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呢，張警官，這只是一個夢，哪有什么結(jié)不結(jié)束的？”李安仁將窗戶整個推開，人背倚靠在上面，微微向后仰，呈現(xiàn)出一種如愿的松弛感，正好來過一陣風，將他的碎發(fā)吹起，糊住了他的眉眼。
“這個故事里還有一個人?！睆堉砝湎履?，不放過李安仁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張明明?！睆堉碚f：“2012年4月1日，五個受害人唯一活下來的，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頸部動脈被割傷，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因為搶救及時，留了一條命?！?p> “是嗎。”李安仁微微垂下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么張警官為什么不去找他再問問清楚?！?p> “那一刀傷了他的嗓子，并且張明明和你一樣，在醒過來之后便神智不清?！睆堉沓谅暤溃骸八驮谶@家醫(yī)院，這么多年來你們一直生活在一處?！?p> “真有趣。”李安仁玩味的撥了撥自己的手指，道：“真想見見他，看看他現(xiàn)在是什么狗樣子?！?p> “不過，我想也快了?！?p> 李安仁莫名的一句話給張之翼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還沒等他發(fā)問，之間大敞開的窗戶前迅速掉落下一個人。
李安仁輕扯了下嘴角，探頭朝下看去，發(fā)出一陣嫌棄聲：“有人跳樓了?！?p> 張之翼一驚，快速的沖到窗戶前，向下看去。只聽見耳邊李安仁陰郁的聲音響起：
“看來，是張警官的熟人?！?p> 離得太遠，根本無法辨認落樓的人是誰，但張之翼心里隱隱有了猜想。略帶煩躁的接起守在樓下的同事的電話。
頭，是張明明。
五個字，讓張之翼遍體生寒。
他定定的看著李安仁：
“你滿意了。”
李安仁微笑的看著他，卻一直沒有出聲。
“孫洋、張明明、孫曉娜，傷害陳晞和陳果的人都死了，我不明白，為什么會有趙明秀?！睆堉韱枺骸皳?jù)我們所知，趙明秀只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婦女，在陳晞和陳果的事件上，她頂多是喜歡風言風語?！?p> “你還真天真?！崩畎踩枢托Γ骸皩O曉娜才多大的一個人，哪里來的能力把昏迷的安安藏進封閉的箱子，導致他最終失血而死。”
“李安仁，你認罪嗎？”
“認啊，張警官。他們都是我殺的，包括剛剛從上面掉下來的張明明，一個都逃不掉?？上О ?p> “可惜什么？”
“可惜我是個神經(jīng)病啊?！?p> 話音剛落，李安仁如同之前見過的很多次一樣，拉扯著自己的衣服、頭發(fā)，將周圍的一切都推倒，嘴里嗚嗚咽咽的說著聽不清的話。
強大的動靜引來了醫(yī)生和護士，他們將張之翼推出門外。
“病人受刺激了，給他鎮(zhèn)定準備?！?p> 落入張之翼眼里耳里的只剩下醫(yī)生與病人的糾纏，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