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師兄,你怎么才出來,我們?nèi)コ允裁窗。腥饷矗俊?p> 秋子夜拉著白凌浩的衣袖邊走邊問,眼神中透露出的滿是期待與渴望。
后者沉思了兩秒,望著天空說道:“嗯~~,如夢樓的糖醋魚、醉臥軒的清河蝦,知味觀的全羊宴,還有...”
“這么多好吃的,那快走吧,師尊的踏云獸跑的飛快,我們騎著它。”
“師弟真是急性子,你看師兄我像是那樣的有錢人么,不過...”
走在前面的白凌浩說到這里時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在賣個關子,看看二人會作何反應。
結果當他轉(zhuǎn)頭看向秋子夜時,發(fā)現(xiàn)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正拉著武知軒在小聲嘟囔著什么,出于好奇,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將身子往后靠了靠,側耳聽起了他的悄悄話。
“師兄雖然很厲害,但沒想到這么不靠譜,看來師尊是等不到我倆出人頭地的那一天了?!?p> 聽到這里,白凌浩用手中的劍鞘輕輕敲了一下秋子夜的腦袋,彎腰故作嚴肅的說道:“哈,你這小家伙,本以為你是在說師兄的壞話,現(xiàn)在看來你是在懷疑師尊的眼光了?”
“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師尊,師兄你不要誣賴我。”
秋子夜將頭轉(zhuǎn)向一邊,背在身后的小手不停地搓來搓去,顯的有些心虛。
“嗯.....那就好,師兄告訴你,師尊他老人家不僅慧眼識才,身體也硬朗的很,你剛才那番話在我這里可以當作童言無忌,但是以后不可再說,如果讓樂心師兄聽到了,那以后絕對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隨后,白凌浩摸了摸秋子夜的小腦袋,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還有,你師兄向來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說了帶你去吃好吃的便絕不會食言。”
說罷,白凌浩拋出配劍,口念法訣,只見那長劍先是繞身一圈,隨即變大數(shù)倍,穩(wěn)穩(wěn)地橫在了半空。
“哇,好厲害?!?p> 武知軒與秋子夜見此情形,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后面還有更厲害的呢?!?p> 說完,白凌浩抱起兄弟二人躍上飛劍,徑直朝著后山飛去。
“啊,好高啊,子夜你看,我們也能飛起來了?!?p> “額,我的頭好暈,好像要吐了?!?p> 秋子夜耷拉著腦袋,不時便發(fā)出一陣干嘔聲,怎么看都像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師弟,你再堅持一會兒,這是師兄今天才換的衣服,一個人洗東西可是很累的。”
話音落下,那飛劍便開始在空中左右搖擺了起來。
“放心吧師兄,我已經(jīng)沒有東西能吐了?!?p> “...”
后山腳下,秋子夜癱軟的倒在地上,張著嘴巴望向天空,而白凌浩則是望著那羽衣上星星點點的嘔吐物在靜靜的發(fā)呆。
“師弟,你是真的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么?”
秋子夜聞言,暈暈乎乎的回道:“早上好像吃了一個饅頭....,不過師兄,咱們下回出來還是坐師尊的踏云獸吧,那個要比飛劍穩(wěn)上一些。”
在感慨了句小家伙吃的饅頭一定要比俯星宮的大好多后,白凌浩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脫下羽衣對武知軒說道:“知軒,那就先讓子夜休息一會,你去找些干柴,待會看師兄給你們好好露一手”
“沒問題?!蔽渲幩斓拇鸬?。
說起來,兄弟二人自幼便在家中跟著母親一起干活,砍柴、燒水、放牛這些事對武知軒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加上后山有不少的干枝枯葉,不一會兒他便收集起了一大摞,還用隨身攜帶的竹筒在河邊給秋子夜打了一筒清水。
與此同時,白凌浩也已提著不知從哪捉來的三只山雞,將其迅速去毛開膛,串到了一旁早已準備好了的枝條上。
山雞烤至半熟時,白凌浩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罐,姿勢極為熟練的灑下了里面的粉末。
隨后,三人就這樣躺在火堆旁,一起望著廣袤的天空,聽著干柴不時發(fā)出的噼啪聲響,耐心等待著身邊的美味。
“對了,看你們感情這么好,我原以為是親兄弟呢,介意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么?!?p> “可以么?”
武知軒扭頭看向了一邊的秋子夜。
“嗯,沒關系,要不師兄再帶我去天上飛一圈的話,我可受不了?!?p> 說罷,秋子夜在起身打量了一眼身邊的烤雞后,又將雙手枕在腦后,閉眼小憩了起來。
“我記得那是八年前的冬天,大約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夜里雪下的很大,父親回來時,整個上衣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雪,那是他的懷中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說是回來的途中在村頭土廟歇腳時撿到的,娘打開包裹孩子的被褥,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用鮮血所寫的秋字和一塊刻有游龍的玉佩,因為當時正值子夜,所以這也就是我弟弟名字的由來了?!?p> 白凌浩聽后,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捏著秋子夜的臉蛋說道:“嗯...,雖然這名字聽起來起的有些隨意,不過從你這肉嘟嘟的小臉就能知道,在家里他們一定對你更好吧?!?p> “那是肯定的,在家里娘和知軒都可疼我了。”
白凌浩聞言,微微一笑,隨即嗅了嗅空中彌漫的香氣,起身來到了火堆旁。
“烤雞好啦。”
“嗯,好香啊,沒想到師兄你居然這么會做飯?!?p> 秋子夜不客氣的接過了白凌浩遞來的烤雞后,一邊大口朵頤的吃著,一邊夸贊著白凌浩的廚藝,只是因為嘴里實在塞了太多的肉,所以他后半段究竟說了些什么也只能靠猜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眼前的白凌浩抓緊機會樹立自己的高大形象。
“那可不是我吹牛,我要是沒入俯星宮,說不定早就成如夢樓、醉臥軒里的大廚了,你們要是不花重金,可是吃不到這樣的美味呢?!?p> “那誰知道呢,我們又沒去吃過,只能聽你在這里吹牛了?!?p> “別別別啊,師兄,我還沒吃完呢。”
只見白凌浩蹲在秋子夜的身旁,露出一絲壞笑,揪著對方的耳朵說道:“小師弟既然這么會說話,看來以后是要讓樂心師兄來好好管教一下你了?!?p> “他比凌浩師兄還要厲害么?!?p> 武知軒聽到這里,放下手中的烤雞,抬頭望向了白凌浩。
“嗯,說起樂心師兄,那毫無疑問是年輕弟子中最杰出的人了,目前靈階已至第六層,算是飛靈期的高手了,他尤其擅長結陣封印之術,五年前在和逆生殿一次激烈的交鋒中,我和你們的文博師兄因為道行尚淺,誤入幻陣,險些遭遇魔教中人毒手,若不是樂心師兄及時趕到,以巽雷霜天陣將其困于陣中,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你們也吃不到我做的烤雞了。”
“如此說來,樂心師兄不僅修為很高,對待同門師兄弟也很愛護呢?!?p> 話題到了這,白凌浩便算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那可不是,事情過后還沒兩天,我和文博就被樂心師兄叫去修繕宮內(nèi)的枕書閣,每天不僅要去山下背修繕所用的“鎮(zhèn)靈石,”晚上還要監(jiān)督我們學習玉清決,若是打盹睡著了,一張“封靈符”貼在你的后背,等你醒來時發(fā)現(xiàn)渾身動彈不得,只得任由蚊蟲叮咬,那酸爽簡直難以形容。”
“對了,在那之后,我二人還被罰去給師尊的踏云獸采摘‘仙芝草’,那‘仙芝草’所長之處皆是懸崖峭壁,我和你們文博師兄每次都要花費足足兩個時辰才能采夠踏云獸一天的飯量,知道它為什么長的這么壯了吧,里面可有我們不少的功勞呢?!?p> 武知軒聽后,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或許這也是一種關愛的方式吧,就像子夜小時候身子弱,母親便讓他練習砍柴一樣。”
“沒錯,雖然樂心師兄平時是有些不茍言笑,可要沒有他近乎嚴苛的教導,我和文博的玉清訣也不會進步如此之快,現(xiàn)在不僅普通毒素對我們無效,還能利用這門功法來破除一些簡單的幻陣?!?p> 在得到二人羨慕的眼神后,白凌浩雙手負于身后,擺出一副大師兄的姿態(tài),正色道:“對了,既然說到了修煉,按理說你們被師尊收為弟子后,應該由他老人家親自教導,可近些年來,師尊習慣了閑云野鶴的生活,所以屆時就由我代替他老人家先傳授二位師弟一些入門心法,明日辰時,記得在永寧殿東面的枕書閣前等我,千萬別遲到?!?p> “沒問題?!?p> 二人擦了擦嘴角,異口同聲的答道。
“時間不早了,既然子夜師弟御劍會頭暈,我們就跑回去吧?!?p> “啊,可,可我還小,沒你們跑的快啊,要不,我們還是飛回去吧,這次我閉上眼睛?!?p> “那可千萬別睜眼喲,我們走了?!?p> “...”
夜晚,秋子夜悄悄起身走出屋外,兩手托著腮坐在石階上,若有所思的望著夜空。
“怎么,睡不著么?”
不一會兒,武知軒也披著衣服走了出來。
“嗯?!?p> 秋子夜淡淡應了一聲后,指著夜空問道:“知軒,你說俯星宮都這么高了,可星星怎么比它還要高啊?!?p> “額....”
武知軒沉思了一會,將衣服披在秋子夜的肩上,回答道:“或許是到了晚上,人們總喜歡把心中的思念說給星星聽,為了讓大家一眼便看到自己,所以它們才會努力跑到最高的地方吧?!?p> 秋子夜聽后,指著天上一顆最亮的星星說道:“都已經(jīng)離開這么久了,娘肯定都擔心我們了,不如給她寫封信吧,告訴她我們一切都好,不用掛念。”
“放心吧,今天回來的時候,凌浩師兄說樂心師兄不久后要去一趟臨灣村,我已經(jīng)寫好信,麻煩凌浩師兄幫我們轉(zhuǎn)達了。”
“哦...,你總能想在我的前面,不過,娘拿到信時肯定還是會先想起我的?!?p> 說罷,秋子夜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轉(zhuǎn)身打了個哈欠后,搖搖晃晃的朝著房間走去。
臨進門時還不忘再補充一句:“快睡吧,要不,明天我可不會叫你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