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天之城外,由方從古將軍帶領的東城常駐軍隊不斷的進軍,所過之處均是一片狼藉,燒殺搶掠不在話下,徹底地將暴戾進行到底。一時之間,東城往納天之城的沿途火光四起,一遍哀鴻。東城叛軍雖然暴戾,但是方從古將軍可是一等一的名將,盡管被戾氣沖昏頭腦,但是依舊隨著戰(zhàn)爭的本能帶領著部隊的前進,黑壓壓的軍隊進軍并不急躁,反而是駐扎了下來,軍中高高舉起討伐靖王的旗幟。除了東城之外,其余的那南西北三城的叛軍同樣是高舉討伐靖王報仇雪恨的旗幟,一時之間,納天之城四面楚歌。納天之城更是人心惶惶,感覺突然之間就冒出個靖王,突然之間引發(fā)兵變,感覺之前的安穩(wěn)一下字就被打破,人人都怨聲載道,而納天之城內的衛(wèi)軍似乎也受到了影響,情緒更容易失控,全靠正常的衍釋和盛庸的親衛(wèi)壓制著,才沒有爆發(fā)出來,但是情況也是危如累卵,緊張的態(tài)勢猶如在懸崖上擁擠的薄胎瓷器一般,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也許,納天之城唯一沒有被戾氣沾染的地方的就是陽生圣殿了,但是現(xiàn)在的陽生圣殿卻是陷入另一種莫名的緊張,此前被蝎妖入侵的迷霧到現(xiàn)在尚未有結果。城王諾城和青巒將軍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衛(wèi)著,不斷地加強著玄天秘境的防護,而此刻的宇王解宇正在陽生圣殿拜訪青巒將軍。簡約的茶桌,宇王解宇和青巒將軍盤膝而坐,一壺清茶,芳香怡人,宇王那著青花茶杯,輕輕地汲了一口,道:“將軍清茗,果真齒頰留香?!鼻鄮n將軍淡淡笑了下,道:“宇王過譽了。不知宇王到此有何貴干?!敖庥畲蛄藗€哈哈,道:”將軍謙虛啊,老二準備出關了,明年輪到我守秘境,提前過來了解下情況而已。“青巒將軍斜斜地看了下解宇,道:”宇王殿下,怕是沒有簡單吧。”解宇呵呵一笑,道:“將軍明眼人,看破不說破嘛。哈哈。。。?!扒鄮n將軍笑笑不語,拿起別出心裁的茶壺,給解宇茶杯斟茶,一時間清脆的斟茶聲汨汨而響,解宇微笑地看了看青巒將軍,道:“將軍可了解令兄之事?”青巒將軍一怔,眉頭皺了皺,又恢復平淡,道:“提起愚兄,不知道殿下的意思為何??“解宇拿著茶杯,又喝了口茶,道:“日前蝎妖之事,讓我想起青河將軍的失蹤,青河老將軍此前提過陽生之源的事,不知道青巒將軍是否了解?此事似乎也跟天瀧夜姬有關系?!啊庇钔醯钕抡堊⒁庋赞o,家兄的事末將并不知道具體,至于是否關系到前王后,就更不清楚了,而且,末將僅僅守衛(wèi)在陽生圣殿,玄天秘境末將是毫不了解的。宇王曾也守衛(wèi)過玄天秘境,難道不比末將知道的更多嗎?“青巒臉容古井不波,淡淡的道。解宇道:”但是青巒將軍世代守衛(wèi)陽生圣殿,陽生圣殿有沒有發(fā)生過奇怪的事,應該是清楚的吧。“青巒將軍沉思了下,道:“殿下,圣殿的事情無論大小都有記錄的,殿下大可自行查閱,我這里確實沒有太多信息給你了?!敖庥蠲济惶?,打了個哈哈,道:”那先行感謝將軍了??!“青巒將軍淡道:”殿下客氣了,你既然有手諭,就不必客氣了。慢走。不過還是提醒下殿下,卷天閣自有卷天閣的規(guī)矩?!苯庥罟α讼?,道:”謝謝將軍好意!“話畢,仰頭,和光杯中的茶便轉身走進圣殿之中。青巒將軍目送解宇,暗自搖頭,道:”解宇殿下,希望你別站錯隊?!?p> 星挪斗移,云卷云舒,納天之城又在這種四面埋伏,兵臨城下的恐怖氣氛中又渡過了一天。寂靜的大街之中吁嘆樓也沒了往日的熱鬧的氣氛,冷冷輕輕的聳立在東城的大街之中,猶如孤獨的守望者一般。以傷默默地站在吁嘆樓的樓頂,負手而立,風中頭發(fā)、衣袂舞動,望著著遠處的宏偉的納天之城,心中一陣愴然。突然,一道光芒落在以傷的身旁,光芒散去,露出落羽瀟灑的身形,他看了下以傷,然后也望著納天之城道,道:“以傷,你這樣做值得嗎?“以傷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為所當為罷了?!奥溆饟u了下頭,眉頭一皺,道:”當初伊葦臨出發(fā)的時候,也是這么跟我說的?!币詡麤]有說話,依舊默默地看著遠方。落羽又道:“可是,最后的下場呢。哈哈哈。。。?!奥溆鹨魂嚳嘈ΑR詡聊季?,道:”落羽,不戰(zhàn)疆始終是我的家?!甭溆鹂戳艘詡谎郏溃骸币詡?,在結束著兵變之前,我不會對衍釋動手,但是燼炎就沒辦法了?!耙詡溃骸澳牵阌譁蕚浜帽徽麄€不戰(zhàn)疆和我的糾纏了??”話間,直直地看著落羽。落羽淡淡一笑,道:“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我也不例外。只是難為了舒云了。“心中不禁地嘆了口氣。以傷倒是冷笑了下,道:”算了吧,別說的這么好聽,你要是有一點為她著想再說這句話吧。“落羽無言,心中不免無奈,確實,自己在這件事上,一直都是忽略她的感受的,可是,如果連自己都不為伊葦討一個公道,那誰還回幫她呢?而,正被以傷的劍域困住的舒云明顯有些狼狽,她盤坐于劍域中央,周身青光凝練至泛起白色,全身的劍意銳利到了極致,感覺她就是一口鋒銳無匹的劍。
納天之城
西面的城外,一股巨大的藍色光柱沖天而起,天地之間風云攪動,接下來沖天的地氣爆發(fā)直沖霄漢,天空中凝結氣無數(shù)的氣劍,竟然覆蓋著方圓十里,凝而不下。而地上的數(shù)千軍馬望著天空中的劍陣,吼叫連連,個個雙目赤紅,周身的暴戾的氣息有若實質,黑壓壓的一片,就連陽光都無法穿透這軍馬冒出來的黑氣,仿佛就是從九幽歸來一般,極為可怖。而此刻正站在陣眼的衍釋全身極寒的氣息全力運轉,頭發(fā),衣袂魔般舞著,極寒的寒氣劇烈地流轉,寒翼劍更是迸發(fā)出劇烈的藍光,寒氣逼人,就連方圓數(shù)十丈的地方全部都結了一層層藍色的堅冰,整片區(qū)域居然下起雪來,驟眼望去,竟是美的詭異,美的肅殺。然而,發(fā)動這驚天的大陣,衍釋也似乎體力不支,他英俊的面額冷汗淋漓,后背更是濕透,急劇的喘著粗氣,面色也蒼白的毫無血色。突然,他全身的藍光暗淡下去,悶哼一聲,便跌坐在地上,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立刻迎了上去,急忙扶起衍釋,眉頭緊皺,著急地道:“冰王,你怎樣了?!毖茚尨至藥卓诖謿?,有氣無力地道:“我無事,天地禁劍之陣已成,可以暫時困住這些軍馬了?!邦D了下,深吸了口氣,又道:“迎月,扶我下去吧。”而在天地禁劍之外的一個土坡上,盛庸全身披著漆黑的盔甲,在著肅殺的秋風中也是巋然不動,他默默地看著天空中凝而不下的漫天氣劍,眉頭緊皺,暗襯:這就是不戰(zhàn)疆秘傳的禁忌之陣,天地禁劍。當初左家和連家就在這被滅在這個法陣之中。而站在他身后的三名黑衣人,面無表情,其中一人道:”將軍,這人怎么處理?“盛庸看了下地上的十來具尸體,然后看著被制住的西城的部隊的將軍,心中一股莫名的悲涼油然而生,道:“將鐵將軍帶回去,有待冰王處置?!辫F鋒雙目赤紅,暴力的氣息不因為被制住而消散,反而是更加暴戾,喉嚨發(fā)出低沉的吼叫聲,道:“有本事就連我們的也殺了,盛庸,也也不過是不戰(zhàn)疆的一條狗,看他們什么時候害死你,哈哈哈。。?!痹掗g便被密衛(wèi)押了下去。盛庸看著著一切,暗暗地嘆了口氣,也替陣中的數(shù)千軍馬擔憂,作為一個戰(zhàn)士,應該保家衛(wèi)國戰(zhàn)死沙場的,半晌,他搖搖頭,便離開了。秋風隨著著暴戾的氣氛紛沓而至,吹過地上的十數(shù)具尸體,吹散著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的味道。
天空中的漫天氣劍,經久不息的盤旋,彷佛整個止戰(zhàn)之城都在驚嘆著絕世的法陣,先不說被困的西城部隊,其他三城的軍隊看著那驚天動地的法陣,盡管暴戾的氣息沖昏頭腦,但是發(fā)自本能的恐懼還是在部隊中蔓延著,就這樣的矛盾緊張的心理下,有部份的士兵竟然直接瘋掉,整個軍隊顯得混亂不堪,尤其是南城的軍隊,原本還有被暴戾沖的剩下一點的軍紀都蕩然無存,有甚者,居然有發(fā)瘋士兵直接將上級的士官直接殺掉,南城的統(tǒng)領將軍長空破浪毫無辦法控制著混亂的局面,暴戾的軍馬直接發(fā)瘋地到處殺人放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fā)泄出來,一時間大片居民樓煙火彌漫,哀鴻遍野。然而,似乎已有準備一般,盛庸將軍帶著十二密衛(wèi)四處截殺發(fā)了瘋的士兵。一道道光亮過,又一個士兵倒在盛庸的長刀之下,盛庸黑著面,看著著些倒下的尸體,內心突然有一種悲涼,作為一名軍人,盛庸自然知道這種心理有多危險,但是看著那些發(fā)瘋的戰(zhàn)士,以前那是他的戰(zhàn)友,部下,內心實在沒有辦法像平常一樣決絕,也許這也是戰(zhàn)爭的一種無奈吧。“啊。?!蓖蝗灰宦晳K叫從巷口傳來,一個全身血痕的密衛(wèi)倒飛出來,盛庸心中一驚,身形迅速掠到密衛(wèi)的身邊,正好一道白色的劍氣直射過來,盛庸氣息爆發(fā),長刀一揮,剛猛的刀氣直接打散了那道劍氣,但是巷子里黑漆漆,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盛庸看了下倒在地上的密衛(wèi),陰沉的看了看巷子深處,眉頭皺起,但并沒有往里面追。只是回過頭,道:“4號,你怎樣??”四號倒在地方,痛苦地呻吟著,全身傷痕,尤其的腹部的劍痕更是觸目驚心,他無力地看著盛庸,連話都說不出來便昏死過去,盛庸心當下便沉了下去,手指趕忙探了下四號脖子的脈搏,見有氣息,才放下心來,只是心中暗想:密衛(wèi)的實力并不差,甚至自己都未必能輕易取勝,誰又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將四號傷成這樣??看來事情比料想的更加復雜。南城的的士兵騷亂似乎更為嚴重了,開始超出了盛庸的他們的控制范圍,整個禍害的范圍還在持續(xù)的增加,或者,對于普通的百姓來說,這一天,似乎并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