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其實早就醒了,可被李斯摟在懷里,她連羞帶悔得一動也不敢動,若不是有血痂遮掩,早現(xiàn)出那張滾燙的大紅布了。
這該死的孫二娘!
我不過是偶然提起暖床的事,她就給我出了這么個餿主意。
原來,她本就沒安好心,早就貪圖上了寶玉的通靈寶玉。
也怪我自己,只想著為寶玉守身如玉;只想著公子若是沒了那個,便是為他暖一輩子床又如何;卻沒想到這對一個男人意味著什么。
至于在酒中下砒霜,那不過是我良心發(fā)現(xiàn)后的臨時起意。
是以,我攔著你,沒讓你喝那酒。
你沒了那東西,我把命賠給你,還不成嗎?
唉,這就是所謂的鬼迷心竅吧。
自從見到那只大老鼠變成的武大郎后,我就一直心緒不寧的。
對了,我何不學寶玉……
李斯覺察到薛寶釵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就知道她早已經醒了。
看似訓斥的鶯兒的一番話,其實,全部都是說給薛寶釵聽的。
正琢磨著以此為契機,徹底收服薛寶釵的心,她卻嚶嚀一聲,不裝昏迷了。
薛寶釵抬手揉揉眼睛,掙扎著坐直身子,愣愣地看著李斯,大叫一聲“寶玉”,雙臂死死地摟住了李斯的脖子。
如此一來,反倒弄得李斯不知所措了,一雙手擎在半空,摟她不是,放也不是。
“寶玉,你想娶顰兒,便娶顰兒,你想與襲人好,便與襲人好,便是要了鶯兒,我也不攔你了,全都不攔你了!”
鶯兒急了,撲過來拉起薛寶釵,“小姐,小姐,他是李斯李公子,不是二爺!”
薛寶釵再揉揉眼睛,“不是二爺,二爺呢?天都黑了,二爺怎么還沒回來?你快找去,快去?。 ?p> 鶯兒緊緊地將她擁在懷里,淚出如雨著一邊嘔吐,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道:“小姐,二爺沒了,再也沒有二爺了?!?p> 薛寶釵掙脫懷抱,“啪”地打了她一巴掌,“你個小浪蹄子,再敢詛咒二爺,我把你賣人牙子!”
鶯兒捂著火燒似的臉,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李斯弄不明白了,這是失憶了,還是魔怔了?
一直被張青盯著,后背都發(fā)涼的何詩碧,突然冷笑一聲,“寶姐姐,裝什么裝!你以為這樣,恩公就會原諒你差點兒讓他做太監(jiān)的事了?”
薛寶釵怔了下,轉身看向碧兒,突然大叫著躲到鶯兒身后,“長蟲,好大的一條長蟲!鶯兒,快,快打死她?!?p> 鶯兒被她推得直踉蹌,“小姐,哪里有蛇了,那是碧兒?!?p> “碧兒?”薛寶釵探出頭來,“好你個死丫頭,你又跑我家來做什么!我告訴你,想要通靈寶玉,除非我死!”
說著,竟是張牙舞爪著撲上去要撕碧兒。
“恩公救我!”
碧兒圍著桌子轉了大半圈,躲到了李斯身后。
薛寶釵被李斯張開的雙臂擋住,一臉懵懂地歪頭看著他,“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
“我是寶玉!”
“你是寶玉?那你就是我夫君嘍?”
“恭喜你,答對了!”
李斯上前一步,打橫抱起薛寶釵,“走嘍,洞房嘍!”
薛寶釵身體一被抱住,立時僵直成了根冰棍,甚至連呼吸都亂了。
李斯將她抱入西耳房,以腳關門后,把她扔在了大床上。
“啪”地在她屁股上拍上了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別演了!”
薛寶釵臉埋在被里,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到了嗓子眼。
被他看破了?
他…他竟然拍人家那里。
好羞恥??!
他若是恨我害他,趁機……
那可怎么辦?
鶯兒呢,鶯兒怎么也不來救我?
是了,鶯兒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也是恨我的……
嘿,看不出,這丫頭挺有料??!
手感不錯,李斯饒有興致地看著波浪般顫動的裙子。
待要再體驗一把,又怕操之過急,她再尋短見。
“寶丫頭,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我怪罪你?不過這樣也好,也免得你們姐妹再相見時尷尬。你不過是一時魔障,才做下了錯事。”
李斯停了會兒,見她不吭聲,知她沒臉,索性不再多說。
雖然沒釀成嚴重后果,但并不代表我不生氣。
若是換成原主,就他這炮仗般一點就著的十八歲年紀,只怕將你一槍挑了,碎尸萬段都不解恨。
殺人?
那不過是最低級的報復辦法,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誅心才好!
日子長著呢,等你尋死的心過了,我再好好探探你的深淺!
讓你切身體會下什么才是心甘情愿地求死不得。
李斯打開門,又回頭道:“寶丫頭,你先好生歇息。明天,陪我去給寶玉上香!”
碧兒見李斯出來,立時迎了上來,“這么快?”
李斯不假思索,“什么這么快?”
“你不是要……”
“討打!”李斯作勢要賞她個爆栗,手到頭頂又不舍,改為撫摸。
碧兒卻一低頭閃開了。
鶯兒紅著臉跑入西耳房,只見薛寶釵大被蒙頭,喊了幾聲得不到回應,見床前并無鞋子,也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地哂笑著搖了搖頭,退了出來。
罪魁禍首在挺尸,一屋子都是苦主。
李斯也沒了說話的欲望,問鶯兒要了薛寶釵房間的鑰匙,牽著青狼狗去了東廂房。
碧兒想要跟來,卻被張青的一聲低吼,嚇退了回去。
一關上門,張青再次口吐人言,“那小乞兒有問題!”
李斯也發(fā)覺她跟中毒前不太一樣,只是一時沒來得及細心考慮。
莫名脫落的紅繩。
不叫公子,又改回恩公了。
每次摸她頭,都會乖乖地低下頭,任我撫摸,甚至還一臉享受。
可如今……
“她的事兒,我自有計較!”李斯收回心思,將玉碗在手里摸索著,“現(xiàn)在說說你的情況。說吧,你是從什么時候發(fā)覺你是重生到大離王朝的?”
張青歪著頭,“我說過嗎?我有說過嗎?”
李斯意念微動,將玉碗變成了大缸托在手上。
張青嚇得嗚嗚叫著退后兩步,“別動手,別動手,我說?!?p> 原來,他與孫二娘盤下東面隔壁的房子后,孫二娘為了打理好鄰里關系,就四處串門走動了一下。
回家后,手里拎著個鮮嫩碧綠的蓮蓬子。
張青嘗過后,就時常念叨著它的清脆可口。
前天,孫二娘終于又帶回家一個蓮蓬子,張青只吃一顆,就變成了一條狗。
從那時開始,他才突然覺醒前世記憶的。
“蓮蓬子?是不是就是外面池塘的那種?”
張青拍下爪子,“可別說,還真特別象。嗐,其實也怪我。
剛搬完家,門口突然來了個自稱渺渺真人的跛足道士,唱了一番狗屁不通的好了歌后,又說什么金蓮把人變成狗,金斗把狗變成人。
我看他可憐,就送了他三個肉包子,卻被他扔在地上,臨走還罵我‘狗肉上不了大席’?!?p> 說到這里,張青兩只前爪跪伏在地上,“公子,求你將我變成人吧!這具身體太別扭了!”
“將你變成人?”李斯剛要說自己不會,見它兩眼熱切地盯著自己手中的大缸,將其變小收入袖中后,改嘴道:“也不是不可以,這就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了!”
張青歪著狗頭,“我剛救了你的命,表現(xiàn)得還不夠好嗎?”
李斯冷哼一聲,那你還差點兒讓我變成太監(jiān)呢!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斤斤計較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