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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定桐心

第五十二章 執(zhí)手6 重來

初定桐心 靜玥殘影 3702 2022-04-14 19:00:00

  雖然現(xiàn)在有伍定初,段季桐自己也還有點(diǎn)存款,生活暫時沒問題??墒悄情g屋子的租金、給福利院的錢都是壓在她身上的負(fù)擔(dān)。

  “你打算干什么?”

  段季桐琢磨了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伍定初:“我打算到你店里去打工?!?p>  伍定初滿臉問號,示意段季桐再說一遍。

  “嘻嘻。我打算把現(xiàn)在的店打造成網(wǎng)紅店,各種服務(wù)、食物、飲料都做成標(biāo)配、模板,然后借助直播、短視頻等方式,把店的名號打出去。然后再去其他地方實(shí)地考察,找適合我們開店的城市,把店做成品牌?!倍渭就└槎ǔ跽f了自己的想法,“你肯定不是只打算做一家店,自己做個投資老板吧?規(guī)?;l(fā)展肯定需要正規(guī)化管理,這就是我想做的事。啊,當(dāng)然,我只是個員工,你給我開工資就成?!?p>  伸手捋了捋段季桐的頭發(fā),伍定初想說不想她那么辛苦,她可以待在家里等著他寵就好??墒?,他懂段季桐的性格,而且看她這么開心,也做不出拒絕的回答。

  “你可想好了,無論是直播、短視頻,還是經(jīng)營管理餐飲店,你之前都沒做過,初次接手會很辛苦的。”

  “我知道。直播、短視頻這些我還可以做,經(jīng)營我肯定沒經(jīng)驗(yàn),你得找合適的人來做。你不是說打算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為了以后退出娛樂圈做準(zhǔn)備,那我?guī)湍阕龊脺?zhǔn)備嘍。既然打算做大生意,還是得有個自己人才放心?!?p>  段季桐都這么說了,伍定初肯定不會拒絕,只能點(diǎn)頭同意。

  在去“初心簡餐”上班前,段季桐先答應(yīng)了駱逸的邀請,去了他們家。

  駱家的別墅位置很好,不像如今開發(fā)的別墅大都是在郊區(qū),這棟別墅靠近城區(qū)。據(jù)說是建鄴集團(tuán)早年開發(fā)的時候別墅群。

  段季桐到達(dá)大門口的時候,駱逸等在等著他。

  “駱先生,還麻煩您在這里等我?!?p>  “應(yīng)該的,請吧?!?p>  再次見到駱建業(yè),段季桐的心境完全不同。她從來沒想過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商界大佬會是裴俊的父親。

  “段小姐,好久不見。”駱建業(yè)向段季桐打招呼,并請她坐在鄰座的沙發(fā)上。

  “駱董事長,好久不見?!?p>  駱建業(yè)再次打量了段季桐一次,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再見面,真是心境大不同。沒料到,當(dāng)年跟阿俊和小娜一別,居然成了永別?!?p>  段季桐看著駱建業(yè)悲傷的臉,卻沒有出聲安慰。她不是裴俊,也不是裴羽娜,不能代替他們回答或者原諒什么,也不會去質(zhì)問什么。無論是否后悔,自己當(dāng)年做的決定,后果就得自己承擔(dān)。

  “阿俊和小娜的事情,阿逸已經(jīng)告訴我了。我今天找段記者來,就是想問問,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遺物之類的?”

  段季桐料到了駱建業(yè)的目的,她打開隨身帶的袋子,拿出了那個木制的盒子,放在茶幾上。

  “這是俊哥一直帶在身邊的。我以前問他放的是什么,他說是被封鎖的記憶。所以,他去世這么多年,我都從來沒有打開過。駱總經(jīng)理來找過我之后,我才第一次打開。”

  “里面是什么?”駱建業(yè)的聲音有些顫抖。

  “一張照片、一封信、一串手鏈?!?p>  聽到手鏈,駱建業(yè)的眼睛都亮了,他連忙把盒子拿過來打開,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盒子。顫抖著手打開盒子,那串手鏈映入眼簾,駱建業(yè)的眼睛都紅了。

  看著駱建業(yè)的反應(yīng),段季桐有些疑惑,莫非這串手鏈有什么故事?未等她多想,駱建業(yè)就主動說出了來歷。

  “當(dāng)年,我還沒有事業(yè)有成的時候,有一次碰到了賣淘汰瑪瑙的。色澤不好,也不均勻,但就想著能給小娜做個手鏈戴著,算是我給她的承諾。她很喜歡,一直戴著。我們離婚的時候,她只帶走了這串手鏈?!?p>  “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倍渭就┼卣f了這句,說完才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但又沒辦法收回。

  駱建業(yè)顯然也聽到了,但他并沒有生氣,反而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沒發(fā)家的時候覺得兩個人平平淡淡的也挺好。發(fā)家了就覺得勤儉持家的妻子有些上不了臺面。富貴、金錢、權(quán)利,讓人看不清身邊人,看不清自己的心呀。”

  駱建業(yè)說完,客廳里就沒人再說話,一時間,氣氛陷入了沉悶。

  過了好一會兒,段季桐才開口:“既然是駱董事長所贈,我想裴姨應(yīng)該也很樂意它回歸原主。”

  “段小姐愿意把這串手鏈給我?”駱建業(yè)似乎完全沒想到。

  “是的。不止是這個手鏈,盒子里的東西您都可以留下?!笨吹絻蓚€人不理解的眼神,段季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覺就笑了,“俊哥和裴姨留下給我的東西,都在我的記憶里。至于這個盒子里的,那是不屬于我的記憶,我就不留下了。我想俊哥應(yīng)該會贊同我的?!?p>  駱建業(yè)如獲至寶地將盒子抱在懷里,連連點(diǎn)頭向段季桐道謝。

  看到父親這般開心,駱逸也很欣慰,但又想起了之前看到了信息,問到:“對了,段小姐,我之前聽阿俊的粉絲說,阿俊想要做滑板教室?”

  段季桐似乎沒想到駱逸會提起這件事,但還是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聽完這些,駱逸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段季桐:“也就是說,這些年你還租著那間屋子?”

  “嗯。說實(shí)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堅(jiān)持這些有什么用,但就是不想放棄。”段季桐說著,眼眶也有些熱。

  “沒什么事的話,我要先回去了。馬上要開始新工作了,我得提前適應(yīng)下?!?p>  駱逸這才想起了段季桐因?yàn)樯洗蔚氖虑閬G了工作。雖然段季桐已經(jīng)拒絕了他的幫助,但還是再次表示:“段小姐要是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多謝了。那我就告辭了?!?p>  駱逸送段季桐出去的時候,突然說:“段小姐,說實(shí)話,我很感激這些年你陪在阿俊身邊。聽到他的心在你身上延續(xù),我就有種他從來沒離開的感覺?!?p>  段季桐看到這段時間駱逸做的種種,知道他是真的愛自己的弟弟,也感激他并未因?yàn)閾Q心的事情為難自己。抬起手摸了摸心臟的位置,她笑著說:“真巧,我也是這種感覺。”

  如果說去駱家的時候,段季桐還有戲忐忑,離開的時候,她的心情變得很好。她抬起頭,看著墓園的方向,默默地念到:“俊哥、裴姨,看到有這么多人念著你們,我真的很開心,也希望你們能開心?!?p>  直到快回到家,段季桐才后知后覺地想到,她在駱家好像沒有看到駱芊芊,還有她母親湯麗也沒見著。雖然心里奇怪,但也不能去問,沒準(zhǔn)是知道她要去特意讓她們母女倆避開呢。

  這件事很快被段季桐拋諸腦后。到餐廳工作后,她遇到了很多難題。比如做生意她不擅長了,拍視頻倒是擅長但爆款視頻可遇不可求,只能慢慢積累。親自感受做自媒體的辛苦,段季桐才發(fā)現(xiàn)以前只要采訪寫稿是多么輕松。

  伍定初外出拍戲了,這段時間店里的事情和他跟鄭林鑫風(fēng)投公司的事情,都是段季桐在管理。雖然,伍定初也說等他下了戲可以一起商量,但段季桐不忍心他辛苦,每次視頻都盡量不提工作。

  段季桐到餐廳工作大概1個月后,餐廳來了一位客人。

  那天是個周六,餐廳非常忙,連段季桐都等臨時充當(dāng)服務(wù)員。忙了一中午,好不容易到下午可以歇一會兒的時候,就聽到前臺叫她:“段姐,有人找?”

  錘了錘僵硬的腰,段季桐強(qiáng)撐一口氣走出去,看到了前臺站著的高挑的身影。她是記者出身,認(rèn)人是一把好手,所以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個身影是駱芊芊。

  步子略微停頓了下,段季桐還是走了過去,在距離對方大概2步的位置站定:“駱小姐?!?p>  聽到聲音,駱芊芊側(cè)過身。段季桐才看清楚,她不止戴著帽子,還戴著眼鏡和口罩。

  “段小姐,可以跟你聊一下嗎?”

  段季桐沒回答,但眼神很明確:我們有什么好談的嗎?

  “我馬上要去意大利了,這大概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段季桐一愣,倒是沒想到她是來告別的。雖然不原諒她打擾裴俊,但既然是最后一次,就還是請她進(jìn)去休息室,并順手接了兩杯白開水。

  兩個人坐定,段季桐尚未開口,就看到駱芊芊先把自己的裝備拆了。露出正臉的駱芊芊,明顯比以前要憔悴,眼底的黑眼圈是妝容都遮不住的。

  “段小姐,我是來道歉的。因?yàn)槲业淖运?,害得你丟了工作,我……真的對不起?!瘪樮奋返皖^向段季桐道歉。

  段季桐沉思了一小會兒才說:“我自己倒是沒什么,只是打擾到俊哥,我沒辦法輕易原諒,請你理解?!?p>  駱芊芊抬起頭,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我明白。說起來,裴俊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卻為了私欲而利用他,你不原諒我是對的。”

  段季桐嘆了口氣,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問:“怎么要去意大利呢?你才回來沒多久?!?p>  “上次的事情惹惱了爸爸,也牽連了我母親。這段時間,爸爸跟媽媽都沒怎么說過話。媽媽不怕爸爸怪她,但怕爸爸什么都不留給我們母女倆。”駱芊芊自嘲地笑了笑,“我很早就知道,家業(yè)爸爸是不會給我的,最多就是分點(diǎn)房產(chǎn)、現(xiàn)金之類的。在爸爸心里,建鄴集團(tuán)是他跟前妻一手建立的,我跟媽媽沒有資格分。這些年,我在外打拼事業(yè),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給媽媽以后鋪好路。只是沒想到,最后還是連累了媽媽。所以,我打算先離開家一段時間,沖淡下爸爸的怒氣。而且我是模特,事業(yè)的重心還是在海外,那里才是適合我的地方。”

  段季桐沒說話,她不知道駱建業(yè)這么對駱芊芊和她母親,究竟是遷怒,還是彌補(bǔ),但無論哪種,裴姨怕是都沒興趣。想起那串手鏈,裴姨到去世大概都是念著駱建業(yè)的。

  “什么時候走?”

  “后天的飛機(jī)?!?p>  “還回來么?”

  “短時間內(nèi)可能不會回來,但總有一天會的,畢竟我父母兄長都在這里。只是,我不會再來見你,也不會再見定初?!?p>  聽到這話,段季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段小姐,你知道我跟定初最后一次見面,他對我說什么嗎?”駱芊芊回憶著,眼里有淚,“我問他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們重新開始。他說,‘對不起,我變心了’。后來,看到他親自發(fā)微博說你陪她走過低谷時期,我就想如果我不是等安排好工作才回來,而是立刻回來,是不是結(jié)果就不一樣?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有時候,差一點(diǎn)就會步步差;錯過了幾個月,就錯過了一輩子。”

  說完這些,駱芊芊就走了,自此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段季桐和伍定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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