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然后被滿門抄斬
“我們九人乃所屬世界的至高神,是天道法則的化身……”
“為了阻止兩個世界碰撞而造成湮滅,我們跨越虛無,來到次元亂流,拼盡全力改變世界軌跡……”
“如今我們離開母世界太遠,靈體又瀕臨破滅,已經(jīng)無法回去……”
“但體內(nèi)的神格必需回歸母世界……”
“不得已把你從你的世界抽取出來,我們要借助你,把神格帶回母世界……”
“到那里后,請你收集我們母世界的法則,喚醒神格,從而穩(wěn)固天道,維持秩序……”
“相信你會喜歡那個世界,雖然這樣說很失禮,但那里比你原來的世界要精彩得多……”
“拜托你了……”
……
……
安靜的房里,許初坐在雕花紅漆木床上出神。
他穿了雪白綢衣,面容清秀,雙目明亮,透著一股子書卷氣。
“也就是說,我穿越了,還是被迫穿越?”
掃視四周,根據(jù)房間布置來看,原主家境殷實,不是官宦之家就是富商巨賈。
“穿越看來是真的,至于什么至高神,多半是我的臆想。不過,就算做個普通人,這家境也能讓我一輩子不愁吃喝,瀟灑快活,甚至三妻四妾也是稀松平常?!?p> 既來之則安之,他前世父母早亡,地球上并沒有值得他掛念的人和事。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消化原主記憶。
“來呀!把許家一家老小全部帶走,打入死牢!”
“是!”
“?!”
許初一個激靈。
還沒作反應(yīng),“哐啷”一聲,房門破開,進來兩個捕快。
捕快看見許初,沖了過來,把他拽到地上。
“為何抓我!”許初叫道。
“為何?哼,許公子,你可好大的膽子,圣上賜下的夜光杯也敢偷,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殺你都是輕的!”一個捕快冷喝。
“什么夜光杯,放開我!”許初懵逼。
“許公子,這些話,你還是跟縣太爺說去吧,哦,這事連知府都驚動了。帶走!”
兩人捆好許初,押著他到屋外,穿庭過院。
一路走來,許家宅院已經(jīng)被衙門的人搜得天翻地覆。
出了大門,不少人被捆綁著,站在路邊。
“爹,娘?”
許初看見兩個熟悉的面孔,剎那間,浮現(xiàn)許多關(guān)于這兩人的記憶。
原主留下的執(zhí)念,讓他繼承了對父母及家族的情感。
“你這個逆子真偷了夜光杯?”
原主父親叫許明庸,寸短胡子,臉頰偏瘦,平日里不茍言笑,對許初極為嚴格,但每每檢查許初功課,總會露出欣慰之色。
此時,他瞪眼罵許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初兒,娘知道你不會犯這種事,你不要怕,會沒事的?!?p> 母親沈云芷氣質(zhì)溫婉,聲音柔和,臉上帶著淚痕,這種時候還不忘寬慰許初。
“爹,娘,我沒有……”許初本能的解釋。
什么夜光杯,他剛穿越來,聽都沒聽說過。
怎么一開局,就害得滿門抄斬了呢?
“快,帶走!”
緇衣捕頭兇神惡煞,腰挎大刀,指揮一眾捕快。
許初被人按住肩膀,押著朝街上走去,直不起身子。
他倒還好,只是許明庸腿腳不利索,又被捕快呵斥,幾度摔倒,極為狼狽。
直到現(xiàn)在還迷迷糊糊的許初,心里不由得涌起心痛和愧疚。
許家的大難,真是他造成的?
“不行!我得先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既然能穿越在原主身上,說明原主已經(jīng)死了才對?!?p> “原主為什么會死,為什么原主剛死,許家就被抄家了?其中必有蹊蹺!”
他鎮(zhèn)定下來,開始消化原主的記憶,分析來龍去脈。
押解隊伍招搖過市,市井百姓瞧見許家眾人,都有些奇怪。
許家雖是商賈之家,但門庭謙謹,許初憑借樣貌和才氣,在坊間也有不小的美名,怎么被五花大綁了。
等聽說是偷了夜光杯,眾人恍然,隨即憤怒,唾棄和咒罵一涌而上。
污言穢語之下,一向好臉面的許明庸悲憤異常,羞愧難當(dāng),
許初卻是充耳不聞,仔細梳理著記憶。
原主也叫許初,青皋縣人士。
父親許明庸做了半輩子茶磚生意,攢下殷實家底,在青皋縣也算大富。
青皋縣隸屬于楓州,在楚國治下。
楚國開國八十三年,總體還算安穩(wěn),無甚戰(zhàn)事,大部分百姓都有一口飯吃。
不過,這個世界很不一般,在世俗王朝之外,還有各種修仙宗門,實力強大的,甚至能俯視一個國家、王朝。
更是有妖魔鬼怪潛伏暗處,以人為食;異教邪人蠱惑人心,禍亂百姓。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對神明的信奉無與倫比,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神位。
而且在信仰方面,各國之間并無分歧,共同以九大神明為尊。
甚至傳說,連修道之人都要供奉九大神明的神位,日夜參拜。
……
許初正消化記憶,忽聽一個聲音,是個老婦人在說話:“萬拜神威水火帝尊!求帝尊保佑我兒一路平安,順利到達瀘州……”
正奇怪,又聽見一個中年女子聲音:“萬拜慈悲生死帝尊!保佑我生個兒子出來,保佑我那錯生的女兒們早夭幾個……”
又聽見:“萬拜慈悲生死帝尊!保佑今年縣里多多死人吧,這樣我的棺材才能賣得好喲……”
……
許初暗自奇怪:“他人向神仙祈禱,我怎么能聽見?”
而且,他似乎能大致感受祈禱者的距離,都在不遠處。
“水火帝尊,生死帝尊,九大神明……”忽然他一驚,“至高神,神格?”
“難道并非是夢,我體內(nèi)真有神格?”
一時間,許初頗為興奮,這不就是金手指么?
不過,他又垂下腦袋,這金手指有什么用呢,他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有心思理會他人禱告?
“手銬腳銬伺候,關(guān)進去,明日聽審!”
隊伍停下,許初抬頭,看見一塊青石匾,上刻“監(jiān)牢”兩個大字。
“嘩啦!”
幾個人抖落金屬鎖鏈,把許家眾人拷起來,押入監(jiān)牢。
監(jiān)牢里陰冷潮濕,臭氣熏天。
他們被帶到最里面,分開關(guān)押。
“許公子,你這罪名,活命是別想了,看開點,人嘛,都是要死的?!?p> 一個獄卒安慰他一句,搖著頭離開。
“逆子!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偷夜光杯!”許明庸在隔壁斥道。
“爹,我真沒!”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他絕對沒偷過什么夜光杯!
“那我許家為何會落到這步田地?。 ?p> 許明庸頹然悲嘆,沈云芷則在輕聲啼哭。
“不不不,一定有哪里不對?!?p> 許初緊皺眉頭,額上汗涔涔,再想不出辦法,許家就真要“咚咚咚”,人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