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了十日的磨難,則正的病癥也基本消失,咳嗽不再有了,頭也很少暈眩,至于胸中悶痛,則更是不存,倒是添了好幾分精神。
這幾日多多探聽了后,則正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時代確實和史書上的大宋王朝不盡相同,但又不是完全一樣,也不知道是史書錯了,還是這個時代壓根錯了。
不過現(xiàn)在自己的病既然好了,答應(yīng)了婉兒的外出,就也該是準(zhǔn)備著些了。
第十一日,夫妻二人就帶著兩個家丁出門而去了,兩個家丁,一個是則正的府中侍衛(wèi)丁鐵,另一個則是婉兒的貼身侍女環(huán)兒。
婉兒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束身胡服,一身清白,干干凈凈,眼角的一點痣更是這素凈中的一點點綴。
“當(dāng)真是好久沒有聞過這種氣息了?!闭f著,婉兒伸了個懶腰。
“何種氣息啊?”
“自由的味道。”
“婉兒你這說話好生不講理啊,這楚王府內(nèi)外,你是如何不自由了?!?p> “等會出了城就告訴你”
對著板著臉的則正,婉兒吐了吐舌頭。
上了馬的婉兒不比平時在城內(nèi),雖然說行的依然拘謹(jǐn)些,但臉上卻是有了些光彩,靈動起來。
出了城門,婉兒就提起了速,可謂一騎絕塵,則正拼了命地追趕,可自己的馬兒也還是略輸一籌,跟在婉兒后面吃著塵灰。
至于丁鐵和環(huán)兒,兩人就更是被甩在了后邊,互相罵著對方的主子的不是。
二十里的路程,婉兒不過是幾盞茶,就來到了河畔。
她沿著河岸,尋了一塊石頭坐下,手里撥弄著狗尾巴草,望向一旁的碧水藍天。
等了許久,遠(yuǎn)遠(yuǎn)的才聽到則正在喚自己,婉兒也不禁吐槽了一句:
“當(dāng)真是騎著牛車來的,如此之慢。”
這一路上吃了不少土,則正早就是抱怨了一路,等到了岸邊,下了馬,則正又埋怨起了婉兒:
“我親愛的夫人啊,你能不能體恤一下你的郎君我啊,我這本就不善騎術(shù),要不是馬比后邊那兩位略勝一籌,恐怕我就是那個在最后邊吃灰的了?!?p> 婉兒像是沒聽見,自顧自的說:
“官人這病既然好了,那可要好好的與我玩一通,不枉我先前對你的照顧?!?p> “陪你自當(dāng)時應(yīng)該的,不過,照顧之事,從何談起啊?!?p> “每天晚上你的被窩都是我給你暖的,算不算照顧啊。”
“如此,有勞娘子了?!眲t正心中暗暗“后悔”當(dāng)初求取婉兒,怎么婚前不見她這樣活潑無賴,當(dāng)真是一人千面,和另一個世界的“她”大相徑庭。
直到最后邊的兩個家丁帶著一籮筐子?xùn)|西趕來,才算開始正式的郊野踏青。
卻見丁鐵從馬背上取出了一塊厚布,一疊疊打開,鋪到地上,而另一邊的環(huán)兒則是取了馬上的方木盒中的幾個碟子,拿近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品閣的糕品,一碟碟的擺在布上。
“這是做什么?”婉兒看著眼前的情景,大為不解。
“野營啊,就是在野地里邊賞風(fēng)景邊吃東西?!眲t正續(xù)而道,
“這種天氣最需要美酒好菜相伴,不過既然沒有酒,沒有菜,只能委屈夫人這個美人和我一起吃點糕點了?!?p> “趙則正,你莫不是先前那次昏迷搞傻了。”
“夫人什么話?!眲t正已經(jīng)擇了小糕點,吃了一口,嘴里囊囊的,
“若要我傻了,咋會娶這么好的夫人?!?p> 則正嗦了嗦沾滿糕點手指,憨憨一笑。
“若要賞景吃飯,直接去悅來樓就是,來這又做什么,”
婉兒從馬背上選了把弓,扔給了則正,
“陪我去打個獵去,也權(quán)當(dāng)給你訓(xùn)練一下如何防身。”
話畢,婉兒翻身上馬。
“有夫人在,毋需防身,不如先吃點,畢竟這點心……”
則正還想說兩句,卻又吃了一嘴婉兒縱馬留下的風(fēng)沙,
“……沒少花我銀子。”
“郎君,這點心……”
丁鐵見環(huán)兒不肯去問,就上前問了問則正的意思。
“賞你們了,我找夫人去?!?p> 小馬蹄噠噠的往前奔去,則正自言自語道:
“連現(xiàn)代社會的娛樂都滿足不了她了,當(dāng)真是李將軍的孩子,這婚前婚后的脾性都有些不同,到比藝文灑脫些?!?p> ……
……
二人你追我趕,圍追堵截,幾柱香的功夫才抓到了一只野兔
則正看著在婉兒手中掙扎的兔子,陰笑了一下,心生一個小陰謀,指著兔子問道:
“婉兒你可知,這兔子,是公是母。”
向婉兒問道這兔是公是母,本來看著這兔子雙腳撲朔,雙眼迷離,想借木蘭辭中的“安能辨我是雄雌?!敝S刺婉兒這活脫性子活像個假小子,
可婉兒到真是干脆,不做那個文人雅士,直接扒開了兔子的后腿:
“公的,”則正當(dāng)真是沒想到婉兒做的這么干脆,還在發(fā)愣呢,婉兒又補了一句:
“可即使是公的還不是在我手心里?!?p> 說完婉兒還向則正擺了擺那只被揪住了兩只耳朵的小公兔,回敬了則正一個陰笑。
……
……
不遠(yuǎn)處的突然響起一陣異響,則正倒是沒有聽到,還在絮叨著。
“郎君你別說話,”婉兒把兔子塞到了則正手中,豎起了耳朵。
“你聽,這聲音像什么?!?p> “刀劍相撞,有人在用管制刀具斗毆!”
“誒,婉兒,你干什么去”
則正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帶婉兒離去,可婉兒的性子驅(qū)使著她向前探了探,則正哪肯留著自己夫人孤身向前,遂放了兔子,跟了上去。
二人緩緩摸到遠(yuǎn)處的一處灌木叢,隱隱約約看不真切,只能看見刀劍在碰撞,刀身銀光四射,武器相撞,迸發(fā)出火花……
卻見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正在和一個身著暗紫色舞服的人激斗,戰(zhàn)場旁,還有一個置身事外的年輕人,坐在馬車上,悠哉悠哉的看著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