱了一段神秘的咒語,下一秒,一團紅色的火焰包裹住了科恩、安妮、埃爾和托馬斯,隨后這些人也消失不見。
布萊愣在原地,作為一個上位魔法師,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傳送魔法。
麗提亞沒有理會布萊,帶著家族護衛(wèi)隊的其他人向南門而去。
南門廣場,月光下的加斯特羅靜靜地看著法烏茲家族這支數(shù)量龐大的小型軍隊,為首的除了布萊、麗提亞、薩巴之外又多出來了一人,布萊剛剛讓薩巴將法烏茲家族族長之子哈霍也請了過來。
城中的魔法對抗早就驚動了法烏茲家族的人,哈沃茲族長本以為這應(yīng)該是一次萬無一失的行動,但老奸巨猾的他從城里家族行動的護衛(wèi)隊補下的包圍圈方向不時傳來的巨大聲響、震動和不斷升高的溫度判斷,一定是出了大問題。
原計劃使用半個小時解決這支小傭兵團,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去了為什么外面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
和布萊的判斷一樣,這個看似螻蟻一般的小傭兵團背后,絕對隱藏著驚人的能量。這些是自己,或是任何大陸上其他家族的領(lǐng)頭人事先無法判斷出來的,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在命運的面前,終生的一切都是平等的,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呢,哈沃茲族長非常的為難。
自己的兒子哈霍醉心享受奢靡的生活,武技也停留在高級騎士的階段停步不前,最關(guān)鍵的是已經(jīng)喪失了作為一個家族的組長應(yīng)該有的智慧和判斷力,自己本來想慢慢培養(yǎng)孫子哈芬接班,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哈芬也受了傷沒有恢復。
目前的局面自己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不僅是自己勢力范圍內(nèi)的蒙脫城,整個千翡聯(lián)邦,甚至整個大陸上的人,不管是自己依附的勢力還是和自己有矛盾過節(jié)的勢力都在等著看最后的結(jié)果,一個處理不當,自己花費幾十年時間建立的商業(yè)王國很可能付之東流。
哈沃茲冷靜的分析現(xiàn)在的局勢,好在現(xiàn)在還有機會,對方再怎么折騰實力擺在那里,只要自己運用雷霆手段盡快將這細小的火苗撲滅,趁著夜色自己還有機會將現(xiàn)場偽裝,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只要能抓到這只傭兵團,自己絕對有辦法可以做到瞞天過海,無論是什么勢力都查不到今晚發(fā)生的真相。
時間拖得越久越對自己不利,己方目前最強的戰(zhàn)力,也是自己家族悉心培養(yǎng)的麗提亞有著接近圣騎士的實力,而麗提亞藏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是整個家族中只有自己知道的。
一旦麗提亞釋放自己的戰(zhàn)力,將會在短時間內(nèi)有著超過圣騎士的實力,這件秘密武器是哈沃茲掌舵法烏茲家族并且追求更高目標的關(guān)鍵所在,他的野心不僅僅是依附星之家族,二是超越這個目標,躋身大陸五大家族之列。
整個計劃的關(guān)鍵就是麗提亞,也許是時候提前執(zhí)行這個計劃了。
麗提亞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失去了雙親,是哈沃茲將其撫養(yǎng)長大,當時自己還只是蒙脫城的一名普通商人,以從蒙脫城販賣材料到千翡聯(lián)邦的各個城市賺取差價為生,生活剛剛達到溫飽。一天,在蒙脫城外他遇見了一個面容枯槁,頭發(fā)灰白的神秘老者,他的身后跟著一個五歲的怯生生的小女孩,眼神空洞,面無表情,正是麗提亞。
老者告訴哈沃茲,將女孩帶回家去撫養(yǎng)長大,他就告訴哈沃茲獲得大量財富的秘密,同時要答應(yīng)他,必須嚴格保守麗提亞的秘密,否則將給他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zāi)。
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交易,哈沃茲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于是老人交給了哈沃茲一張地圖,那是當時大陸珍稀材料的分布圖,精明的哈沃茲一眼就看出了這張地圖蘊含的價值,有了它就有了大量財富。
老者走之前關(guān)照了哈沃茲兩件事,一是在女孩八歲的時候,去地圖上千翡聯(lián)邦的阿爾芒山,讓麗提亞單獨在山頂待上三天,隨后繼續(xù)帶回家族,此時的麗提亞將會獲得一份強悍的力量可以幫助哈沃茲守護法烏茲家族的財富。
另一個在適當?shù)臅r機將這個首飾盒交給麗提亞,麗提亞可以從首飾盒中取得超過圣騎士的力量,這兩個要求哈沃茲也全部答應(yīng)了,并在接下來的二十年中嚴格履行了諾言,哈沃茲家族的財富也越來越富可敵國。
計劃周全后,哈沃茲從房間深處的密室中取出了一個密封的首飾盒,他吩咐仆人將哈霍叫到自己面前,目前家族內(nèi)除了自己生出的這個蠢兒子,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好在哈霍在沒有喝酒的時候還算清醒的。
于是他將自己的計劃執(zhí)行關(guān)鍵悄悄地交給了哈霍,然后讓哈霍去找麗提亞匯合,不到自己交代關(guān)鍵時刻絕不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這個盒子是發(fā)揮麗提亞全部實力的關(guān)鍵。
哈霍在前往埋伏點的半路遇到了薩巴,他正是回到家族增加援兵的,薩巴將之前發(fā)生的情況簡單和哈霍匯報了,并帶哈霍一起來到了南門的廣場。
哈霍看著眼前的男人,今天他的頭腦還算清醒,根據(jù)老爺子平常的教誨盡力的分析眼前的局勢。
老爺子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聰明的頭腦往往比任何武技和魔法更有殺傷力。
目前的情況,對方顯然是為了隱藏自己,沒有佩戴任何徽章,無法從徽章上判斷來人的身份,但千翡聯(lián)邦境內(nèi)的高手,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騎士,因為家族掌控整個聯(lián)邦材料交易的緣故,自己或多或少都有接觸,這絕不是千翡聯(lián)邦的人。
根據(jù)薩巴和卡萊所說,冰燼傭兵團來自多恩,所以對方最有可能是多恩王國的圣騎士,但多恩已知的七位圣騎士,為多恩王室的兩人,辰之家族的四人,還有一人則是王國第二騎士團的團長。
眼前的男人也絕不可能是上述七人之一,因為多恩王國在卡德爾帝國大兵壓境的情況下,絕對不會犯險得罪千翡聯(lián)邦,打破三國微妙的平衡。
想到這里,哈霍輕松了許多,他清了清嗓子,對加斯特羅公爵說道:
“我是法烏茲家族的哈霍,現(xiàn)任族長的兒子,想必你定是為了冰燼傭兵團而來,我不知道你和傭兵團有什么關(guān)系,但你一定是多恩王國的人吧?!?p> 哈霍努力和來人套近乎。
“之前我的手下如果說話沒有輕重得罪了你,還請你見諒,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小兒為冰燼傭兵團所傷,至今仍躺在床上,派過去的衛(wèi)兵小隊也死傷慘重,我們只是想帶傭兵團回去問清楚情況,絲毫沒有惡意?!?p> “叔叔,他們血口噴人?!笨贫髟僖踩滩蛔×?,他從城墻向下大喊道:
“是他們法烏茲家族強行霸占塵心谷,壟斷里面的材料交易,定下霸王條款,過往的商戶全部要按照他們的規(guī)矩才能放行??贫鳟吘惯€是個孩子,情緒控制力沒有那么強,看到哈霍胡編亂造,他再也忍受不了法烏茲家族顛倒是非的行為,一股腦的將情緒宣泄出來。”
哈霍被科恩的話句句戳中要害,無法繼續(xù)編造下去。
“況且不是我們先動手的,他們仗著人多欺負我們傭兵團,二十幾個人打我們四個,而且他的兒子是中位魔法師打我們兩個見習魔法師,我們是自衛(wèi),用的也是自己所學的魔法,沒有偷襲也沒有任何不光彩的地方,他的兒子自己實力不濟才受到魔法的反噬?!?p> “科恩,你們兩個見習魔法師是如何擊敗中位魔法師的?”加斯特羅感到非常意外,自己女兒的實力他是清楚地,雖然有超脫常人的火系魔法天賦,但憑她和另一個見習魔法師是不可能擊敗中位魔法師的。
“叔叔,我們使用了融合魔法,就是安妮自創(chuàng)的火焰龍卷魔法,而且最終的魔法對撞中,安妮的體內(nèi)迸發(fā)出了特別純凈的火焰元素,所以最終威力才超過了那個哈芬。那個哈芬仗著等級欺負我們,而且他最后還使用紋章技能?!?p> 哈哈哈,加斯特羅放聲大笑:
“你們也不怕講出去被大陸其他人恥笑,以多欺少、以強欺弱的事情都干了,最后還是被兩個見習魔法師將中位魔法師跨兩個級別打成重傷,法烏茲家族也太水了?!?p> 哈霍的腦門青筋跳動,看來這場戰(zhàn)斗無論如何不能避免了,為了家族的面子,今夜要將這幾個人格殺當場。
對薩巴做了一個手勢,薩巴明白這是要求自己帶人去攻擊城樓上的傷者。
于是薩巴帶領(lǐng)在場的所有騎士餓虎撲食一般攻向城樓,百十個騎士施展各自的技能向城墻上躍去,密密麻麻像一群看到獵物的饑餓馬蜂。
“你們太卑鄙了?!背菢巧系目贫骱鸬?。
經(jīng)過卡琳簡短的治療,埃爾和托馬斯已經(jīng)能夠站立起來,但由于深受內(nèi)傷,還不能說話,埃爾和托馬斯還想繼續(xù)戰(zhàn)斗。安妮因為從之前的戰(zhàn)斗過于緊張突然過渡到見到父母后瞬間放松的緣故,精神壓力的突然變化已經(jīng)沉沉的睡去了。
“你們躺下,有公爵在這里還輪不到你們出手?!甭牭娇者@么說,埃爾和托馬斯乖乖的坐下。
“有意思,可笑的選擇?!?p> 加斯特羅公爵拿起科恩的單手劍,一陣藍色的火焰在劍身燃起。隨后他全然沒有理會正在攻向城樓的人,淡定的在地上劃下幾道符文,在最后一個符文完成的那刻起,所有的符文從地上消失了。
災(zāi)-天譴
下一秒,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發(fā)生了什么,城墻上的騎士瞬間全部被藍色的火焰所點燃,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從冒著藍火城墻上摔了下來,就連強如薩巴這樣的高級騎士也未能幸免,他整個人都在燃燒,本來就帶傷的他慘叫著從空中摔下,當場斷了氣。
而實力稍強一點騎士及時從體內(nèi)運氣防御藍火的灼燒,但卻無法分心去控制身體的平衡,結(jié)果紛紛從空中落下,筋骨寸斷,眼看也都活不久了,一時間城墻下尸橫遍野,哀嚎不斷。
布萊的臉色慘白,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遇到的都是強到變態(tài)的高手,這個隱藏在紅袍里的男人究竟是誰,這是什么樣的元武技,竟然恐怖如此,哈霍更是完全瞬間暴怒,對方一瞬間就將法烏茲家族幾十年努力積攢家底,護衛(wèi)隊的近戰(zhàn)們?nèi)勘桓駳?,法烏茲家族的護衛(wèi)力量一下就損失過半。
此刻,麗提亞依然面無表情,她的目光在尋找加斯特羅可能暴露的所有弱點,仿佛要將他穿透。
“我已經(jīng)有十年沒有開過殺戒了,短短這段時間的接觸,你們展現(xiàn)的所作所為,我相信也不用再聽其他人來控訴你們法烏茲家族的種種罪行。今天就為了我的女兒,為了蒙脫城和周邊的居民,鏟除你們這群渣滓?!?p> 吼的一聲,哈霍進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眼見家族幾十年的心血培養(yǎng)的隊伍損失慘重,從沒有過的憤怒燃燒起了他的斗志和僅存的理智,他從身后取下雙手巨斧,這是星之家族的蓋倫送給哈霍的武器,有著星韻劍法當中的重力加成作用,最大可以達到武器重量數(shù)十倍的重力加成。
隨著斧刃向著加斯特羅劈砍下去,古銅色的斧身連著斧刃變成了漆黑的顏色,發(fā)出暢快的鳴叫。
身高兩米的哈霍揮舞著同樣高度的巨斧帶給人的壓迫感是無與倫比的,每一擊都有數(shù)噸重的壓力,加斯特羅絲毫不以為意,愜意的用科恩的單手劍接下哈霍的每一道攻擊,單手劍在巨斧的襯托下是如此之小,不成比例的武器過招甚至給人一種違反物理法則的錯覺。
哈霍改變了進攻的招數(shù),由自上而下的劈砍變成了掄圓巨斧的揮擊,速度越來越快,重力加成越來越高,很快就到達了哈霍能力范圍內(nèi)的最大重力,哈霍期望用加快的攻擊頻率和重力加成擊破對方的防守。
“麗提亞大人,為何哈霍大人的攻擊無法擊碎對方的武器呢?”對武技一竅不通的布萊焦急的問:
在他看來,那柄重力斧是星之家族的星韻系的領(lǐng)導者、族長的長子蓋倫送給哈霍大人的神器。
這柄巨斧蘊含著星韻劍法中最為逆天的重力力量,也就是說,這把斧子可以隨意提升周遭的重力數(shù)值,讓每一次打擊都附上比普通攻擊高達數(shù)倍的打擊,最高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十幾倍重力,讓打擊達到常人無法承受的數(shù)倍于武器重量。
以往哈霍大人無論在切磋中還是比武中,都能靠著這柄巨斧打出的重力打擊輕而易舉地擊碎對方的武器從而獲勝。
眼前的戰(zhàn)斗,紅袍男子使用的是一把款式極其普通,大陸上的鐵匠鋪常見的單手劍,絕不是什么神器,為何能在重力斧一輪又一輪的打擊中不被摧毀。
麗提亞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讓布萊仔細的看那柄普通單手劍的表面,縈繞著一層藍色的火焰,重力斧的打擊根本到不了單手劍的劍身就被表面的藍色火焰化解了。
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基本沒出力,只是在戲弄哈霍大人罷了。
“麗提亞大人,那我們還不出手嗎,對方一擊就團滅了你手下的護衛(wèi)騎士,你還能這么悠閑的觀戰(zhàn)?!?p> “現(xiàn)在出手,你有必然獲勝的把握嗎,就算能勉強和對方戰(zhàn)成平手,別忘了,對方還有一個人在城樓上呢,我必須有獲勝的把握才能出手?!闭f完把布萊晾在一邊。
布萊沒有辦法,法烏茲家族對自己不薄,自己之所以能快速提升到上位魔法師的水平,與法烏茲家族源源不斷的供應(yīng)自己修煉魔法所需要的材料有關(guān)。自己更是哈沃茲族長的親信,代替他成為眼睛,觀察家族上下的一舉一動,包括面前的家族最強戰(zhàn)力麗提亞也不例外。
哈沃茲族長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只相信自己的判斷。眼下法烏茲家族到了危機關(guān)頭,雖然自己不為世俗所束縛,但在這件事上絕對不會背叛哈沃茲族長。
麗提亞說的也有道理,這個紅袍男人強的可怕,而且還有一位尚未出手的女人存在,實力如果也是這般強悍的話,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輕易出手的好,想到這里,布萊也開始積蓄力量,等待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
此時的哈霍越打越吃力,手中的重力斧已經(jīng)悄然提升到最大的十倍重力可仍然無法撼動對方的防御,聲色犬馬多年的他雖然久疏戰(zhàn)陣,他也能清楚判斷出對方的實力,紅袍男人絕不是自己所能夠戰(zhàn)勝的。
加斯特羅也看出哈霍的斗志在消退,他輕松寫意的用單手劍打出一道最簡單的劍刃,輕而易舉的斬斷哈霍手中的神器重力斧。
劍刃的余威將哈霍打了一個趔趄,后退了十幾步才站穩(wěn)身形,回到了麗提亞和布萊身邊。
“沒意思,你太弱了?!?p> 加斯特羅看向三人:“你們一起上吧。如果擔心城墻上的人,我保證,他們絕不出手?!?p> 加斯特羅突然看向麗提亞的方向:“既然他們都不愿意交手,就由你來和我對戰(zhàn)吧,我能感受到,你挺強的?!?p> “剛剛擊敗那只火鳳凰的,也是你吧,大陸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能正面接下這個法術(shù)的武者了,看來你也領(lǐng)悟了武技的真諦,來吧,讓我也見識一下?!?p> 布萊不說話,他看著哈霍的方向,等待他的命令。自己在剛剛這段時間已經(jīng)聯(lián)合手下的魔法師準備好了一個威力強大的單體魔法,隨時可以釋放。法烏茲家族的力量僅剩自己手下的這點魔法師了,自己一定要全力保全他們。
哈霍默默從身上取出了父親交給他的首飾盒,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是時候了,他將首飾盒遞給身旁的麗提亞,要她打開。
麗提亞很困惑,自她有記憶以來便一直呆在法烏茲家族,同布萊一樣,哈沃茲家族于自己有恩,但絕對談不上感情,自從自己八歲的時候從阿爾芒山的山頂取得強大的力量以來,哈沃茲完全是將自己當做排除異己,壯大家族的工具在使用,這個首飾盒里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