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小千雪擔(dān)下所有的罪責(zé)?!鼻仉[猜到了一些他的想法,直言道。
暮夜軒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的掩飾過去。就連秦隱這樣修為的存在都沒感覺到這細微的殺意。
因為暮夜軒不怕被人窺探內(nèi)心,但他怕自己的計劃被人算到。
“是,我要為小雪擔(dān)下所有的罪?!蹦阂管幤届o地說道,就好像不是他受罰似的。
秦隱臉色大驚,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將眼前的茶水也給打翻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死的!”秦隱“砰”的一聲,雙手撐在茶桌上,呼吸急促,死死的盯著暮夜軒,雙瞳劇烈的顫抖,像是在提醒他,又想是在埋怨他。
暮夜軒微微一笑,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如同深海底,十分寂靜的開口道:“我知道,但我不會死。”
他十分肯定,就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結(jié)局一般,眼中全是淡漠如水的平靜。
秦隱見這樣的暮夜軒十分著急,眉頭緊鎖,雙眼微微一閉,緩了緩自己的慌亂,又坐到位置上。
“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別說那最恐怖的十絕之刑,就連天絕刑你都抗不過去?!?p> “你這是真的在找死??!”
十絕之刑,從天地形成時便自主凝煉成的一套刑法,它代表著天道的懲戒和刑罰。
從有記載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在十絕之刑下走過兩道刑罰,便身死道消。
秦隱想用生死之事來勸暮夜軒想一個兩全的辦法不要如此任性。
可暮夜軒卻是一副什么無所謂的樣子,風(fēng)輕云淡的喝著杯里的茶。
“你如此做法,和小千雪商量過嗎?”秦隱知道暮夜軒早就無懼生死,生死他早已不在乎,便轉(zhuǎn)變話題勸道。
“我為什么要和她講?”暮夜軒將手里的茶杯放在了茶桌上,眼中終于流露出了一絲絲不解。
秦隱知道暮夜軒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拿主意,自己做決定,甚至為別人做決定。
他很討厭這個樣子的暮夜軒,但又十分理解他。
因為他從來都只是一個人,早已經(jīng)孤獨刻在了骨子里,根本不會相信任何人。
“那你愛她嗎?”秦隱將一個暮千雪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問題拋了出來。
暮夜軒微微愣神,臉色上漸漸有了情緒波動,面對秦隱的問題,肯定地回道:“愛?!?p> “居然你愛她,就不要事事將一切自己承擔(dān)。尤其是事關(guān)她的事,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yīng)該和她一起面對,而不是這樣獨斷專行。愛是相互尊重,而不是一人獨自面對所有。”秦隱將暮夜軒現(xiàn)在真正的將他大男子主義的性格完全揭開。
暮夜軒卻是辯駁道:“我因為愛她,所以才想為她承擔(dān)一切?!?p> “我因為愛她,所以才不敢和她商量。因為我怕,不僅僅是怕失去她,更怕她會死。你知不知道。”
暮夜軒情緒波動極大,有些歇斯底里的對著秦隱大聲喊道。
“可你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會死。但你這樣對她是真正的愛她嗎?你有考慮過你姐姐嗎,有考慮過啟明嗎,有考慮過你姐姐腹中的孩子嗎,有考慮過天地眾生嗎?你這樣只是以自己一人之念而放棄了所有?”秦隱根本不慣著他,直接和暮夜軒對喊道:“還有,你覺得為暮千雪承擔(dān)了一切后,難道就是為了讓她看著你去死嗎?你想過她嗎?”
暮夜軒瞬間恢復(fù)到,平靜的樣子:“我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有你嗎。啟明她我會為她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照顧她一輩子。至于小雪……?!?p> 他猶豫了,他開始猶豫帝淵和何君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秦隱看著猶豫的他,立刻想到了什么。
便立刻拽起暮夜軒,抓住他的領(lǐng)子說道:“你不會是想把暮千雪推給帝淵和何君那兩個小子吧?”
暮夜軒被猜中了心思,突然,覺得這是人生第一次無法辯駁的問題,便沒有開口,只是讓秦隱憤怒的拽著衣領(lǐng)。
“你不是愛她嗎,為什么要把她推給別人。你個混蛋?!鼻仉[全身的血液如同被點燃,一拳打在暮夜軒的臉上。
暮夜軒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向后退了幾步,一個不穩(wěn)跌倒在地上。
秦隱單手撐在茶桌上,一個翻身越過了茶桌,騎在了暮夜軒身上,拳頭如同雨點般的落在了暮夜軒身上,秦隱對著這個理性到極致的家伙真的忍無可忍,拳頭落下毫無技巧,有的只是喧囂著的怒火。
暮夜軒雙臂擋住了腦袋,找見一個破綻,一個翻身將秦隱制于身下,也開始對著他那張連女子都嫉妒的臉蛋瘋狂輸出,并且嘴里還不斷的怒吼道:“你以為我想嗎?我在天界的局勢越來越危險,天帝想要我的在軍隊里的所有權(quán)力,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全都在想著如何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若我真的天下無敵我可以自立為王,但我沒有到達那個程度,現(xiàn)在的我看似風(fēng)光無限,但卻是真正的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有誰為我考慮過?!?p> 暮夜軒一拳高高舉起,恐怖的力量開始在拳頭上匯聚,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在拳頭涌動。
看著那一拳,秦隱感到害怕,這一拳要是落下,他恐怕會先走一步。
可這毀天滅地的一拳卻砸在了地板上,在暮夜軒的控制下,那些力量消散,只是將房間的地板全都砸裂,拳心的位置卻有一道細微的裂痕,直接延伸到大地深處。
暮夜軒一個翻身,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又順手拍了一下旁邊的秦隱:“喂,沒事吧?”
秦隱的臉腫的像一個豬頭,嘴里如同被含了一塊生鐵,含糊不清地說道:“沒事?!?p> 隨即,兩人便看了看對方那如同豬頭般的臉蛋,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秦隱因為看過那記憶光珠,五百年來一直都對暮夜軒憂心忡忡,很害怕他做出什么慘無人道的事,把他推到自己的對立面。
這才有了這場試探。
而暮夜軒因為心里壓了太多事,但又因為讓自己的計劃完美的進行下去,便有了這么一場。
不過對于,暮夜軒來說。打一頓秦隱出出氣還挺舒服的。
秦隱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模臉上腫起來的地方,立刻倒吸一口涼氣:“你說你,下手這么重。這讓我怎么和玉兒解釋。”
暮夜軒將雙手放在頭下面,十分輕松地說道:“活該?!?p> 他也是一副豬頭的樣子,卻還是毒舌的樣子,強撐著。
秦隱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經(jīng)過這一次試探,他也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便對暮夜軒道:“我會好好照顧玉兒和啟明的?!?p> 說完打開房門,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他的房間。
但卻有一句傳音在暮夜軒耳邊炸開:“夜軒,愛一個人不是權(quán)衡利弊,這樣不僅受傷的是她,還有你?!?p> 暮夜軒兩指掐滅了耳邊的傳音符,看著天花板發(fā)呆道:“可若是權(quán)衡利弊是唯一的辦法,我也只能選擇讓她活著,那怕是痛苦的活著。我只想她能活著?!?p>