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占鵲巢
身后的女人沒有說話,而是另一只手用手指輕輕撩撥著無念的臉龐;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無念的臉龐,傳來微微的柔和軟,以及那淡淡的香味。
無念算不得小白臉,但十幾歲的臉龐,還是如少女般嫩滑的。
那女人輕聲說道:“小弟弟你可真聰明啊,姐姐我真是小看你了”。
女人收了手中的蝴蝶刀,無念感覺身后的也隨即離開了自己的后背。
女人移步轉(zhuǎn)身,繞著圓形的石桌轉(zhuǎn)了一圈,輕擺羅裙,光滑的大腿隨著裙擺若隱若現(xiàn),女人順勢坐到了無念的對面,一只手撐著下巴,側(cè)著身體看著無念,胸前微微疊合的衣襟,隨著女人的動作折疊分開。
借著月光,無念看到了一片雪白的景象,心中是一個咯噔,心道:真是好白的雪子!
無念可不敢一直看著對方,一息之后就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無念有時在想像這般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是不是有點背離本心了。
這時無念才借著月光用余光打量對面女人的模樣——那是一身紅衣羅裙,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緊致的同時,隨著女人的動作又顯得很有張力和松散。
這讓無念即便沒看到那傲人的雪山也看得出,對面女人的豐韻身材,緊致圓潤無形中帶著一股獨特的豐腴氣息,不同于茶花的端莊大方,也不同于范童她娘內(nèi)斂的韻味。
就如同一個剛剛成熟的果實一般,無形中吸引著路過的鳥獸蟲魚,以及那路過的旅人。
可惜的是女人帶著一副類似于花朵模樣的面具,恰好遮住了半張臉。天黑的原因,無念并看不起對方張的美麗與否,能看得到的只有那雙在夜里隱隱散著猩紅的雙眸。
若是半夜遇到的話,無念定然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至此!
無念長舒了一口氣,努力回復(fù)著自己起伏的胸口,和小鹿亂撞的心臟。抬手為自己倒了杯涼茶,還未落手,女人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小弟弟你只顧得自己,姐姐也口渴了呢!”
無念不語,抬手為了倒了一杯,落手后才說道:“小地方的茶水,放了半天怕怠慢了香香姐,所以……”
對面的女人沒開口,只是端起涼茶杯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便端著茶杯輕輕搖晃著,如同端了一杯熱茶般。
二人就此沉默了一會!
……
無念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香香姐你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女人問聲輕輕發(fā)下茶杯,一只手放在桌上把玩著自己不過巴掌大小的蝴蝶劍,開口回道:“你那么聰明,不如自己猜猜看嘍!”
無念微微一笑,“聰明算不上了,智慧還是有點的”。
無念說這話,自己也不感覺害臊,直到對方?jīng)]有搭話,才感覺老臉一紅,尷尬了一把。
“我猜是我?guī)煾底屇銇淼陌??至于你的身份,我實在猜不出來,原因這個世界太大了,實在是力有窮盡時。至于你的目的嗎?既然不是殺我,自然也不是來保護我了”。
“因為據(jù)我這兩年的觀察,這鎮(zhèn)子前前后后更換了不下百十口人,他們中自然有官家的人,山上的勢力,以及暗中的刺客,可謂魚龍混雜”。
“我或許是他們”,無念指了指天,“那群老家伙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我聽神仙姐姐說過,說我天生不凡,是天命之人,而奇怪的是,她說我與這個世界的天道并沒有實質(zhì)的聯(lián)系”。
“說明,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道,或是我將成為下一個道”。
“道的盡頭是毀滅也是重生,在下棋者眼里,我應(yīng)當(dāng)是一些個棋手不得不除的棋子。至于我能活到現(xiàn)在;很顯然,有一方面的人不希望我死,他們雙方明明中達成了什么約定,促使上面的人不能明面上動手”。
“就只能暗地里派一些小魚小蝦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小魚小蝦想的是什么?”
“他們所想的,便是我活到現(xiàn)在的理由——是吧?這位姐姐!”無念看著女人眼神生出一份堅定來,“還有姐姐當(dāng)初給的糖果真好吃,可惜弟弟沒吃到!”無念暗自心道:可不是嗎,好吃的藥死!
在女人未出現(xiàn)的時候,那淡淡的花香味就讓無念心頭一顫。無念清楚的記得六年前那個衣著樸素,但面容較好的婦人,在自己為她帶路之后,給了自己一顆糖!
后來便發(fā)生了那件事情!
無念說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女人繼續(xù)看著眼前的少年,“那就不怕說出來,姐姐把你殺了嗎?”
女人眼中的猩紅之眸顏色更重,一股殺意襲來!
無念依舊神情淡然,“當(dāng)然怕了,但我賭你不會殺,否則也不會聽我再這說廢話了,不是嗎?”
女人訕笑,打趣的眼神看著少年;無法想象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會有如此鎮(zhèn)定的神態(tài);如此深度的思考。心中也漸漸肯定了當(dāng)初自己的選擇,控制那個無辜的孩子,去搶那個糖。
為的就是自然一點!
作為暗組織的刺客之一,名為幽蘭的女人,不知道當(dāng)初自己為何會做那個選擇。
仿佛明明之中自有定律一般。
幽蘭一直注視著無念,眼神越發(fā)的飄渺朦朧,忽然在下一刻,對自己所說話語感到自豪和自作正經(jīng)深沉的無念,說了句及其打擊的話,“我可愛的小弟弟你說了半天胡話,沒有一句準頭,真擔(dān)心若真殺了你,會不會跟著你變傻咧!”
幽蘭緩緩起身,打了個哈欠,說了句困了,便把無念晾在一邊,徑直向著屋內(nèi)走去。
三步并做兩步,臨到窗前,輕抬蓮足,兩只紅色的鞋子順勢離開。人便在下一秒上了床,而外衣早已掛在了床頭獨留一件短襯褲和一件不大的肚兜,勉強掩的了春光,奈何漏出兩邊的白來。
它著時有點小小的大!
此時的屋子充斥著女人的芳香。
面對突然這一出,反應(yīng)過來的無念發(fā)出的吼叫聲:發(fā)生了什么事了?那是我的床——幽蘭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到頭便睡去了,比自己家還要自己家。
這種情況是無念萬萬沒想到的,本想著走到床頭,趕走這個不速之客時;那只對方很識趣,早早就留了一半的被窩,好似就是來睡覺一般。
無念索性搬了一個板凳過來,就坐在床頭,如吊命鬼,死死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奇怪到睡覺也帶著那花瓣形狀的面具。
無念一臉的怨念!
幽蘭饒有興趣的側(cè)身過來,一只手撐著額頭,同時睜開一只眼。就這樣來了個極度嫵媚的貴妃躺,看著無念氣沖沖的模樣,依舊是軟媚的聲音說道:“小弟弟,你坐在哪里干嘛?天黑了不睡覺??!”
明知故問!
無念哼了一聲,便想著門外走去,不為別的,肚子餓了而已。
幽蘭卻像個賭氣的少女般,噗嗤一笑,翻身躺下,繼續(xù)睡覺。
……
一刻鐘后,無念點了根蠟燭,一個人坐在石臺桌上,吃著自己做的飯菜。蒸了兩個包子,和兩碟小菜,一碟手青菜,另一碟也是青菜。
其他的無念可不會做,雖然上一世有點手藝,可這一世懶了。
便吃飯,無念便想事。
先前的女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來,先前給自己的殺意是實實在在的,說白了就是來殺自己的;至于最后為什么停手,無念也不知道,肯定不是自己胡編亂造的話語搪塞的過去的。
無念口中嚼著飯菜,心中在想要不要跑路。
與此同時,臥榻上的女人再次撐起身體來,注視著窗外的月光,心中也在盤算著一件事……
“殺他給一件仙寶,保護他也給一件仙寶,姐姐我把他留在身邊,既可以算是殺了他,也算是保護了他,這樣一來姐姐我便有了兩件仙寶了……”
“姐姐我可真聰明!”
女人的眼眸不知何時變換了顏色,那是一片寂靜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