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當真是師尊的親傳弟子,打的我們二人毫無招架之力呢?!?p> 白凌浩從飛劍上落下后輕嘆了口氣,故作深沉的拍了拍一旁楚興南的肩膀。
楚興南聞言,臉上先是泛出一絲愧疚之色,隨即頷首表示道:“都怪我學藝不精,給師兄拖后腿了?!?p> “興南師弟不必這么認真,方才凌浩師兄是和你開玩笑的,他可是連一半的實力都未拿出來呢,倒是你的四陽離火真訣在短短時間內進步神速,想必定是得到了某位高人的指點吧?!?p> 看著武知軒投來的目光,白凌浩雙手負于身后,輕咳了兩聲道:“知軒,我已經從你的眼神里感覺到了對師兄的肯定,不過我只是在其中做出了那么一點點的貢獻,主要還是南松師叔指導有方,當然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興南師弟手中所持的赤陽劍,所以你才會感覺到變化有些大吧。”
“赤陽劍?”
一旁的秋子夜聽到這幾個字后這才注意到了楚興南的佩劍,只見劍身上隱隱透露著淡淡的紅光,當伸手靠近時,那種感覺就像冬日里的暖陽,給人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是不是看起來就很與眾不同,這炳赤陽劍也是北亭師叔這次一起打造的呢,不過所用的材料和你們這次比試所獲得的靈石還有些不同,據說是南方灰積山中的流火石,因為石頭常年浸泡在山頂流出的巖漿中,吸收了大量熱能,石心如當空紅日,異常珍貴?!?p> “本來流火石是北亭師叔用來做煉制其他靈器的,可南松師叔在得知此事后便親自登門要求北亭師叔用此石為興南師弟打造一柄仙劍,聲稱到時愿意以望鄰峰的百斤上好毛峰作為交換,北亭師叔極愛飲茶,所以你們知道的,不出一日便將此劍鑄成,由于鑄造時將流火石石心煉化后融于整個劍身,所以此劍看起來才會有淡淡紅光,劍成之時也因此將其命為赤陽,品級也已達到了上品?!?p> “我怎么沒聽師父提起過此事?”
楚興南聽完白凌浩的講述后明顯有些訝異,因為自始至終安南松對于此劍的來歷只字未提,就連給他送劍的都是北亭師叔身邊的小道童,當時他清楚的記得,小道童說北亭師叔偶得靈石,見他在平天會武中表現(xiàn)不凡,是個可造之材,所以特贈此劍,希望他以后能在修行之路上多有建樹。
聽說之前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例,所以楚興南并沒有拒絕袁北亭的好意,而是讓小童代為轉達了自己的感謝。
武知軒聽后,開口道:“南松師叔向來外嚴內松,極為體貼,他不告訴你,應該是為了讓你能夠心無旁騖的修行吧?!?p> “嗯。”
楚興南聽后先是斬釘截鐵的應了一聲,隨后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潮起伏,所以便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對了知軒,從你剛才的龍行于淵來看,威力與平天會武時相比亦增加了不少,在我和興南合力之下才能占到丁點的便宜,想必你與這柄滄瀾劍已經心意相通了吧?!?p> 白凌浩見一旁的楚興南陷入了沉思,便再未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而是望著武知軒手中的滄瀾劍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主要是北亭師叔技藝超凡,我將靈力匯入劍中時并未產生任何排斥的跡象,現(xiàn)在雖未達到師兄所說的那種境界,但此劍帶來的增幅已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想,我想著這幾日用它和子夜再切磋幾把,想必還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
武知軒右手持劍橫于胸前,望著滄瀾所發(fā)出深邃而蔚藍的劍芒,眼神中滿是說不出的喜愛,好像朝思暮想的愿望已經在此刻實現(xiàn)。
“好了好了,都多少天了,一看見滄瀾就露出這副樣子,這不是刺激我么,再說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拿著這把劍很難發(fā)揮出我全部的實力啊?!?p> 說罷,秋子夜望著手中已有了些許裂紋的佩劍搖了搖頭,隨后又將目光鎖定在了白凌浩的身上,挑著眉毛表現(xiàn)出了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數年的朝夕相處之下,白凌浩對于秋子夜的一舉一動雖說不上了如指掌,但從自己多次受害的經驗來分析,他對秋子夜行事的套路已經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何況從對方這一臉壞笑的目光中,任誰也不難看出他在打量著什么。
只見白凌浩立刻將佩劍背于身后,伸出五指張開的右手說道:“子夜,你這是什么眼神,可別打它的主意,灼光跟了我多年,可是有特殊意義的,再說我早已引靈入劍,它是不會輕易接受你的,你若真是缺把稱手的靈器,我可以給你想辦法。”
“師兄你緊張什么,我可沒有說要灼光哦,不過既然你肯向師弟主動施以援手,我又怎么好拒絕呢?!?p> 秋子夜聞言,立刻將準備伸出的雙手放在了身后,湊到白凌浩的身前,開始給對方按捏起了肩膀,從那熟練的手法與白凌浩享受的表情來看,二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可別高興的太早,你也知道,若是找把尋常的靈器的確不是難事,可品級若要達到中品及以上可就沒那么簡單了,不過說來也巧,我和興南師弟來找你時正好遇見了東巖師叔,他似乎知道我要來找你,還將我叫住后有意無意的問起了你?!?p> “好了,我的好師兄,別賣關子了,能不能直接說重點?!?p> 秋子夜迫不及待轉身至白凌浩身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晃動著白凌浩。
“好吧好吧,起初東巖師叔是夸了下你和知軒這次平天會武表現(xiàn)不錯,最近他收到宮外弟子匯報,說發(fā)現(xiàn)逆生殿數人近日頻繁出現(xiàn)在盛康城中的徐一柯打鐵鋪中,似乎是要給永夜城某位重要的人物打造一把極品靈器,或許是為了避人耳目,數次以來并未見到逆生殿有堂主以上身份的人物出現(xiàn),可以確認的是那群人最多只有明靈期的實力,所以東巖師叔欲趁此機會尋幾名年輕的弟子下山歷練一番,看看能否獲得什么具體的消息,當然,倘若誰能奪得靈器自然也就歸其所有了?!?p> “還有這等好事,送到嘴的肥肉豈有不吃的道理,話說徐一柯打鐵鋪我怎么從未聽說過,難道那人煉器的水平比北亭師叔還要厲害么?”
秋子夜聽后雙手交叉抱于胸前,一臉疑問的望向了半空。
“天下盛傳徐一柯為盛康煉器第一人,聽說此人六歲學藝,數十年間鍛煉的中品及以上的靈器已逾百把,尋常靈器更是數不勝數,已到了如癡如狂的境界,若是碰到了上等的鍛煉材料,無論何人去找他,均是來者不拒且收費極低,可有時也因脾氣古怪,并不按照客人的要求鍛煉靈器,于是屢遭雇主的辱罵甚至追殺,后來此人為了躲避紛爭,四處藏身,現(xiàn)在不知為何定居在盛康城,至于鍛造技藝的高低么...,因為身邊并未有人持他打造的靈器,所以很難說他與師叔相比孰優(yōu)孰劣。”
“如此聽來,此人還是個極具個性的人了,從逆生殿都要找他去鍛造靈器來看,想必他的鍛煉技藝應當不會在北亭師叔之下,我這就去向師尊稟報,請求下山。”
秋子夜的大腦在一陣飛速的運轉后,當即做出決定,起身就要向永寧殿的方向飛去,可沒想到卻被一旁的白凌浩給攔了下來。
“師尊他老人家昨日就已外出云游,這次不知什么時候才回來,東巖師叔本就執(zhí)掌宮內法紀,更何況此事只有他最為了解,不如直接去思賢殿找他吧?!?p> 秋子夜聽后,低頭沉思了片刻,開口道:“也行,此事宜快不宜遲,若是師尊他老人家先我一步回山,就有勞煩師兄代為轉告,說他的乖徒兒下山去剿除惡賊,不日便回?!?p> 隨后,秋子夜沖著白凌浩微微一笑,在同武知軒相互對視了一眼后,便一齊御劍朝著思賢殿的方向飛去。
“遇事記得隨機應變,一定要平安回來?!?p> 白凌浩先是望著二人快速遠去的背影揮了揮手,隨即又望著眼前的飛靈瀑笑著搖了搖頭。
細細想來,秋子夜天資聰穎,性格活潑,上山短短數年,無論是在道法修為還是審時度勢等方面,早已遠超當年的自己。
“雖然子夜給人的感覺有些毛躁,可也算不上什么大問題,此次東巖師叔想必還會派人一同前行,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念及至此,白凌浩伸出手在楚興南眼前晃了晃,開口問道:“興南,興南,你在想什么呢,他們人都走了。”
回過神來的楚興南眉頭微蹙,緩緩回了句:“師兄,你知道如何在短時間內讓火生出精魄么?!?p> 白凌浩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你還記得四陽離火真訣開篇中提到的么,只有做到心與意合,氣與靈合,才能使四陽交融,待其完全融合后仍能做到心體寂靜,以心合法,所生之火才能離于散動、邪亂,生出精魄。”
“當然了,想必你也知道,修習離火真訣之人,大多沖動易怒,即使是南松師叔,也是在步入飛靈期后才能將其做到融會貫通,所以這種事是急不得的?!?p> 楚興南聽后拔出赤陽劍,望著泛出淡淡紅光的劍身道:“師父常說,青,取之于藍而勝于藍,榜樣的存在是為了去超越,而不是為了仰望,所以,我一定要...”
“好了,有志向是好事,可那也是吃飽肚子之后的事,來時只顧著告訴子夜這好消息,都沒顧得上吃早飯。”
白凌浩拍了拍楚興南的肩膀,打斷了對方的豪言壯語。
緊接著,只看他眼前一亮,隨后便朝著秋子夜落在潭邊的魚簍徑直走去,笑著舉起了沉甸甸的魚簍,笑著說道:“嘿嘿,今天看師兄給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