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復活的權利
“權權!你回來啦?”簡穗有些欣喜的迎上去。
季權朝她笑著點頭,“嗯,讓姐姐擔心了?!?p> 乍一聽,倒是跟A的聲音很像。
隨月是最少見他的,不免聯(lián)想到這一點,多看了他好幾眼。
季權不動聲色的沖隨月笑了笑,“隨姐姐,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彪S月頷首,“你在鐘塔養(yǎng)傷養(yǎng)得怎么樣?”
“好得差不多了!我現(xiàn)在可以打三只老虎!”季權朝她晃了晃纏著繃帶的右手。
解清澤跟譚野一前一后從洗漱間出來。
前者面無表情,后者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上衣是印著一朵花的白色短袖,臉上都是憋屈的神色。
季權乖乖的跟解清澤也打了個招呼。
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譚野上,在聽到耳邊的聲音之后,他神色倏忽有些僵硬。
他沒有A在國內(nèi)的記憶,大部分都是在聯(lián)邦時他幫過A做事并且深諳他在聯(lián)邦的小習慣,再加上有鐘塔的保護,很多時候都不會露餡。
但碰上A在國內(nèi)的好友…他并不是很能保證。
季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沒說話。
譚野一抬頭就對上了季權的眼神,愣了一下,越過解清澤大步走向前,“慕清塵?”
季權這才無辜的眨了一下眼,“你認錯人了吧?”
“我怎么可能認錯人!你當我傻還是蠢!”譚野不信他的話,圍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你聲音,樣子,連身材都跟慕清塵差不多,怎么可能不是他?”
譚野想起來之前在A洲停機坪時聽到的聲音,“你跟那個監(jiān)管者A什么關系?他聲音跟你也很像?!?p> 季權:“……”
他搖頭,有些猶豫,“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那個什么A,一直都是其他監(jiān)管者來給我療傷的。”
末尾,還忍不住好奇的加了一句,“他聲音跟我真的很像嗎?”
譚野看了他好一會,最后轉(zhuǎn)身離開,“我只跟慕清塵說這些,既然你不是,那我也沒有必要跟你交代,隨姐姐,你說是吧?!?p> 隨月輕輕的笑著,附和道,“那確實是,不管是譚野還是我,跟聯(lián)邦高層的關系遠沒有你們幾個好,這些事,沒必要讓剛見面的人知道。”
季權:“……”
兩個人加起來都有八百個心眼了。
他憋屈的點頭,含淚撿起自己的馬甲,“是我,用個化名怎么了!譚野你個***太過分了!揭我老底??!”
譚野:“……”
解清澤:“小孩子不要隨便罵人?!?p> 被換回到操控臺前的IN:“……”
譚野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誰讓你開頭說我認錯人的!再說你對我還要瞞,不厚道!我還沒說你呢!為什么監(jiān)管者的聲音跟你這么像?”
“可能是竊取的?就像之前那個什么人不也變成舟影的樣子?!焙喫肽眠^醫(yī)藥箱,檢查了一下季權的右手,“確實沒什么問題,就是為什么要纏繃帶?”
“可是在舟大爺?shù)谝淮温?lián)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個聲音了啊?!弊T野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能聽出這個聲音,那舟影當時是不是也聽出來了。
可他什么表現(xiàn)都沒有,就好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一樣說話。
“想知道這個答案…很簡單。”隨月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跟簡穗解釋為什么纏繃帶的季權,“給A撥個通訊,一切不就都解決了?!?p> 季權的動作突然停住,笑瞇瞇道:“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呢,麻煩姐姐打過去了?!?p> 后背發(fā)涼。
他背著隨月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與此同時,操控室的人與他再互換回去,IN已經(jīng)回到了房內(nèi)的身體里,略微無辜的眨了一下眼。
連番換來換去的,A也有點受不住,稍微喘了一口氣,準備好接隨月?lián)苓^來的通訊了。
哪成想隨月看都沒看季權一眼,就好像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點小把戲一樣,“算了,麻煩,我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舟舟什么時候回來?!?p> 偽裝成季權的IN:“……”
A:“……”
他想錯了,單就隨月一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
季權笑了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樣子,“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呢?!?p> 隨月哦了一聲,“那你打個通訊過去唄?!?p> “行了,別浪費時間在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權權現(xiàn)在的身份是玩家,總歸不會害我們,再說,我們身邊還有你們這兩個免死金牌,怕什么?”簡穗打斷了季權要說的話,微微笑道。
季權沉默了。
他確實也沒有要把種子選手弄死的念頭,頂多就是來替A演演戲,在1219號回來之前當個拖后腿的。
“我還真的挺想舟大爺?shù)膩碇!弊T野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
“舟哥哥還沒回來?”季權故作訝異道。
也不全是裝的。
他知道舟影的能力是時空穿梭,但這么久過去了,舟影的能力竟然強到這種地步,將近半年多都不見人影,不會被強制結束能力返回來?
簡穗沉默的點頭。
隨月沒說話,整個室內(nèi)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沒過一會,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
“看起來好像有人在夸我?guī)洶???p> 室內(nèi)的聲音又靜默了幾秒。
譚野耳朵動了動,立即抬頭看過去。
房門似乎一直都沒關。
舟影靠在門邊,偏著頭看向里面,散散漫漫的問道。
他壓著笑,在背光不甚明亮的光線里,漂亮眼眸中掩著細碎的笑意,眼尾捎出了一抹紅,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了肩膀的位置。
陽光掠過他的細長發(fā)絲映在地上,比起天使二字形容,倒更像是來凡間專門蠱惑人心的惡魔。
能蠱得人七葷八素,不知今夕何年。
幾乎所有人都看呆了。
室內(nèi)自舟影說完那句話后,一片寂靜。
無人打破。
舟影見狀,笑意更加明顯,眉眼微揚,“看來有人說想我這句話是假的了?”
隨月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起身就跑到他面前,抬起頭看,“舟舟!你回來啦!”
舟影抬起手,整理好她凌亂的發(fā)絲,“嗯,回來了,隨隨這段時候是不是很想我?”
他頓了頓,不緊不慢的:“你不想也得給我想?!?p> 隨月沒反應過來,“……?”
舟影捏了一下她的臉,瘦了很多,以前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肉都沒了大半。
他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怎么過得這么狼狽,瘦了這么多?鐘塔虐待你了?”
隨月眨了眨眼:“這不是因為想你所以茶飯不思嘛。”
“真的?”舟影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那也不能這么想,整得我好像虧待你了一樣?!?p> 解清澤反應過來,“去哪了你?”
“環(huán)球旅行,你信嗎?”舟影拉著隨月往里面走,還不忘把門給關上,然后朝譚野抬了一下下巴,眼神落在窗邊。
意思很明顯。
譚野立馬會意,走到窗邊看了一下外邊,有些房間里的人探出腦袋往這邊看過來了。
或許是沒想到他們這里會陸續(xù)從‘上面’下來兩個人。
想看看是什么情況。
他立馬關掉窗戶,隔絕了外面透進來的那點光線,然后又去到房門處開燈。
“說說看。真去環(huán)游世界了?”解清澤很明顯,對他的能力很感興趣,“你能力真的是穿梭時空???”
舟影應了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時不時捏著隨月的臉,“是啊,羨慕吧,一去去半年?!?p> 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季權,“好久不見權權,傷養(yǎng)得怎么樣?”
“好多了?!奔緳帱c頭,“舟影哥哥,你穿去哪里了?”
“去深度了解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在過去?!敝塾皼]有細說,反問起隨月幾人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什么。
譚野率先舉起手給他講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說到游戲的時候,還特別細說了他是如何被一只母章魚盯上,然后倉皇逃竄的事。
舟影一邊聽一邊走神,時不時嗯了一聲。
季權坐在椅子上保持著特別規(guī)整的坐姿,像是一個犯了錯等著被責罵的小孩一樣。
手心貼著膝蓋,手指輕微動了一下。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然后我們就見到舟大爺你了!”譚野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舟影慢吞吞的,“我還以為你們都快打完了,我過來撿個便宜的?!?p> 譚野:“……”
舟大爺不愧還是那個舟大爺。
他罵了一句,“舟大爺你做夢呢,想得真美。”
隨月注意到他的頭發(fā),伸手輕輕扯了一下,“你在過去怎么不記得去剪頭發(fā)?”
舟影瞟了眼,“不好看嗎?”
隨月安靜了一會,搖頭。
確實是好看的,配著舟影眼尾那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紅,顯得整個人都像是畫里被精致雕刻的人物。
“舟大爺!我會剪頭發(fā),我?guī)湍?!我剪得可好看了!不信你問慕清塵!”譚野最坐不住,興沖沖的舉手。
季權:“……”
他對此敬謝不敏,“別了別了,就你那手法,跟狗刨的一樣,最后還是剪了個寸頭上學的?!?p> 譚野很受傷的看向了舟影。
舟影看都沒看他,“謝謝,我不需要,讓他長吧。”
譚野:“……”
更受傷了。
他柔弱倒下。
【下午好各位親愛的玩家?,F(xiàn)在是BJ時間15:30分?!?p> 【為了接下來的游戲更加有體驗性,鐘塔二層為大家?guī)砻魅盏挠螒蝾A告?!?p> ……
“狼人殺?鐘塔還真會玩?!绷壕僚吭诖皯羯?,看著外邊的景色,散漫的曬著太陽。
許蔚洲正拿著小刀在削著蘋果皮,“你怎么看?真的要跟他們一樣走鐘塔給出的進化道路?”
“那個誰不是都說了嗎?不走,下場只有跟著地球一起毀滅啊?!绷壕链蛄藗€哈欠。
人是昨天晚上來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說完然后丟給他們自己選擇的。
接下來的路怎么走,鐘塔也說了隨他們自己心意。
說得是好聽,不走,除了淘汰,就是被淘汰。
有什么別的路還可以選嗎。
梁玖反正沒看出來。
他突然想到什么,直起身子回頭去看許蔚洲,“許蔚洲?!?p> “你說?!?p> “以鐘塔那種惡劣玩性,我覺得游戲肯定不止這么簡單?!?p> 許蔚洲低著眉,把蘋果削塊放到盤子里,“嗯?!?p> “如果到時候有什么意外,我最先保你?!?p> 許蔚洲的動作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抬眸看過去。
梁玖重復了一遍,“我以未來東家的身份命令你,如果到時候必須要二選一保,我們都選你?!?p> “你沒有免死金牌,會死的。”許蔚洲擰著眉,“這不是我想要的…”
梁玖知道他想說什么,沒等說完,強硬的打斷他的話,“我會死,但我不一定會被淘汰?!?p> “我們都被固性思維給圈住了,死亡與淘汰并不相等。如果我被淘汰了,那么我一定是個死人??扇绻宜懒耍瑓s沒有被淘汰呢?”
“你跟我都見過在海底副本里,被殺死的5階狩獵者,積分我們拿到了,他們也復活了,繼續(xù)來殺我們?!?p> 梁玖是第一次這么強硬的要求許蔚洲跟他做同一件事。
他似乎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接下來在游戲里會以什么樣的方式退場,特別平靜的跟許蔚洲說著自己的猜想,“既然怪物也可以復活,為什么我們不可以?”
與此同時,在一處相隔甚遠的房間里。
舟影也提出自己的想法,“淘汰的條件一定是死亡,但死亡之后不一定是淘汰。如果像我這樣的,可以在時空中穿梭,超脫于時間與死亡之外,那么我是不是一直都不會被淘汰?”
在另一處,秦莯推開了自己的窗戶,回頭,風略過她的臉頰揚起細碎的發(fā)絲。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那些怪物在某些條件下能夠復活,那我們?yōu)槭裁床荒苷页鲞@個條件,供我們自己利用?”
幾個人的聲音越過時間與空間,特別默契的重疊在了一起,“死去的人不一定就是被淘汰的玩家?!?p> 他也有可能,是復活者。
祁顧
** 我草,定時沒出去!!! 這章補到3k+,就直接一章發(fā)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