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景白學(xué)長?你也是被抓來的嗎?
宮則寒站在她的視線開外,這個視線,要是在普通人的眼里,那已經(jīng)是視野范圍以外了,可在她的視野里,就算是蜘蛛網(wǎng)和蚊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景先生,你覺得,如果我能射中那最遠地方上面的靶子的靶心,把里面的五枚子彈都擊中同一個彈孔,你覺得這樣,能算是完成嗎?”
景白笑著,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這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射擊兩倍了,別說是最好的視力,連他都沒有把握,更何況是這個小丫頭。
而讓他有幾分震驚的,是她沒有打開手槍,就能猜出里面有幾枚子彈了。
“我也不要求別的,只要求,你把里面的子彈射到你視野范圍最遠的地方,射中靶子。”
景明和說道。
“那好?!?p> 欞站在了目標(biāo)前,對著遠處的宮則寒,手槍是典型的轉(zhuǎn)輪手槍,纖細的手指靈活地轉(zhuǎn)動了一下,快速地旋轉(zhuǎn),她聽著里面細微的轉(zhuǎn)動聲。
最后確定上膛的那一槍是空槍。
對準(zhǔn)了宮則寒的腦門。
奇怪的是,
站在那里,頎長的身姿毫不避諱,毫無恐懼。
反而那幽深不可探測的淺色眸子里,看到那黑黢黢的槍口的時候,多出了幾分窒息,冷漠,貪念,如同踏在妖冶玫瑰上燃燒殆盡的灰煙,滿是糜爛和奢侈。那仿佛是對于死亡的渴求和變態(tài)向往。
景白覺得自己一個變態(tài)都覺得變態(tài)。
動作快速而利落,
她轉(zhuǎn)動了轉(zhuǎn)輪之后,又快速的移開了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靶子。
整個過程,似乎就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留,這樣重復(fù)了五次。每次轉(zhuǎn)過了轉(zhuǎn)輪對準(zhǔn)了宮則寒的時候,都是出奇的迅速,她眼底的淡漠里滿是自信張揚,放浪恣睢。
在一分鐘之內(nèi),完成了里面五顆子彈的射擊。
只聽到了一聲射擊中了靶子的鈍重感,后面的四顆子彈,似乎沒有射到靶子上。
景明和一個眼神遞了過去,身側(cè)的手下就走上去,把最遠處欞射中的靶子給拿了過來。
可是在拿了過來以后,他們都驚駭不已。
后面的是一個鐵板,在穿過了靶子之后,那五顆子彈幾乎是毫無偏差地都從第一個射出來的彈孔里穿了過去,一起打在了鐵板上,而且,前面的子彈把前面的子彈給打成了粉碎,最后只留下了一個子彈殼。
這究竟是怎樣恐怖如斯的存在,才能夠有這樣恐怖的槍法。
景明和盯著欞,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內(nèi)里。
“景先生,這一次,能算是我贏了嗎?”
欞揚起了眉,那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的臉頰熠熠生輝,滿是明亮奪目。
“的確是你做到了,那我景某人自然會信守承諾,肯定不會為難你們的?!?p> “你可以走了?!?p> “父親?”
景白勸阻道。
對于這個女孩子,他莫名地有些熟悉的感覺,甚至覺得,要是他有一個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更多的還是欣賞,這個女孩,簡直太聰明太伶俐了。
看著她肆無忌憚而冷漠無視的眼神,帶著霏靡和厭世,景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直接從背后伸出了手探了過去。
“住手!”
景明和怒吼道,公然對一個女孩子出手,這說出去,讓人笑話他們景家仗勢欺人了。
“父親?”
景白收到了景明和那警告的眼神,這才收住了手里的力道,他無非就是想要試一試她身手的深淺,要是真的就這么放他們走了,只怕是后患無窮。
“這位先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肯定是會有機會過招的,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欞笑意清淺,明明長著一張乖覺可愛而無辜的面孔,可那琥珀色的幽深瞳孔里,似乎還藏著詭譎的光芒,興奮,那是惡魔的興奮。
一側(cè)正是采石場,滿是大塊狀的黑色礦石,堆積成山,
恰逢一群勞工從一側(cè)經(jīng)過,里面有被手銬和腳鐐困著,排成了列隊走在人群里,光著腳忍受著烈日砂石炙烤的蘇檸和沈燼。
那一條黃色的砂石路上,也被踩出了一條血路,滿是血跡斑駁。
而隔著遠遠地,蘇檸朝著這邊望了過來,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里,突然之間像是被照進來了一束光亮。眼底的瞳孔地震。
她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猛地抬起了被燙傷的腳底板,朝著射擊場那邊跑了過去,就像是饑渴貧瘠的土壤。
被手銬銬著的沈燼,沒有看到她突然的動作,被一把拽到了地上,可蘇檸依舊像是沒有發(fā)覺一般,朝著這邊奔了過來,連帶著把沈燼拖了好幾米。
“你給我站??!”
羅總管沒有想到,都被懲罰了這么多次了,這兩個人竟然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真是不要命了。
蘇檸的眼底滿是激動,身后的沈燼還被她給拖曳著,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景,景白學(xué)長?”
在蘇檸一瞬間的驚愕,瞬間又轉(zhuǎn)化為了欣喜和慌亂,低頭看著自己滿身的污穢和臟污,臉頰上都是灰撲撲地,哪里還有之前在國外留學(xué)的時候,那光鮮亮麗的女神模樣。
“景白學(xué)長,”
她哭得梨花帶雨,伸出了黑臟的手抹在了臉頰上,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下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是不是也是受傷了?你是不是也被抓起來干苦力了?”
“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m國,你為什么也會流落到這里?你是不是也得罪了人?”
蘇檸泫然欲泣,泣不成聲。
“好了?!?p> 景白不免有些煩躁,他景家公子的特殊身份,在上學(xué)期間一直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背景,就是為了避免仇家發(fā)現(xiàn)和報復(fù)。
看到這里,身后的羅總管選擇了閉嘴,他知道少爺在外留學(xué)之時,一直都是隱瞞著自己景家人的身份。
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少爺?shù)纳矸荩皇沁@個女人,還真是走運,他還準(zhǔn)備今天把這個女人作為男勞工休息的工具的。
和景白的光鮮亮麗不同,此時的沈燼,猶如喪家之犬,灰頭土臉,一手還被手銬和蘇檸拷在一起。
這就是蘇檸之間一直追隨著甚至不惜跟著去國外的男神,他本來只覺得這個男人不值一提,和他比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