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在府邸等著苻法被捕,苻堅暴起的消息的趙韶得知呂光射殺了白鹿,還被陛下收入宮中作為禁衛(wèi)的時候,整個人都如同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苦笑著搖頭說道:“我用盡方法卻總能被此子化解,難道真的是天命不在陛下嗎?”說完憤恨的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茶杯破碎的聲音吸引來了府里的管事,管事匆忙的帶著人進來,吩咐人打擾房間,自己則關(guān)心的對趙韶說道:“主人何事如此煩擾?如今主人已經(jīng)深得陛下寵信,還有什么能難到主人呢?”
趙韶聞聲冷哼一聲:“信任?依我看破家之禍就在眼前,陛下被東海王迷了心智,可恨那董榮再三回護,有這等人在如何能籌謀大計?”
管家不懂朝堂之事,只能稍微思索一下,開口說道:“主人既然煩心,不如喚來舞女表演舞樂助興,這樣也可以稍解煩擾?!?p> 趙韶聞言,嘆了口氣,現(xiàn)在自己上火也沒辦法,苻生不急自己再急也沒有用,于是便用手撐著腦袋閉著眼睛開口道:“你去安排吧?!?p> “是,老爺,近日府上才購入不少生的極美的女奴.....”管家還想邀功。
趙韶不滿的擺手道:“讓你去安排就快去,休要在這里浪費口舌”
管家只能悻悻而去,招呼家丁婢女替買來的舞女們打扮,再準(zhǔn)備上好的美酒,宰殺了兩頭小羊羔和幾只母雞,配上雞蛋,鵪鶉這些準(zhǔn)備吃食跟宴席,趙韶絕對不是不貪,相反他貪污更甚董榮,而且董榮往往是取財而不破其家,趙韶本著斬草除根的原則都是取財破家,所以時人無不憎恨他,也是這個原因他出入戒備森嚴(yán),歌舞宴飲從來都是在家舉辦,非必要決不出府。
很快奢華的宴席擺上了,管家謙卑的站在趙韶面前,諾大的酒席只有趙韶一人享用,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長安城外扎著簡陋帳篷的流民們,他們所依靠的只有達官貴人施舍的一點粥湯,趙韶一邊啃食著羊腿,一邊觀賞者歌舞。
但是或許是計謀的再次失敗讓他非常心煩意亂,看著下面翩翩起舞的舞女居然越看越心煩了,猛的將酒樽砸在地上,舞女聞聲大為害怕,紛紛跪了下來。
“這是什么?這等庸脂俗粉也配給我獻舞嗎?”趙韶大怒道,說著操起羊腿就往管家臉上砸去。
管家不敢躲被砸了個正著,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請罪。
趙韶此刻心中邪火直冒,看著下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舞女,冷聲說道:“這就是你給我搜羅來的美女嗎?關(guān)中的美女是死絕了嗎?”
“主人,這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管家還想解釋。
“住口!”趙韶大怒的說道,“你還想狡辯嗎?我且問你,長安最絕色的女子在哪里?”
管家聞言綴喏道:“在東海王府里?!?p> 這話倒是把趙韶說楞了,他原本以為管家好歹要說個皇宮,卻沒想到居然說是東海王府。于是皺眉問道:“為何這么說?”
管家聞言也是一愣,看樣子自己的主人還不知道,于是試探著開口問道:“主人不知道嗎?”
趙韶不耐煩的說道:“快說!”
管家這才開口說道:“長安的坊室都要傳遍了,說東海王東征姚襄時得到一個女子,當(dāng)時苻黃眉跟鄧羌都爭相想要得到,可惜東海王仗著身份強占了這女子,現(xiàn)在暗自養(yǎng)在長安,當(dāng)日東海王出征苻黃眉此女子出城送行,曾有人一睹其容,可謂長安第一不為過啊”
趙韶思考了一下,苻堅在回軍路上跟苻黃眉的齷齪他當(dāng)然有所耳聞,但是當(dāng)時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提起卻突然覺得是個大好的機會,一個毒計正在心中成型,趙韶又開口問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市井多好事之人,怎么知道說的是不是夸大其詞?”
管家立馬說道:“當(dāng)日有一書生得以瞥見其顏,后能輾轉(zhuǎn)不能忘記,于是畫了下來,奴婢偶然得以觀之,真天人也?!惫芗艺f著說著不由得也陶醉了起來。
趙韶聞言眉頭一松,笑著將管家扶起來,開口說道:“這幾日朝堂多煩心事,所以才有所遷怒,我切問你,可知這書生在何處?”
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起身看著趙韶,聞言遲疑的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知道的?!?p> “來人!”趙韶突然喊了一聲,頓時來了幾個奴仆,趙韶開口說道:“去準(zhǔn)備些金銀,現(xiàn)在就去尋那書生,將畫買回來,記住了今晚就要買回來,如果辦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唯!”奴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應(yīng)允道。
半個時辰后,奴婢們就帶著一卷畫軸回來了,趙韶命奴婢展開畫軸,只見畫紙之上絕美佳人躍然紙上,書生的畫工談不上多好的,但是佳人的美貌無疑要為他的畫工加上幾分,趙韶看著畫像上的女子,居然也癡楞了一秒,雙眼微瞇,嘴角慢慢勾起,大笑著說道:“此天助我也??!此天助我也啊!沒想到最后確實一女子成全了我”
管家不明所以的看著趙韶,小聲開口勸道:“主人,美人雖然美但是現(xiàn)在畢竟是東海王的人,主人去搶奪只怕不合適吧。”
趙韶狠狠的撇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愚蠢之人活該一輩子當(dāng)奴仆!我的大事又怎么是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所能知道的呢?”趙韶何許人也?他跟王猛他們是一類人,這類人只關(guān)心自己的事業(yè)報復(fù),美人這些對他們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趙韶心中暗自得意,既然沒辦法通過苻法來讓苻堅出招,那就從此女下手。
他倒是想要看看苻堅面對奪妻之恨還能不能忍得住,當(dāng)然趙韶其實也沒有報很大的期望,因為按照苻堅隱忍的性格,一個女子而已對他而言只怕也是無足輕重,但是此刻的趙韶完全是能置苻堅于死地的辦法都要試一試,就算不成功也得惡心他一下!
望著畫卷上栩栩如生的女子,趙韶下令將畫卷收起來,仔細的裝在一個檀香木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