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家聯(lián)盟
云天彪旋即大喜:“哎呀,我怎么把他給忘記了!此人若肯做這事,云天彪愿為他牽馬執(zhí)蹬!”
由此可見,張叔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還是很高的。
云天彪素來目中無人,他只服兩個人,一個是張叔夜,一個是陳希真,其余的人,都是冢中枯骨,何值一提?
其子云龍上前說道:“若請張公主事,兒愿往登州一行?!?p> 傅玉道:“此乃大事,小將愿往?!?p> 云天彪沉吟:“傅參謀,還是你去吧,你做事沉穩(wěn),本將放心?!?p> 云龍甚是不悅,他素來瞧不起這個小白臉,一副娘娘腔,可是云天彪對傅玉極為倚重,云龍也無可奈何。
天晚,云天彪在自己房內,只有傅玉侍立在旁。
房內燈火通明,天彪捧著一本春秋在細細翻閱,約莫一刻,他將書本合上,有些發(fā)呆。
“將軍,你心神有些不寧?!备涤竦?。
“你可知我心事?”
“將軍何不直說?”
云天彪嘆氣道:“人皆以我狀貌類大漢關云長,我也頗以此自許,行事皆仿照此人,不過此人至今未建功業(yè),我已年過四旬,難道也會隱沒無聞了嗎?若是一世如此,埋沒草野,想來令人恐慌。”
傅玉輕啟朱唇,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緩舒玉臂,向桌上斟了一杯酒,端起遞給云天彪,這姿勢甚是妙曼,云天彪不覺看的呆了。
半晌,他才接過,一仰脖,就飲了干凈,頓時覺得腹內一熱,這熱氣由內而外散發(fā)開去,頭腦也就有些暈暈乎乎了,看傅玉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
傅玉這才說道:“將軍乃當世之杰,現(xiàn)在為青州總管,若論山東人物,當以將軍,張叔夜公,陳道子為翹楚,又怎說是籍籍無名呢?”
云天彪聽了,有些受用,還是搖頭道:“這左不過是一方兵鎮(zhèn),究竟未入廟堂?!?p> “待平了梁山賊寇,何患不入?”
云天彪微笑:“我也希望如此,不過……”
“將軍,沒有什么不過,且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另有事要說。”傅玉忽然變了面孔。
“傅郎,什么事?”云天彪笑嘻嘻的挨了過來。
“你以前向我保證,不再吃人肉,為何白天卻又食言?”傅玉朝旁一閃,目光凌厲的看著他。
云天彪見他如此,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恐懼:“傅郎,你聽我說,實在是那賊都監(jiān)出言無狀,我一時控制不住,這才……傅郎,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哼,下次,這次若不罰你,下次你又怎么會長記性?”
云天彪怔怔道:“傅郎,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一會就知道了!”
他說著,轉身便走,云天彪忽然覺得緊張,不知傅玉將會如何懲罰自己。
他坐在屋子里,當真是度日如年。
終于,門呀的一聲開了,傅玉進來,手里拿著許多物事,云天彪甚恐:“我可是青州總管,你要怎樣?”
“哼,別擺你那青州總管的架子了,”傅玉冷笑,“白天人耳的滋味如何?你還沒忘記吧?你連人肉都吃,真是個禽獸,你說,我該不該罰你?”
云天彪忽地跪倒在地,口稱饒命。
傅玉不理,丟下一個東西,卻是一個項圈,冷冷道:“自己戴上,別想這么輕易躲過?!?p> 云天彪果真上前,將那項圈套著,傅玉甚喜,忽地啪的一聲響,云天彪打呼一聲,就已經(jīng)挨了一遍。
原來傅玉手中還有條長長的細鞭。
這東西甚是厲害,云天彪一聲慘叫,傅玉上前抓住項圈一端,拖行起來。
他手下不停,一邊狠狠詈罵,無所不用其極。
不多時,云天彪渾身傷痕,汗流浹背,身子不住的抽搐,呼道:“打的好,打的好,朝我的胸口上抽!”
傅玉也雙眼噴火,渾身是汗,口內嗬嗬呼氣,二人在屋里折騰了大半夜。
天明,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云天彪照常到軍營點卯,
傅玉于帥帳內辭了云天彪,向登州而去。
……
登州在山東最東部,東面是大海,離梁山甚遠,形勢特殊,可以說是懸于海外,天高皇帝遠。
張叔夜見北宋腐朽,金,遼有南下之意,知天下不太平,暗中有割據(jù)之意,兩子知道,皆陰預其計。
于是張叔夜以剿賊為名,招兵買馬,手下聚攏著一批猛將,如鄧宗弼,辛從忠,陶震霆,張應雷,這四人都是五虎水平,還有金成英,楊騰蛟,也有八彪水平,兵力也擴張到七八萬人。
張叔夜,儼然成為一方軍閥,朝廷雖然征調他,他總以匪患為名,不肯離任,又授意下屬,假意離開,卻請數(shù)萬鄉(xiāng)民圍在道路兩旁嚎泣,說他是張青天,祈請留任云云,朝廷得知,竟允其請。
長子張伯奮曾建議道:“登州地狹,一旦有事,難以自保,不如規(guī)圖萊州,以廣大我地?!?p> 張叔夜道:“不可,現(xiàn)在朝廷正留意我,我若公然吞并臨州,那不是造反么?”
張伯奮道:“山東多盜,即如云天彪去青州,無有朝廷指令,待其據(jù)之,朝廷就以他為青州兵馬總管,更不要說陳希真了,公然據(jù)有沂州,兗州,朝廷更無一話,視而不見,爹爹以剿匪為名,暫攝兩州事務,誰有二話?”
張叔夜沉吟不語,過了一會,才答道:“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山東數(shù)雄爭持,我不能太顯眼,免遭記恨,我暗中積蓄實力,且看他們相斗,以待天時?!?p> 不數(shù)日,云天彪遣使者傅玉到,呈上云天彪親筆書信,張叔夜拆開看了,沉吟未語。
又傳示廳上眾將,張伯奮道:“父親,梁山賊寇猖獗,為山東大患,我等為朝廷官員,豈能坐視?”
傅玉道:“大公子所言極是,是以云將軍與陳將軍商議,欲請張公主事。”
張叔夜道:“梁山區(qū)區(qū)草洼,你們也看的太重了吧?用的著如此大費周章嗎?”
“張公,您不可小看梁山泊,”傅玉道,“他們不是簡單的賊寇,其悍勇之輩,如兩位公子這般勇武者,恐不下二十人,稍次者更多,不是傅玉長他人威風,但憑著云,陳兩家,恐難濟事?!?p> 眾將聽了,倒是吃了一驚,傅玉又把陳希真那邊梁行秋的情況說了一遍,又說道:“梁山泊派這個梁行秋到猿臂寨探聽虛實,此人真名一時無從得知,但其武功,據(jù)陳道子講,竟可比肩北喬峰,南慕容,陳道子因此忌憚?!?p> 南慕容,北喬峰,代表著北宋武功的最高境界,這人能比肩這兩人,那可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