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還是被綁走了
張信看著一家人如此貧苦,甚至不相信這是發(fā)生在東京內(nèi)城里,想著外面鬧哄哄的,于是跟房內(nèi)老翁說了自己的難處,想在這里先避避。
老翁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從一個柜子中拿出一條比較破的單褲穿上,走到張信二人后面拿出了一條長凳給二人坐著。
張信:老丈,怎么在東京內(nèi)城你家還如此破敗。
老丈突然淚流滿面:哎,我家本來也算殷實之家,可是我那混蛋兒子只知道嫖賭,還欠了很多印子錢,我那兒媳也被他輸了遞給人家,后來那混賬還不起錢就被人打死了,家里也被債主搶空了。不瞞兩位小官人,家中最值錢的就是我這一條褲子,家中誰讓出門就穿這個褲子。
甄復:你不還有個房子嗎,怎么沒人要?內(nèi)城的房子很值錢啊。
老丈:房子早被那混蛋抵給人家了,只是那混蛋死在這里,別人認為晦氣賣了幾次沒賣掉,也可憐老兒帶著幾個孩子,就讓我們暫時住在這兒。
張信:可惡、可憐啊,老張我今天也沒帶什么東西,這里還有七八文錢給你買幾斤米還是可以的。
張信看了看甄復,甄復說:你別看我,我出門都不帶錢。。。。。我明天回家了讓人給他家送錢來總可以吧。
甄復還沒說完,老丈就跪下了:我知道二位小官人是好人家的二郎,不需要給什么錢,能不能把幾個孩子領去當家奴也好,下人也好,不要錢,給口飯吃就行,小老兒現(xiàn)在年齡大了,說不準什么時候人就不在了,我死了沒關系,我這孫兒孫女就可憐了。
張信:還不知道老丈如何稱呼?
老丈:小老二姓熊,本名也沒有別人都叫我熊老漢,那邊是我兩個孫兒,大的11歲叫熊大,小的10歲叫熊二,丫頭9歲叫熊嬌。
張信:我回家跟我娘說一聲就行,甄復你家是不是也表示一下。
甄復:我,我,我,我家祥符那邊有個倉庫需要一個看門的,到時候讓老丈過去幫忙看門吧,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是管飯吧。
就這樣兩個孩子就把一個苦命人家的事給安排了。午夜子時外面依然很亂,兩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想等到天亮讓老丈領他們?nèi)ゴ蠼稚?。于是老丈找了些稻草墊了個窩,折騰了一夜的兩個人靠在一起睡著了。
早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熊老漢叫醒了兩人,甄復已經(jīng)倒在了張信懷里抱著他的手,張信則靠著墻一只手摸著甄復的臉,一只手被他抓著。
被叫醒的兩人發(fā)現(xiàn)各自的姿勢很奇怪,連忙收拾好了自己。
張信:熊老漢,多謝昨晚收留?,F(xiàn)在能不能帶我們?nèi)ソú艏液团f曹門的甄家。
熊老漢:那先去舊曹門吧,這邊半里就到舊曹門了。
跟著熊老漢在一些小路繞了繞,過了一個小路一出來,三人就看到了內(nèi)城舊曹門,可是大門口站滿了士兵。
熊老漢:這甚是奇怪,平時這里也就巡防營的人,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多禁軍啊。
張信:一定是昨晚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那么喧鬧。
兩個孩子還不知道因為昨晚他們沒回來,皇帝直接沒睡覺一大早就調(diào)集了禁軍,內(nèi)城、外城,甚至開封府外上百里都派出緹騎去找,黃河上跟別說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沒有一艘船能動。這么一折騰全東京城都知道了城里大官家丟了孩子,后面慢慢變成皇帝新的皇子丟了。
張信幾人也不知道找自己的,于是大膽的走到城門口,沒想到巡防營的正在一個個的檢查來往的各人,尤其是十來歲的孩子還有看著不像好人的查的更嚴。
張信幾人來到檢查口,被巡防營士兵攔?。嚎捎新芬?
張信、甄復搖搖頭
巡防營:沒有路引不準出去。
甄復還想爭取點什么,被張信攔住了:還是去我家吧,起碼我家在內(nèi)城,到時候讓我家人去通知你家就行了。
甄復想想也對,自己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也沒辦法。
于是又讓熊老漢帶著兩人去建昌伯爵家走去:兩位小官人,西城那邊很多家宅子,具體是哪一家呢?
張信其實也不知道,他的院子其實是新買的然后強行與主宅之間開了一個小門,其實院子還有一個后門通到主街旁的一個小路上。
張信:其實我才來東京兩天,我也不認識,只能麻煩老張帶我多轉(zhuǎn)轉(zhuǎn)。
老丈:不妨事不妨事,只是老漢年老體弱走的慢,還請多擔待。
張信也被老漢的淳樸和善良所感動,來北宋這么久,貌似也沒碰到什么壞人,窮人雖然讀書少,但也都非常和善。
于是乎一行人走在了回張家的路上,不時有一些著甲的禁軍跑來跑去。張信和甄復不敢多問,只感覺肯定城內(nèi)發(fā)生大事了。路上兩個人也在聊,西夏?大遼?還是說出現(xiàn)叛軍了?熊老漢還說上一次出現(xiàn)這么多禁軍是觀文殿學士家孩子被綁票了,陛下是內(nèi)衛(wèi)都出了,雖然后面抓住了綁匪,但孩子也被撕票了。
張信和甄復一聽感覺到慶幸,昨天幸好遇到了熊老漢,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那個小孩一樣撕票。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突然一大隊騎兵停在了幾人面前,張信抬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但甄復看到中年人直接叫了起來三叔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甄復的三叔甄會。甄會本來只是一個翰林但聽說甄復丟了,帶著家將找了一夜,昨晚一直沒睡。今天準備再找一圈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好像甄復的,沒想到真的是。
甄會:你昨天死哪里去了,全家都在找你。
甄復:就昨天和他打了一架,然后看到衙役來了就被他帶跑了,后來不認路就在外面過了一夜。
甄會:原來是你拐帶跑了,把人給我捆了。
甄復一聽連忙說:不要管他,他是我朋友。
可甄會哪里能理會甄復,直接讓幾名家將把甄復抓上馬帶著他回家,而張信則被捆好由家將帶著去了開封府。空留熊老漢在這有點傻傻的,而且張信的狐皮大氅也被弄的掉地上亂踩。
熊老漢連忙撿起大氅但也不知道怎么辦。突然想到張信說他家在建昌伯爵家那邊,拿著衣服應該能找到他家人。
于是熊老漢背著大氅就往建昌伯爵家跑。
沒半柱香就跑到了,但這邊一帶十幾套院子也不知道張信家是哪個,熊老漢問了好幾個門都不認識。到了有一個大門處直接一個下人把狐皮大衣看了看覺得是好貨,一把搶了過來,還把熊老漢打了一頓。
在地上躺了好些的熊老漢眼看東西被搶,人也被打,感覺對不起恩公只能一步一步再去找,跌跌撞撞的差點被一匹馬撞倒。
馬上的人立刻下來:老張沒事吧,你這怎么受傷了
熊老漢看來人說:我沒事我沒事,對了這位大官人是不是這邊的人。
“對,我是”
“我有個小恩公昨天找不到家,在小老二家住了一夜,今天小老二帶他回家,可是半路被一伙人綁走了,我就想說拿著小恩公的大氅來他所說的家這邊找找看有沒有人認識,直接被一個惡奴搶走了,還打了我一頓。”
“什么?哪里來的惡奴,帶我去看我不收拾他”
“哎,大官人還是算了吧,人家高門大戶的,不好給你惹麻煩”
“老丈這說的是哪里話,你能為恩公四處找家人,我覺得你算一個義士”
于是熊老漢帶著那年輕人去了搶他大氅的那戶,正好門沒關,那個家奴還在盤算大氅賣多少錢
“就是他搶的”
年輕人直接抓住家奴說:你搶的老丈東西在哪里
家奴突然掙扎喊著:來人啊,進賊了。
一下子從里面沖出來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對著年輕人就打,年輕人也沒打兵刃打翻幾個家丁后,身上也都是傷。
這時候又來了十幾個騎馬的人:中具快點過來,你們都上,打死這些混蛋東西
原來剛才那個年輕人就是四處找張信的表哥李中具,而剛剛來的就是張信父親張少賢及其親兵。
家丁哪里是那些上過戰(zhàn)場的老兵對手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
張少賢問:中具你怎么和人打起來了。
李中具:這位老漢帶著一個大氅來尋人,沒想到被這家的惡奴搶了大氅還把人打了,我打抱不平想替老丈要回大氅。
張少賢:還有這事,沒關系,我去幫你要。
也正好這時這家主人走了出來,其身后還有2個女人1個孩子,同時跟著出來的還有十幾個家丁。
這家主人:大膽賊人公然打我家丁,我可是太仆寺少卿,我已經(jīng)讓人報了開封府了,眾家丁不要跑了賊人
那主人小孩:打死他們,打死這些潑皮。
熊老漢:那小孩穿著就是我恩公的大氅。
李中舉準備上去搶。正好在附近找人的開封府兵丁被太仆寺少卿家丁叫了過來。一來就是二十多人還帶著兵刃。
張少賢看自己人少準備算了,找兒子要緊。
熊老漢也看到對方人多,勸李中舉算了。
恰恰此時,這家的小孩直接沖出來說:賊子怕了吧,快點給我爹磕頭認錯,再把那幾匹馬留下,小爺就饒了你。不然打死你們。
張少賢可是仁宗的玩伴出身,皇寵正隆本不想計較。突然發(fā)現(xiàn)小孩的大氅非常眼熟,直接上前抓住小孩,要扒下來大氅,不知道小孩在哪里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就刺向張少賢胳膊,頓時鮮血直流。
張少賢也看清楚衣服內(nèi)里的張字,這正是他的堂妹張貴妃送來的。愛子心切的張少賢頓時發(fā)怒,一把把小孩摔在地上,小孩頓時暈死過去,太常寺少卿夫人一看孩子暈了,以為死了就想跟張少賢拼命,少卿也歇斯底里讓衙兵殺了張少賢。
誰知張少賢:張風帶人把他家抄了,誰動殺誰。
少卿:賊子你敢
張少賢:記住我的臉,我叫張少賢,建昌伯爵嫡長子。
說完張少賢就問起了熊老漢張信的情況,得知路上被人捆走了,立刻活了讓李中具帶熊老漢上馬,讓其帶著眾人去追那伙人,同時讓一個親兵去通知父親張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